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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风秕子

    场面也打斗变得异常混乱,这时一个身披人皮,肩头放着骷髅的人出现,他似笑非笑,饶有兴趣地看着当前的战斗。

    宁允之最先发现他,抱扇而劈,李星云随之与允之配合,从背后直切,却没想,两人被双双弹开。

    风秕子露出狼牙,大笑之:“这中定国的修士,也不过如此啊!”

    中伤的两人被李瑾瑜护下,这时空中响起靡靡之音,李瑾瑜瞥见夜骑在吹笛,又看到那骷髅骨骼碰撞着诡异大笑。

    李瑾瑜被这靡靡之声困得有些恍惚,眼神弥散着想要大杀四方,而这时宁允之传送灵力于她,为她护下了心智,才让她慢慢恢复。

    “看来不必进宫了!”李星云抚着心府,慢慢站立起身。

    允之用灵力自保之余,将瑾瑜护在怀中,说道:“交给你了。”

    李星云护着心脉,拿着长枪飞向风秕子,夜骑却突然闪动,来到他的身后,双手忽而长出长甲想要直插他的头颅。

    风秕子也变化着手势,向李星云使出一计,李星云四肢忽然被拉直,仿佛在历“车裂之刑”。

    宁允之传令火凤,火凤瞬间攻向夜骑,大翅展动,火苗飞溅于夜骑,风秕子抬手一挥,火凤的翅膀被翻折过来,大声惨叫。

    允之大念‘动’诀,将火凤脱离控制,随后火凤急速变化成影,飞速攻击夜骑的笛子。

    “哥!”李瑾瑜大叫,白玉苗刀与允之的飞扇一并砍向夜骑,好在及时,李星云免遭吸髓之难,但强烈的拉扯感,让他难以动弹。

    李瑾瑜对着苗刀大喊:“白玉!杀了风秕子!”

    苗刀得令,迅速调转飞向风秕子,可是风秕子却笑着取下骷髅,甩向苗刀,然后整个人向李瑾瑜和宁允之飞了过来。

    风秕子的速度极快,让人躲闪不及,他两眼变得幽绿,背后出现鬼火要将瑾瑜和允之两人吞噬在此。

    允之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李瑾瑜,鬼火扑向允之之时,白玉苗刀闪现在他们面前,强烈的灵光反照风秕子,让他频频后退,后有暴龙口喷熔浆将风秕子直接封住,灭了他一时的嚣张气焰。

    李星云无法解印而不能逃脱,他愤念化咒,全身的灵力崩坏,他的两只眼睛变成赤色,额间红光变成两仪之阴,火红的灵力从全身上下喷涌而出。

    夜骑借机想要吸食他的灵力,却在触碰之时惨遭灭食,灵力不增反被消亡,宁允之借势重击于夜骑,与夜骑拼杀在半空。

    随着李星云灵力崩坏,整个王宫的结界瞬间被红色灵力震碎,正当李星云运力之时,背后突然受到风秕子的猛击,行差气的他,灵力瞬间消散,开始大口大口地吐血。

    李瑾瑜见此作势而飞,直砍于风秕子,而允之使出铁扇灵刀与火凤凰一起将夜骑围在空中。

    这时的李瑾瑜已是疯魔,大喊到:“风秕子!我要杀了你!”

    风秕子的骷髅喷着毒气飞向李瑾瑜,李瑾瑜单刀直插头骨,劈裂之余,毒气消散,随之刀尖转动直逼风秕子,风秕子扬手将身上的人皮甩向她,李瑾瑜见皮砍皮,见妖斩妖。

    另一边的两人也在战斗中无法抽身,此时李瑾瑜愤怒至极,只见她使出焚影之术,千刃飞出,触碰之际变成鬼火,风秕子起初躲闪,但奈何数量之多,无处可躲。

    这时李瑾瑜重拳挥之相向,一拳一拳地砸在他的身上,拳头所触之时又变金石,力道之大,封了他的经脉,风秕子根本无法解印施法,随后,苗刀幻影直插之中,让风秕子口吐鲜血,狰狞其中。

    “你也不过如此啊!”李瑾瑜两眼冒着火光,歪头噙笑,戾气丛生,好似变成了另外一人。

    接着苗刀回归,她翻刀成枪,一枪一枪地插进风秕子的心腹,又唤出重灵妖压到风秕子动弹不得。

    风秕子势必要与李瑾瑜同归于尽,他拼尽全力伸手解印,接着李瑾瑜心口突然一颤,苗刀放在她身上的灵力开始消亡。

    忽而,她抬眉怒视,一手握住风秕子的手腕,然后一脚踹在他的丹元之处,暂且封住他的灵力,后让苗刀直插他命门,风秕子的灵力全面被封死。

    这还不够,失去灵力的李瑾瑜在下坠之余,愣是用无影脚踢折了风秕子的肋骨,又打到他五脏俱裂。

    她势必要杀死风秕子,为哥哥报仇!

    解决完鬼娃的左青,横挡于空,一手把李瑾瑜扯开,只听他语气急切:“不能杀他!”

    “刀!来!”

    李瑾瑜根本不听,借势翻身继续与风秕子缠斗,在废了风秕子之后,她直接一刀封喉,还不解气,刀锋向上而挑,带着风秕子的鲜血脑浆一并挑出。

    左青危险地眯起了眼,见她邪魅而望,露出得意的笑,左青未着一语,转身走向昏迷的李星云。

    左青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去找风秕子,只见那孽畜肉身并未羽化,而是横死在地,生出恶臭之气,接着灵核从他的身体冒出,盘旋而上,遂变成石,而后坠落粉碎。

    ——果然风秕子死后不是羽化!

