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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 半日游旅行·叁

    汽车继续向郊外驶去。

    “这四周看上去怎么空荡荡的?”宁妮扫视四周后说道。

    “谁知道呢!不是说值得去玩的宝藏景点都是在这样偏僻的地方。”迟哲然说。

    “胡说八道,沙漠很偏僻你怎么不去玩?”侯嵘山面无表情地说。

    “你不diss我能死吗?”迟哲然怒视他,“额头的伤都还在,还在说风凉话了,不怕破伤风啊?”

    “傻子!”侯嵘山瞥了她一眼,“被他活活打死都不会得破伤风。”

    “那你给我讲讲,你是怎么要到那个小姐姐的电话的?”迟哲然的话锋突然来了一个180度大转弯。

    “怎么,你也被那个黑衣服小姐姐的美貌吸引住了?”宁妮横着眉毛看她。

    “哪有!”迟哲然迟疑了片刻,“侯师傅那么厉害,要是被美貌吸引了,不就语无伦次了吗?”

    侯嵘山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他这个样子,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海王界的混子。”宁妮皱着眉毛说道。

    “那也是海王嘛!”侯嵘山压住嘴角说。

    “怎么,你还很骄傲?”宁妮透过后视镜看他。

    “那你是用了什么招吗?”迟哲然转身看向后排的侯师傅侯嵘山。

    “什么和什么啊!都快被她的朋友和保安追上混合双打了,这还有什么好八卦的?”侯嵘山盯着镜子里自己脸上的淤青说。

    “干你们这一行的,点子和演技都是活灵活现的啊!”迟哲然喃喃道。

    侯嵘山微微一笑,“点子都是在同行的朋友那里偷听或者是借鉴来的,一些再简单不过的的招数罢了,平时都没机会用上。演技的话,生活体验得充实之后,自然会是这样。”

    “官方,你这回答太官方了,有一种被人威胁的感觉。”迟哲然嘟嘴。

    “什么威胁?实话实话罢了!”

    “那我还是觉得你没和我说实话。”迟哲然重新坐了回去。

    “那我还觉得你在故意找茬呢!”后视镜里宁妮额头的皱纹已经挂了很长时间了,侯嵘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需要有所忌惮。

    “那这样,我帮你把你接下来的所有消费都报销了,这样你能和我讲讲不?”小迟又转身盯着侯嵘山。

    侯嵘山有些惊讶,不过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都是老板呗!”

    “谁是老板啊?好不容易出来一回,花点钱怎么了?再说了,平时工作的时候也花不了什么钱。”迟哲然喃喃道。

    这时,宁妮扑哧一声突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迟哲然看向宁妮。

    “你真以为你每次需要花钱的时候,有钱花都是你自己平时攒下来的吧?”宁妮拧着眉头看她,“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你每次想要出去买东西、出去玩的时候,都会无缘无故蹦出来一张卡、一盒现金?你觉得这些都是巧合?拜托,我要不给你偷偷拿过来藏着,你都不知道会穷成什么样。”

    “哎呀哎呀!”迟哲然突然靠近宁妮,贴在她耳朵说,“谁叫我有你这么好的闺蜜呢!又能当妈又能当挚友,天下谁能比我更加幸福?”

    侯嵘山看得出来,在迟哲然贴上去之前,迟疑了一下。

    “他不和我讲,宁姐你和我讲讲?”迟哲然靠在宁妮肩膀上说。

    “这里的路坑坑洼洼的,你再扒拉我,车可就要冲进沟里面了。”宁妮说道,“侯嵘山,你和她讲讲,不然的话,方向盘都要被她拉偏了。”

    “听见没有,长竹竿?”

    “就那么感兴趣吗?其实就是一个很简单的瞒天过海。”侯嵘山降低声调,看着两眼发光的迟哲然,悄咪咪地说,“你知道那个餐厅的点餐平板需要登录K网吗?”

    “不知道!”

    “算了,不重要!”侯嵘山挠头,“当时,我们吃完了饭。吃完了就要去结账,结账的时候服务员就会无理由的听从你的吩咐安排。所以,我就事先在宁妮的平板上登录了我的K网,这样就导致点餐平板上的账号自动弹出,然后我就有理由靠近目标人物了。”

    “怎么靠近?”迟哲然看上去一脸懵。

    “妹子的座位在2号桌,服务员就带着我过去要到了2号桌的平板,然后我就看到了她的平板上的K网账号了啊!”

