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进项
第二日一早，张天成如往常一般准备出门晨练，走到院中，却见院中站着二人，正是孙明哲与秋木道人。
见张天成走来，孙明哲抑制不住兴奋道：“东主，我二人商量了许久，终是商讨出了一个进项。”
张天成抬了抬下巴示意：“去书房讲罢。”
吩咐李兰花烧水泡茶，三人在书房中坐定，张天成问道：“说说罢，都讨论出了些什么。”
孙明哲从袖中抽出一张地图，将其摊开在桌上后，他手指地图北部。
“阳临县也叫八卦镇，县中规划以八卦而布局。”
“齐军若攻打而来，需先从南部开始攻打。”
“而养济堂位于阳临县北部，正处于出镇关隘位置。”
孙明哲想要将计划娓娓道来，于是问道：“不知东主对燕齐战事如何看待？”
端起李兰花送来的茶壶，张天成将三人的茶杯倒满：“短时战事不会停止，且很有可能打到阳临县。”
孙明哲举起大拇指：“东主与我二人英雄所见略同。”
“这种观点在阳临县内盛行，民间普遍认为齐军会打到阳临县，家家户户也做好了逃难的准备。”
“但问题是北门就这么大，想要逃命的人早早地就走了，那些后知后觉的平头百姓，届时将蜂拥至北门，定会将北门堵得水泄不通。”
吹一口热茶，张天成摸不清孙明哲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遂开口道：“分析的差不多了，进项到底是什么？”
孙明哲眼中散发出兴奋的光芒：“倘若人人堵在北门无法出去，心中急切，犹如待宰的猪羊。”
“此时养济堂宣城能提供逃难线路，这该当如何？”
“本地的各大产业我二人都分析过，外人无法插手，唯独这买命的买卖，现今无人去做。”
张天成听着也来了兴趣，买命的买卖倒是头一回听说。
“说说看，究竟是什么买卖。”
孙明哲刚想开口，秋木道人抢话道：“挖地道，卖地道过路费。”
听到这奇葩的回答，张天成不由眉头一皱：“这不是一锤子买卖，怎能作为长久进项？”
孙明哲微张的嘴巴转向秋木道人，牙齿上的馒头屑都还看得见。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与秋木道人属于同一职位，对方自是要表现的。
合上嘴巴，孙明哲端起烫茶，看也不看地抿了一口。
噗！
孙明哲烫地低头一喷茶水，抬起头歉意道：“失礼，失礼。”
他很自然地将话题接了过来：“东主，地道卖的自然不是一锤子买卖。”
“我等定会找到那些担心齐军攻打，忧心忡忡之人，向其透露有一条密道通往城外，好使其安心。”
“而费用自是从告知之日算起，每七天一缴，卖的就是个安心。”
张天成眉头轻抬，对眼前二人的看法稍稍提高了些。
没想到眼前的道士与儒生，对人心的研究竟如此之深。
只要齐军将要来的消息，一直在阳临县内流传，地道的生意就是条稳定的进项。
而若齐军一来，即便养济堂在阳临县有什么正经营生，也将失去意义。
阳临县内绝大部分营生，都将成为齐军的缴获，何况养济堂的产业。
但地道生意不一样，齐军来了反而能大卖特卖，能买条命谁不想买呢？
张天成轻抿茶水，疑问道：“你们就不怕官府定个乱民之罪，将养济堂给抄了？”
秋木道人会心一笑，拿出了唬人道长的架势：“自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哪怕全县人都知道了地道的事，谁又会与其他人说呢？”
“总是要留下些人给齐军杀，都走地道了，反而地道就堵住了。”
张天成脸上露出个古怪的笑，看向眼前的二人组。
要不是这老道有正经传承，我还以为又是麻门来的。也是，道士加儒生，从古到今是最懂人心那一批。
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张天成问道：“需挖多久，挖多少条。”
孙明哲举起一根手指：“只需挖一条地道，十天差不多能挖通。”
张天成眉头一皱：“十天？莫不是把我当三岁小孩。”
再次将手指向地图，孙明哲道：“如今许多难民找不到活计，工钱不仅不用多少，人手也足够。”
“从镇外与镇内两头开挖，几百号人同时开工，工期将大大缩短，定是可以十天内完工。”
秋木道人狡黠一笑：“甚至哪家富户需要指定位置有地道，我等有了第一条地道经验，也可帮其挖一条出来。”
张天成轻笑一声，心道工程队确实是个暴利生意。
见张天成还在思考，孙明哲恨不得帮张天成做下决定。
“东主，外来人在阳临县本地是个什么地位，东主应当也知晓。”
“阳临县内能看得到的营生，都由本地人把持，他们共同排挤外地人，让我等做不成生意。”
“我二人思来想去，觉得养济堂要么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要么做无人做过之事。所以才因时制宜，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张天成思索片刻，终于拍板道：“干了，你二人便负责此事，银钱不够便再来支取。”
“但有一点，此事当做得隐蔽。”
“哪怕城外出口选择更远一些，地道更长一些，也不要让其他人发现，只秘密兜售地道。”
秋木道人与孙明哲二人脸上露出喜色。
张天成将活交由二人操持，说明张天成已经开始信任二人。
毕竟几百号人的工钱、吃食，里面能捞油水的地方太多。
孙明哲与秋木道人双双站起，对张天成齐齐深施一礼：“定不负东主所托。”
三人在地图上写写画画，最终将地道位置定了下来。
看着地图上长长的地道预设位置，张天成突然想起县衙中一夜失踪的童乞。
莫非他们也是走了地道，将童乞们送走了。否则这么多的童乞，在去县衙的路上应当会看到。
张天成开口道：“届时，在养济堂中挖一条地道，作为分支连接到这条主地道上。”
