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狼顾虎视
伦敦，苹果娱乐总部。
偌大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他们大多数都是刚从澳大利亚回来的收购小组，现在正向苹果公司高层述职。
乔尼将收购合同随手翻看了一下。
确认没有问题后，提笔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对此次收购案背书，本来这些合同文件早就有人代劳检查，现在只不过是走一下流程罢了。
肖顿轻出一口气，示意其他人将桌子上的合同统统收起来。
“干得不错！”
汤姆菲利普斯等到外人离开后，马上拿出自己收藏的红酒，拔掉软塞给乔尼和肖顿等人倒酒庆祝。
在他看来这是一笔不错的生意，传媒平台跟实业公司不太一样，即便是亏损也很少会有人
换成其他时候想要入手，恐怕砸再多钱人家也不愿意卖。
“全靠运气！”乔尼也觉得仅用150万英镑就把《镜报》买下来，确实算是有点捡到便宜了。
若不是费尔法克斯家族急着出售报社，筹集资金弥补其他产业。
加上罗根罗伊恶名在外，已经将价格压得如此“价廉物美”的话，恐怕乔尼原本的心理价位两百万英镑也买不下来。
不过这次倒也真算是运气！
若不是因为“替身照片”的缘故，乔尼就不会注意到《镜报》在出售的事情。
更不会出手中途截胡，做出这种凭空得罪人的事情。
“呵呵！”肖顿此时也是眉开眼笑。
虽然做决定的人不是自己，但是这件生意算是他亲自谈成，想必今年的年终奖会有所体现。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处理这家报社？”汤姆菲利普斯喝完杯子里的酒，迫不及待的询问。
“嗯……”乔尼马上听出这话的意思，“我不懂如何管理报纸，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我的建议有两个，其中一个是找专业的人来管理，另一个则是不要想着报社能挣钱，且必须要对原有模式进行变革，否则这份报纸肯定会办不下去。”
汤姆的这番话确实说到点子上了。
费尔法克斯集团为何愿意卖给苹果娱乐公司，就因为他们是外行人，没有这方面的经营人才和管理经验。
“所以他们断定我们玩不过来，最终肯定会完蛋！”汤姆菲利普斯老狐狸一个，早已看不明白这其中各种道道。
他也从未指望依靠《镜报》来赚钱。
要赚钱的方法有很多，但是报纸行业除了头部少数几家，其他报社肯定大概率是亏本的多。
毕竟报社这种传媒工具本就是吞金兽，想要依靠它来赚钱还不如直接存银行。
汤姆菲利普斯担心乔尼不清楚，所以才会把话说明白。
“嗯，你那边有合适人选吗？”
乔尼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赚钱，而是试探一下罗根罗伊的反应，估计用不了多久对方就会跟自己联系了。
汤姆菲利普斯人脉还真是广泛，很快就给乔尼找来《泰晤士报》记者编辑威廉·希克斯（illiaees-ogg），此君生于1928年，在1952年毕业于牛津大学贝利奥学院，获得文学学士学位。
毕业后就加入伦敦《泰晤士报》工作，开始担任梅纳赫姆·贝金（enheegin）和以色列右翼派别的特约记者。
1956年被任命为《泰晤士报》政治新闻编辑。
“政治新闻编辑？”
乔尼其实有点不放心，因为《镜报》毕竟是一份小报。
它所报道内容和受众群体都跟《泰晤士报》相差甚远，若是威廉·希克斯不知变通沿用自己习惯那一套的话，恐怕会出现大问题。
“而且《泰晤士报》是一份全国性的主流报纸，他愿意去澳大利亚悉尼担当一家小报的主编经理？”乔尼表示有点疑问。
“他当然愿意了！”
