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帮忙
自从昨天差不多一千块钱的真金白银给了出去，蔡家堡的村民几乎都暂时性地放下了手中的活，去到了红星水库里捡蚌壳。
一个人一天可以捡几十个，这差不多就是十块钱，农村人忙多久才能见到这么多的现钱？
“蔡民全，254个。”
“蔡文生，378个。”
“蔡为民，198个。”
………………
随着一个个的名字写在账本上，一堆一堆的蚌壳堆在了他家门口，几乎将他家的墙都给挡住了。
直到天彻底黑了下来，他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13548个蚌壳，是前天收到的三倍。很多人是全家出动去捡蚌壳，捡到最多的一家，足足有五百多个。
冯爱红的嘴都快笑开了花，这么多的蚌壳，她家得挣多少钱啊！
“驼子，婷婷别忙了，快来吃饭。”
要不是人家父女俩帮忙，这么多的蚌壳，他们这一家人还真够呛弄得好。
冯爱红单独给驼子煮了一大锅面，里面卧了六个鸡蛋。驼子是豫省人，爱吃面条。
“哟，正吃着呢。”
是蔡国虎来了，他披着件短袖的中山装，腋下夹着个公文包。
“国虎叔来了，吃饭没有，在我家吃一点吧。”
蔡文新立马迎了上去。
“吃过了，吃过了。听说你这里今天忙得很，我心里有点不放心，就过来看看。”\ufeff\ufeff\ufeff
“叔你放心，今天顺利的很，收了一万多个蚌壳呢，这是账本，你看看。”
蔡国虎连忙推辞：我看什么账本，顺利就好，你先吃饭，有啥事就去找我。
话是这样说，可他眼睛还是瞄了一眼账本，灯光下13548的总数是那么耀眼，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浓郁起来。
“你们吃饭，我就是瞎逛，现在也该回去了。”
短暂地停留之后，蔡国虎哼着调子往自己家走去。
这么多蚌壳，里面每个上面都有自己的五分钱，那一共就是六百多块钱。乖乖，就这两天，他就要挣上千块钱！
到底是大学生，就是有本事，他心里对蔡文新的看重更加深了几分。
“村长来咱家干嘛？不是看你挣钱了，让交三提五统吧？村里这么多人没交，咱们也不交，有钱也不交！”
冯爱红一下想出了很远，她以前是怕村长的，家里欠三提五统的钱加起来差不多有两百，每次看到蔡国虎，她都觉得像是有人要逼她还钱。
“娘你想哪去了？跟这事没关系，国虎叔就是来看看，毕竟他是村长嘞。”
他没有把分钱的事说出来，冯爱红是标准的农村妇女，把钱看得很重。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家要分那么多钱给别人，非跳起来不可。
“不是来要钱就好。驼子，婷婷，吃，家里还有很多，可劲吃。”
吃完饭以后，蔡文新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钱，递给了这个叫婷婷的女孩。
她跟蔡秀英差不多的年纪，人长得有点瘦，但个子比蔡秀英还高一些。弯弯的眉毛配上水灵的眼睛，让人心里很容易生出一股保护欲。
“我，我不要。就数了几个蚌壳，一点都不累人，怎么能要钱？我爹也不会让的。”
“拿着，你爹那里我去说。劳动了就应该得到报酬，我也是给浙江的老板做事嘞，一样要拿钱的。”
“谢，谢谢文新哥。”
女孩颤巍巍地把钱接了过去。
他摸摸女孩的头：回去早些睡，明天还要上学呢，你爹晚上要在这里帮忙。
“嗯，文新哥再见。”
看着蔡婷婷走远，他叹了口气，这个年代的女孩子啊，有些是真让人心疼。
他拿起水瓢，开始往蚌壳上浇水。这些东西可都是钱，要是没照顾好死了，那他可就亏大了。
一万多个蚌壳，一晚上浇水都不知道要浇多少？他这二十个水桶肯定不够，到时候还得去挑水，那样的话活可就比前天晚上要多很多了。
“娘，我觉得还得再去找一个人，这么多蚌壳驼子叔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别的不说，夜里起码得挑两次水。”
“这大晚上的，临时去哪里找人？”
冯爱红心里也有些没底，眼前的蚌壳几乎堆成了小山。要是因为顾不过来，耽误了儿子的事那可就麻烦了。
“放心吧东家，这点活我一个人忙得过来。你们去歇着，到明天这些蚌壳也是好好的。”
驼子一手提起一个水桶，一手拿着瓢飞快地从里面舀水往蚌壳上泼，他的速度很快，一桶水两三分钟就没了。
“娘你前半夜帮下忙，后半夜我来。”
蔡文新不敢冒险，上辈子他上过晚班，知道熬夜这种事，越是到后面人就越困。一万多个蚌壳，要是出了问题，那村民非把他的家拆了不可。