见张天成走来，孙明哲抑制不住兴奋道：“东主，我二人商量了许久，终是商讨出了一个进项。”
张天成抬了抬下巴示意：“去书房讲罢。”
吩咐李兰花烧水泡茶，三人在书房中坐定，张天成问道：“说说罢，都讨论出了些什么。”
孙明哲从袖中抽出一张地图，将其摊开在桌上后，他手指地图北部。
“阳临县也叫八卦镇，县中规划以八卦而布局。”
“齐军若攻打而来，需先从南部开始攻打。”
“而养济堂位于阳临县北部，正处于出镇关隘位置。”
孙明哲想要将计划娓娓道来，于是问道：“不知东主对燕齐战事如何看待？”
端起李兰花送来的茶壶，张天成将三人的茶杯倒满：“短时战事不会停止，且很有可能打到阳临县。”
孙明哲举起大拇指：“东主与我二人英雄所见略同。”
“这种观点在阳临县内盛行，民间普遍认为齐军会打到阳临县，家家户户也做好了逃难的准备。”
“但问题是北门就这么大，想要逃命的人早早地就走了，那些后知后觉的平头百姓，届时将蜂拥至北门，定会将北门堵得水泄不通。”
吹一口热茶，张天成摸不清孙明哲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遂开口道：“分析的差不多了，进项到底是什么？”
孙明哲眼中散发出兴奋的光芒：“倘若人人堵在北门无法出去，心中急切，犹如待宰的猪羊。”
“此时养济堂宣城能提供逃难线路，这该当如何？”
“本地的各大产业我二人都分析过，外人无法插手，唯独这买命的买卖，现今无人去做。”
张天成听着也来了兴趣，买命的买卖倒是头一回听说。
“说说看，究竟是什么买卖。”
孙明哲刚想开口，秋木道人抢话道：“挖地道，卖地道过路费。”
听到这奇葩的回答，张天成不由眉头一皱：“这不是一锤子买卖，怎能作为长久进项？”
孙明哲微张的嘴巴转向秋木道人，牙齿上的馒头屑都还看得见。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与秋木道人属于同一职位，对方自是要表现的。
合上嘴巴，孙明哲端起烫茶，看也不看地抿了一口。
噗！
孙明哲烫地低头一喷茶水，抬起头歉意道：“失礼，失礼。”
他很自然地将话题接了过来：“东主，地道卖的自然不是一锤子买卖。”
“我等定会找到那些担心齐军攻打，忧心忡忡之人，向其透露有一条密道通往城外，好使其安心。”
“而费用自是从告知之日算起，每七天一缴，卖的就是个安心。”
张天成眉头轻抬，对眼前二人的看法稍稍提高了些。
没想到眼前的道士与儒生，对人心的研究竟如此之深。
只要齐军将要来的消息，一直在阳临县内流传，地道的生意就是条稳定的进项。
而若齐军一来，即便养济堂在阳临县有什么正经营生，也将失去意义。
阳临县内绝大部分营生，都将成为齐军的缴获，何况养济堂的产业。
但地道生意不一样，齐军来了反而能大卖特卖，能买条命谁不想买呢？
张天成轻抿茶水，疑问道：“你们就不怕官府定个乱民之罪，将养济堂给抄了？”
秋木道人会心一笑，拿出了唬人道长的架势：“自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哪怕全县人都知道了地道的事，谁又会与其他人说呢？”
“总是要留下些人给齐军杀，都走地道了，反而地道就堵住了。”
张天成脸上露出个古怪的笑，看向眼前的二人组。
要不是这老道有正经传承，我还以为又是麻门来的。也是，道士加儒生，从古到今是最懂人心那一批。
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张天成问道：“需挖多久，挖多少条。”
孙明哲举起一根手指：“只需挖一条地道，十天差不多能挖通。”
张天成眉头一皱：“十天？莫不是把我当三岁小孩。”
再次将手指向地图，孙明哲道：“如今许多难民找不到活计，工钱不仅不用多少，人手也足够。”
“从镇外与镇内两头开挖，几百号人同时开工，工期将大大缩短，定是可以十天内完工。”
秋木道人狡黠一笑：“甚至哪家富户需要指定位置有地道，我等有了第一条地道经验，也可帮其挖一条出来。”
张天成轻笑一声，心道工程队确实是个暴利生意。
见张天成还在思考，孙明哲恨不得帮张天成做下决定。
“东主，外来人在阳临县本地是个什么地位，东主应当也知晓。”
“阳临县内能看得到的营生，都由本地人把持，他们共同排挤外地人，让我等做不成生意。”
“我二人思来想去，觉得养济堂要么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要么做无人做过之事。所以才因时制宜，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张天成思索片刻，终于拍板道：“干了，你二人便负责此事，银钱不够便再来支取。”
“但有一点，此事当做得隐蔽。”
“哪怕城外出口选择更远一些，地道更长一些，也不要让其他人发现，只秘密兜售地道。”
秋木道人与孙明哲二人脸上露出喜色。
张天成将活交由二人操持，说明张天成已经开始信任二人。
毕竟几百号人的工钱、吃食，里面能捞油水的地方太多。
孙明哲与秋木道人双双站起，对张天成齐齐深施一礼：“定不负东主所托。”
三人在地图上写写画画，最终将地道位置定了下来。
看着地图上长长的地道预设位置，张天成突然想起县衙中一夜失踪的童乞。
莫非他们也是走了地道，将童乞们送走了。否则这么多的童乞，在去县衙的路上应当会看到。
张天成开口道：“届时，在养济堂中挖一条地道，作为分支连接到这条主地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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