原来今年威廉·希克斯有机会成为《泰晤士报》副总编辑，但不知为何竞争失败给另一名同事，于是在汤姆菲利普斯伸出橄榄枝后，没有太犹豫就到苹果公司来见面详谈。
在亲自面试对方后，乔尼才发现的威廉·希克斯并非食古不化之人，而且他今年才32岁，正是精力充沛干劲十足的时候，不论是什么风格类型的报纸都十分了解。
其中乔尼稍微谈到UC震惊体时，威廉·希克斯马上能够举一反三，其专业程度远超过他这种业余人员。
“就是你啦！”乔尼当即拍板道。
威廉·希克斯也对苹果公司开的薪酬感到满意，并且马上回去向上司辞职，等到工作交接完成就飞去悉尼走马上任。
接下来几天，乔尼一边去别墅看望莉莉和乔琳娜，一边等候“新闻集团”的反应，看看对方是否真的在暗中与苹果公司为敌。
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自己中途截胡对方的胜利果实，肯定还会有后续情况。
“至少会打给电话吧？”乔尼心想。
只不过连续好几天，人家都没有半点反应。
正当他等得有些不耐烦，打算飞往阿美莉卡纽约，把这边的事情丢到一旁时，罗根罗伊总算有动作了。
“什么？新闻集团要溢价购买《镜报》？”
乔尼心中暗暗称奇。
换成他自己肯定会对中途截胡的行为感到很恼火，谁也没有料到远在英伦的唱片公司会跑去澳大利亚争夺一家当地报社。中文網
通常报纸这种传媒工具都是对本地人用处更大。
除非是那种跨国传媒公司需要扩充国际影响力，否则不论是操纵舆论左右政策还是投票竞选等等，对外地人而言基本上就跟鸡肋差不多。
除非乔尼他们决意要进军媒体领域。
否则只买一家报社是没啥大用，可是作为一家成立才两年的娱乐公司，突然跳到媒体行业这跨度也太大了。
所以在其他人看来，苹果公司这种做法有点损人不利己。
普通人肯定不会再加钱买回来，顶多把仇记下，以后有机会报复了再说。
但是罗根罗伊却管不了那么多，《镜报》对于他的事业版图很重要。
既然乔尼能够砸钱把《镜报》抢到手。
那么他也想通过砸钱来把它抢回来，所以在这些天时间里，“新闻集团”跟多家银行进行联系，总算筹集到了足够多的钱。
然后亲自带人来到伦敦苹果总部，找到乔尼和汤姆菲利普斯谈判。
再次见面时，乔尼发现罗根罗伊跟在飞机上相遇的形象有了很大区别。
从外表来看，罗根罗伊的年纪并不大，估计只有三十多岁，身材高大，有着锋利的轮廓和结实的肌肉，脸上略带胡须，深邃的眼睛中透露出狼一样的凶狠和嚣张。
金色头发短而整齐，随意地梳着，散发着一种野性的魅力。
他没有像以前那样穿着西装革履，而是套了一件黑色皮夹克，下面是一条破洞牛仔裤，穿着一双黑色的靴子，尖头轻轻翘起，时刻保持警觉的状态。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时不时地向周围扫视，让人感觉到他随时都可能做出冷酷的事情。
看到对方这般模样时，乔尼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成语“狼顾虎视”。
估计自己的做法确实将他逼入死角了。
跟外表截然不同，罗根罗伊的语气却温和得很：“我也不问你们为何要抢夺《镜报》了，既然你们总共花了一百五十万英镑买下，那么我愿意溢价三十万把它买回来。”
“一百八十万英镑？”
乔尼看到这个数字时，心里有点想要笑。
这是钱的问题吗？
不过旁边的汤姆菲利普斯却略有心动，若不是他已经将威廉·希克斯拖下水，恐怕已经示意乔尼赶紧答应下来了。
对于汤姆这位犹太商人而言，做生意的目的是为了赚更多钱。
现在人家愿意溢价三十万英镑，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而且前后也不过才耗费了几天时间而已，简直是让自己给赚翻天了。
“你觉得赚的少吗？”罗根罗伊毫不犹豫往上加价道：“那就两百万英镑，这已经是我能开出来的价格上限了。”
乔尼闻言依旧不为所动。
