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杀人不偿命
有没有人能解释一下现在怎么回事？
日光昏沉，血水横流。
林深处两人在水洼中厮打着，没有章法地以命搏命，满身血污的两人都已是强弩之末，因为疲惫而异样的喘息声回荡在安静的林中。周围到处躺满了碎尸残肢，难以想象这两人经历了什么，又是如何活到现在。
储遂意此时已经思考不了任何事。面前的男人骨瘦如柴却力道很大，手里攥着的碎石已经被血浸得暗红发亮，只要稍不留意，那块沾满了人血的碎石就会敲到自己的脑袋上，这让储遂意浑身颤栗。求生欲迫使她支撑着饥饿又虚弱的身体不停闪躲，在闪躲的间隙找准机会反击。
那男人一个猛扑，将储遂意按在水洼里，污水带着血腥味淹没了她的口鼻，一阵窒息感袭来，头脑却分外清醒。
握着碎石的手似乎没有准头，只是疯狂地砸在水洼里。即使如此，储遂意还是感受到额头和鼻子受到击打有鲜血流出。
左手本能地挡住头脸，右手在男人身上乱抓着。储遂意清楚地知道，如果再没办法破局，肯定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强大的求生欲逼得她不得不冷静，手肘在水洼里支起，旋即腰身一翻，手掌撑地迅速地向后，从男人的胯下滑出。这速度快得绝对令人反应不过来。
顾不得庆幸逃脱一劫，储遂意立刻扑向男人从背后用右手勒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绕到颈后搭在右手臂上方，两手死死地锁住男人的脖子全身向后倒。死亡带来的危机感使得男人不停的挣扎，攥着碎石的手猛烈地砸在储遂意的头和脸。
决不能松手，决不能放松。一旦让男人有一丝喘息的机会，迎来死神的就是自己。
绝不，绝不能死！
杀了他，杀了他！
强烈的杀意充斥储遂意的大脑，左眼因为充血眼眶中一片鲜红。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身体紧绷着，不肯给男人一丝生机。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中的男人早就停止挣扎，头怪异地挂在储遂意的臂弯。储遂意浑身颤抖着慢慢放松下来，大口地喘息。随着充足的氧气涌入身体，头脑也冷静下来。
踹开压在身上的尸体，缓缓爬到远离水洼的地方，背靠着树环顾四周。
到底发生了什么？
脑海里的记忆如碎片般一段段播放。
储遂意，女，生于2791年一个边陲小镇，高中学历，没有过人的长处，没有会赚钱的聪明大脑，更没有一出生就可以坐享其成的家庭背景。毕业后响应号召进了战备工厂，负责在流水线上当厂妹给馒头装袋子。
有这份工作能够勉强活着，储遂意很感激。
此时的世界病毒蔓延，瘟疫肆虐，无数人流离失所四处逃窜，在这里最起码还能给居民提供基本的生活物资。身处边陲之地的储遂意幸运地躲过一劫又一劫，但她知道幸运之神不会永远眷顾自己。
储遂意最后的记忆是陪着自己的难民朋友艾美莉亚去吃家乡菜，麦当基。
在麦当基高档餐厅里，储遂意听着艾美莉亚抱怨着最近难民所里多了许多和她一样的难民，心里却想着，吃了这一顿，工资就只剩三块钱了，明天还得去医院买营养补充剂呢，怎么办呐。
正在发愁，突然听见耳边传来爆炸声。
侧头望去，一伙武装队伍已经冲进了麦当基，对着餐厅里的人无差别扫射。
储遂意当即卧倒，找准时机迅速移到了后面的厨房。简单观察了地形后，找到后门跑到了街面上。
原本安宁的小镇已经变成一片火海，平日里兢兢业业的巡逻队眼下消失无踪，无数的平民在街上四处逃窜。
尖叫声、爆炸声、枪声......这些噪音让储遂意迷茫。
跑！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如果城镇失守，只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
良好的身体素质是储遂意进入工厂的最大原因，也是储遂意能够在动乱中活下来的最大资本。此时此刻，求生欲如不竭动力般推着她飞速奔向城市的边缘。
荒芜的戈壁中，莹蓝的光如末世的太阳屹立在黑暗中。
第九区生物研究所。
一如往日般死寂，可岗哨亭中空无一人。这异常的情况令储遂意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警觉地探头往里看。
