32 拉斯特的实力
冷砂一击未中，本能的再次丢出一颗手雷，不过这一次的目标，不是夜白，而是拉斯特。
“没用的，这种造物对于吾辈来说是毫无威胁的。”拉斯特也是略带轻松的说道。
乍看之下，这是在零距离向敌人投掷爆炸物的自爆攻击。拉斯特将目标转向那件东西，准备把它弹开，但那东西没有给他机会，瞬间便自己炸开了。
没有产生火焰和爆风，只有一道白光和无数四散飘扬、写满经文的古纸。
并不是自爆。
看似手雷的爆炸物，其实是圣地技术出品，用来对付大量异端的专用武器。对人类不会构成致命杀伤，但瞬间爆开的高浓度崇圣，却足以让低等黑暗生物成队地化为飞灰。
一般的吸血鬼，也会像全身浸透圣水一样身受重伤，但它连拉斯特的一根头发都没有烧焦。
然而，拉斯特的动作停顿了。
在血族元老的感官中，那片几乎无害的高浓度崇圣，将周围五米的范围染成一片白金色。它比阳光更亮，比雷声更响，比火焰更烫。
虽然只有一个瞬间，但在这个瞬间，与“伸手不见五指”正好相反，他除了自己之外，什么都感知不到。
已经锁定目标蓄势待发的法术，由于目标丢失，自然也中止了启动进程。
然后，冷砂像一股暴风，吹开了那些写着经文的纸片。
她从血族元老的视线死角突入，出现在他的身边。不知如何出现，她的手上，已经拿着用于近战的武器。
即使在屠夫修女之中，她所拿着的武器也是异类。
这是一把冷兵器，却又并非拥有骑士威仪的长剑，而是一柄长柄战锤。
在等身高的长柄前端，弹簧和强化连接杆上加固安装了形态奇异的锤头。勉强要描述的话，那锤头就像从小型机械上拆下的发动机，半边罩着棱角分明的白银外壳，在镌刻以古老繁复的纹章。混合古典形态与充满机械感的细节，这柄战锤给人以难以言喻的华丽和沉重感，完全不像冷砂那清瘦的双臂拿得动的东西。
冷砂上半身向右拧了近九十度，手臂向右后方大大地伸展着，让锤头斜斜垂在左后方的地上。
接下来，她右脚踏实地面，随即又将重心移到左脚，整个身体像拧紧发条般回转。巨大的力量几乎把合金的锤柄压弯，战锤拔地而起，挟着离心力划出凶恶的圆弧。
瞄准血族元老——
“近战能力较弱，同一般巫师。”
这唯一的弱点。
重达十二公斤，时速400公里的金属块呼啸着，正中拉斯特的心口。体型如少年的血族元老像砂袋般飞向窗外。
不理会被爆弹震得发晕的莉萝，冷砂两步冲到窗边去查看战果。
被拉斯特全身撞穿出去之后，整个窗框已经连着大部分玻璃一起破碎飞脱，只留下尖锐的玻璃残片和几根扭曲的铝合金。
拉斯特被远远打飞到对面教学楼，在坚固的山墙上砸出一个圆形的凹痕，然后连着一大片碎砖坠落到楼下的绿地中。
“得手了。”
冷砂大口地喘息着，她猜中了拉斯特心理上的死角。
“想多了。”夜白也是喝了一口可乐，嘲讽一笑。
所谓的“不死之身”，往往意味着“没有必要保护自己”。对于不擅长格斗战的巫师来说，这当然是个无可比拟的优点。
然而，“没有必要保护自己”，同时也意味着“不会特意进行防御”。
同时，也是说明，拉斯特自愈能力的强大。
若是一般的血族，在冷砂抛出爆炸物的同时就会试图制止；早在冷砂开始扫射之前就会出手攻击。拥有不死之身的拉斯特，却放任冷砂进行攻击，完全没有想到，之前所有攻击都只是在为最后一击打下伏笔。
对拉斯特而言，分散注意力的连射，闪光弹般的崇圣爆弹，这些无关痛痒的攻击，都是为了骗过他的感官，将战斗拖入冷砂擅长的近距离。冷砂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给予凌驾于不死之身“硬度”之上的猛烈一击。
不畏攻击这一点，反而成为了出乎意料的弱点。
冷砂吸了口气，从五楼的窗口跳了出去，她落地的脚步像猫一样轻盈，但战锤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屠夫修女落在离拉斯特只有三步之遥的地方。
即使久经训练，冲击力也让她双腿发麻，但这种程度还不至于影响她的战力。