“咳咳！”汤姆轻声咳了几声。
还没等旁人说什么，乔尼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照片丢在罗根罗伊面前，平静地说道：“在此之前，我想问一下罗伊先生，这些照片跟你们新闻集团有关吗？”
照片？
罗根罗伊疑惑地拿起来一看。
顿时明白为何人家苹果公司会突然狙击自己了。
“是的，这是我让人偷拍的照片，为何会在你手上？”罗根罗伊毫无愧色地说道。
“你还真是足够无耻呢！”乔尼讽刺道。
汤姆菲利普斯也已经明白整件事情缘由，于是一言不发的坐在位子上，他也知道这种照片曝光出来对披头士的杀伤力会有多大。
严重点来说，这是诚信问题，是披头士对乐迷们的欺骗。
不过幸好发现得早，若是在某个意料不到的时候爆发出来，那就真的要骂娘了，这岂不是抡起大斧头往苹果公司的摇钱树上砍吗？
“我们还是合作伙伴呢！”乔尼不由得叹息一声：“为何要做这种背叛伙伴的事情！”
罗根罗伊面无表情地解释说：“你们见过狼吗？”
“狼？”“你想说什么？”
乔尼和汤姆菲利普斯不明所以的问道。
“若是在狼面前丢只鸡，你们觉得这只狼会违背天性不去咬它吗？”罗根罗伊露出雪白的牙齿笑道：“而在我看来，媒体就是一头狼，它时刻追逐着草原上的猎物，也就是人们感兴趣的新闻，至于是否会对谁产生伤害……
“抱歉，这从未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作为合格的媒体人，罗根罗伊早就摒弃了普通人的道德约束，在他看来，只要对自家媒体有利的事情都值得去做。
至于为何会跟踪偷拍披头士，这种问题根本无需回答。
很好，理由很强大！
乔尼听了也不好指责对方不讲道义。
毕竟报道事情真相确实是人家的天职，只不过从这件事情来看，在罗根罗伊的世界没有规则。
他的世界无道德可言……
《***》直言不讳的执行主编阿贝•罗森塔尔声称，罗根罗伊是一个“坏分子，专门报道下流、丑恶和暴力的新闻”。
甚至一家航空杂志这样描述他：“罗根罗伊，一提到这个名字，新闻界的许多人就会感到不寒而栗，心跳加快，好像他是某个黑暗、邪恶、害人的鬼魂在晚上偷偷地溜了出来，如格伦德尔巨妖或一个难以名状的怪物。”
罗根罗伊也丝毫没有要掩饰的样子。
既然人家已经表明他的工作方式，乔尼觉得自己也可以这么做。假如他需要的话，苹果公司愿意按照罗根罗伊的规则与他进行竞争。
结果自然是双方谈崩了。
罗根罗伊傲然站起身来，冷冷地笑道：“假如你们真想打败我的话，”他说，“假如真想与我决一雌雄的话，你们在这么做之前还是了解一下自己是否经历过一场战斗为好。”
“走好不送！”
乔尼不想浪费口舌，嘴炮再厉害也没有行动给力。
不过这次算是彻底跟人结仇了，虽然他觉得有点不可理喻，但是联系到人家媒体人的身份，确实有些无可奈何。
在罗根罗伊走后，汤姆菲利普斯也面露难色地说道：“这下咱们得要小心谨慎一些了，千万别给对方抓住把柄。”
乔尼点了点头，然后吩咐公关部门的人去检查自家公司情况。
其中包括有旗下艺人接受媒体采访的笔记稿件、录音录像和报道内容，尤其是披头士接受“新闻集团”专访的全部过程细节。
“根据合同约定，披头士跟对方还有一次专访。”经纪人助理说道。
“跟新闻集团有关的采访统统取消！”乔尼当即决定道。
“那要赔上一大笔钱。”
“多少钱都给他们！”
乔尼宁愿赔钱也要撕毁跟对方签订的合同，否则以披头士几人的大嘴巴，还不知道专访时会出什么幺蛾子。
真要闹出“披头士比耶稣更流行”的大事件，到时候他们想哭都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时，乔尼对“替身照片”仍旧不太放心。
因为这些底片已经洗过照片，却不知对方洗了多少份，也许人家手中还有备份，即便自己拿到底片都不能万事无忧。
