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暴风
海圆历1520年。
五月的天空一片瓦蓝，不见一丝云絮，纯真干净得让人怀疑做了假。
太阳远谈不上毒辣，如十一二岁的劣童，对世界初具破坏力却会被宽恕。
罗格镇车水马龙，人们脸上带着细微汗珠，却精神奕奕。
这是自罗杰被愚蠢地公开处刑、大海贼时代狂暴开启以来最好的年月。
除了个别人，例如生意每况愈下的武器店老板一本松，人们都愿意去相信平和的日子会这么持续下去，以后生活会越过越好。
而这，就是斯摩格上校带给他们的自信。
这位性格强硬固执，对上级猪猡领导和市政厅刻薄官员不假辞色，却对平民爱护有加，又对海贼从不手软的可靠海军，给罗格镇带来了太平。
不同于某些新闻宣传人物，斯摩格上校是罗格镇，乃至大半个东海的真正守护神。
尤其近半个月来，他以前所未有的姿态四面出击，狠狠打击了周遭海贼的嚣张气焰，甚至连号称“东海霸主”的克里克都差点折在他手上，带着残存舰队仓皇逃去了伟大航路。
正当不少好事者兴致勃勃地议论着，要帮上校收集偏远海域海贼线索，彻底肃清东海时，
忽有狂风自海面卷席而来。
人们忙收拢手头物品，缩腰低头眯起眼睛，习惯腥咸海风腌渍的他们自然知道，这样的风力不可久。
然而这一次，击散浪花、压伏草树的强大气流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
街上人们如同傀儡师手下的提线木偶，被操控着演出了整场七倒八歪的拙劣舞台剧。
一张还带着油墨香的世界经济报，也藉此重获自由。
它飘过街道，越过民居，在不断扬起的风中招展身姿。
直到一团逆风而来的灰烟忽然撞了上来。
两者纠缠到一起，齐齐消失在了半空。
...
支部基地。
高耸的海军圆碉楼一体灰色，遍布橄榄状黑点，如索伦之眼监察整片海域。围绕碉楼规整排布其他低层建筑，整个院子不见一丝杂草纸屑，干净如新，威严肃穆。
顶层，支部长办公室烟气缭绕。
格莫，或者说斯摩格用脖颈卡住椅背横梁，双臂自然下垂，脚搭桌沿，惬意地仰躺在椅子上。
灰烟化作的小手抻住报纸四个角，将之平举在自己脸的正前。
“日前，针对全海域范围内出现的海贼暴动情况，海军本部召开记者会议。“
“元帅战国解释了此次事件的偶然性，并作出《我们的海军事业正蒸蒸日上》主题报告。
经各方数据统计，四海及伟大航路海贼活跃情况已连续22年呈总体下降态势，其中以英雄卡普的故乡东海治理成效最为显著，已正式成为民众安居乐业之海。
此次海贼大规模爆发未涉及东海，也从侧面证明了事件的偶然性...”
“大参谋鹤指出，本部将设立督查机制，刀口持续向内加强队伍建设，打造为民海军，廉洁海军，正义海军...”
“英雄卡普因身体原因，由副官博加特代替其作出题为《谁才是海军未来》的演讲，本部承诺会提供平台帮助所有年轻人成长，饱含老英雄对年轻人殷殷期盼，在年轻官兵中引发广泛热议...”
格莫不紧不慢地转动着眼珠，也没让嘴巴闲着，在舌头与上颚的接触中，发出连续不断的“啧啧”声。
忽然，他眼神一凝。
在东海板块的角落发现了真正关乎自己的讯息——
“谢尔兹镇海军153支部支部长蒙卡疑因残暴统治被逮捕，等待入狱。”
‘大的终于要来力…’
虽只有短短一行黑白小字，格莫却仿佛透过报纸，看到了那张戴着草帽的笑脸。
也看到了原身斯摩格这个海军队伍里为数不多爱民护民的正义人士，被革命军首领多拉格按住装逼，只能眼睁睁看着海贼溜走的画面。
‘啧，天命主角，自由男儿，真是让人…羡慕啊。’
无声感慨一句，格莫飘然起身，报纸之下，露出一张活似五岁蛋糕的脸。
除了嘴上叼着，他鼻孔和耳朵也塞上了雪茄。
胸廓用力猛地一吸，雪茄瞬间燃尽，连接的五孔好似被火烤的塑料，软化缩塌，成功复现出世界名画《呐喊》。
而后浓烟灌进身体，格莫整个人如同水波一样荡漾起来。
最终彻底离散成烟尘粒子。
随着烟雾翻涌，蛇鸟，牛狗，镰刀钉槌，各种形状，各种色彩，变换不停。
‘经过两个半星期的高强度练习，新身体的各项能力已经熟悉，甚至比原神掌控力更强，也是时候离开了。’
‘身为穿越者，本鼠鼠可不想给奴隶主当狗，更不会再当路飞继承天命的氛围背景烟。’
‘没有人，会甘心成为他人命运的注脚...’