研究所里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人，只有设备运转的电流声。
根据墙上的指示，找到战略研究室。里面似乎有人在对话。
“来不及了，虽然大部分重要设备和资料已经转移，但是运输队绝对没时间回来了。”里面一个男声焦急地说道。
“能够保住重要物资就已经达成你我的使命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清冷地女声响起，回荡在室内，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所长，真的要启动自毁程序吗？”这男声已经带着哭腔，似乎是再也忍不住了。
“我们只能这么做。这是任务，更是命令。”
听到启动自毁程序的储遂意心中凉意升起。
完了，绝处不逢生，唯一的希望也没了。
逃吧，这世间再也没有安身立命之所；跑吧，跑到到不动为止，跑到子弹穿过胸膛鲜血流尽之时。
没有犹豫，储遂意转身就准备离开。却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
屋内的说话声瞬间停下。
储遂意毫不怀疑，此时屋内的两人一定已经从身上把枪拿在了手里，随时准备击毙自己这个不明人士。
“我是城区内粮食工厂的工作人员储遂意。”说罢，伸手敲了敲门。这个时候，人可没有枪子跑得快。
几秒后，门缓缓打开。
门内两人，一人瞄准储遂意，一人朝储遂意身后看去。
“来研究所做什么。”说话的女性身量高挑英气十足，看着就令人心生敬畏。
“城区内爆发武装动乱，我逃过来的。”储遂意实话实说。
“眼下研究所也并不安全，想必你也听到了。研究所自毁程序即将启动，十分钟后这里就会夷为平地，你......”面前的女人似是在考虑什么，或者说怀疑什么，“你离开吧。”
“所长，她......”，扶着门的男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我们必须留在这里，可她不是必须留在这里的人。”女人平静地开口，“没必要的牺牲越少越好。”
“你走吧。”那女人盯着储遂意看了片刻，“往东边跑，那边安全。”
“好的，谢谢您。”储遂意得到许可，转身就跑。
自有记忆起，储遂意从未停下过，不停地奔跑、不停地逃命......
似乎只要身体还能跑，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此刻，黑暗寂静的荒漠中，储遂意咬着一股劲往东边跑。可是还没跑多远，前方就出现了枪声。直觉告诉储遂意，不能往前跑了。
荒漠中遮挡物太少，根本没有掩体。车灯越来越近，储遂意只能返身跑回研究所。
身后是枪林弹雨，前方又未必是安全的港湾。
可研究所里的人始终是她的同胞，她们是绝不会开枪射杀自己的。
回到研究所，办公室里已经没有人影。
她们应该还没有离开，可是能去哪里呢。
储遂意如无头苍蝇般在大楼里四处打转，透过玻璃窗，黑暗中的车灯已经越来越近。
大楼内的电力设备已经全数关闭，漆黑一片。储遂意拿着从办公室里摸来的照明灯，往走廊尽头走。那里似乎有光。
走廊尽头是闪着微光的电梯。储遂意摸索着开关，却发现开关需要感应芯片才能打开。
在死寂的大楼里，汽车的引擎声越来越大回荡在储遂意耳边。
就在此时，电梯的指示面板却显示电梯正在上升。
心跳如雷，敲得储遂意的胸腔炸裂般疼痛。紧张的情绪让储遂意再也无法冷静，一拳砸向电梯的开关感应处。
储遂意已经做好被乱枪射死的心理准备，求生欲却驱使着她做点什么，赶快做点什么。
什么也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储遂意无力地抚着冰冷的墙面，绝望地无声哭泣。
叮！电梯门打开。
泪流满面地等着枪子射穿身体的储遂意，却恍惚间从眼泪中看到了刚才研究所办公室里的两人。
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女人一手就将储遂意拉进电梯里，按下-3的按键。
直到电梯门再次打开，都没有人说一句话。
跟着两人，储遂意走进了一间巨大的研究室。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面巨大的光屏，上面是倒计时。
“所长，程序已经启动。”
楼层上方传来枪声和脚步声，人数应该在五十以上。
“你说你是粮食工厂的工人？”那女人转过头向储遂意问道。
“是的，刚工作三个月。”
