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水泥风波
第二天中午，蔡文新正在食堂吃午饭，李有为放好摩托车，大笑着走了过来。
“哈哈哈，痛快，痛苦啊。小蔡你好好跟我说说，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你是没看见刘科长那张脸，跟死了亲爹一样，哈哈哈…………”
李有为今天上去找刘科长签的合同，2500一吨，每吨他额外给刘科长50块钱，75000的现金他都准备好了。
可刘科长一看到钱就跟看到了鬼一样，让他赶紧把钱收起来，合同就按照意向书上的签。
签完合同后李有为提出请吃饭，刘科长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并且还郑重声明，他刘志高从不接受宴请，有事就在办公室说。
李有为开始还以为刘科长是在装样子，摆身价，可劝了几次后，对方差点发了火，他这才确定刘科长是来真的。
刘科长原来是什么人？吃喝嫖赌那是样样精通，收起钱来数都不数就往包里塞的主。可今天这是怎么了？想当道德模范？
他知道这是蔡文新干的，心里是又痛快又好奇，连午饭都没吃就赶了回来。\ufeff\ufeff\ufeff
蔡文新也没藏着掖着，将这两天干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李有为人都惊呆了，还能这样玩？这读书人坏起来是真坏啊！
一时间他对蔡文新有了全新的看法。
大学生，有背景，有手段，这样的人成功的几率实在太大了。
“小蔡啊，从今天开始，我去采购的时候你都跟着，顺便也帮我参考参考。你是大学生脑子活，说不定还能给公司省不少的钱呢。”
李有为决定加深一下两人的关系。能在港资公司里当项目经理，他的专业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干工程，光有专业能力是远远不够的，你得有得力的人帮你，得有关键时刻能说得上话的人。
显然，有背景的小蔡就很符合这一点。
“好的，经理。”
他心里也很开心，忙了几天，为的就是这个。李有为重视他，他后面才有机会跟对方谈合作。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天天跟在李有为的身后。从安排工地的进度，到见各种材料的供货商，他都参与其中。
………………
“他娘的，这第五建材厂的人真不是东西。说好185一吨的水泥，都签合同了，临时又要5块钱一吨的搬运费。”
两人刚从第五建材厂的大门走出来，李有为忍不住发起了脾气。早在一个多月前，双方就达成了协议，甚至工地上第一批水泥都已经进了场，没想到对方中途又提出了个搬运费。
现在市面上水泥的价格在两百多块钱一吨，大批量购买的话可以谈到一百八九，第五建材厂这个价格不算贵。
可是水泥送货上门这是业内的常识，突然搞出个5块钱一吨的搬运费确实有点膈应人。
第五建材厂的人口气很硬，说他们的水泥质量好，价格又低，收点搬运费很合理。如果不给，他们就拒绝送货。
李有为准备回去写个申请，到时候再让第五建材厂的人来做个证明，这点搬运费不算特别大的事，公司那边应该会同意。
突然他心里一动：小蔡，你说这个钱要不要出？
两人相处了这么久，关系也亲近了很多，说起话来也没有太多顾忌。
“5块钱一吨的搬运费倒是小事，我就怕松了这个口子，第五建材厂的各路牛鬼蛇神都要来打秋风，那可就麻烦了。”
李有为点点头，他也担心这个。第五建材厂是国企，里面能做主的领导太多，今天的搬运费就是一个副厂长提出的。要是明天又有哪个副厂长跳出来，这钱还给不给？
“你说得对，合同都签了，这个口子不能开。我去找他们的邓科长，合同是跟他签的，他得负责任！”
“经理别去了，这事邓科长肯定知情，说不定还跟他有关系呢。”
李有为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也是，这种事第五建材厂的销售科长肯定知道。
“那你说咋办？拿合同压他们？”
签了合同，如果打官司肯定可以打赢，不过那样花的时间就多了，工地上可等不起。
“我有个问题，如果不在第五建材厂采购水泥，去别家采购，公司能同意吗？”
李有为想了想道：临时更换供应商，原则上是不行的。不过如果质量和价格没问题，这事我倒是能做主。
蔡文新明白了，操作肯定是可以的，但是麻烦也有。如果有好处，这事就可以，没好处这事就不行。
“那经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以你的名义去跟第五建材厂的人谈一谈，看看结果咋样？同时我去别的地方也看一看，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我们再考虑。”
