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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 坏死的尾椎骨

    正在加载,场所壹——宓临博物馆。

    西城宓临大道335号,宓临博物馆高大的围墙外。

    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笼罩着一个森严端庄的巨大建筑,它直愣愣地拔地而起,仿佛是繁华的城市中,躲在暗处的巨大守护神一样。

    博物馆公共卫生间围墙外侧,三个火急火燎地讨论着下一步的行动,以及欣赏那个博物馆外如古堡建筑一样的卫生间。

    这时,其中一个最是贼眉鼠眼的人停下了手里的事,“你们谁要上厕所吗?”

    “拜托,翻过墙去了,你站在公园大路上撒都没人管你。”其中一位高个子黑衣人说道,在三个人中,他是最高最壮的那位。正眼望去,他像极了插在筷子堆里的笛子。

    “可是我现在真的有点来不及了。”

    “师傅,你就在这里解决吧!反正也没其他人发现。”穿有黑色AJ的矮个子人说道。

    话音刚落,因为憋尿而聚成一团的鼠眼人一巴掌拍在了AJ佬的脑门上。

    “不是那么及就不撒嘛!打我干什么?”AJ佬抱怨道。

    “他打你是因为你需要注意你的称呼用词,不然的话他还是会再打你的,尽管他现在寸步难行。”笛子哥喃喃道,“我很好奇啊!明明墙后面就是卫生间,为什么我们不直接过去撒尿,而是站在这里唠嗑呢?”

    鼠眼人踉踉跄跄地又是一巴掌拍在了笛子哥的脑门上,“老子是......大号。”

    “大号......大号也不是不能在这里解决,反正这里又没人。”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快干活。”

    “那你没事了?”AJ佬说。

    “真是没事,我们按计划来。”

    话毕,笛子哥和鼠眼人便架在墙脚,一人托住AJ佬的一只脚,将他的脑袋勉强托到围墙高度之上。

    “里面什么情况?”鼠眼人问道。

    “鬼也没有一个。”AJ佬说。

    “里面很安静吗?”笛子哥也问道。

    “很安静,而且正门门口的保安厅里也没有灯光,看样子围墙什么也没有。”AJ佬眯着眼睛扫视他能看见的所有区域。

    “这个博物馆很早就停摆了,之后就一直有不同范畴的人来回巡逻。最开始有警察局的人,中间警察局的人全部退出了,博物馆内部的保安过度了一段时间,还有一些又不是保安又不是我们的人在这附近巡逻。”笛子哥分析道。

    “那些毫无疑问是国控的人了。”鼠眼人也说。

    “能先把我放下来吗?”高处不胜寒的AJ佬便说,“上面的风好冷的,知道吗?而且,这样我的的屁股没有安全感。”

    笛子哥一个人拿过AJ佬,将其随手扔在了地上。

    “轻点啊!你咋个这么虎哦?”AJ佬从地上爬起来时一脸委屈。

    “你的这个小跟班,挺好玩的哦!”笛子哥拍了拍鼠眼人说。

    “可不是嘛!当届第一,比你我都强,未来把我俩贴死在沙滩上。”鼠眼人一边和自己犯嘀咕的肚子做对抗,一边和这两位唠着嗑。

    “被站着了,现在怎么办?”AJ佬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我不建议进去,围墙里面不怎么对劲,可能有埋伏。”笛子哥率先提议。

    “有埋伏?”鼠眼人怼着笛子哥的脸说,“是有沾毒的飞镖还是虎牙大摆锤啊?有埋伏他们就那么准确的知道我们要过来?知道我们这个时候过来?还都待在暗处等着我们上钩?得了吧!你自己的些破事都没搞明白,就跑过来劝别人拽别人的,好不好笑啊?”

    “我能害你吗?我是能害你还是怎么的吗?”笛子哥不看示弱,“我们有人在这边待过,什么情况我们都很清楚,平时都是24小时不间断站岗,到现在却一个人影也没看见,你觉得有问题没?”

    “那你这样说,还破什么案,回所里挨批得了。”

    笛子哥冷哼一声,“你我挨的批还少吗?”

    “你什么建议?”鼠眼人看了看一旁放哨的AJ佬。

    “为什么突然问我?”

