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刺杀
宋府商队每三个月都要去三元城一次，按理来说是不会缺马匹车辆这些东西。
但谁叫宋圣元的倒霉老爹上次连人带商队一起折进去了呢，所以这段时间重新购置马匹和车辆是免不了的。
只是车子方便购买，统一采购的马匹却是一般，倒不是价钱太高，而是品类问题。
所有的马都是拉货的粗笨品种，身材高大，腿脚粗壮，但跑得还没驴快，表面的毛色什么的自然不用说。
这种劣马连护卫都不爱骑，不过话又说回来，商队的主要功能是运货，车马是方便运货的代步工具。
真花了大价钱给护卫配备跑得又快长得又好的健马骏马有啥用？等遇到了危险方便他们放弃商队当逃兵吗？
关于这点护卫队长王大刀还来找过宋圣元，认为以他的身份应该由宋府出钱配一匹好马。
不过宋圣元并没有搭理他，后面次数多了直接推辞不见，结果最近些日子后院是有些不太好听的流言传开。
对此，宋圣元并没有表示什么，选择放任不管，不过他还是安排管家和小柚子把那些凑在王大刀身边管不住嘴的护卫名字记下来。
已经突破武师的他已经不再在意那些武徒护卫的力量，既然对方依旧不老实，他打算借着去三元城的机会直接做掉王大刀，顺便把护卫队清理一遍。
“是王大刀那边？”宋圣元皱了皱眉望着小柚子，这些天王大刀整出来的动静是越来越大了。
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宋圣元很清楚，无非是想从他手里要好处不成恼羞成怒，另外，也有久久不能突破武师的焦躁。
上乘气血丹确实对王大刀突破武师有帮助，但宋圣元自己都不够吃怎么可能给王大刀这个心思早不在他这的白眼狼。
“不是，是二爷那边。”小柚子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听人说，二爷好像闹着要上吊。”
本来宋圣元已经和小柚子说了宋圣青那边的事情不必搭理，小柚子也一直很听话，只是这次都关乎人命了，小柚子还是在最后忍不住说了一嘴。
“上吊吗？”宋圣元摸摸下巴，这才多长时间，两个月宋圣青就受不了？他本来已经做好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准备。
结果没想到对方这么不顶用，才学了两个月就发疯了，虽然估计不是真发疯，但起码已经有征兆了。
而且宋圣青也不是真要上吊，而是通过上吊的方式避免继续被四个夫子轮番折磨。
要不然真想寻死的话，小柚子的消息就是宋圣青上吊成尸体的消息，而不是闹着上吊的消息。
想到西院上没有跳楼的高处，下没有投井的渠道，上吊倒是挺符合客观现实。
“听起来确实挺危险的。”宋圣元点点头，“那我们就先去西院看看好了。”
望见宋圣元来了，西院把门的两个护卫赶忙迎上来告知最近几天的情况，二爷现在是夫子一来就要上吊。
几个夫子就是再心大也不敢无视眼前状况，万一对方真上吊噶了，那宋家岂不是要他们陪葬。
可宋圣元不发话看门的护卫也不敢放宋圣青出来不是，所以这两天宋圣青就天天守在白布前和夫子大眼瞪小眼。
“这样可不行，那我特意安排四个夫子让圣青上进的苦心不就白费了。”宋圣元听完后直接摇头，请夫子不要钱吗？
4个夫子一月5两白银，一年加起来也是240两的支出，真这样下去他这钱岂不是白花了吗？
“走，我们进去看看。”宋圣元挥挥手示意两个护卫开门，然后把目光放到了后面的小柚子身上，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直接去前院门口等着吧。”
走进西院，宋圣元便望见了耐人寻味的一幕，在院子正中的一颗老树下面，宋圣青正坐在一张桌子上打瞌睡，头顶上是悬挂在粗树枝上的三尺白绫。
而对面不远处的老夫子正对着宋圣青端坐，不过等宋圣元三人走到他不远处仔细观看时，却发现这老货比宋圣青还离谱，居然已经合上眼睡着了。
“咳咳！”宋圣元咳嗽了两声，把树下昏昏欲睡和旁边已经睡着的夫子一同叫醒。
看到宋圣元的那一刻，俩人的反应都很剧烈，老夫子是噌的一下站起来，瞬间老脸红的就像猴屁股一样。
而宋圣青则是瞪大了眼睛嗷的一声叫出声来，“大哥，大哥，救救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阿娘做的事我一点也不知道啊，求你放过我吧！”
宋圣元揉了揉耳朵，没有理会旁边努力组织语言的老货，而是快步走向宋圣青。
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啊，啧啧，总该给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某些喜欢在互联网上慨他人以慷的玩意大概会这么说吧。
“大哥，我真不是学习的料，我就是个废物，那些书我看着就想睡觉，夫子讲的话我听着就头疼，你不要过来啊，再过来我就上吊了啊！”
对面的宋圣青见宋圣元一步步走来，一边紧紧抓住手边的白绫，一边死命地喊着。
“我真要上吊了啊!”