    “那你怎么又被打了呢?”

    “我想这我知道了她的账号,就想着以此来靠近她,毕竟差不多有了共同话题嘛!没想到刚一坐下,她男朋友就从卫生间里跑了出来,跑过来就是一拳头。”

    “那她叫什么?”迟哲然又说。

    “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们居然还在关心别人的名字?”

    “哈哈哈!这不是因为那位小姐姐的存在感太强了吗?”说着,迟哲然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水递给了侯嵘山。

    “这是什么?”

    “不知道。”

    “啊?那你给我,错用药后果很严重的。”侯嵘山大瞪着眼睛。

    “那是碘酒,能用。”宁妮这时说。

    侯嵘山犹豫地接过药水。

    “那她到底叫什么啊?”

    “你也真是好奇心爆棚哦!”侯嵘山无奈地说,“她叫钟穗,K网账号上叫这个,是不是本名就不知道,反正我也不在乎。”

    “钟穗?没我迟哲然这个名字好听!”

    “哦!是吗?”来自宁妮无情的暗讽。

    车内的嘻哈声,仿佛描述了一个极其真挚友好的小团体。

    车一直在往前走,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只是,天空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暗了下来。仿佛沿着公路,汽车驶进了一个被风暴和磁场笼罩的黑暗世界里。

    这条供车行驶的笔直公路,径直延申到很远很远处的树林中。那个存在于地平线之外的木系世界,仿佛永远达到不了那里。

    昏黄的世界,仿佛一下子从正午跳到了黄昏。

    空无一物的四周,仿佛这里是被人遗忘的一片区域。

    “这个缺德导航,是不是在瞎导啊?”四周的环境在一瞬间变得很坏,宁妮皱着眉毛环顾着四周。

    “导航说就在树林的里面,大概1公里吧!”

    “是不是要下雨了?”侯嵘山摇下车窗,环顾四周,这种令人睡意朦胧的黄昏色,在侯嵘山看来,却异常的心跳加快。

    “谁知道呢?沿江的城市,上一秒晴空万里,下一秒就倾盆大雨。”迟哲然面无表情地捣鼓着手机,“不过放心!有雨的话,也只是阵雨。”

    “难道你是播报天气预报的?”宁妮皱着眉头,看向她。

    迟哲然愣了愣,将手机拿到宁妮眼前,“咯!手机上说的,大概有一个小时的雨。”

    车缓缓驶进树林,慢慢地,有系数几家平房映入眼帘。

    公路之上的铁高架,直愣地写着几个黑色字体的大字——欢迎来到吉安镇。

    慢慢地,汽车驶入匝道,也真正地驶进了吉安镇。

    狭窄的单向乡村公路上,宁妮小心翼翼地将车行驶着,生怕一个不小心,车会冲进了泥巴地里。四周的环境在一分钟之内变得异样的奇特,遥远的地平线恍惚间拔地而起了三面高山,驶出树林的汽车,仿佛驶进了一个别样的世外桃源。

    可是,不管再怎么小心,前方道路上的石墩隔离带,汽车又怎么过去呢?

    “什么情况,这么不让过吗?”宁妮无奈道。

    侯嵘山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四周,严肃地说,“按两下喇叭看看。”

    嘟嘟的喇叭声在空旷的田野间传递,对上远处的山丘,传回同样声响的嘟嘟。不过,回应他们的只有田野间的回声。

    “啊哦,没人理我们!”迟哲然无聊地上下按动着车窗玻璃。

    “先等等看!”侯嵘山脸上的表情很严肃,让宁妮和迟哲然感到有些不适。

    “要不我去看看?”宁妮松开安全带,准备打开车门。

    “别!”侯嵘山拦住了她,“没搞清楚情况之前,别擅自下车。”

    “哥们,太谨慎了,没必要这样吧!”迟哲然无奈地看着他。

    “要下去我去就行了,你们就在车上待着。”

    宁妮也不解,“需要那么的防备吗?”

