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战争姬降临
那一幕并没有出现。
投枪化成的淡蓝色电光在飞舰前方陡然停滞，一厘米也无法前进。巨大的动能作用与投枪自身，令投枪从枪尖开始段段粉碎，在电弧中融化，又随着激波化作炽烈的波纹，在那股阻止投枪前进的力量上反弹，变成惨淡的烟花。
火花徐徐散落，巨大的飞舰分开一片火光，完好无损地驾临在战场上空。
“这就是……圣武士中战力最强者，战争领域的圣武士‘战争姬’的实力吗？”
毁灭隆音仰头看着面前五十米高空上，减速下来的飞舰。
借助增强视觉的魔法，他可以把握刚才发生的事态，但因为略为超出他的理解，所以他还没从惊讶中摆脱出来。战争姬仅仅用一根手指就挡住了投枪，由于用力的方向与投枪正好相反，投枪无法弹开，只能在自身力量作用下毁灭。
战争姬将飞舰调整好姿态，却没有立刻展开攻击。两架长达三百四十米的驱逐舰悬浮在头顶，居高临下地投射刺眼的灯光，为战场增加了一分无形的压力。无论是魔像还是士兵，甚至另外两位圣武士，都暂时没有动作，静静地等待下文。
一个声音从长舰上响起。
“黑塔巫师。你为何要插手圣地与吸血鬼之间的战斗？难道黑塔要放弃长年以来坚守的中立立场，站在全人类的对立面吗？”
这个声音异常嘹亮，响彻整个战场。但它并不尖锐，也并不是被机械放大的声音，而是在一种奇异的和声作用下，贯彻到整个战场的每一处。这种和声就像是若干个不同的女性嗓音在同时发声。
这种特殊的声线并不会让人觉得难受，却很有渗透力，一下就贯穿了人的心情。
这是战争姬的声音。是最适合在战前激励军队士气的声音，也是最适合在阵前发出怒斥的声音。
毁灭隆音深吸了一口气，掐了烟，表情随之变得严肃起来。
“与之相反啊，圣武士阁下。我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正是为了保持黑塔的‘绝对中立’啊。”
“那就是你的辩解吗，巫师？”
“所谓的；‘中立’，并不仅仅是‘不插手’而已。相信你们明白这一点，圣武士阁下。圣地就像天平正中的尖针，为了不让天平向一侧倾泻，如果一侧加了砝码，那另一侧必须也加上砝码才可以。”
毁灭隆音抬头看着飞空艇，豪不畏惧地说出自己的台词。
“绝对的中立”，这是黑塔受到的限制，但此刻却成为了毁灭隆音出手必要的大义名份。既然圣地有一名黑塔成员帮助，那么血族一方也要有一名黑塔成员，毁灭隆音坦然地在圣地最强武力面前对“中立”这个词做出这样的解释。
“但你们不是已经有一个黑塔巫师出现在战场上了，不是吗？”
“现在，打破‘绝对中立’的，可是你们黑塔啊！”
毁灭隆音闻言也是没多作解释，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圣武士阁下，那可不是黑塔的人呐，可不要被一些人的言语蒙蔽了双眼。”说完还若有若无的朝泷尉那里看了一眼。
战舰里的战争姬闻言也是皱了皱眉，毕竟这里没有影像记录，而见过夜白的，大半都已被消灭，现在能证明夜白是黑塔巫师的，又是绝对不能相信的“合作者”。
不是会几个法术就是黑塔巫师。
夜白在战场上使用的法术，作为野法师，也能学。
而且夜白身上并没有穿黑塔标志的衣服，所以毁灭隆音不承认，也是可以的。
至于信不信，就不管毁灭隆音的事了。
飞舰上沉默了片刻。然后，仿佛由数个悦耳女声发出和声一样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那么，限于这次战争，圣地就将你个人视为敌人吧，黑塔巫师毁灭隆音！”
那个声音突然放大，变得有如怒吼般地点出了毁灭隆音的名号。以此为契机，战争姬的长舰稍许后退，似乎是要为接下来的攻击留出空间。
而就在她话音将落未落的时候。毁灭隆音露出笑容。
“好啊，就这么办吧。”
随着他随口答应，低沉的声音从毁灭隆音脑后响起：
“自律战斗序列启动！”
外部脑，近代开发的施法者辅助设备，用于帮助巫师管理法术，维持魔法物品运作，甚至提供建议，依等级不同而有着不同种类的人工智能。毁灭隆音的人工脑拥有相当高级的AI，不过并未发展出智能性。
然而，再怎么说，外部脑也拥有比魔像高好几个等级的自律操作性能。
对于原本就能自动战斗的魔像，这样直接介入操作，只会意味着一种情况。
那就是，为了提高效率，做出最大出力的攻击。
