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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传消息小试敲打,不经诈泄露天机

    “伟哥啊,不对,叔伟兄,说来话长啊,大军刚出发的时候,天色尚未见明,气候适宜,可如今日将正午,气温猛升,热浪滚滚,我在这大车上连个遮阳的地头都没有,都快风干好过年了。你看这周边的沙尘又大,吐口唾沫都是半两沙。要不是你的一壶水,我恐怕这次真的又要西去咯”

    “你说你是不是傻?瓜怂,顶着这么大的日头,也不弄个范阳笠戴戴,晒死都是活该。往边上挪挪,没个眼力劲。”卢雄挤了挤许一民,舒舒服服的靠上大车的箱笼,“瓜怂,你没有毡笠戴,随便扯块布照头上也好的多啊。某家观你似乎还有些脱水,怎么都不知道喝上几口啊?行军途中,又没有规定不许饮水的。”

    “呵呵~”许一民苦笑一声,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我才不会告诉你,自从我们火长背井离乡,至今乡里人再也没有喝到过井水,我当然没有准备水囊装水啦。”

    “嗯?你没水喝,关你们火长什么事?他孤身在外,为啥乡里人没水喝了?”

    “他背着井啊。”

    “背着井?噗~哈哈哈,感情是丁火长离开家乡时候,顺道把村里的井背在背上带走了?”

    “诶~对喽!”许一民捧着哏,比出一个大拇哥。

    “哈哈哈,笑死某了,井都背走了,可不就喝不上井水了么?哈哈哈,怂娃啊,你没水喝想必也是丁火长之过了?是该你背时哦~”卢雄乐不可支的拍着大腿,“你这满脸的泥灰是怎么弄上去的?你别告诉我,你个赶大车的,难道都不知道要蒙块面巾?哎哟喂~肚子疼,笑不活了哟。哈哈哈~”

    “我......”许一民翻着白眼,笑吧笑吧,笑的越大声,吸进去的沙子就越多,笑不死你狗*的,特大号金刚吸尘器。

    老子也是第一次穿越没坐过驴车,鬼知道真有你是疯(风)儿我是傻(沙),缠缠绵绵差点挂~继续笑吧,卢大傻,要是有机会带你去我的时代,让你狗*的打飞的,乘高铁,逛逛大都会。真有那么一天让你狗*的知道:什么叫做山外青山楼外楼。

    许一民阿Q了一会儿,不想看着卢雄活活笑过去,挑起了话题:“叔伟兄,大军行军,你不在你的队列中,如此私下行动,你不怕军法从事么?”

    “哈哈~让我再笑一会儿。”

    “有啥可乐的,你们的笑点也太低了吧,背个井而已又不是背锅。等以后有机会再给你讲点带颜色的,你们不是要笑得背过气去?”

    “哈哈~我是真的没见到过,白昼行军,赶大车的蠢到把自己给晒死的。哈哈......”

    “军法当然怕啊,不过队列里那么多人,少了我一个,估计一时半会儿的也觉察不到我的。我可没你的命好,有车坐,我们得一步一个脚印的丈量完大唐的征途。当然也就没有机会,活活把自己给晒成肉干了,哈哈哈......”

    “那你快滚下去,不要你白嫖我的大车,免得晒肉干的时候拖累了你。”许一民踹了卢雄一脚,让他别笑了。

    “好好好,说不笑就不笑了,我是经历过专业训练的,除非王八搬家——鳖(憋)不住了。”卢雄在毛茸茸的脸上胡乱的搓揉着帮助自己止笑。“不笑了,不笑了,某走得累了,想到你可能有大车坐,紧赶慢赶的过来搭个伙。猜想你可能没人说话会无聊,本想来跟你传个小道消息,谁知你识不得好人心。”

    “是何小道消息?还敢劳烦卢大将军亲自出马前来传达?”许一民面上一幅漠不关心样,可是上挑的眉角出卖了他无聊想聊八卦的心情。

    卢雄神秘兮兮的看看周围,故意压低了声音在许一民的耳边低低地吐出了四个字:“昨夜之事。”

    “昨夜之事?”昨夜能有啥事?我凭空得了两贯钱,老卢你惦记上了?不会吧,这点格局?活该你只是个大头兵!