面前的人类大敌完全没有要起身的迹象，看上去像是已经晕倒了，只等着有人来补上最后一击。
但冷砂没有靠近他。
片刻后，拉斯特就像是头顶上有钢丝吊着一般，以非常不自然的姿势，突兀地由躺姿“竖立”了起来。
拉斯特露出赞赏般的微笑，优雅地拂去白衣上的尘土。
“将作为巫师的我拉进近战，说不定是个好主意。毕竟，就算是我，也没有去改变巫师不擅长近战这一传统的打算。不过……”
他将手虚握在肩膀上方，华丽地一甩。
毫无预兆的，他的肩上出现了一袭黑色的斗篷。与他的衣服截然相反，那是没有一丝反光，就像从最浓的夜色中裁下一角似的纯粹的黑。
斗篷逆风飘动，然后展开。
那并不是斗篷，而是蝙蝠形的翅膀。
夜白此时也是对着一旁的莉萝解释道：“身为战法师的拉斯特，也是掌握了一定的近身战斗能力，虽然比我差点。”
说完还扬了扬手上的薯片袋问道：“吃吗？”
回应夜白的，是莉萝鄙夷的眼神。
谁都知道，血族除了吸血和100%纯度的番茄汁之外，是吃不了人类食物的。
有时候，莉萝也希望自己能做一次人类。
战场，只见冷砂挥出战锤。但拉斯特的黑翼瞬间裹住身体，又猛地挥舞起来，令他的身体平平后移，将冷砂的努力化为乌有。
战锤刮起的劲风打碎了黑翼的一角，那是拥有实质的黑暗阴影，片片零落又化成吱叫的蝙蝠飞散。
与此同时，展翅的吸血鬼已经无声地升空：“很遗憾，巫师本来就不该与战士近战呀。”
“高空飞行能力！资料中没有提到这一点啊？”
与大多数人印象中不同，并非所有血族都会飞行。
凌空飞行也好，化身为蝙蝠也好，原本是作为黑暗生物而持有的“异能”中的一种。所以，只有部分血族具有适于飞行的异能。而关于“最后的血族”的资料中，并没有提到这位巫师可以不经施法就飞起来。
圣地的资料，不可能对这个人类最终最恶的敌人有疏漏。冷砂也确信，每天都要背诵圣地通缉表的自己，不可能漏记重要内容。
然而，她此前却完全不知道拉斯特有飞行能力。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圣地的资料里根本就没有这一项。
也就是说，“最后的元老”拉斯特，在此前与圣地交手时，从没有使用过飞行能力。
就连在千禧年圣战中都没有展开过翅膀的拉斯特，今天面对区区一名士兵，居然主动飞上高空。
他在夸示自己的力量？还是有什么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也许——因为某些原因，拉斯特无法发挥出实力，没有把握在地面上打败自己，所以才要飞到战锤够不到的高空，以优先确保自己的安全？冷砂忍不住这样推算。
也许，现在并不是战士一生一次的荣耀战死的时机，而是个立大功的机会。
西利欧逐渐恢复了意识。
他最先感觉到的，是拉斯特在高空中朗声诵咒的声音。
然后是莉萝轻柔的呼唤。
他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莉萝充满担忧的脸。
“主人，你还好吧？”西利欧虚弱地问。
“不要叫我主人了。”莉萝的声音中带着安心的欣喜，“你真正的主人已经来了，他正在和冷砂战斗。”
莉萝将目光转向残破的窗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西利欧看到，他的主人悬停在明月之下，那些比黑暗更黑的笔迹清晰可见。
“卓尔之主，魔索布莱城之神，八脚的女士哟……比漆黑更漆黑，比剧毒更猛烈，比诸神更狡黠，比死亡更深邃……”
黑色的笔迹形成图画，似慢实快，勾勒出黑色的虫影。
在地面上，冷砂掣出一把白铅笔充当白木圣钉，紧盯着拉斯特的动作。
“率罗尔丝之黑线，蛛神召来。”
拉斯特的双手向下一挥，黑色的魔法能量在他身前猛然膨胀开来。
“罗尔斯蛛神轰炸术！”