李有为想了一会儿答应了下来，第五建材厂是商务厅那边一个领导介绍的资源。所以看在那位领导的份上，加点钱他也认。
可蔡文新是韩厅长推过来的，政府关系那一块，不用操心。他如果能找到更好的供货商，那自己顺水推舟一把也没有关系。
而且换供应商肯定是换条件更好的，到时候自己这里也能有点利润。至于第五建材厂那边，是他们不送货违约在先，到时候就是闹到了领导那里，他也有理。
这事能干！
“小蔡，公司给的价格是185一吨，换别家不能比这个高。还有水泥的质量，一定得过硬，这是红线，不能踩的。”
他以为蔡文新那边已经有了目标。
“经理放心，质量是第一位的。无论我跟第五建材厂谈的结果怎么样，在这上面都不会打马虎眼。”
李有为点点头，骑着摩托车回去了。
蔡文新再次来到了第五建材厂的销售科。
“小蔡同志来了，你们经理考虑好了吧，考虑好了下午就可以把水泥运过去。”
邓科长还以为他是来送钱的。
“不好意思邓科长，我们经理回去汇报了，公司回复说这不符合规定。你看搬运费的事能不能取消？”
邓科长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哼了一声：这恐怕取消不了，我们的水泥质美价廉，这个价已经是亏本在卖了，如果不收搬运费，那职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你还是回去和你们公司好好汇报一下，我相信他们可以理解的。
不收？开什么玩笑？不收钱他拿什么给副厂长上供，不收钱他怎么进步？一吨五块钱，他已经很有良心了。
“邓科长，我们经理说了，要收搬运费也不是不行。得重新签一份合同，把搬运费写明在里面，你看可以吗？”
“这怎么行？合同都签了，怎么能说改就改？别说我不同意，我们第五建材厂也不会同意！”
蔡文新笑了，果然，什么搬运费都是借口，就是副厂长和这个邓科长想捞钱。
“那我再回去汇报一下。”
他打了个招呼走出了门。
邓科长坐下拿出了烟，刚点着又把烟掐灭了，他起身往副厂长的办公室走去。
厂里最近的生意并不好，厂长出面找了商务厅的领导，这才介绍来了恒胜公司的这个单子。要是因为搬运费的事把单子搞砸了，厂长非弄死他不可。
“哈哈哈，痛快，痛苦啊。小蔡你好好跟我说说，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你是没看见刘科长那张脸，跟死了亲爹一样，哈哈哈…………”
李有为今天上去找刘科长签的合同，2500一吨，每吨他额外给刘科长50块钱，75000的现金他都准备好了。
可刘科长一看到钱就跟看到了鬼一样，让他赶紧把钱收起来，合同就按照意向书上的签。
签完合同后李有为提出请吃饭，刘科长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并且还郑重声明，他刘志高从不接受宴请，有事就在办公室说。
李有为开始还以为刘科长是在装样子，摆身价，可劝了几次后，对方差点发了火，他这才确定刘科长是来真的。
刘科长原来是什么人？吃喝嫖赌那是样样精通，收起钱来数都不数就往包里塞的主。可今天这是怎么了？想当道德模范？
他知道这是蔡文新干的，心里是又痛快又好奇，连午饭都没吃就赶了回来。\ufeff\ufeff\ufeff
蔡文新也没藏着掖着，将这两天干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李有为人都惊呆了，还能这样玩？这读书人坏起来是真坏啊！
一时间他对蔡文新有了全新的看法。
大学生，有背景，有手段，这样的人成功的几率实在太大了。
“小蔡啊，从今天开始，我去采购的时候你都跟着，顺便也帮我参考参考。你是大学生脑子活，说不定还能给公司省不少的钱呢。”
李有为决定加深一下两人的关系。能在港资公司里当项目经理，他的专业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干工程，光有专业能力是远远不够的，你得有得力的人帮你，得有关键时刻能说得上话的人。
显然，有背景的小蔡就很符合这一点。
“好的，经理。”
他心里也很开心，忙了几天，为的就是这个。李有为重视他，他后面才有机会跟对方谈合作。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天天跟在李有为的身后。从安排工地的进度，到见各种材料的供货商，他都参与其中。
………………
“他娘的，这第五建材厂的人真不是东西。说好185一吨的水泥，都签合同了，临时又要5块钱一吨的搬运费。”