半个月前，格莫刚从某体制跑路，和要好的几个同事吃完最后一顿火锅又去唱歌，还没上火车，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穿到了海贼王世界。
这个前期宣扬极致自由浪漫，到头来还是受宿命操控的究极矛盾世界。
让追了近二十年的格莫像吃了巧克力味的屎一样获得充满荒诞美的讽刺喜剧享受。
——早知如此，罗杰死后就不该继续看它！
而现在，格莫不仅是看完了卖家秀，还要被逼着来场买家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他熟知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还穿到了斯摩格老兄身上。
这位“烟鬼”上校有保底的自然系能力，也是屈指可数的主打三观之士。
但同时，不能进化成幻兽种的烟雾果实把上限锁死。
更要命的，时间线来到了正式剧情开始，命运的泥头车下山狂飙之时。
让绑定了路飞的克比来，也得先在凌晨四点的马林梵多两百倍拉满练个两年半。
格莫根本没有时间原地积蓄力量，应对即将到来的大变局。
打，是打不过的。
打得过，也惹不起。
至于加入其中，不会出现在格莫的选项框里。
所以现在，格莫要继续战略转移了。
格莫在窗边换回人形，借着快要平息的风往窗外一递，把白嫖来的报纸重新放生。
‘伟大航路太危险，先去霜月村尝试学一手霸气再作打算，耕四郎身为大剑豪没理由不会的。’
‘只是原身作为海军中生代的明星人物、死硬分子，希望这次辞职不会引起波澜才好。’
格莫眺望视线尽头波光粼粼的海面，思索着可以获益的剧情节点。
他的底线是给自己寻摸一个养老的地方，无牵无挂度过余生，海景房随便挑大概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穿越优惠。
正在这时，过道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格莫瞬间坐正身子，熟练地调整好面部表情。
紧接着，办公室门被敲响。
“咚咚咚，报告！”
“进。”
门被推开，传讯兵脚跟一碰，挺起胸膛敬了个礼，声音大到整栋楼都能听见：
“报告上校！发现正在秘密登陆的海贼团！”
无怪乎年轻的海兵如此兴奋。
有斯摩格上校在，发现海贼，约等于轻松抓到海贼。
确定胜利的仗谁不想打？
英雄谁不想当？
平民们崇敬的目光比吃了甜甜果实的汉库克还甜。
作为三月份刚入职的新兵，阿桑对身上海军制服的骄傲自豪达到了顶峰。
而这些，都是斯摩格上校给的。
但连续半个多月的扫荡行动，让周遭海贼为之一空。
今天难得又能执行正义。
然而，他却看到，
面对送到嘴边的肉，斯摩格上校一向严肃的脸反而变得更加阴郁。
阿桑心中一凛，
他听过看过很多上校的事迹资料，想到上校多年来追捕海贼不图名不图利，只是为守护民众，为践行正义。
现在一定又在为民众的安全担忧了。
阿桑不禁为自己的虚荣功利羞愧不已，脸上的兴奋激动瞬间平息下来，但心中对于上校的崇拜更上了一层，打定主意这辈子都当上校手下的兵。
另一边，
被新兵无限崇拜的格莫暗叹了口气。
他瞟了眼墙上的挂钟——十一点四十五分。
临走前想再蹭顿午饭，
不成想哪怕到了异界也逃脱不了加班的宿命。
自己已经如此卖力地清扫周边海贼，竟还有不长眼的撞上来，这还是所谓最和平的东海，海贼王世界民众生存情况之堪忧，世界政府和海军之不作为乱作为可见一斑。
“布鲁布鲁——”
正当格莫暗骂之际，桌上的专线电话虫也叫了起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事情都赶到一起了…难道是看我守护东海有功，发奖励来了？’