足有小型客车般大小，漆黑可憎的虫影舒展开八条节肢。它身体前端有八个光点，不知为何，冷砂就是明白，那是这邪神投影的眼睛，而且，这些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虫影的尾端炸开一团颜色难以描述的不祥光芒，倾泻下条条黑色丝线。这些丝线在半空中像撒网般展开，然后忽然转折，向冷砂身上汇聚。
冷砂将圣钉狭在指尖，她的双臂大大地拉向背后，然后像弹弓般集中全身力量向前甩出。
圣钉承载着纯正信念，闪烁白光，拖着明亮的尾迹，迎上黑线。
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半空中对决，爆焰连成一片。空气被魔力鼓荡着，形成纯黑与纯白两色漩涡，使战场在奇异中又变得更加诡异。
“就这样干掉她吧，爸爸！”
虽然是诅咒天神，嘲笑信仰的黑暗族裔，这一刻的莉萝，却小声地祈祷着。不过，因为这话语不会传到任何神明的耳中，所以大概应该算是对父亲的祈求吧。
“遗憾的是，那大概很困难吧。”
然而，背后却传来不识趣的否定声。莉萝回头，对胡乱泼了冷水的西利欧怒目而视。
作为“旁白”的夜白此时又开始对莉萝解释：“看上去现在是拉斯特占上风，但莉萝你忽略了一点，我们是巫师，不是术士，必须事先将法术记忆在脑中才能在战斗中施展，作战时的灵活性并不高，而且现在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
“拉斯特除了战斗所用的魔力之外，西利欧的渎神之铠，血族避难所的机能，以及你的白日梦......”
莉萝兴奋的表情立刻凝固了，又很快转为失落。
“不过，这个血猎，呵呵，连自己真正的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啊！”
夜白也是慢悠悠的说道。
莉萝闻言也是望了过来，等待夜白的解释。
“没用的，这种造物对于吾辈来说是毫无威胁的。”拉斯特也是略带轻松的说道。
乍看之下，这是在零距离向敌人投掷爆炸物的自爆攻击。拉斯特将目标转向那件东西，准备把它弹开，但那东西没有给他机会，瞬间便自己炸开了。
没有产生火焰和爆风，只有一道白光和无数四散飘扬、写满经文的古纸。
并不是自爆。
看似手雷的爆炸物，其实是圣地技术出品，用来对付大量异端的专用武器。对人类不会构成致命杀伤，但瞬间爆开的高浓度崇圣，却足以让低等黑暗生物成队地化为飞灰。
一般的吸血鬼，也会像全身浸透圣水一样身受重伤，但它连拉斯特的一根头发都没有烧焦。
然而，拉斯特的动作停顿了。
在血族元老的感官中，那片几乎无害的高浓度崇圣，将周围五米的范围染成一片白金色。它比阳光更亮，比雷声更响，比火焰更烫。
虽然只有一个瞬间，但在这个瞬间，与“伸手不见五指”正好相反，他除了自己之外，什么都感知不到。
已经锁定目标蓄势待发的法术，由于目标丢失，自然也中止了启动进程。
然后，冷砂像一股暴风，吹开了那些写着经文的纸片。
她从血族元老的视线死角突入，出现在他的身边。不知如何出现，她的手上，已经拿着用于近战的武器。
即使在屠夫修女之中，她所拿着的武器也是异类。
这是一把冷兵器，却又并非拥有骑士威仪的长剑，而是一柄长柄战锤。
在等身高的长柄前端，弹簧和强化连接杆上加固安装了形态奇异的锤头。勉强要描述的话，那锤头就像从小型机械上拆下的发动机，半边罩着棱角分明的白银外壳，在镌刻以古老繁复的纹章。混合古典形态与充满机械感的细节，这柄战锤给人以难以言喻的华丽和沉重感，完全不像冷砂那清瘦的双臂拿得动的东西。
冷砂上半身向右拧了近九十度，手臂向右后方大大地伸展着，让锤头斜斜垂在左后方的地上。
接下来，她右脚踏实地面，随即又将重心移到左脚，整个身体像拧紧发条般回转。巨大的力量几乎把合金的锤柄压弯，战锤拔地而起，挟着离心力划出凶恶的圆弧。
瞄准血族元老——
“近战能力较弱，同一般巫师。”
这唯一的弱点。