    “别管为什么,你觉得我们过不过去?”鼠眼人盯着一旁的AJ佬。

    “当然不能啊!”AJ佬看了看四周寂静的环境,他突然降低了说话声,“吴师傅不是已经说了这里不对劲吗?我们还这么铤而走险干什么?毕竟你我都清楚事出反常必有因的道理。”

    AJ佬盯着他眼前的鼠眼人,一瞬间夸夸其谈了一大堆,闷红的脸却说得每一个字都是小心翼翼的。

    “那行,这里都不进的话,那就下一个场所?”鼠眼人收回来看向众人的目光。

    “我看你的架势,还以为你要有什么大刀阔斧的语录呢?说不定我还能被你动摇我的决定,现在看来,不回了。”笛子哥擦着鼠眼人的肩膀,走出了围墙后的阴影。

    “奶奶的,不早说!”鼠眼人跟在后面说。

    “别再想了,真不能进去,有一点反侦察能力......”

    “我当然知道这些,你个小屁孩别叨叨。”鼠眼人回头大喊大叫。

    正在加载,场所贰——新世界银行总行。

    郜天大道,西城新世界银行总行大厦后门。

    树林中的三人组和看守所的小偷没什么两样,他们正虎视眈眈着那个唯一有灯光的房间,仿佛在一声招呼后,将其洗劫一空。

    “线人呢?你的线人呢?”鼠眼人还没停下便不停地叨叨。

    “你看看时间,都两点多了,别人不是人吗?不睡觉不眯一下的吗?”笛子哥说。

    “你们还知道两点多了啊!不考虑考虑年轻人嗜睡这件事吗?”身后的AJ佬不停地打着哈欠。

    “你看看,带他来有什么用,尽拖后腿了。”笛子哥大声抱怨道。

    “喊什么,我还不想带你来呢!一点精力都拿来用嘴上功夫了,你来点实际的效果啊?”鼠眼人不看示弱。

    “好!”激将法在笛子哥这一下子起了作用,“等着。”

    说完,高个子的吴轮便钻出了树林,将遮住嘴巴的兜帽往上拉到遮住半边脸,然后一瘸一拐地走进了点灯的房间。

    十分钟恍惚间过去了,而进门的笛子哥没一点动静。

    “这么久没动静,他不会被抓了吧?”AJ佬擦着脚下的AJ,随口说道。

    “你有关心鞋的功夫,自己上去看看不行吗?”鼠眼人拧着眉毛说。

    “我这不是冷吗?待在草丛里还挺暖和的。”AJ佬说。

    “瞧你那点出息。”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别问我,我现在也很模糊。”

    “那总不能干等着吧?”AJ佬被冻得不停给自己双手哈气。

    “你有这说闲话的功夫,早进去看清楚什么情况了。”

    AJ佬扶额不语。

    “有纸没有?”鼠眼人回头问他。

    “没有!”AJ佬说。

    “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麦昀晔回头看他,“我过去看看情况,顺便解决一下现在的个人问题。”

    鼠眼人麦昀晔钻出了树林,他拿下遮住下巴的口罩,随手拨乱自己的头发,简单给自己的装扮一下之后,也踉跄地走进了那间发光的房间。

    房间之外仅剩AJ佬,依旧被深冬的寒风吹得嘶哈。离的最开始的笛子哥吴轮离开已经过去20分钟了,那间亮有昏黄灯光的房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到底什么情况啊?”AJ佬抓耳挠腮的蹲在草丛里抱怨。

    而让他无比信任的二人,现在却毫不关心他的死活。

    室外的冬风一个劲的刮,吹的树梢的枯叶叽叽喳喳。而室内的灯火通明笼罩着一种无比温暖的环境,两人围在开至最高功率的电热炉旁,喝着机碾咖啡,各自沉默不语。

    “你说外面的那个大傻子会自个进来不?”吴轮一边喝着瓷碗里的咖啡,一边嘲笑室外的罗奕。

    “不重要!”麦昀晔闭目养神中。

    “我怎么感觉你不怎么对劲?”吴轮盯着眉头紧锁的麦昀晔说。

    “不是我不对劲,是外面的那个家伙不对劲。”麦昀晔缓缓睁开了眼睛,盯着门口洒落均匀的昏黄灯影。

    吴轮愣了愣,转着眼球往麦昀晔旁边挪了挪,“难道我们就这三个人的队伍还有别人的眼线不成?”