格莫想到了刚才的新闻头条。
‘虽然给点贝利做路费也不错，前身这厮没副业，又不收礼受贿，还学大佬抽雪茄，每月工资一点剩不下。只是领完嘉奖就提离职，更加不太礼貌了。’
‘都怪其他海域的海军太垃圾，显的我这么进步。’
杂乱的念头一闪而过，格莫带着复杂的心情，接起半个月来第一次收到的本部电话。
“摩西摩西，是罗格镇支部吗？”
“你好，罗格镇斯摩格。”
格莫语气温和，对潜在的颁奖人还算客气。
“斯摩格上校，你对自己犯下的严重错误有什么想解释的？”
听到电话那头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责骂，而手中蓝白条纹的电话虫也随之眼睛吊起，龇牙咧嘴，幻化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格莫愣住了，
“我？犯错？”
格莫迅速过了一遍半个多月以来的记忆，本领恐慌的他除了猎杀海贼，就是在猎杀海贼的路上。
再往前，原身的记忆同样乏味得紧。
根本没有犯错的空间。
“看来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你近期违反本部规定擅自出航，跨区域追捕海贼，打乱本部和其他支部的部署，给东海的整体规划造成极大影响！
是只考虑个人功绩、极其自私自利的表现！”
格莫的第一反应是——
蛤？？
整体规划？海军还有这玩意？
他重新端详了手中的电话虫，再三确认这是本部来的电话。
是怪我没有配合其他海域，鼓励海贼多多下海创业，蓄海养贼？
原来海军追捕海贼也有罪？原来嘉奖表彰和通报评批是如此的辩证统一？
海军本部，真有你的！
连我这样卖力的打工人都不知道珍惜！
怪不得前身对本部也没好脸色。
‘哎不对，我刚才想要干啥来着？’
对于电话那头的兴师问罪，对于雪茄费和路费齐齐泡汤，
反应过来的格莫忽然想笑。
不是苦笑，冷笑，嗤笑，
是仰天大笑！
不会吧不会吧，
不会真有人想继续在海军当狗吧？
五月的天空一片瓦蓝，不见一丝云絮，纯真干净得让人怀疑做了假。
太阳远谈不上毒辣，如十一二岁的劣童，对世界初具破坏力却会被宽恕。
罗格镇车水马龙，人们脸上带着细微汗珠，却精神奕奕。
这是自罗杰被愚蠢地公开处刑、大海贼时代狂暴开启以来最好的年月。
除了个别人，例如生意每况愈下的武器店老板一本松，人们都愿意去相信平和的日子会这么持续下去，以后生活会越过越好。
而这，就是斯摩格上校带给他们的自信。
这位性格强硬固执，对上级猪猡领导和市政厅刻薄官员不假辞色，却对平民爱护有加，又对海贼从不手软的可靠海军，给罗格镇带来了太平。
不同于某些新闻宣传人物，斯摩格上校是罗格镇，乃至大半个东海的真正守护神。
尤其近半个月来，他以前所未有的姿态四面出击，狠狠打击了周遭海贼的嚣张气焰，甚至连号称“东海霸主”的克里克都差点折在他手上，带着残存舰队仓皇逃去了伟大航路。
正当不少好事者兴致勃勃地议论着，要帮上校收集偏远海域海贼线索，彻底肃清东海时，
忽有狂风自海面卷席而来。
人们忙收拢手头物品，缩腰低头眯起眼睛，习惯腥咸海风腌渍的他们自然知道，这样的风力不可久。
然而这一次，击散浪花、压伏草树的强大气流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
街上人们如同傀儡师手下的提线木偶，被操控着演出了整场七倒八歪的拙劣舞台剧。
一张还带着油墨香的世界经济报，也藉此重获自由。
它飘过街道，越过民居，在不断扬起的风中招展身姿。
直到一团逆风而来的灰烟忽然撞了上来。
两者纠缠到一起，齐齐消失在了半空。
...