重达十二公斤，时速400公里的金属块呼啸着，正中拉斯特的心口。体型如少年的血族元老像砂袋般飞向窗外。
不理会被爆弹震得发晕的莉萝，冷砂两步冲到窗边去查看战果。
被拉斯特全身撞穿出去之后，整个窗框已经连着大部分玻璃一起破碎飞脱，只留下尖锐的玻璃残片和几根扭曲的铝合金。
拉斯特被远远打飞到对面教学楼，在坚固的山墙上砸出一个圆形的凹痕，然后连着一大片碎砖坠落到楼下的绿地中。
“得手了。”
冷砂大口地喘息着，她猜中了拉斯特心理上的死角。
“想多了。”夜白也是喝了一口可乐，嘲讽一笑。
所谓的“不死之身”，往往意味着“没有必要保护自己”。对于不擅长格斗战的巫师来说，这当然是个无可比拟的优点。
然而，“没有必要保护自己”，同时也意味着“不会特意进行防御”。
同时，也是说明，拉斯特自愈能力的强大。
若是一般的血族，在冷砂抛出爆炸物的同时就会试图制止；早在冷砂开始扫射之前就会出手攻击。拥有不死之身的拉斯特，却放任冷砂进行攻击，完全没有想到，之前所有攻击都只是在为最后一击打下伏笔。
对拉斯特而言，分散注意力的连射，闪光弹般的崇圣爆弹，这些无关痛痒的攻击，都是为了骗过他的感官，将战斗拖入冷砂擅长的近距离。冷砂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给予凌驾于不死之身“硬度”之上的猛烈一击。
不畏攻击这一点，反而成为了出乎意料的弱点。
冷砂吸了口气，从五楼的窗口跳了出去，她落地的脚步像猫一样轻盈，但战锤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屠夫修女落在离拉斯特只有三步之遥的地方。
即使久经训练，冲击力也让她双腿发麻，但这种程度还不至于影响她的战力。
面前的人类大敌完全没有要起身的迹象，看上去像是已经晕倒了，只等着有人来补上最后一击。
但冷砂没有靠近他。
片刻后，拉斯特就像是头顶上有钢丝吊着一般，以非常不自然的姿势，突兀地由躺姿“竖立”了起来。
拉斯特露出赞赏般的微笑，优雅地拂去白衣上的尘土。
“将作为巫师的我拉进近战，说不定是个好主意。毕竟，就算是我，也没有去改变巫师不擅长近战这一传统的打算。不过……”
他将手虚握在肩膀上方，华丽地一甩。
毫无预兆的，他的肩上出现了一袭黑色的斗篷。与他的衣服截然相反，那是没有一丝反光，就像从最浓的夜色中裁下一角似的纯粹的黑。
斗篷逆风飘动，然后展开。
那并不是斗篷，而是蝙蝠形的翅膀。
夜白此时也是对着一旁的莉萝解释道：“身为战法师的拉斯特，也是掌握了一定的近身战斗能力，虽然比我差点。”
说完还扬了扬手上的薯片袋问道：“吃吗？”
回应夜白的，是莉萝鄙夷的眼神。
谁都知道，血族除了吸血和100%纯度的番茄汁之外，是吃不了人类食物的。
有时候，莉萝也希望自己能做一次人类。
战场，只见冷砂挥出战锤。但拉斯特的黑翼瞬间裹住身体，又猛地挥舞起来，令他的身体平平后移，将冷砂的努力化为乌有。
战锤刮起的劲风打碎了黑翼的一角，那是拥有实质的黑暗阴影，片片零落又化成吱叫的蝙蝠飞散。
与此同时，展翅的吸血鬼已经无声地升空：“很遗憾，巫师本来就不该与战士近战呀。”
“高空飞行能力！资料中没有提到这一点啊？”
与大多数人印象中不同，并非所有血族都会飞行。
凌空飞行也好，化身为蝙蝠也好，原本是作为黑暗生物而持有的“异能”中的一种。所以，只有部分血族具有适于飞行的异能。而关于“最后的血族”的资料中，并没有提到这位巫师可以不经施法就飞起来。
圣地的资料，不可能对这个人类最终最恶的敌人有疏漏。冷砂也确信，每天都要背诵圣地通缉表的自己，不可能漏记重要内容。
然而，她此前却完全不知道拉斯特有飞行能力。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圣地的资料里根本就没有这一项。