没等宋圣青喊完，宋圣元便突然加快脚步来到他跟前一把攥住他的手臂，直接将他连带着那条白绫一并从桌子上拽了下来，然后一手刀抽在他后颈上。
感受到耳根子清净了的宋圣元轻叹一口气，他本人并不在意这所谓的亲弟弟，但是对方不能死在他手里，也不好死在宋家。
之前本着给原主报仇的打算给他安排了“学习快乐套餐”，没想到这么快就顶不住了。
也罢，那就再狠一点，让司马晶那家伙忍不住动手最好，正好他马上要去三元城，别说不给机会。
将死狗一样的宋圣青丢到树根角落，宋圣元转头看向护卫和老头，“夫子，我是听说你教学严格，能力出众才让你教学的，结果你很让我失望啊。”
“不是，宋家主，我这不是担心二爷的安全吗？”
宋圣元拿起地上的白绫，将视线转移到两个护卫身上，“就这一根白布，一拉就断，你们就被唬住了，宋圣青真上吊你们不会把他救下来再把白布烧了？”
“懈怠，敷衍，要是我二弟真有什么危险你们两个在门口岂能察觉？”
“家主，我们错了，啊？”刚想要低头认错的二人听到后半句直接一愣，望着“痛心疾首”的家主满脸迷茫。
“所以为了我二弟的安全考虑，以后得严格限定他的起居范围。”宋圣元指了指院子右边的厢房，“以后他就住在那间好了，你们两个从守院门改为守房门。”
“另外房间里面可能出现危险的物品都要统统清理掉，包括结实的布条、尖锐物品、引火道具什么的。”
最后，宋圣元走到老夫子跟前指了指他旁边的戒尺，“夫子，不打不成器，你的戒尺不是摆设，你要是没有精力继续任教，我不介意重新找个严格的新夫子。”
。。
敲打护卫和夫子只是小事，从西院出来的宋圣元目光深邃，宋圣青是个废物不假但不代表他本身没有用处。
宋圣青，司马晶，司马家，鱼饵已经抛下，接下来就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了。
望着没多长时间便回来的少爷，小柚子暗自松了口气，她不是傻的，宋圣元和宋圣青的关系很清楚。
之所以告诉少爷处理此事不是因为可怜宋圣青，而是为了少爷的声誉考虑，要不然宋圣青在西院天天喊着上吊算什么事？
望着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小柚子，宋圣元伸出手轻轻弹了下她光亮的额头。
“痛，少爷。”小柚子吃痛地捂着脑门。
“得闲了就把心思放在我教你的武功上，别想这些乱七八糟没用的。”宋圣元叫上两个护卫驾车跟上，带着小柚子前往贩卖牛马的骡马市场。
清风城很偏僻，与其叫骡马市场，准确来说应该叫牲口铺子，面积不大，一眼望得到头，而且贩卖马匹的卖家并不多，卖牛羊、驴和骡子的倒是不少。
“宋家主。”
正当宋圣元仔细查看着眼前的马匹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回头一看，正是回山拳馆的馆主平三山，后面还跟着三男一女。
“平馆主，好巧。”宋圣元笑着拱拱手回应着，仔细观察着来人。
其中三人宋圣元是见过的，分别是平三山的独女平娇娇、三徒弟曹牛和四徒弟陈象，至于最后一个看面相年岁并不算小，应该就是平三山的大徒弟了。
“曹牛、陈象和娇娇宋家主你都见过了，这是我的大徒弟唐权。”对面的平三山笑着介绍道，宋圣元的猜测并没有错。
“你们好。”宋圣元仔细打量着四人，平三山倒是没有掺太多水分哄骗他，三个筋骨一个气血，再加上平三山自己，400两的价钱也是实诚。
只是平娇娇的气息偏弱些，还有那个叫陈象的，看上去有点不对劲，宋圣元轻轻嗅了嗅，闻到了一丝药味。
“这位受伤了？”宋圣元指着那个叫陈象的开口问道，虽然话语是疑问句，可语气和动作却是格外坚定。