听从命令，高达十二米的魔像蹲低身子，将右手按在左侧腰间，像是抓住一把不存在的剑柄。
魔像的手腕向上移动。他的右手凭空抽出一道白金色的剑形光芒。与熵的具现·次元黑刃相似而又相反，这道白色光带是纯粹由高能量压缩而成的武器，其特性就是质朴的物理破坏。
紧接着，魔像跳了起来，200吨的巨大金属块瞬间到达了一百二十米的高空，没有在地面上引起任何震动。然而，跳跃产生的巨大风压在地面形成低沉的雷鸣和旋风，远处的士兵身不由己地被卷入巨像脚下。
然后，那古典全身甲的背后，装甲板依照表面纹路，突然向外张开，形成左右对称的六枚棱形翼。透明得近乎纯白的橙色火焰从翼上喷出，包裹全身，又向斜上方倾泻，依靠类似火箭发动机的方式，把热量转化为动能，为魔像的下坠提供加速度，把它化成一颗亮得耀眼的火流星。
夜白看着魔像这三个动作，也不禁感叹。
因为这三个动作，分别依次对应了三个法术。
魔邓肯高等法师之剑、拉马荷空间滑移、露露缇雅强能喷射。
魔像举高了手里的白金剑，剑光化成一条光带，比飞翼的流火更加明亮刺眼。以坠落流星之势扑向战争姬长舰的魔像，将那道光带向飞空艇，如雷霆般劈落……不，倒不如说，目标是那个不知何时，孤身立于浮舱上、对迎面而来的火流星夷然不惧的白袍人。
风压击打在长舰上，让这巨大的浮空战舰左摇右摆，仿佛在这一击的威势下退缩。战争姬的白色圣袍被笔直地抛向后方，猎猎作响，几欲撕裂。
战争姬不为所动。她向前一步，然后又踏了一步，身体就浮空而起，就像是反被那扑面而来的暴风吸了进去。面对比自己庞大二百余倍的金属巨人，她笔直地伸出手臂，蜷起手指。
“湮灭，一指！”
天空突然变为纯白。
这一瞬间发生的冲击，已经超出了人类感官能够理解的极限。视觉失去了颜色，听觉失去了声音，一切都被那个瞬间爆炸，铺满天空的“白”所覆盖。随后，冲击波以白袍人与魔像的接触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大气和光线一同都在波动中扭曲。从天而降的火球砸落大地，形成大大小小的坑洞，成百上千的金属碎块像倾盆大雨洒下，令地面震动不止。
投枪化成的淡蓝色电光在飞舰前方陡然停滞，一厘米也无法前进。巨大的动能作用与投枪自身，令投枪从枪尖开始段段粉碎，在电弧中融化，又随着激波化作炽烈的波纹，在那股阻止投枪前进的力量上反弹，变成惨淡的烟花。
火花徐徐散落，巨大的飞舰分开一片火光，完好无损地驾临在战场上空。
“这就是……圣武士中战力最强者，战争领域的圣武士‘战争姬’的实力吗？”
毁灭隆音仰头看着面前五十米高空上，减速下来的飞舰。
借助增强视觉的魔法，他可以把握刚才发生的事态，但因为略为超出他的理解，所以他还没从惊讶中摆脱出来。战争姬仅仅用一根手指就挡住了投枪，由于用力的方向与投枪正好相反，投枪无法弹开，只能在自身力量作用下毁灭。
战争姬将飞舰调整好姿态，却没有立刻展开攻击。两架长达三百四十米的驱逐舰悬浮在头顶，居高临下地投射刺眼的灯光，为战场增加了一分无形的压力。无论是魔像还是士兵，甚至另外两位圣武士，都暂时没有动作，静静地等待下文。
一个声音从长舰上响起。
“黑塔巫师。你为何要插手圣地与吸血鬼之间的战斗？难道黑塔要放弃长年以来坚守的中立立场，站在全人类的对立面吗？”
这个声音异常嘹亮，响彻整个战场。但它并不尖锐，也并不是被机械放大的声音，而是在一种奇异的和声作用下，贯彻到整个战场的每一处。这种和声就像是若干个不同的女性嗓音在同时发声。
这种特殊的声线并不会让人觉得难受，却很有渗透力，一下就贯穿了人的心情。
这是战争姬的声音。是最适合在战前激励军队士气的声音，也是最适合在阵前发出怒斥的声音。
毁灭隆音深吸了一口气，掐了烟，表情随之变得严肃起来。
“与之相反啊，圣武士阁下。我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正是为了保持黑塔的‘绝对中立’啊。”
“那就是你的辩解吗，巫师？”
“所谓的；‘中立’，并不仅仅是‘不插手’而已。相信你们明白这一点，圣武士阁下。圣地就像天平正中的尖针，为了不让天平向一侧倾泻，如果一侧加了砝码，那另一侧必须也加上砝码才可以。”
毁灭隆音抬头看着飞空艇，豪不畏惧地说出自己的台词。