“入职体检做了吧，评级怎么样？”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闲聊，不愧是当领导的。
储遂意却因为这看似随意的闲聊安定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是A级，知识水平能力和战斗能力是D级。”
那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开口道，“能有D级也不错，证明你还认识字。”
女人也忍俊不禁，指了指研究室最里侧的房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个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进去吧。”
在男子的带领下，储遂意进入了一个封闭的房间，里面有五架设备。男子拉开其中一架，招呼道：“进去吧，一会儿就没事了。”
记忆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之后的事储遂意完全没有记忆。
再有意识时，就已经身处林中，和那具已经被自己杀掉的尸体厮打在一起。
这里是哪里，自己又为什么在这里，储遂意一点信息都没有。
等气喘匀了，储遂意才意识到这林中怕是再无活口，连虫鸣都听不见。
夜色里，唯有月光穿过树叶影影绰绰地缀在地上。一片静谧，让储遂意安心不少。
待在黑暗里，比待在阳光下安全多了。储遂意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待到身体从用力过度的颤抖中缓和下来，储遂意才感受到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以及腹中难忍的饥饿感。
储遂意缓缓站起身，却感受到裤裆下一阵异样，好像是多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如果自己的记忆没有什么问题，这玩意儿应该是不属于我的，储遂意试图冷静下来分析。
啊！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来告诉我！
日光昏沉，血水横流。
林深处两人在水洼中厮打着，没有章法地以命搏命，满身血污的两人都已是强弩之末，因为疲惫而异样的喘息声回荡在安静的林中。周围到处躺满了碎尸残肢，难以想象这两人经历了什么，又是如何活到现在。
储遂意此时已经思考不了任何事。面前的男人骨瘦如柴却力道很大，手里攥着的碎石已经被血浸得暗红发亮，只要稍不留意，那块沾满了人血的碎石就会敲到自己的脑袋上，这让储遂意浑身颤栗。求生欲迫使她支撑着饥饿又虚弱的身体不停闪躲，在闪躲的间隙找准机会反击。
那男人一个猛扑，将储遂意按在水洼里，污水带着血腥味淹没了她的口鼻，一阵窒息感袭来，头脑却分外清醒。
握着碎石的手似乎没有准头，只是疯狂地砸在水洼里。即使如此，储遂意还是感受到额头和鼻子受到击打有鲜血流出。
左手本能地挡住头脸，右手在男人身上乱抓着。储遂意清楚地知道，如果再没办法破局，肯定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强大的求生欲逼得她不得不冷静，手肘在水洼里支起，旋即腰身一翻，手掌撑地迅速地向后，从男人的胯下滑出。这速度快得绝对令人反应不过来。
顾不得庆幸逃脱一劫，储遂意立刻扑向男人从背后用右手勒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绕到颈后搭在右手臂上方，两手死死地锁住男人的脖子全身向后倒。死亡带来的危机感使得男人不停的挣扎，攥着碎石的手猛烈地砸在储遂意的头和脸。
决不能松手，决不能放松。一旦让男人有一丝喘息的机会，迎来死神的就是自己。
绝不，绝不能死！
杀了他，杀了他！
强烈的杀意充斥储遂意的大脑，左眼因为充血眼眶中一片鲜红。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身体紧绷着，不肯给男人一丝生机。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中的男人早就停止挣扎，头怪异地挂在储遂意的臂弯。储遂意浑身颤抖着慢慢放松下来，大口地喘息。随着充足的氧气涌入身体，头脑也冷静下来。
