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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剑书

    “你们无垠宫,哪个弟子最能打?”

    大师姐恶狠狠地拦住了几个衣着华美的弟子,但并没有穿珠挂玉。那几个弟子顿时表情严肃,面面相觑,脸色中不乏阴谋盘算的味道。而且看见对方背着一柄剑,便知道是来问剑的。

    大师姐知道这些人并不是善茬,只能拿出雷厉风行的气势来震慑。他们也怕麻烦,但如果是针对上头的那些人,应当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别误会,我只是来找强者,我是踢馆的。”大师姐趾高气昂,大拇指高高地指向自己下巴。

    “这位道友可能误会了,我们山上的弟子可是相当团结,你若贸然挑战,恐怕不能善了的。”

    团结?大师姐一笑,“我只是一番问剑而已,友好切磋,贵宗门的团结也不是这么个团结法吧?”

    “我们山上的情况可能比较复杂,恕我们无可奉告。”

    几个弟子向大师姐拱拱手以表歉意,就漠然地擦肩离开。大师姐不是很理解,这些弟子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连实力出众的弟子,在这山门里都选择不露痕迹?这算是什么宗门制度……

    “大师姐你是否很疑惑,你快来请教我。”阿草摆出一副沉思之态,斜睨着大师姐。

    大师姐一个抿嘴,抽剑欲敲头。阿草摆摆手,说道你我有缘,不妨告之。

    “师姐在山上果然是未经世事。我估计他们对最高层的弟子保持缄默,是因为这个宗门其实是一个经济宗门。这估计也是那剑修想让你看见的,里面恐怕不简单,这是不属于当今时代的东西。”

    “经济?”师姐师兄都提出了疑问,也很困惑这小师弟怎么会知道“未来”的东西。阿草十分满意,小时候在窗外偷听书塾的老夫子讲课,此时他完全是个夫子神态,举着一根手指不疾不徐地讲起来。

    “如果天下争势,那宗门最推崇的价值应该是力量;如果天下争利,那宗门最推崇的价值则是经济。这个宗门上上下下毫无崇武之风,除了基本的修炼,所有人都过着各自层次的生活。同样的弟子,有人跑腿,有人运筹。”

    阿草没有继续说下去,带着师兄师姐原路返回小客院。找一个剑道佼佼者来问剑,必然会牵动整个宗门,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阿草想看看,若是做了这件事,这个宗门会变成如何好玩。

    三个人回到小客院已是午时,那个大眼睛的女弟子正好来送了饭菜,看见三人也正好回来,她就站在院门前等几人先进去。

    三人进去后在个凉亭中坐下,亭中有一方大桌,大眼睛女弟子就把饭菜碗筷一一在桌上摆好,大师姐也站着帮忙。

    “道友,我大师姐来你们宗门,本是有慕名而来问剑之意。道友可否告知无垠宫的剑术,哪位弟子最高?”阿草问。

    那弟子的大眼睛疑惑地看了一眼阿草,随即说到:“我不钟情于剑术,所以我也不知道。”

    “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自己画画符,我有几个符修朋友,和我一样潦倒啊。我们虽然很难和宗门厉害的那些符修接触,但我们出山都有一些符箓需求,就需要向一些师兄购买。通过那些师兄,我们也对上面优秀的符修有所耳闻。”

    “剑修方面道友真的不知道一点?”

    “有时会和剑修朋友一起下山,偶尔会聊起一点,只知道一点点常识…我只知道青灵殿有个蔡师兄好像挺厉害…”阿草的追问让大眼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大师姐,来活了,先干倒这个蔡师兄。”

    于是三人写好一封问剑书,大师姐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枝桃花系在信封上,随后直接到了三张老的大殿。

    问剑乃是九州仙门都承认的规矩,即使是条条律法无比严明的无垠宫,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条规矩的存在。他们最多也只能针对问剑这一事,制定几条律法来作规范。

    殿外有两个弟子打扫宫殿,身着普通黄衣,看来是属于不穷不富的中产之流,他们似乎还负责迎客,守殿。三个人同殿外弟子说明来意,便有一人进殿内通告。

    那紫袍的三长老踱步自大殿中出来,神色很不好,还是让大师姐一行人进入殿中商讨这问剑的事宜。

    “三长老不必劝我退缩。我在山下与贵宗门的弟子一见如故,其实大抵是剑道上的知己。我很惊叹于贵宗弟子的剑法之精妙,想必贵宗门必然是有绝世传承,又教导有方,才能教出如此惊才绝艳的弟子。此番前来,断定贵宗门年轻弟子中也是高手云集,总体实力远压其余所谓一流宗门,故不免想问剑一番,也无憾了,还望长老成全晚辈。”

    大师姐一进殿,嘴皮子就没停下来,一时间殿里其他三人都是有点惊讶。

    “问剑之事非我一人能决定,你们先回去吧,明日我和另外的长老们商讨出一个决定,再通知你们。”

    三人出了大殿后,这位三长老立即转头自旁门出了大殿,赶往二长老所在的须弥殿。即使是长老进殿门,也需出示代表身份的墨玉。三长老快步地走到殿中,殿上坐的却不是二长老,而是一个面容憔悴得雪白的年轻人。那年轻人散发柔顺,眼睛由于眼白很少而显得无比漆黑深邃。

    “原来是三长老,忽然来访须弥殿有何急事?”年轻人撑着头阴恻恻地开口,一身黑衣宽松,不修边幅。

    这位年轻人,就是那死去剑修的师兄,也就是所谓二长老的二弟子。无垠宫上上下下的体制变革,全部出自他一人之手,这是二长老赋予他的至高权利,仿佛整个无垠宫,都是他手中的试验游戏。

    一个弟子,一个长老,对峙间竟然是年轻人气定神闲,大权在握,这位长老反倒是举止拘束,很是拘谨。

    “今日造访我宗的那三个修士,递上了一份问剑书,该不该……”说话间三长老双手上捧着一封问剑书,信封上系了一枝桃花。

    年轻人笑得邪魅,丝毫没有意外,反倒是眼中闪起诡异的光芒,绰约间满是期待而又兴奋。

    “我那可怜的师弟既然说答案在她身上,那就让他们折腾吧。我设的局若是没个人来闯,那岂不是太辜负我的设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