    奇怪!太奇怪了!

    ——鬼娃如此,夜骑如此,风秕子亦是如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边恢复如初的李瑾瑜感到一片恶寒耸栗,她刚刚居然手刃了风秕子!

    而且她手握苗刀挑出了风秕子的脑浆,踢断了他的肋骨,打爆了他的心肺......

    李瑾瑜忽而垂坐在地,害怕的望着满是鲜血的双手,瑟瑟发抖。

    “莲儿。”允之叫她。

    “我...我杀了风秕子。”

    “我怎么可能杀了他.......”李瑾瑜回想着那个凶残的自己,她害怕极了,那怎么可以是她,“不是我......不是我.....”

    允之愕然,轻拍她的后背:“风秕子本就该死。”

    “我明明听到了老师的话,可是我停不下来,不是我,真得不是我.....”

    正为李星云疗完伤的左青听至此,不禁望向两人。

    李瑾瑜触到左青的目光,更害怕了,她说:“老师,对不起,我......”

    “你带李星云回去,剩下的任务你不用跟了。”左青没再看她,将李星云搀扶了起来,随后变化出一条小船,让李星云躺了进去。

    见李瑾瑜未动,他不耐喊道:“莲儿。”

    允之也唤她:“莲儿,快去吧。”

    李瑾瑜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又难受又自责,她点头应下,又听到左青说:

    “这船会直接送你们回中定,风秕子的事,在我和允之回去之前,不准提一个字,听到了么。”

    “是,我记下了。”

    “走吧。”

    ——·——·——

    李氏兄妹两人回来之后,李星云被大宗师留在宗师府治疗,而李瑾瑜因心中愧疚,硬是在师父的闭关洞口跪了七天。

    “师父,我没能保护好哥哥。”

    “我哥受伤了,然后,我还......还闯了祸......”

    “师父,我怎么总给人添乱啊。”

    “怎么办啊?!”李瑾瑜哭丧着脸,语调越来越低:“如果......如果......如果这次任务失败,肯定都是我的错。”

    “师父,你什么时候出关啊,等你出关了,我们就回西岳山吧,我不想做修士了。”

    ......

    “这就不想当修士了?”

    李瑾瑜哭着“嗯”了两声,突然反应过来,随着声音回身找去,便看见左青和宁允之在不远处看着她,而且旁边还有一桶草浆。

    “老师!允之!”李瑾瑜把手里的香蕉皮一扔,火速站了起来。

    “呦呵,还能吃香蕉呢,宁公子,看来你是白担心了。”

    “大人,您就别打趣我了,您这三斤草浆应该也挺沉的吧。”宁允之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居然也调侃了起来。

    只有状况外的李瑾瑜火速跑了过来,急切地问:“老师,你们任务完成了吗?”

    “公主找到了吗?还有范进为什么骗我们,找到原因了吗?”

    “还有隐客,隐客有下落了嘛?”

    左青被她扰得头疼,略显不耐,“嗯嗯嗯”的应着。

    “就等你去复命了。”

    “什么...什么认罪?”

    李瑾瑜太紧张把复命听成了认罪,以为是抓她去请罪,眼眶立刻便红了,还哭哭咧咧起来。

    “我错了老师,我错了,不要抓我坐牢啊,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都听老师的话!”

    左青哭笑不得,倒是允之安抚她,说道:“莲儿,是复命,大人的意思是,接你一起去给大宗师复命,不是要抓你去认罪。”

    李瑾瑜是雷声大雨点小,一听自己没事,马上不哭了。

    “真得?”

    “嗯,还染发吗?”左青突然将草浆摆在了她面前,对着宁允之说:“这丫头哭得我头疼,剩下得交给你吧。”

    这两人都愣了一下,李瑾瑜看着左青离开,忽然大喊着:“老师,咱们不去大宗师那了?!”

    “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俩不用跟来!”

    李瑾瑜和宁允之面面相觑,李瑾瑜疑惑:“还能这样呢?”

    宁允之忽而笑了,指了指草浆,说:“嗯,这不是有新任务了。”

    “啊~我真得没事了?”

    “嗯,来我帮你。”

    ......

    李瑾瑜顶着草浆泡沫,听着宁允之将后来的事一一道来。

    “所以说,而永昌王早已被秘密处决?而玲玉公主也在登基的前一天自杀了?”

    “嗯。”宁允之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找到她时,她就像等了很久一样,后来她说,她早知会有今日,风秕子死了她也安心了。”

    “......”李瑾瑜哀叹,又忽然说道:“公主也是可怜,被一个狼妖所霸占。”

    允之为她洗着发丝,指尖微微停顿,他说:

    “我想他们应该真心爱过吧。”允之轻轻地按揉着她的发丝,淡淡地说:“我记得公主曾写‘本应世世无牵挂,奈何情谊断送崖。’”

    “这是公主说的?”李瑾瑜猛然抬头,奈何发丝上的草浆灌进了眼睛里,惹得她哎呀了几声。

    “小心。”

    允之拿起帕子帮她她轻轻擦拭掉,又贴心地为她吹开了其他水珠。

    随后,接起她的话,他说:

    “这是她在遗书中所留的。”

    “遗书?”

    “嗯。”

    ——予有三罪,未能劝父亲放弃开发之事是将天下生灵置之度外,未能解决子民生存之事是将国家大义置之度外,未能劝郎君不做报复之事是将妻子职责置之度外。

    ——因其三罪,天道难容,人道唾弃,余已无颜见永昌子民,愿得一死,望能抵消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