偌大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他们大多数都是刚从澳大利亚回来的收购小组，现在正向苹果公司高层述职。
乔尼将收购合同随手翻看了一下。
确认没有问题后，提笔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对此次收购案背书，本来这些合同文件早就有人代劳检查，现在只不过是走一下流程罢了。
肖顿轻出一口气，示意其他人将桌子上的合同统统收起来。
“干得不错！”
汤姆菲利普斯等到外人离开后，马上拿出自己收藏的红酒，拔掉软塞给乔尼和肖顿等人倒酒庆祝。
在他看来这是一笔不错的生意，传媒平台跟实业公司不太一样，即便是亏损也很少会有人
换成其他时候想要入手，恐怕砸再多钱人家也不愿意卖。
“全靠运气！”乔尼也觉得仅用150万英镑就把《镜报》买下来，确实算是有点捡到便宜了。
若不是费尔法克斯家族急着出售报社，筹集资金弥补其他产业。
加上罗根罗伊恶名在外，已经将价格压得如此“价廉物美”的话，恐怕乔尼原本的心理价位两百万英镑也买不下来。
不过这次倒也真算是运气！
若不是因为“替身照片”的缘故，乔尼就不会注意到《镜报》在出售的事情。
更不会出手中途截胡，做出这种凭空得罪人的事情。
“呵呵！”肖顿此时也是眉开眼笑。
虽然做决定的人不是自己，但是这件生意算是他亲自谈成，想必今年的年终奖会有所体现。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处理这家报社？”汤姆菲利普斯喝完杯子里的酒，迫不及待的询问。
“嗯……”乔尼马上听出这话的意思，“我不懂如何管理报纸，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我的建议有两个，其中一个是找专业的人来管理，另一个则是不要想着报社能挣钱，且必须要对原有模式进行变革，否则这份报纸肯定会办不下去。”
汤姆的这番话确实说到点子上了。
费尔法克斯集团为何愿意卖给苹果娱乐公司，就因为他们是外行人，没有这方面的经营人才和管理经验。
“所以他们断定我们玩不过来，最终肯定会完蛋！”汤姆菲利普斯老狐狸一个，早已看不明白这其中各种道道。
他也从未指望依靠《镜报》来赚钱。
要赚钱的方法有很多，但是报纸行业除了头部少数几家，其他报社肯定大概率是亏本的多。
毕竟报社这种传媒工具本就是吞金兽，想要依靠它来赚钱还不如直接存银行。
汤姆菲利普斯担心乔尼不清楚，所以才会把话说明白。
“嗯，你那边有合适人选吗？”
乔尼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赚钱，而是试探一下罗根罗伊的反应，估计用不了多久对方就会跟自己联系了。
汤姆菲利普斯人脉还真是广泛，很快就给乔尼找来《泰晤士报》记者编辑威廉·希克斯（illiaees-ogg），此君生于1928年，在1952年毕业于牛津大学贝利奥学院，获得文学学士学位。
毕业后就加入伦敦《泰晤士报》工作，开始担任梅纳赫姆·贝金（enheegin）和以色列右翼派别的特约记者。
1956年被任命为《泰晤士报》政治新闻编辑。
“政治新闻编辑？”
乔尼其实有点不放心，因为《镜报》毕竟是一份小报。
它所报道内容和受众群体都跟《泰晤士报》相差甚远，若是威廉·希克斯不知变通沿用自己习惯那一套的话，恐怕会出现大问题。
“而且《泰晤士报》是一份全国性的主流报纸，他愿意去澳大利亚悉尼担当一家小报的主编经理？”乔尼表示有点疑问。
“他当然愿意了！”
原来今年威廉·希克斯有机会成为《泰晤士报》副总编辑，但不知为何竞争失败给另一名同事，于是在汤姆菲利普斯伸出橄榄枝后，没有太犹豫就到苹果公司来见面详谈。
在亲自面试对方后，乔尼才发现的威廉·希克斯并非食古不化之人，而且他今年才32岁，正是精力充沛干劲十足的时候，不论是什么风格类型的报纸都十分了解。