踹开压在身上的尸体，缓缓爬到远离水洼的地方，背靠着树环顾四周。
到底发生了什么？
脑海里的记忆如碎片般一段段播放。
储遂意，女，生于2791年一个边陲小镇，高中学历，没有过人的长处，没有会赚钱的聪明大脑，更没有一出生就可以坐享其成的家庭背景。毕业后响应号召进了战备工厂，负责在流水线上当厂妹给馒头装袋子。
有这份工作能够勉强活着，储遂意很感激。
此时的世界病毒蔓延，瘟疫肆虐，无数人流离失所四处逃窜，在这里最起码还能给居民提供基本的生活物资。身处边陲之地的储遂意幸运地躲过一劫又一劫，但她知道幸运之神不会永远眷顾自己。
储遂意最后的记忆是陪着自己的难民朋友艾美莉亚去吃家乡菜，麦当基。
在麦当基高档餐厅里，储遂意听着艾美莉亚抱怨着最近难民所里多了许多和她一样的难民，心里却想着，吃了这一顿，工资就只剩三块钱了，明天还得去医院买营养补充剂呢，怎么办呐。
正在发愁，突然听见耳边传来爆炸声。
侧头望去，一伙武装队伍已经冲进了麦当基，对着餐厅里的人无差别扫射。
储遂意当即卧倒，找准时机迅速移到了后面的厨房。简单观察了地形后，找到后门跑到了街面上。
原本安宁的小镇已经变成一片火海，平日里兢兢业业的巡逻队眼下消失无踪，无数的平民在街上四处逃窜。
尖叫声、爆炸声、枪声......这些噪音让储遂意迷茫。
跑！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如果城镇失守，只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
良好的身体素质是储遂意进入工厂的最大原因，也是储遂意能够在动乱中活下来的最大资本。此时此刻，求生欲如不竭动力般推着她飞速奔向城市的边缘。
荒芜的戈壁中，莹蓝的光如末世的太阳屹立在黑暗中。
第九区生物研究所。
一如往日般死寂，可岗哨亭中空无一人。这异常的情况令储遂意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警觉地探头往里看。
研究所里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人，只有设备运转的电流声。
根据墙上的指示，找到战略研究室。里面似乎有人在对话。
“来不及了，虽然大部分重要设备和资料已经转移，但是运输队绝对没时间回来了。”里面一个男声焦急地说道。
“能够保住重要物资就已经达成你我的使命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清冷地女声响起，回荡在室内，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所长，真的要启动自毁程序吗？”这男声已经带着哭腔，似乎是再也忍不住了。
“我们只能这么做。这是任务，更是命令。”
听到启动自毁程序的储遂意心中凉意升起。
完了，绝处不逢生，唯一的希望也没了。
逃吧，这世间再也没有安身立命之所；跑吧，跑到到不动为止，跑到子弹穿过胸膛鲜血流尽之时。
没有犹豫，储遂意转身就准备离开。却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
屋内的说话声瞬间停下。
储遂意毫不怀疑，此时屋内的两人一定已经从身上把枪拿在了手里，随时准备击毙自己这个不明人士。
“我是城区内粮食工厂的工作人员储遂意。”说罢，伸手敲了敲门。这个时候，人可没有枪子跑得快。
几秒后，门缓缓打开。
门内两人，一人瞄准储遂意，一人朝储遂意身后看去。
“来研究所做什么。”说话的女性身量高挑英气十足，看着就令人心生敬畏。
“城区内爆发武装动乱，我逃过来的。”储遂意实话实说。
“眼下研究所也并不安全，想必你也听到了。研究所自毁程序即将启动，十分钟后这里就会夷为平地，你......”面前的女人似是在考虑什么，或者说怀疑什么，“你离开吧。”
“所长，她......”，扶着门的男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我们必须留在这里，可她不是必须留在这里的人。”女人平静地开口，“没必要的牺牲越少越好。”
“你走吧。”那女人盯着储遂意看了片刻，“往东边跑，那边安全。”
“好的，谢谢您。”储遂意得到许可，转身就跑。
自有记忆起，储遂意从未停下过，不停地奔跑、不停地逃命......