两人刚从第五建材厂的大门走出来，李有为忍不住发起了脾气。早在一个多月前，双方就达成了协议，甚至工地上第一批水泥都已经进了场，没想到对方中途又提出了个搬运费。
现在市面上水泥的价格在两百多块钱一吨，大批量购买的话可以谈到一百八九，第五建材厂这个价格不算贵。
可是水泥送货上门这是业内的常识，突然搞出个5块钱一吨的搬运费确实有点膈应人。
第五建材厂的人口气很硬，说他们的水泥质量好，价格又低，收点搬运费很合理。如果不给，他们就拒绝送货。
李有为准备回去写个申请，到时候再让第五建材厂的人来做个证明，这点搬运费不算特别大的事，公司那边应该会同意。
突然他心里一动：小蔡，你说这个钱要不要出？
两人相处了这么久，关系也亲近了很多，说起话来也没有太多顾忌。
“5块钱一吨的搬运费倒是小事，我就怕松了这个口子，第五建材厂的各路牛鬼蛇神都要来打秋风，那可就麻烦了。”
李有为点点头，他也担心这个。第五建材厂是国企，里面能做主的领导太多，今天的搬运费就是一个副厂长提出的。要是明天又有哪个副厂长跳出来，这钱还给不给？
“你说得对，合同都签了，这个口子不能开。我去找他们的邓科长，合同是跟他签的，他得负责任！”
“经理别去了，这事邓科长肯定知情，说不定还跟他有关系呢。”
李有为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也是，这种事第五建材厂的销售科长肯定知道。
“那你说咋办？拿合同压他们？”
签了合同，如果打官司肯定可以打赢，不过那样花的时间就多了，工地上可等不起。
“我有个问题，如果不在第五建材厂采购水泥，去别家采购，公司能同意吗？”
李有为想了想道：临时更换供应商，原则上是不行的。不过如果质量和价格没问题，这事我倒是能做主。
蔡文新明白了，操作肯定是可以的，但是麻烦也有。如果有好处，这事就可以，没好处这事就不行。
“那经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以你的名义去跟第五建材厂的人谈一谈，看看结果咋样？同时我去别的地方也看一看，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我们再考虑。”
李有为想了一会儿答应了下来，第五建材厂是商务厅那边一个领导介绍的资源。所以看在那位领导的份上，加点钱他也认。
可蔡文新是韩厅长推过来的，政府关系那一块，不用操心。他如果能找到更好的供货商，那自己顺水推舟一把也没有关系。
而且换供应商肯定是换条件更好的，到时候自己这里也能有点利润。至于第五建材厂那边，是他们不送货违约在先，到时候就是闹到了领导那里，他也有理。
这事能干！
“小蔡，公司给的价格是185一吨，换别家不能比这个高。还有水泥的质量，一定得过硬，这是红线，不能踩的。”
他以为蔡文新那边已经有了目标。
“经理放心，质量是第一位的。无论我跟第五建材厂谈的结果怎么样，在这上面都不会打马虎眼。”
李有为点点头，骑着摩托车回去了。
蔡文新再次来到了第五建材厂的销售科。
“小蔡同志来了，你们经理考虑好了吧，考虑好了下午就可以把水泥运过去。”
邓科长还以为他是来送钱的。
“不好意思邓科长，我们经理回去汇报了，公司回复说这不符合规定。你看搬运费的事能不能取消？”
邓科长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哼了一声：这恐怕取消不了，我们的水泥质美价廉，这个价已经是亏本在卖了，如果不收搬运费，那职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你还是回去和你们公司好好汇报一下，我相信他们可以理解的。
不收？开什么玩笑？不收钱他拿什么给副厂长上供，不收钱他怎么进步？一吨五块钱，他已经很有良心了。
“邓科长，我们经理说了，要收搬运费也不是不行。得重新签一份合同，把搬运费写明在里面，你看可以吗？”
“这怎么行？合同都签了，怎么能说改就改？别说我不同意，我们第五建材厂也不会同意！”
蔡文新笑了，果然，什么搬运费都是借口，就是副厂长和这个邓科长想捞钱。
“那我再回去汇报一下。”
他打了个招呼走出了门。
邓科长坐下拿出了烟，刚点着又把烟掐灭了，他起身往副厂长的办公室走去。
厂里最近的生意并不好，厂长出面找了商务厅的领导，这才介绍来了恒胜公司的这个单子。要是因为搬运费的事把单子搞砸了，厂长非弄死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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