听到宋圣元的话，陈象的面色一紧，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而平三山则是有些惊讶地回答道，“没想到宋家主眼力如此之好。”
“没错，我这四徒弟前天不幸被一忤逆之徒所伤，好在伤势不重，不会影响到这次雇佣，还请宋家主见谅。”
平三山看着目光平静的宋圣元先是犹豫了一下，之后并没有继续遮掩的意思，主动把陈象拉到宋圣元跟前解开外套拉开内衫。
只见其左边锁骨下方有一道淡红色疤痕，像是利器所伤，虽然伤势不重伤口也已愈合，但位置却是格外惊险，距离心脏部位不过咫尺。
“清风城内居然有武徒敢动兵刃杀人。”宋圣元望着陈象的伤口面露惊讶，能够差点要了一个筋骨武徒的命，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说起来那忤逆之徒也是我回山拳馆的学员，叫张平安，刚刚突破武徒便偷袭师兄。”平三山苦笑一声摇摇头。
“张平安，刚突破武徒就有这本事，可惜已经是死人了。”宋圣元啧啧称奇，丝毫不知道张平安就是他在回山拳馆撞到那人。
“不，他没死，在刺杀陈象未成后他直接跑了，虽然捉住了他姐姐但她姐姐也不知道他跑去了哪里，过两天官府那边应该就发出通告了。”
平三山叹了口气没有隐瞒宋圣元，旁边的陈象虽然没说话但脸色却是明显变黑了，任谁在鬼门关转悠一趟心情都不会好。
“官府那边会管？”宋圣元若有所思地问道。
“不会，正常来讲官府的捕快只负责普通人的案子，像我们这些武者如果犯案都是由县令徐东来负责。”
“但那位一向不爱管闲事，只要不影响清风城的稳定一般不会出手，像半月前司马家就被强盗半夜上门，那位死去的司马洋家主还是武师呢，结果还不是不了了之。”
平三山见宋圣元并不介意陈象的伤势，倒也不介意花些时间解答对方的问题。
“不过通告上有对方的姓名、年龄还有画像，贴在交通要道和城门口，对方起码不敢露明面。”
“为何，不是说徐县令不管吗？”宋圣元问得很详细，某种意义上讲他也应该在通告上，不过画像只能画一个面具。
“这事你我知道但那张平安不知道啊，看到自己画像贴到大街上对方怎么敢露面，而且官府那边可以自己加钱在通告后面加句话，要是发现此人来回山拳馆可领赏钱。”
“这厮已经三天没露面了，我估计他是逃出清风城去那清风寨当山贼去了。”
陈象愤愤开口，要不是他以为张平安真是来给自己服软答应婚约的，他岂能如此大意被一个刚突破的武徒差点要了性命。
山贼吗？听到陈象的话在场的人神色各异，不过都不奇怪，在清风城这个小地方哪怕是刚突破的武徒也是相当稀罕的，无论去哪一般都不会被拒绝。
但谁叫宋圣元的倒霉老爹上次连人带商队一起折进去了呢，所以这段时间重新购置马匹和车辆是免不了的。
只是车子方便购买，统一采购的马匹却是一般，倒不是价钱太高，而是品类问题。
所有的马都是拉货的粗笨品种，身材高大，腿脚粗壮，但跑得还没驴快，表面的毛色什么的自然不用说。
这种劣马连护卫都不爱骑，不过话又说回来，商队的主要功能是运货，车马是方便运货的代步工具。
真花了大价钱给护卫配备跑得又快长得又好的健马骏马有啥用？等遇到了危险方便他们放弃商队当逃兵吗？
关于这点护卫队长王大刀还来找过宋圣元，认为以他的身份应该由宋府出钱配一匹好马。
不过宋圣元并没有搭理他，后面次数多了直接推辞不见，结果最近些日子后院是有些不太好听的流言传开。
对此，宋圣元并没有表示什么，选择放任不管，不过他还是安排管家和小柚子把那些凑在王大刀身边管不住嘴的护卫名字记下来。
已经突破武师的他已经不再在意那些武徒护卫的力量，既然对方依旧不老实，他打算借着去三元城的机会直接做掉王大刀，顺便把护卫队清理一遍。
“是王大刀那边？”宋圣元皱了皱眉望着小柚子，这些天王大刀整出来的动静是越来越大了。
