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 单刀赴会

    郜天大道，国贸大楼顶层，私人赌场。

    深夜，著名繁华地段——郜天大道，此时也摘去了喧闹，但是在寂静之外的国贸顶层，豪绅们依旧奢靡地如火如荼。

    喧嚣之外的洗手间里，中年男人正站在洗手台前，仔细整理着西服领口上的褶皱。看似是整理衣服，实则他在默默地深呼吸，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和打气，让自己尽量保持有沉着冷静的心境。

    “马馆长？”突然，身后有人叫道。

    马朗西迅速转身，瞅他看了两眼，只不过，眼前和自己年龄相符的中年人人他并不认识。

    “你好你好！”马朗西笑着走了过去，伸出手握去。

    中年人紧紧握着他的手，然后说道，“马馆长今年倒是精神了不少，想必是将博物馆已经门庭若市，离成为东区文化馆的龙头企业不远啦！”

    “哪里哪里！哪有那么的夸张，其实，和往年差不了多少。”马朗西笑道。

    虽然眼前中年人的底细他毫不知情，但是在交谈的时候，却马馆长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波澜。不过对面人刚开口时，他心里第一反应就是眼前的人和自己的关系应该不是很亲密，可能只是那种片面的富人之间来往，不是很熟很尊敬的存在。要是很好的朋友，他会这么旁敲侧厅地打听他今年的绩效状况吗？

    可是中年人一直紧握着他的手，迟迟没有松开。

    紧接着，中年人笑着靠近在马朗西的耳边，“老马你今年可是真捞到了很多好处，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哈！就那些边缘古物的拍卖，就足够你好几年的正常收入了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话让马馆长听得很膈应。虽然他不怎么了解这里面的详细情况，但是还是很膈应。

    马馆长笑着将被中年人紧握的手收了回来，只不过脸上的笑，很敷衍。

    “最近关于我的谣言传得不少啊！”马朗西目视一侧，面无表情地说，“干我们这一行的，总是会无缘无故被人抓住舌根嚼。干这行的，毕竟行情年年都不同，我们一没违反规矩，二没触及法律，一年南来北往的赚了些钱好要被人猜测，真为难啊！”

    中年人笑笑不语。

    “混我们这一阶层的，这样用得也舒心，你说是不？”

    “那是那是！”中年人连忙笑着说。

    看得出来，中年人脸上的笑，是自己强行挤出来的。

    “还有事吗？”

    眼前的中年人笑笑，又说，“场地主桌那里有一个空位，我想应该是你的吧！”

    在卫生间之外的九张赌桌中，有一个是完全独一无二的存在。它从桌面桌脚到每一张椅子，原材料都是珍贵的梨花木。长桌的每一方，椅子每一角，上面都精心雕刻了不同样的神兽。而这，即是代表着主桌的至高地位无法被撼动。

    “那是当然！”说完，马朗西支起腰板，擦着中年人的肩膀，走出了卫生间。

    而站在原地的中年人，皱起的额头，抖动的嘴角，每一处都能看出他内心不仅仅只有嫉妒，还有极大的疑惑。

    在这里，卫生间的大门好比千年宫殿的正门一样，彩绘精致，样式独特。

    马朗西推开卫生间的双扇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派城最大最豪华的私人赌场的盛景，还有昏黄暗淡的灯影和宛转悠扬的爵士乐。

    这里不像其他赌场那样嘈杂喧嚣，取而代之的是有条不紊的人员穿梭。九张独自的赌桌，每一张旁边都配有独自的沙发和侍者，没两张赌桌享有一个酒水吧台。在赌桌旁，所有人都分工明确，待在自己的区域里面，都很清楚，其他人的一切自己都不会去无辜涉及，自己的所有也不会被人无辜打扰，亦是悠哉游哉。

    “马先生！”卫生间门口的侍者连忙说道。

    马朗西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先生对你空出来的位置，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侍者靠近马朗西耳朵小声说。

    先生，即是坐在赌场主桌的主位上的人，主办者凯罗·郜。派城著名政治家慈善家商人郜天义子之一。

    “我这不是在这儿吗？”说完，马朗西便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