“行，那你去睡，夜里我叫你。”
冯爱红答应了下来，拿着水瓢给驼子帮忙去了。
他来到房里，躺在了床上。风扇呼呼地吹着，一时间竟然有点睡不着。
明天出了这批蚌壳，他手上就多了五千多块钱。到时候把家里的账清了，再把现在的房子翻修下。
蔡宝来的罚款也已经交了，过几天应该就要判了，自己还要去找找关系，看能不能轻判一点。
脑子里东想西想，一团乱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他是在鸡叫中醒来的，天已经大亮，房里老三老四都不在。
赶忙起身来到门外，驼子还在那里浇水。他的动作很快，跟昨晚一样，好像一点都不知道累。\ufeff\ufeff\ufeff\ufeff\ufeff\ufeff
“东家起来了，昨晚我添了三次水，这些蚌壳鲜活着呢。”
检查了一下后他松了口气，蚌壳没事。
“驼子叔，辛苦你了。”
“这有啥的，你给俺钱了，都是应该的。”
多朴实的人啊，蔡文新心里一阵感动。
他取出一张10块钱的大团结递了过去：驼子叔，这是你该得的。
“这不行，太多了，太多了，说好多少就是多少，不敢多要。”
驼子慌忙地摆动着大手，死活不去接钱。
“拿着吧驼子叔，你就是捡一天蚌壳都不止挣10块钱，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俺也去捡了的，下午才来你这里。”
他愣了一下：你也捡了蚌壳，捡了多少？
“没多少，就一百多个。”
“那这样，你的蚌壳都按三毛钱一个。浙江老板给我这个价，我就给你这个价。”
这种正直的人，认死理，你就是给他钱他都不一定会要，所以他想了个迂回的方法。
“这，这不行，大家都是两毛钱一个，我…………”
“就这样定了，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怎么能抽你的水？驼子叔，我还想麻烦你待会儿帮我把蚌壳搬上车呢，你不会想推辞吧？”
驼子这才不好意思地答应下来，东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再拒绝，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一个人一天可以捡几十个，这差不多就是十块钱，农村人忙多久才能见到这么多的现钱？
“蔡民全，254个。”
“蔡文生，378个。”
“蔡为民，198个。”
………………
随着一个个的名字写在账本上，一堆一堆的蚌壳堆在了他家门口，几乎将他家的墙都给挡住了。
直到天彻底黑了下来，他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13548个蚌壳，是前天收到的三倍。很多人是全家出动去捡蚌壳，捡到最多的一家，足足有五百多个。
冯爱红的嘴都快笑开了花，这么多的蚌壳，她家得挣多少钱啊！
“驼子，婷婷别忙了，快来吃饭。”
要不是人家父女俩帮忙，这么多的蚌壳，他们这一家人还真够呛弄得好。
冯爱红单独给驼子煮了一大锅面，里面卧了六个鸡蛋。驼子是豫省人，爱吃面条。
“哟，正吃着呢。”
是蔡国虎来了，他披着件短袖的中山装，腋下夹着个公文包。
“国虎叔来了，吃饭没有，在我家吃一点吧。”
蔡文新立马迎了上去。
“吃过了，吃过了。听说你这里今天忙得很，我心里有点不放心，就过来看看。”\ufeff\ufeff\ufeff
“叔你放心，今天顺利的很，收了一万多个蚌壳呢，这是账本，你看看。”
蔡国虎连忙推辞：我看什么账本，顺利就好，你先吃饭，有啥事就去找我。
话是这样说，可他眼睛还是瞄了一眼账本，灯光下13548的总数是那么耀眼，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浓郁起来。
“你们吃饭，我就是瞎逛，现在也该回去了。”
短暂地停留之后，蔡国虎哼着调子往自己家走去。
这么多蚌壳，里面每个上面都有自己的五分钱，那一共就是六百多块钱。乖乖，就这两天，他就要挣上千块钱！
到底是大学生，就是有本事，他心里对蔡文新的看重更加深了几分。
“村长来咱家干嘛？不是看你挣钱了，让交三提五统吧？村里这么多人没交，咱们也不交，有钱也不交！”
冯爱红一下想出了很远，她以前是怕村长的，家里欠三提五统的钱加起来差不多有两百，每次看到蔡国虎，她都觉得像是有人要逼她还钱。
“娘你想哪去了？跟这事没关系，国虎叔就是来看看，毕竟他是村长嘞。”