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宋圣元很清楚，无非是想从他手里要好处不成恼羞成怒，另外，也有久久不能突破武师的焦躁。
上乘气血丹确实对王大刀突破武师有帮助，但宋圣元自己都不够吃怎么可能给王大刀这个心思早不在他这的白眼狼。
“不是，是二爷那边。”小柚子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听人说，二爷好像闹着要上吊。”
本来宋圣元已经和小柚子说了宋圣青那边的事情不必搭理，小柚子也一直很听话，只是这次都关乎人命了，小柚子还是在最后忍不住说了一嘴。
“上吊吗？”宋圣元摸摸下巴，这才多长时间，两个月宋圣青就受不了？他本来已经做好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准备。
结果没想到对方这么不顶用，才学了两个月就发疯了，虽然估计不是真发疯，但起码已经有征兆了。
而且宋圣青也不是真要上吊，而是通过上吊的方式避免继续被四个夫子轮番折磨。
要不然真想寻死的话，小柚子的消息就是宋圣青上吊成尸体的消息，而不是闹着上吊的消息。
想到西院上没有跳楼的高处，下没有投井的渠道，上吊倒是挺符合客观现实。
“听起来确实挺危险的。”宋圣元点点头，“那我们就先去西院看看好了。”
望见宋圣元来了，西院把门的两个护卫赶忙迎上来告知最近几天的情况，二爷现在是夫子一来就要上吊。
几个夫子就是再心大也不敢无视眼前状况，万一对方真上吊噶了，那宋家岂不是要他们陪葬。
可宋圣元不发话看门的护卫也不敢放宋圣青出来不是，所以这两天宋圣青就天天守在白布前和夫子大眼瞪小眼。
“这样可不行，那我特意安排四个夫子让圣青上进的苦心不就白费了。”宋圣元听完后直接摇头，请夫子不要钱吗？
4个夫子一月5两白银，一年加起来也是240两的支出，真这样下去他这钱岂不是白花了吗？
“走，我们进去看看。”宋圣元挥挥手示意两个护卫开门，然后把目光放到了后面的小柚子身上，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直接去前院门口等着吧。”
走进西院，宋圣元便望见了耐人寻味的一幕，在院子正中的一颗老树下面，宋圣青正坐在一张桌子上打瞌睡，头顶上是悬挂在粗树枝上的三尺白绫。
而对面不远处的老夫子正对着宋圣青端坐，不过等宋圣元三人走到他不远处仔细观看时，却发现这老货比宋圣青还离谱，居然已经合上眼睡着了。
“咳咳！”宋圣元咳嗽了两声，把树下昏昏欲睡和旁边已经睡着的夫子一同叫醒。
看到宋圣元的那一刻，俩人的反应都很剧烈，老夫子是噌的一下站起来，瞬间老脸红的就像猴屁股一样。
而宋圣青则是瞪大了眼睛嗷的一声叫出声来，“大哥，大哥，救救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阿娘做的事我一点也不知道啊，求你放过我吧！”
宋圣元揉了揉耳朵，没有理会旁边努力组织语言的老货，而是快步走向宋圣青。
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啊，啧啧，总该给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某些喜欢在互联网上慨他人以慷的玩意大概会这么说吧。
“大哥，我真不是学习的料，我就是个废物，那些书我看着就想睡觉，夫子讲的话我听着就头疼，你不要过来啊，再过来我就上吊了啊！”
对面的宋圣青见宋圣元一步步走来，一边紧紧抓住手边的白绫，一边死命地喊着。
“我真要上吊了啊!”