支部基地。
高耸的海军圆碉楼一体灰色，遍布橄榄状黑点，如索伦之眼监察整片海域。围绕碉楼规整排布其他低层建筑，整个院子不见一丝杂草纸屑，干净如新，威严肃穆。
顶层，支部长办公室烟气缭绕。
格莫，或者说斯摩格用脖颈卡住椅背横梁，双臂自然下垂，脚搭桌沿，惬意地仰躺在椅子上。
灰烟化作的小手抻住报纸四个角，将之平举在自己脸的正前。
“日前，针对全海域范围内出现的海贼暴动情况，海军本部召开记者会议。“
“元帅战国解释了此次事件的偶然性，并作出《我们的海军事业正蒸蒸日上》主题报告。
经各方数据统计，四海及伟大航路海贼活跃情况已连续22年呈总体下降态势，其中以英雄卡普的故乡东海治理成效最为显著，已正式成为民众安居乐业之海。
此次海贼大规模爆发未涉及东海，也从侧面证明了事件的偶然性...”
“大参谋鹤指出，本部将设立督查机制，刀口持续向内加强队伍建设，打造为民海军，廉洁海军，正义海军...”
“英雄卡普因身体原因，由副官博加特代替其作出题为《谁才是海军未来》的演讲，本部承诺会提供平台帮助所有年轻人成长，饱含老英雄对年轻人殷殷期盼，在年轻官兵中引发广泛热议...”
格莫不紧不慢地转动着眼珠，也没让嘴巴闲着，在舌头与上颚的接触中，发出连续不断的“啧啧”声。
忽然，他眼神一凝。
在东海板块的角落发现了真正关乎自己的讯息——
“谢尔兹镇海军153支部支部长蒙卡疑因残暴统治被逮捕，等待入狱。”
‘大的终于要来力…’
虽只有短短一行黑白小字，格莫却仿佛透过报纸，看到了那张戴着草帽的笑脸。
也看到了原身斯摩格这个海军队伍里为数不多爱民护民的正义人士，被革命军首领多拉格按住装逼，只能眼睁睁看着海贼溜走的画面。
‘啧，天命主角，自由男儿，真是让人…羡慕啊。’
无声感慨一句，格莫飘然起身，报纸之下，露出一张活似五岁蛋糕的脸。
除了嘴上叼着，他鼻孔和耳朵也塞上了雪茄。
胸廓用力猛地一吸，雪茄瞬间燃尽，连接的五孔好似被火烤的塑料，软化缩塌，成功复现出世界名画《呐喊》。
而后浓烟灌进身体，格莫整个人如同水波一样荡漾起来。
最终彻底离散成烟尘粒子。
随着烟雾翻涌，蛇鸟，牛狗，镰刀钉槌，各种形状，各种色彩，变换不停。
‘经过两个半星期的高强度练习，新身体的各项能力已经熟悉，甚至比原神掌控力更强，也是时候离开了。’
‘身为穿越者，本鼠鼠可不想给奴隶主当狗，更不会再当路飞继承天命的氛围背景烟。’
‘没有人，会甘心成为他人命运的注脚...’
半个月前，格莫刚从某体制跑路，和要好的几个同事吃完最后一顿火锅又去唱歌，还没上火车，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穿到了海贼王世界。
这个前期宣扬极致自由浪漫，到头来还是受宿命操控的究极矛盾世界。
让追了近二十年的格莫像吃了巧克力味的屎一样获得充满荒诞美的讽刺喜剧享受。
——早知如此，罗杰死后就不该继续看它！
而现在，格莫不仅是看完了卖家秀，还要被逼着来场买家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他熟知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还穿到了斯摩格老兄身上。
这位“烟鬼”上校有保底的自然系能力，也是屈指可数的主打三观之士。
但同时，不能进化成幻兽种的烟雾果实把上限锁死。
更要命的，时间线来到了正式剧情开始，命运的泥头车下山狂飙之时。
让绑定了路飞的克比来，也得先在凌晨四点的马林梵多两百倍拉满练个两年半。
格莫根本没有时间原地积蓄力量，应对即将到来的大变局。
打，是打不过的。
打得过，也惹不起。
至于加入其中，不会出现在格莫的选项框里。
所以现在，格莫要继续战略转移了。
格莫在窗边换回人形，借着快要平息的风往窗外一递，把白嫖来的报纸重新放生。
‘伟大航路太危险，先去霜月村尝试学一手霸气再作打算，耕四郎身为大剑豪没理由不会的。’
‘只是原身作为海军中生代的明星人物、死硬分子，希望这次辞职不会引起波澜才好。’
格莫眺望视线尽头波光粼粼的海面，思索着可以获益的剧情节点。