    “嘿嘿~还没想明白?许一民,你们的事发了!”

    我们的事?什么事啊?还和我有关?昨夜......难道说......上峰开始盘查军功首级私相授受了?不都说这是潜规则么?若是真要较真的话,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我。

    “那个,呵呵,叔伟兄,昨夜之事不都说是潜规则么?怎么事到临头了,要从我算起啊?”

    “呵呵~说说吧?”卢雄眼眉下耷,眼睑开始微眯,刚刚收敛笑容时,残存的笑意,闪电般的散去,只剩下了冷漠。

    完了完了哇~暴露是板上钉钉钉的事了,上峰应该是派这个浓眉大眼的来约谈我了。唉~我就不该那么手欠,伸了手啊!可是再小的豆包那也是干粮啊,能怪我吗?

    我也曾学得陶五柳,有志不在五斗酬,我也曾拜过李太白,安能摧眉折腰祈尸骸?而今识尽穷滋味,两餐食风,两餐食风,却道廉*两袖空,唉~一文钱倒英雄汉,二两银活一户人。

    想着想着,许一民就给了自己的左手一个大逼兜,手疼,心更疼。我又不是干部!

    “我......我能有啥说的,你们不都知道了么?”

    “哼~某需要知道你对此事的看法,”卢雄三十七度的嘴里喷着冰碴子,肉眼可见的从嘴巴里喷出来(口臭?)“你说呢?”

    看着卢雄的口气喷在脸上,刚刚还倒在脸上降温的水,在冷凌,在冻结。有种白头结霜的错觉,许一民眼中浸满了绝望和不甘,事到如今看来是真的被抓现行了,我是招呢?招呢?还是招呢!

    “我......我手里只有两贯钱了,大头不在我这,都分润给故去的袍泽了,你们要收缴赃款不能只逮着我一个人嚯嚯,毕竟我为帝国国流过汗,我为帝国淌过血。喏~钱全部在这了,要杀要剐轻一点......我怕疼.....”

    许一民从怀中依依不舍的抠出了仅有的铜钱,递给卢雄,但是紧紧的握在手中始终不肯撒手——这是我和我最后的倔强。

    “嗯?两贯钱?许小郎,这是在做啥呢?是在考验某家么?我们是有纪律的,就拿两贯钱来考验上官?哪个上官经不起这样的考验?”卢雄没有去接许一民的铜钱,而是轻佻的抱起手,闭上了眼。“卢某也是有原则的,只是一个小道消息,值不了几个钱,讨口剑南烧春润润喉当是不错滴。至于你刚刚所谓为了两贯钱喊打喊杀的买卖,得空咱俩合计合计?嗯~想想还是你的消息或许更带劲,要不您先请?”

    什么意思?卢大熊此来不是为了追回钱财,看来是所图不小啊。某位国民爸爸说过,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对方不为钱财,那就是大问题了。老子初来乍到,除了用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外,几乎别无他法。坑逼的穿越,走一步是一步吧。既然不为钱财,许一民第一时间将铜钱收回怀里,整理好衣服。

    “叔伟兄,有话就直说吧,莫要玩那弯弯绕,小弟绕不过你,是死是活给个痛快话。”

    “瞧你那没出息样,遇事莫急,平心静气,现在的你一看便知道你心中有事,你不用说出来,某家也不想顾问,只是想教你个乖,江湖险恶,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无他,寿终正寝耶。”卢雄松开抱着的双手,瘫开放平,眼睛却依旧闭合着,万事不放心头上。

    嘿~消息还没说,先被教育了一番,穿越者没人权啊!

    “谢过阿兄,受教,受教了。”

    “好说,好说。不逗你玩了。今日来找你啊,一是闲得慌,找你......说说话,在你们那怎么说来着?”

    “谈理想?聊人生?”

    “你们那好这口?有这些悄悄话,我不知道去秦楼楚馆,雾雨轻挠美人背?跟你聊个屁啊?”

    “那叔伟兄的意思是?”

    “是个屁......好像是摆哈哈儿的意思。”

    “摆龙门阵?”