没等宋圣青喊完，宋圣元便突然加快脚步来到他跟前一把攥住他的手臂，直接将他连带着那条白绫一并从桌子上拽了下来，然后一手刀抽在他后颈上。
感受到耳根子清净了的宋圣元轻叹一口气，他本人并不在意这所谓的亲弟弟，但是对方不能死在他手里，也不好死在宋家。
之前本着给原主报仇的打算给他安排了“学习快乐套餐”，没想到这么快就顶不住了。
也罢，那就再狠一点，让司马晶那家伙忍不住动手最好，正好他马上要去三元城，别说不给机会。
将死狗一样的宋圣青丢到树根角落，宋圣元转头看向护卫和老头，“夫子，我是听说你教学严格，能力出众才让你教学的，结果你很让我失望啊。”
“不是，宋家主，我这不是担心二爷的安全吗？”
宋圣元拿起地上的白绫，将视线转移到两个护卫身上，“就这一根白布，一拉就断，你们就被唬住了，宋圣青真上吊你们不会把他救下来再把白布烧了？”
“懈怠，敷衍，要是我二弟真有什么危险你们两个在门口岂能察觉？”
“家主，我们错了，啊？”刚想要低头认错的二人听到后半句直接一愣，望着“痛心疾首”的家主满脸迷茫。
“所以为了我二弟的安全考虑，以后得严格限定他的起居范围。”宋圣元指了指院子右边的厢房，“以后他就住在那间好了，你们两个从守院门改为守房门。”
“另外房间里面可能出现危险的物品都要统统清理掉，包括结实的布条、尖锐物品、引火道具什么的。”
最后，宋圣元走到老夫子跟前指了指他旁边的戒尺，“夫子，不打不成器，你的戒尺不是摆设，你要是没有精力继续任教，我不介意重新找个严格的新夫子。”
。。
敲打护卫和夫子只是小事，从西院出来的宋圣元目光深邃，宋圣青是个废物不假但不代表他本身没有用处。
宋圣青，司马晶，司马家，鱼饵已经抛下，接下来就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了。
望着没多长时间便回来的少爷，小柚子暗自松了口气，她不是傻的，宋圣元和宋圣青的关系很清楚。
之所以告诉少爷处理此事不是因为可怜宋圣青，而是为了少爷的声誉考虑，要不然宋圣青在西院天天喊着上吊算什么事？
望着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小柚子，宋圣元伸出手轻轻弹了下她光亮的额头。
“痛，少爷。”小柚子吃痛地捂着脑门。
“得闲了就把心思放在我教你的武功上，别想这些乱七八糟没用的。”宋圣元叫上两个护卫驾车跟上，带着小柚子前往贩卖牛马的骡马市场。
清风城很偏僻，与其叫骡马市场，准确来说应该叫牲口铺子，面积不大，一眼望得到头，而且贩卖马匹的卖家并不多，卖牛羊、驴和骡子的倒是不少。
“宋家主。”
正当宋圣元仔细查看着眼前的马匹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回头一看，正是回山拳馆的馆主平三山，后面还跟着三男一女。
“平馆主，好巧。”宋圣元笑着拱拱手回应着，仔细观察着来人。
其中三人宋圣元是见过的，分别是平三山的独女平娇娇、三徒弟曹牛和四徒弟陈象，至于最后一个看面相年岁并不算小，应该就是平三山的大徒弟了。
“曹牛、陈象和娇娇宋家主你都见过了，这是我的大徒弟唐权。”对面的平三山笑着介绍道，宋圣元的猜测并没有错。