他的底线是给自己寻摸一个养老的地方，无牵无挂度过余生，海景房随便挑大概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穿越优惠。
正在这时，过道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格莫瞬间坐正身子，熟练地调整好面部表情。
紧接着，办公室门被敲响。
“咚咚咚，报告！”
“进。”
门被推开，传讯兵脚跟一碰，挺起胸膛敬了个礼，声音大到整栋楼都能听见：
“报告上校！发现正在秘密登陆的海贼团！”
无怪乎年轻的海兵如此兴奋。
有斯摩格上校在，发现海贼，约等于轻松抓到海贼。
确定胜利的仗谁不想打？
英雄谁不想当？
平民们崇敬的目光比吃了甜甜果实的汉库克还甜。
作为三月份刚入职的新兵，阿桑对身上海军制服的骄傲自豪达到了顶峰。
而这些，都是斯摩格上校给的。
但连续半个多月的扫荡行动，让周遭海贼为之一空。
今天难得又能执行正义。
然而，他却看到，
面对送到嘴边的肉，斯摩格上校一向严肃的脸反而变得更加阴郁。
阿桑心中一凛，
他听过看过很多上校的事迹资料，想到上校多年来追捕海贼不图名不图利，只是为守护民众，为践行正义。
现在一定又在为民众的安全担忧了。
阿桑不禁为自己的虚荣功利羞愧不已，脸上的兴奋激动瞬间平息下来，但心中对于上校的崇拜更上了一层，打定主意这辈子都当上校手下的兵。
另一边，
被新兵无限崇拜的格莫暗叹了口气。
他瞟了眼墙上的挂钟——十一点四十五分。
临走前想再蹭顿午饭，
不成想哪怕到了异界也逃脱不了加班的宿命。
自己已经如此卖力地清扫周边海贼，竟还有不长眼的撞上来，这还是所谓最和平的东海，海贼王世界民众生存情况之堪忧，世界政府和海军之不作为乱作为可见一斑。
“布鲁布鲁——”
正当格莫暗骂之际，桌上的专线电话虫也叫了起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事情都赶到一起了…难道是看我守护东海有功，发奖励来了？’
格莫想到了刚才的新闻头条。
‘虽然给点贝利做路费也不错，前身这厮没副业，又不收礼受贿，还学大佬抽雪茄，每月工资一点剩不下。只是领完嘉奖就提离职，更加不太礼貌了。’
‘都怪其他海域的海军太垃圾，显的我这么进步。’
杂乱的念头一闪而过，格莫带着复杂的心情，接起半个月来第一次收到的本部电话。
“摩西摩西，是罗格镇支部吗？”
“你好，罗格镇斯摩格。”
格莫语气温和，对潜在的颁奖人还算客气。
“斯摩格上校，你对自己犯下的严重错误有什么想解释的？”
听到电话那头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责骂，而手中蓝白条纹的电话虫也随之眼睛吊起，龇牙咧嘴，幻化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格莫愣住了，
“我？犯错？”
格莫迅速过了一遍半个多月以来的记忆，本领恐慌的他除了猎杀海贼，就是在猎杀海贼的路上。
再往前，原身的记忆同样乏味得紧。
根本没有犯错的空间。
“看来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你近期违反本部规定擅自出航，跨区域追捕海贼，打乱本部和其他支部的部署，给东海的整体规划造成极大影响！
是只考虑个人功绩、极其自私自利的表现！”
格莫的第一反应是——
蛤？？
整体规划？海军还有这玩意？
他重新端详了手中的电话虫，再三确认这是本部来的电话。
是怪我没有配合其他海域，鼓励海贼多多下海创业，蓄海养贼？
原来海军追捕海贼也有罪？原来嘉奖表彰和通报评批是如此的辩证统一？
海军本部，真有你的！
连我这样卖力的打工人都不知道珍惜！
怪不得前身对本部也没好脸色。
‘哎不对，我刚才想要干啥来着？’
对于电话那头的兴师问罪，对于雪茄费和路费齐齐泡汤，
反应过来的格莫忽然想笑。
不是苦笑，冷笑，嗤笑，
是仰天大笑！
不会吧不会吧，
不会真有人想继续在海军当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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