也就是说，“最后的元老”拉斯特，在此前与圣地交手时，从没有使用过飞行能力。
就连在千禧年圣战中都没有展开过翅膀的拉斯特，今天面对区区一名士兵，居然主动飞上高空。
他在夸示自己的力量？还是有什么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也许——因为某些原因，拉斯特无法发挥出实力，没有把握在地面上打败自己，所以才要飞到战锤够不到的高空，以优先确保自己的安全？冷砂忍不住这样推算。
也许，现在并不是战士一生一次的荣耀战死的时机，而是个立大功的机会。
西利欧逐渐恢复了意识。
他最先感觉到的，是拉斯特在高空中朗声诵咒的声音。
然后是莉萝轻柔的呼唤。
他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莉萝充满担忧的脸。
“主人，你还好吧？”西利欧虚弱地问。
“不要叫我主人了。”莉萝的声音中带着安心的欣喜，“你真正的主人已经来了，他正在和冷砂战斗。”
莉萝将目光转向残破的窗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西利欧看到，他的主人悬停在明月之下，那些比黑暗更黑的笔迹清晰可见。
“卓尔之主，魔索布莱城之神，八脚的女士哟……比漆黑更漆黑，比剧毒更猛烈，比诸神更狡黠，比死亡更深邃……”
黑色的笔迹形成图画，似慢实快，勾勒出黑色的虫影。
在地面上，冷砂掣出一把白铅笔充当白木圣钉，紧盯着拉斯特的动作。
“率罗尔丝之黑线，蛛神召来。”
拉斯特的双手向下一挥，黑色的魔法能量在他身前猛然膨胀开来。
“罗尔斯蛛神轰炸术！”
足有小型客车般大小，漆黑可憎的虫影舒展开八条节肢。它身体前端有八个光点，不知为何，冷砂就是明白，那是这邪神投影的眼睛，而且，这些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虫影的尾端炸开一团颜色难以描述的不祥光芒，倾泻下条条黑色丝线。这些丝线在半空中像撒网般展开，然后忽然转折，向冷砂身上汇聚。
冷砂将圣钉狭在指尖，她的双臂大大地拉向背后，然后像弹弓般集中全身力量向前甩出。
圣钉承载着纯正信念，闪烁白光，拖着明亮的尾迹，迎上黑线。
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半空中对决，爆焰连成一片。空气被魔力鼓荡着，形成纯黑与纯白两色漩涡，使战场在奇异中又变得更加诡异。
“就这样干掉她吧，爸爸！”
虽然是诅咒天神，嘲笑信仰的黑暗族裔，这一刻的莉萝，却小声地祈祷着。不过，因为这话语不会传到任何神明的耳中，所以大概应该算是对父亲的祈求吧。
“遗憾的是，那大概很困难吧。”
然而，背后却传来不识趣的否定声。莉萝回头，对胡乱泼了冷水的西利欧怒目而视。
作为“旁白”的夜白此时又开始对莉萝解释：“看上去现在是拉斯特占上风，但莉萝你忽略了一点，我们是巫师，不是术士，必须事先将法术记忆在脑中才能在战斗中施展，作战时的灵活性并不高，而且现在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
“拉斯特除了战斗所用的魔力之外，西利欧的渎神之铠，血族避难所的机能，以及你的白日梦......”
莉萝兴奋的表情立刻凝固了，又很快转为失落。
“不过，这个血猎，呵呵，连自己真正的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啊！”
夜白也是慢悠悠的说道。
莉萝闻言也是望了过来，等待夜白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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