其中乔尼稍微谈到UC震惊体时，威廉·希克斯马上能够举一反三，其专业程度远超过他这种业余人员。
“就是你啦！”乔尼当即拍板道。
威廉·希克斯也对苹果公司开的薪酬感到满意，并且马上回去向上司辞职，等到工作交接完成就飞去悉尼走马上任。
接下来几天，乔尼一边去别墅看望莉莉和乔琳娜，一边等候“新闻集团”的反应，看看对方是否真的在暗中与苹果公司为敌。
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自己中途截胡对方的胜利果实，肯定还会有后续情况。
“至少会打给电话吧？”乔尼心想。
只不过连续好几天，人家都没有半点反应。
正当他等得有些不耐烦，打算飞往阿美莉卡纽约，把这边的事情丢到一旁时，罗根罗伊总算有动作了。
“什么？新闻集团要溢价购买《镜报》？”
乔尼心中暗暗称奇。
换成他自己肯定会对中途截胡的行为感到很恼火，谁也没有料到远在英伦的唱片公司会跑去澳大利亚争夺一家当地报社。中文網
通常报纸这种传媒工具都是对本地人用处更大。
除非是那种跨国传媒公司需要扩充国际影响力，否则不论是操纵舆论左右政策还是投票竞选等等，对外地人而言基本上就跟鸡肋差不多。
除非乔尼他们决意要进军媒体领域。
否则只买一家报社是没啥大用，可是作为一家成立才两年的娱乐公司，突然跳到媒体行业这跨度也太大了。
所以在其他人看来，苹果公司这种做法有点损人不利己。
普通人肯定不会再加钱买回来，顶多把仇记下，以后有机会报复了再说。
但是罗根罗伊却管不了那么多，《镜报》对于他的事业版图很重要。
既然乔尼能够砸钱把《镜报》抢到手。
那么他也想通过砸钱来把它抢回来，所以在这些天时间里，“新闻集团”跟多家银行进行联系，总算筹集到了足够多的钱。
然后亲自带人来到伦敦苹果总部，找到乔尼和汤姆菲利普斯谈判。
再次见面时，乔尼发现罗根罗伊跟在飞机上相遇的形象有了很大区别。
从外表来看，罗根罗伊的年纪并不大，估计只有三十多岁，身材高大，有着锋利的轮廓和结实的肌肉，脸上略带胡须，深邃的眼睛中透露出狼一样的凶狠和嚣张。
金色头发短而整齐，随意地梳着，散发着一种野性的魅力。
他没有像以前那样穿着西装革履，而是套了一件黑色皮夹克，下面是一条破洞牛仔裤，穿着一双黑色的靴子，尖头轻轻翘起，时刻保持警觉的状态。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时不时地向周围扫视，让人感觉到他随时都可能做出冷酷的事情。
看到对方这般模样时，乔尼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成语“狼顾虎视”。
估计自己的做法确实将他逼入死角了。
跟外表截然不同，罗根罗伊的语气却温和得很：“我也不问你们为何要抢夺《镜报》了，既然你们总共花了一百五十万英镑买下，那么我愿意溢价三十万把它买回来。”
“一百八十万英镑？”
乔尼看到这个数字时，心里有点想要笑。
这是钱的问题吗？
不过旁边的汤姆菲利普斯却略有心动，若不是他已经将威廉·希克斯拖下水，恐怕已经示意乔尼赶紧答应下来了。
对于汤姆这位犹太商人而言，做生意的目的是为了赚更多钱。
现在人家愿意溢价三十万英镑，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而且前后也不过才耗费了几天时间而已，简直是让自己给赚翻天了。
“你觉得赚的少吗？”罗根罗伊毫不犹豫往上加价道：“那就两百万英镑，这已经是我能开出来的价格上限了。”
乔尼闻言依旧不为所动。
“咳咳！”汤姆轻声咳了几声。
还没等旁人说什么，乔尼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照片丢在罗根罗伊面前，平静地说道：“在此之前，我想问一下罗伊先生，这些照片跟你们新闻集团有关吗？”