“绝对的中立”，这是黑塔受到的限制，但此刻却成为了毁灭隆音出手必要的大义名份。既然圣地有一名黑塔成员帮助，那么血族一方也要有一名黑塔成员，毁灭隆音坦然地在圣地最强武力面前对“中立”这个词做出这样的解释。
“但你们不是已经有一个黑塔巫师出现在战场上了，不是吗？”
“现在，打破‘绝对中立’的，可是你们黑塔啊！”
毁灭隆音闻言也是没多作解释，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圣武士阁下，那可不是黑塔的人呐，可不要被一些人的言语蒙蔽了双眼。”说完还若有若无的朝泷尉那里看了一眼。
战舰里的战争姬闻言也是皱了皱眉，毕竟这里没有影像记录，而见过夜白的，大半都已被消灭，现在能证明夜白是黑塔巫师的，又是绝对不能相信的“合作者”。
不是会几个法术就是黑塔巫师。
夜白在战场上使用的法术，作为野法师，也能学。
而且夜白身上并没有穿黑塔标志的衣服，所以毁灭隆音不承认，也是可以的。
至于信不信，就不管毁灭隆音的事了。
飞舰上沉默了片刻。然后，仿佛由数个悦耳女声发出和声一样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那么，限于这次战争，圣地就将你个人视为敌人吧，黑塔巫师毁灭隆音！”
那个声音突然放大，变得有如怒吼般地点出了毁灭隆音的名号。以此为契机，战争姬的长舰稍许后退，似乎是要为接下来的攻击留出空间。
而就在她话音将落未落的时候。毁灭隆音露出笑容。
“好啊，就这么办吧。”
随着他随口答应，低沉的声音从毁灭隆音脑后响起：
“自律战斗序列启动！”
外部脑，近代开发的施法者辅助设备，用于帮助巫师管理法术，维持魔法物品运作，甚至提供建议，依等级不同而有着不同种类的人工智能。毁灭隆音的人工脑拥有相当高级的AI，不过并未发展出智能性。
然而，再怎么说，外部脑也拥有比魔像高好几个等级的自律操作性能。
对于原本就能自动战斗的魔像，这样直接介入操作，只会意味着一种情况。
那就是，为了提高效率，做出最大出力的攻击。
听从命令，高达十二米的魔像蹲低身子，将右手按在左侧腰间，像是抓住一把不存在的剑柄。
魔像的手腕向上移动。他的右手凭空抽出一道白金色的剑形光芒。与熵的具现·次元黑刃相似而又相反，这道白色光带是纯粹由高能量压缩而成的武器，其特性就是质朴的物理破坏。
紧接着，魔像跳了起来，200吨的巨大金属块瞬间到达了一百二十米的高空，没有在地面上引起任何震动。然而，跳跃产生的巨大风压在地面形成低沉的雷鸣和旋风，远处的士兵身不由己地被卷入巨像脚下。
然后，那古典全身甲的背后，装甲板依照表面纹路，突然向外张开，形成左右对称的六枚棱形翼。透明得近乎纯白的橙色火焰从翼上喷出，包裹全身，又向斜上方倾泻，依靠类似火箭发动机的方式，把热量转化为动能，为魔像的下坠提供加速度，把它化成一颗亮得耀眼的火流星。
夜白看着魔像这三个动作，也不禁感叹。
因为这三个动作，分别依次对应了三个法术。
魔邓肯高等法师之剑、拉马荷空间滑移、露露缇雅强能喷射。
魔像举高了手里的白金剑，剑光化成一条光带，比飞翼的流火更加明亮刺眼。以坠落流星之势扑向战争姬长舰的魔像，将那道光带向飞空艇，如雷霆般劈落……不，倒不如说，目标是那个不知何时，孤身立于浮舱上、对迎面而来的火流星夷然不惧的白袍人。
风压击打在长舰上，让这巨大的浮空战舰左摇右摆，仿佛在这一击的威势下退缩。战争姬的白色圣袍被笔直地抛向后方，猎猎作响，几欲撕裂。
战争姬不为所动。她向前一步，然后又踏了一步，身体就浮空而起，就像是反被那扑面而来的暴风吸了进去。面对比自己庞大二百余倍的金属巨人，她笔直地伸出手臂，蜷起手指。
“湮灭，一指！”
天空突然变为纯白。
这一瞬间发生的冲击，已经超出了人类感官能够理解的极限。视觉失去了颜色，听觉失去了声音，一切都被那个瞬间爆炸，铺满天空的“白”所覆盖。随后，冲击波以白袍人与魔像的接触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大气和光线一同都在波动中扭曲。从天而降的火球砸落大地，形成大大小小的坑洞，成百上千的金属碎块像倾盆大雨洒下，令地面震动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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