他没有把分钱的事说出来，冯爱红是标准的农村妇女，把钱看得很重。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家要分那么多钱给别人，非跳起来不可。
“不是来要钱就好。驼子，婷婷，吃，家里还有很多，可劲吃。”
吃完饭以后，蔡文新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钱，递给了这个叫婷婷的女孩。
她跟蔡秀英差不多的年纪，人长得有点瘦，但个子比蔡秀英还高一些。弯弯的眉毛配上水灵的眼睛，让人心里很容易生出一股保护欲。
“我，我不要。就数了几个蚌壳，一点都不累人，怎么能要钱？我爹也不会让的。”
“拿着，你爹那里我去说。劳动了就应该得到报酬，我也是给浙江的老板做事嘞，一样要拿钱的。”
“谢，谢谢文新哥。”
女孩颤巍巍地把钱接了过去。
他摸摸女孩的头：回去早些睡，明天还要上学呢，你爹晚上要在这里帮忙。
“嗯，文新哥再见。”
看着蔡婷婷走远，他叹了口气，这个年代的女孩子啊，有些是真让人心疼。
他拿起水瓢，开始往蚌壳上浇水。这些东西可都是钱，要是没照顾好死了，那他可就亏大了。
一万多个蚌壳，一晚上浇水都不知道要浇多少？他这二十个水桶肯定不够，到时候还得去挑水，那样的话活可就比前天晚上要多很多了。
“娘，我觉得还得再去找一个人，这么多蚌壳驼子叔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别的不说，夜里起码得挑两次水。”
“这大晚上的，临时去哪里找人？”
冯爱红心里也有些没底，眼前的蚌壳几乎堆成了小山。要是因为顾不过来，耽误了儿子的事那可就麻烦了。
“放心吧东家，这点活我一个人忙得过来。你们去歇着，到明天这些蚌壳也是好好的。”
驼子一手提起一个水桶，一手拿着瓢飞快地从里面舀水往蚌壳上泼，他的速度很快，一桶水两三分钟就没了。
“娘你前半夜帮下忙，后半夜我来。”
蔡文新不敢冒险，上辈子他上过晚班，知道熬夜这种事，越是到后面人就越困。一万多个蚌壳，要是出了问题，那村民非把他的家拆了不可。
“行，那你去睡，夜里我叫你。”
冯爱红答应了下来，拿着水瓢给驼子帮忙去了。
他来到房里，躺在了床上。风扇呼呼地吹着，一时间竟然有点睡不着。
明天出了这批蚌壳，他手上就多了五千多块钱。到时候把家里的账清了，再把现在的房子翻修下。
蔡宝来的罚款也已经交了，过几天应该就要判了，自己还要去找找关系，看能不能轻判一点。
脑子里东想西想，一团乱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他是在鸡叫中醒来的，天已经大亮，房里老三老四都不在。
赶忙起身来到门外，驼子还在那里浇水。他的动作很快，跟昨晚一样，好像一点都不知道累。\ufeff\ufeff\ufeff\ufeff\ufeff\ufeff
“东家起来了，昨晚我添了三次水，这些蚌壳鲜活着呢。”
检查了一下后他松了口气，蚌壳没事。
“驼子叔，辛苦你了。”
“这有啥的，你给俺钱了，都是应该的。”
多朴实的人啊，蔡文新心里一阵感动。
他取出一张10块钱的大团结递了过去：驼子叔，这是你该得的。
“这不行，太多了，太多了，说好多少就是多少，不敢多要。”
驼子慌忙地摆动着大手，死活不去接钱。
“拿着吧驼子叔，你就是捡一天蚌壳都不止挣10块钱，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俺也去捡了的，下午才来你这里。”
他愣了一下：你也捡了蚌壳，捡了多少？
“没多少，就一百多个。”
“那这样，你的蚌壳都按三毛钱一个。浙江老板给我这个价，我就给你这个价。”
这种正直的人，认死理，你就是给他钱他都不一定会要，所以他想了个迂回的方法。
“这，这不行，大家都是两毛钱一个，我…………”
“就这样定了，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怎么能抽你的水？驼子叔，我还想麻烦你待会儿帮我把蚌壳搬上车呢，你不会想推辞吧？”
驼子这才不好意思地答应下来，东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再拒绝，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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