似乎只要身体还能跑，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此刻，黑暗寂静的荒漠中，储遂意咬着一股劲往东边跑。可是还没跑多远，前方就出现了枪声。直觉告诉储遂意，不能往前跑了。
荒漠中遮挡物太少，根本没有掩体。车灯越来越近，储遂意只能返身跑回研究所。
身后是枪林弹雨，前方又未必是安全的港湾。
可研究所里的人始终是她的同胞，她们是绝不会开枪射杀自己的。
回到研究所，办公室里已经没有人影。
她们应该还没有离开，可是能去哪里呢。
储遂意如无头苍蝇般在大楼里四处打转，透过玻璃窗，黑暗中的车灯已经越来越近。
大楼内的电力设备已经全数关闭，漆黑一片。储遂意拿着从办公室里摸来的照明灯，往走廊尽头走。那里似乎有光。
走廊尽头是闪着微光的电梯。储遂意摸索着开关，却发现开关需要感应芯片才能打开。
在死寂的大楼里，汽车的引擎声越来越大回荡在储遂意耳边。
就在此时，电梯的指示面板却显示电梯正在上升。
心跳如雷，敲得储遂意的胸腔炸裂般疼痛。紧张的情绪让储遂意再也无法冷静，一拳砸向电梯的开关感应处。
储遂意已经做好被乱枪射死的心理准备，求生欲却驱使着她做点什么，赶快做点什么。
什么也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储遂意无力地抚着冰冷的墙面，绝望地无声哭泣。
叮！电梯门打开。
泪流满面地等着枪子射穿身体的储遂意，却恍惚间从眼泪中看到了刚才研究所办公室里的两人。
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女人一手就将储遂意拉进电梯里，按下-3的按键。
直到电梯门再次打开，都没有人说一句话。
跟着两人，储遂意走进了一间巨大的研究室。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面巨大的光屏，上面是倒计时。
“所长，程序已经启动。”
楼层上方传来枪声和脚步声，人数应该在五十以上。
“你说你是粮食工厂的工人？”那女人转过头向储遂意问道。
“是的，刚工作三个月。”
“入职体检做了吧，评级怎么样？”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闲聊，不愧是当领导的。
储遂意却因为这看似随意的闲聊安定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是A级，知识水平能力和战斗能力是D级。”
那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开口道，“能有D级也不错，证明你还认识字。”
女人也忍俊不禁，指了指研究室最里侧的房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个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进去吧。”
在男子的带领下，储遂意进入了一个封闭的房间，里面有五架设备。男子拉开其中一架，招呼道：“进去吧，一会儿就没事了。”
记忆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之后的事储遂意完全没有记忆。
再有意识时，就已经身处林中，和那具已经被自己杀掉的尸体厮打在一起。
这里是哪里，自己又为什么在这里，储遂意一点信息都没有。
等气喘匀了，储遂意才意识到这林中怕是再无活口，连虫鸣都听不见。
夜色里，唯有月光穿过树叶影影绰绰地缀在地上。一片静谧，让储遂意安心不少。
待在黑暗里，比待在阳光下安全多了。储遂意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待到身体从用力过度的颤抖中缓和下来，储遂意才感受到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以及腹中难忍的饥饿感。
储遂意缓缓站起身，却感受到裤裆下一阵异样，好像是多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如果自己的记忆没有什么问题，这玩意儿应该是不属于我的，储遂意试图冷静下来分析。
啊！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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