    “对对对,是这个布阵的意思。小郎君啊,你是不知道,昨夜的事情真是太有意思了。”打开了话题的卢雄睁开了双眼,眼中燃烧着八卦的烈焰,眉梢上扬,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全军谁会整花活?辅兵营里找四火。哈哈哈,太可乐了,昨夜头道巡营尚未过半,那高虞候便早早被人抬回大营,还未禀告大将军巡营成果,却派得亲卫请了医官前去救治。哈哈哈,你是不知道,当时啊,哈哈,大将军亲去点验,震怒不已,想及询问高虞候个中情由,才发现对方已不能人言,昏死过去。大将军无奈,招来近卫,一番盘查后,哈哈~高虞候武功盖世居然被,被伙夫餐食给打败。据医官说啊,要是来得再晚点,可以准备后事了。哈哈哈,大将军气急,寻摸佩刀半天未遂,当众踹了床榻两脚,率众而去,助他完成了最后剩下的半程巡营。”

    “昨夜只有我们四火人和高虞候亲卫才知道的私事,老兄可别告诉我,高虞候的亲卫会自爆自家主子的丑事?我们四火人可不敢得罪上官,自是守口如瓶的。阿兄你是怎么知道的这般清楚?”

    “嗨~军中无小事,军中无私事。将军欲知今日事,何人留话到三更?”

    “说得你好像是大将军肚子里的丞相之子——曹冲(蛔虫)一样?”

    “哈哈~咳咳咳~”卢雄笑到有些岔气了,赶紧取下水囊饮用。

    许一民字正腔圆道:“本台消息:入夜时分,大将军亲临虞候军中,深入基层班排,察看执勤哨位,亲切慰问伤病官兵,代表全军上下,向全体康复中的指*员致以亲切问候,祝愿他们早日打败病魔胜利归队。大将军叮嘱各级把基层官兵冷暖放在心上,多为基层做好事、办实事、解难事。”

    “大将军体恤下属,看望病中的下级将士,仍不忘初心,不顾自身安危,坚定执行已订计划和安排。这么正经的事情有啥可乐的?你都快把舌头吞下腹中了。”

    “许小郎,你说的事和某说的是同一个事吗?感觉哪都对,又感觉哪都不一样。算了算了,听不懂,完全听不懂。咱们还是按照某家的说法就事论事吧。哦,对,你是不知道啊,这个高虞候来历不凡啊......”卢雄故作高深的抿着囊中水,等着捧哏接话。

    ......

    半天无言,卢雄默默放下水囊看向许一民。

    许一民忽闪忽闪的眨着小眼睛对着他不断的抬头示意——快说啊,都等着呢!

    “......小民啊,你可知道咱们大唐大名鼎鼎的义兴郡公?”

    “哦~是他呀!”许一民一脸震惊和恍然大悟的表情,刚刚满足了卢雄的显摆欲,随即摇着拨浪鼓般的头说道:“不知道?”

    ......

    “这天没法聊了......”

    “好好好,叔伟兄莫生气,就当小弟知道了,可以了吧,快说下文啊。”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才能被夸聪明,哪来的就当一说?”

    “是,叔伟兄,这龙门阵还摆不摆了?”

    “无知小儿,这义兴郡公啊,姓高名俭,字士廉,渤海蓨县人,出身渤海望族高氏。据说啊~祖上曾经是王室宗亲。不过这都不打紧,先祖风光子孙惨淡的事不计其数,可是这位高郡公不简单啊。”

    “哦?怎么个不简单?”

    “那便不得不提到他的外甥和外甥女了。”

    “此二人若为等闲之辈,必不得阿兄的盛赞。”能有啥了不起的,四世三公还不被宦官之后打出翔来,更别提在穿越众面前在座的各位都是弟弟。只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违心的夸夸呗,权且当做逢场作戏吧,“我曾听说老子英雄儿好汉......这个......外甥和外甥女想必也有天人之姿。”

    “这话听着带劲,你听谁说的?某家少说也活了二十来年了,从未听得。不过天人之姿的称赞,还一点也不夸张”

    “那是那是,家乡的乡间俚语而已,叔伟你接着说。”

    “小郎君可知道,当今天下最尊贵的姓氏是什么吗?”

    “叔伟兄,咱们不是在聊高郡公之事吗?怎么扯到《氏族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