    “就是就是!”迟哲然的厌倦感一下子就展现出来了。

    侯嵘山直勾勾地瞪了她一眼,随即跳下了车。

    眼前倚山而建的平房群,一看就是偏南方的徽派建筑,都是典型的青砖黛瓦粉墙。房屋之间密度很高,但多而不杂,错落有致,一家挨着一家,一户挨着一户,左勾右连。从远看去,最显眼的必属马头墙和大屋脊吻,这都是古人多少年经验积攒而成的建筑风格。

    侯嵘山慢慢走进青砖长廊,走在奢华典雅的建筑群落里,有风有鸟鸣却没看见一个人。

    “有人吗?”

    他对着空荡的山林和楼林大声喊去,传回来的只有的嘎嘎声音是屋顶的乌鸦在笑,吱吱的树叶摇晃是怪风一个劲地刮来。

    侯嵘山拐过长廊的拐角,探出脑袋喊道,“请问,有人吗?”

    风声吹过,贯穿整个长廊,淹没了似问似嘲的杂声。

    长廊今天有一棵槐树,高大的树藤与墙壁融为一体,缠绕交错。宛如棕色的长蛇盘旋在墙壁之上。

    侯嵘山定睛看了好几眼才确定那只是普通的树枝而已,他每往前一步,都要仔细观察四周的环境状况。

    长廊的拐角直通一座高大的建筑,它三面透风,高大庄严。

    毫无疑问,眼前的巨型建筑是一座祠堂,画风异常奇怪的洁净之地。

    侯嵘山聆听着寂静的恍惚,站在原地愣了好久。

    无事发生之后,他径直地从侧门钻了进去。

    刚进到祠堂里,便发现大厅正中央竖立着一个兼屏风和碑牌一体的石墙,侯嵘山犹豫地走了过去,很快,石碑上的绘画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

    石碑上是用多色油墨绘成的墙画:穿着红色长袍的老人,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刹那间,整个世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灰色的世界变得明亮,空旷的平原变得房屋奢华。贫穷的人开始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被世界遗忘放弃的人开始兑现自己的价值。

    清晰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天空中渐渐下起小雨,雨滴轰轰坠落。不对!那根本就不是雨滴,而是一块又一块的陨石,砸向地面。

    火焰,海啸,深渊,以及一块一块的碎片世界开始出现。眼前开始能看见人们的过去和未来,能看见时间的尽头和世界的边缘,一切都是那么的魔幻和扭曲。

    屋檐下树林里,墨色的恶魔从人们看不见的地方挣脱牢笼,黑色的獠牙,黑色的锯齿,斩断阻挡它们的一切事物。

    既是末日之境,也终有神明降世。

    云彩之中,身着白色羽翼之神明,挥起巨刃,斩碎了那青面獠牙的赤袍老者......

    眼前的壁画,仿佛在侯嵘山眼前播放了一部科幻电影。那些固定不动的绘画仿佛跳出了墙壁,在侯嵘山眼前表演了一遍似的。

    侯嵘山一下子跳出了祠堂,泛白的脸上不停地抽搐,对于这世界毫不知情的人来说,这些壁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对于每一个对这些事物有所了解的人而言,这些就是对这个世界剧透一样的存在。

    他原路返回,跑出了祠堂以及长廊。

    恐惧此时在他的脸上无限放大,额头的汗珠开始一滴滴的滴落,浸湿上衣的领口。那些如恐怖片电影片段一样的记忆,现在在他的大脑里来回播放,恐怖的面孔,恐怖的环境,这一刻仿佛在告诉他,这场浩劫就在今天。

    他冲出楼林,不远处狭窄水泥路上的汽车,安详地停在那里。

    侯嵘山跑了过去,却发现车内,空无一人。

    “糟了!”

    顷刻间,他感觉这个世界如墙画上的世界一样,开始天翻地覆。三面高大的石壁仿佛在远去,游走而去的树林似乎复活了一样,故意摇出吱吱沙沙的声音。

    侯嵘山撑在车上,闭上眼睛,聚起全身的精力去冥思。紧接着,耳后的金黄色骤然燃起,可在那片金黄色的晚霞里,这寸病症伤疤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