照片？
罗根罗伊疑惑地拿起来一看。
顿时明白为何人家苹果公司会突然狙击自己了。
“是的，这是我让人偷拍的照片，为何会在你手上？”罗根罗伊毫无愧色地说道。
“你还真是足够无耻呢！”乔尼讽刺道。
汤姆菲利普斯也已经明白整件事情缘由，于是一言不发的坐在位子上，他也知道这种照片曝光出来对披头士的杀伤力会有多大。
严重点来说，这是诚信问题，是披头士对乐迷们的欺骗。
不过幸好发现得早，若是在某个意料不到的时候爆发出来，那就真的要骂娘了，这岂不是抡起大斧头往苹果公司的摇钱树上砍吗？
“我们还是合作伙伴呢！”乔尼不由得叹息一声：“为何要做这种背叛伙伴的事情！”
罗根罗伊面无表情地解释说：“你们见过狼吗？”
“狼？”“你想说什么？”
乔尼和汤姆菲利普斯不明所以的问道。
“若是在狼面前丢只鸡，你们觉得这只狼会违背天性不去咬它吗？”罗根罗伊露出雪白的牙齿笑道：“而在我看来，媒体就是一头狼，它时刻追逐着草原上的猎物，也就是人们感兴趣的新闻，至于是否会对谁产生伤害……
“抱歉，这从未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作为合格的媒体人，罗根罗伊早就摒弃了普通人的道德约束，在他看来，只要对自家媒体有利的事情都值得去做。
至于为何会跟踪偷拍披头士，这种问题根本无需回答。
很好，理由很强大！
乔尼听了也不好指责对方不讲道义。
毕竟报道事情真相确实是人家的天职，只不过从这件事情来看，在罗根罗伊的世界没有规则。
他的世界无道德可言……
《***》直言不讳的执行主编阿贝•罗森塔尔声称，罗根罗伊是一个“坏分子，专门报道下流、丑恶和暴力的新闻”。
甚至一家航空杂志这样描述他：“罗根罗伊，一提到这个名字，新闻界的许多人就会感到不寒而栗，心跳加快，好像他是某个黑暗、邪恶、害人的鬼魂在晚上偷偷地溜了出来，如格伦德尔巨妖或一个难以名状的怪物。”
罗根罗伊也丝毫没有要掩饰的样子。
既然人家已经表明他的工作方式，乔尼觉得自己也可以这么做。假如他需要的话，苹果公司愿意按照罗根罗伊的规则与他进行竞争。
结果自然是双方谈崩了。
罗根罗伊傲然站起身来，冷冷地笑道：“假如你们真想打败我的话，”他说，“假如真想与我决一雌雄的话，你们在这么做之前还是了解一下自己是否经历过一场战斗为好。”
“走好不送！”
乔尼不想浪费口舌，嘴炮再厉害也没有行动给力。
不过这次算是彻底跟人结仇了，虽然他觉得有点不可理喻，但是联系到人家媒体人的身份，确实有些无可奈何。
在罗根罗伊走后，汤姆菲利普斯也面露难色地说道：“这下咱们得要小心谨慎一些了，千万别给对方抓住把柄。”
乔尼点了点头，然后吩咐公关部门的人去检查自家公司情况。
其中包括有旗下艺人接受媒体采访的笔记稿件、录音录像和报道内容，尤其是披头士接受“新闻集团”专访的全部过程细节。
“根据合同约定，披头士跟对方还有一次专访。”经纪人助理说道。
“跟新闻集团有关的采访统统取消！”乔尼当即决定道。
“那要赔上一大笔钱。”
“多少钱都给他们！”
乔尼宁愿赔钱也要撕毁跟对方签订的合同，否则以披头士几人的大嘴巴，还不知道专访时会出什么幺蛾子。
真要闹出“披头士比耶稣更流行”的大事件，到时候他们想哭都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时，乔尼对“替身照片”仍旧不太放心。
因为这些底片已经洗过照片，却不知对方洗了多少份，也许人家手中还有备份，即便自己拿到底片都不能万事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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