    “不是眼线,他反而像是一个对这个案子知根知底的玩家手下的人。”

    “啊?”吴轮大吃一惊。

    “我早就发现他不对劲了,从这个案子发生的第一天早上的莫名地提前到达案发现场和做到各种侦探级的缜密细节,到之前的突然出现的崔东路75号后续录像,我都觉得匪夷所思。所以我觉得那个崔东路的后续录像根本不是胡敏给他的,因为我知道胡敏现在根本没在忙这个案子。他以为我这么多天没有回崔东支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我反倒给他留了一手。”麦昀晔的闷声将狭窄房间里的氛围拉至最低点。

    “那你觉得他到底是谁的人?”吴轮死死盯着他。

    麦昀晔抬眼看来他一眼,“不重要,但是现在考虑的问题是接下来的行动到底带不带他。”

    “我觉得还是别着急撇开他,毕竟他的存在对我们来说好坏还不清楚。”吴轮探头看了看门外的情况,又说,“我看他平时傻傻巴的,做事也没过多顾虑,感觉他也不像是知道自己现在是我们阵中的细作。”

    “这个有可能!”麦昀晔捏了捏鼻梁。

    “可是你......就这么放心地就和我说起了这么隐秘的话?”吴轮眯着眼睛看他,眼里的不怀好意一看就是装出来的。

    “别装了!”麦昀晔推开了吴轮的大脸,“就属你天天擅自行事的德性,和谢支勾心斗角的心思,不可能是别人的眼线。”

    说完,吴轮也是一秒钟破功,“就这么瞧不上我?”

    “不是瞧不上你......”麦昀晔顿了顿,“反倒是因为你和我很像吧!都是在寻求真相的垃圾狗警察。”

    “你是,我才不是。”此时的吴轮,高兴又不怎么高兴。

    “所以接下来的行动,我想让你帮我关注一下他,一有反常,先给他控制住。”昏昏欲睡地麦昀晔却诚恳地望着身边的战友,“麻烦了。”

    吴轮将手重重地搭在麦昀晔肩膀上,“小意思!”

    二人的沉默在寂静的深夜里异样的明显。

    麦昀晔挠了挠头,随即从旁边的包里拿出那本尘封已久的黄色牛皮本。

    “这是什么?”吴轮问道。

    “如果说耶稣是圣经的主角,那么我师傅就是这本牛皮本的耶稣。”麦昀晔骄傲地拿起手上的这本“圣经”。

    “戴师傅手稿?”

    “差不多。”

    话毕,麦昀晔缓缓扭开钮扣,随便打开了一页。

    【自从离开春晖阁之后,总是感觉身体不怎么对劲,但也说不明白什么原因。总是有些时候,坐在凳子上感觉坐在了老虎凳上。过去了大约一个月,我去到了医院,给自己全身检查了一遍,终于,有结果了。尾椎骨挫伤,医生说是大病,我却说什么也不是。然而,三十年过去了,再去到医院的时候,却发现尾椎骨以某种坏死和未坏死的平衡,就是这样,我没再去理会它,这辈子都没有理会它。】

    “虽然我看不懂,但这章我还是愿意称为‘最终坏死的尾椎骨’。”吴轮开玩笑地说,“所以这章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麦昀晔面无表情地说。

    “不想告诉我就直说嘛!”吴轮一摆手。

    “这个牛皮本就好比《哈姆雷特》,每个人读完的理解都不一样,所以我告诉你我的想法也没用,你又不赞同。”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想法不一致?”

    “你那么犟干什么?”麦昀晔犹犹豫豫地说,“反正我感觉师傅在告诉我,抓细作的事应该让我们放一放。”

    “那我怎么觉得你师傅是让你放一放这个案子?”

    “我就说嘛!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

    “小王还没来吗?”吴轮看了看房间另一侧紧紧关闭的后说门。

    “你的人,不靠谱很正常。”麦昀晔面无表情地说。

    “搞得好像你的人都很靠谱一样,打打闹闹几天却发现身边最近的人是不干净,你不比我搞笑?”

    麦昀晔僵直地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和相伴自己多年的老朋友斗斗嘴何曾不是一间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