“你们好。”宋圣元仔细打量着四人，平三山倒是没有掺太多水分哄骗他，三个筋骨一个气血，再加上平三山自己，400两的价钱也是实诚。
只是平娇娇的气息偏弱些，还有那个叫陈象的，看上去有点不对劲，宋圣元轻轻嗅了嗅，闻到了一丝药味。
“这位受伤了？”宋圣元指着那个叫陈象的开口问道，虽然话语是疑问句，可语气和动作却是格外坚定。
听到宋圣元的话，陈象的面色一紧，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而平三山则是有些惊讶地回答道，“没想到宋家主眼力如此之好。”
“没错，我这四徒弟前天不幸被一忤逆之徒所伤，好在伤势不重，不会影响到这次雇佣，还请宋家主见谅。”
平三山看着目光平静的宋圣元先是犹豫了一下，之后并没有继续遮掩的意思，主动把陈象拉到宋圣元跟前解开外套拉开内衫。
只见其左边锁骨下方有一道淡红色疤痕，像是利器所伤，虽然伤势不重伤口也已愈合，但位置却是格外惊险，距离心脏部位不过咫尺。
“清风城内居然有武徒敢动兵刃杀人。”宋圣元望着陈象的伤口面露惊讶，能够差点要了一个筋骨武徒的命，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说起来那忤逆之徒也是我回山拳馆的学员，叫张平安，刚刚突破武徒便偷袭师兄。”平三山苦笑一声摇摇头。
“张平安，刚突破武徒就有这本事，可惜已经是死人了。”宋圣元啧啧称奇，丝毫不知道张平安就是他在回山拳馆撞到那人。
“不，他没死，在刺杀陈象未成后他直接跑了，虽然捉住了他姐姐但她姐姐也不知道他跑去了哪里，过两天官府那边应该就发出通告了。”
平三山叹了口气没有隐瞒宋圣元，旁边的陈象虽然没说话但脸色却是明显变黑了，任谁在鬼门关转悠一趟心情都不会好。
“官府那边会管？”宋圣元若有所思地问道。
“不会，正常来讲官府的捕快只负责普通人的案子，像我们这些武者如果犯案都是由县令徐东来负责。”
“但那位一向不爱管闲事，只要不影响清风城的稳定一般不会出手，像半月前司马家就被强盗半夜上门，那位死去的司马洋家主还是武师呢，结果还不是不了了之。”
平三山见宋圣元并不介意陈象的伤势，倒也不介意花些时间解答对方的问题。
“不过通告上有对方的姓名、年龄还有画像，贴在交通要道和城门口，对方起码不敢露明面。”
“为何，不是说徐县令不管吗？”宋圣元问得很详细，某种意义上讲他也应该在通告上，不过画像只能画一个面具。
“这事你我知道但那张平安不知道啊，看到自己画像贴到大街上对方怎么敢露面，而且官府那边可以自己加钱在通告后面加句话，要是发现此人来回山拳馆可领赏钱。”
“这厮已经三天没露面了，我估计他是逃出清风城去那清风寨当山贼去了。”
陈象愤愤开口，要不是他以为张平安真是来给自己服软答应婚约的，他岂能如此大意被一个刚突破的武徒差点要了性命。
山贼吗？听到陈象的话在场的人神色各异，不过都不奇怪，在清风城这个小地方哪怕是刚突破的武徒也是相当稀罕的，无论去哪一般都不会被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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