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胆家的渊源
在新兵连的日子里，白天顶着烈日挖洞，晚上还要接受高强度的军事训练，有时深夜还要额外补习政治、军事理论和工程技术课程，那日子过得真是让人腰酸背痛、腿脚抽筋。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很多新兵就已经疲态尽显，甚至有些人身体严重透支，累得病倒了。
我还算幸运，自小体质就比较健硕，加上上过初中的基础教育，无论是体力劳动还是脑力消耗，我都还能勉强应付。正当我为此稍感得意，以为自己能够顺利熬过新兵连三个月的魔鬼训练时，命运给了我一记重拳。
在一次推运泥土的过程中，我突然头晕目眩，最终昏倒在工地上，成为了伤病员的一员。记得长辈们常说，好事坏事不能说出来，以免触了地气，反而容易成真，这下我是亲身验证了这话的准确性。
大胆看张人才支撑不住，不得不将他送到了医务室。张人才心里还偷偷琢磨，医务室里有温柔体贴的护士姐姐照顾，这对于他这样为建设献身而受伤的同志来说，也算是种特殊的福利。他将自己的小算盘告诉大胆，大胆听完却哈哈大笑，毫不客气地打击我：“你想得倒美，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等你到了医务室就知道了。”
结果，他果然是天真了。
走进医务室，只见两位中年男军医带着两名年轻男护士正忙碌着，医务室内躺的、坐的、站的，全都是和张人才一样疲惫不堪、虚弱无力的战士。
他们或是在喝着淡糖水补充体力，或是在翻看着红色手册提振精神，或是相互间闲聊打气，还有一些则是闭目养神，试图恢复精力。看到这场景，张人才心中的幻想瞬间破灭，但同时也感受到了战友之间的同舟共济和坚韧不屈。
在那里，每一个伤痛的背后，都是一份为奉献青春、磨砺意志的决心。而他也将在这样的环境中，学会如何适应和超越自我。
大胆似乎猜出他的心思：“想什么呢，奇了怪了吧？听老兵油子说之前是有女护士来着，可是被神秘部队调走了，这才清一色的男同胞在这蔓延。”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都是男同胞在这扎堆呢！希望以后能体谅我们的难处，平衡平衡我们这群工程兵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问题。”
话音未落，一位满脸沧桑的中年军医从桌上拿起一只满载岁月痕迹的搪瓷牙具缸，他娴熟地往里兑入葡萄糖水。
那只搪瓷缸子泛着陈旧的光泽，内壁洁白如初，外壁却是斑驳的绿，边角处已有锈迹，依稀可见瓷釉剥落的痕迹。凭张人才多年的经验判断，这玩意儿服役至少超过五年，而在部队里，这种牙具缸可是个“百变金刚”，既能用来刷牙洗脸，又能充当茶杯、饭碗，甚至是临时盛装各种杂物，是每个战士身边不可或缺的贴身伙伴，也是他们在简朴生活里的珍贵私人财产之一。
前几天，团里的一个李姓新兵因为外出执行任务不慎遗失了他的牙具缸，被督导了一顿：“你们要知道，部队发的这些牙具缸和其他装备，一旦丢了可没得补发，小李你这一不小心，丢掉的不只是一个小物件，那是当兵生涯里的唯一一份陪伴。看来小李你粗心大意了，这个问题虽小，意义重大，你们所有人都得引以为戒，看好自己的每一件行头。”
如今，那位倒霉的李姓新兵每日只能东挪西借别人的牙具缸凑合度日，瞧他那样子确实够狼狈。
思绪飘忽间，张人才将眼前的葡萄糖水一饮而尽，在医务室休憩了半个多小时。随后，大胆搀扶着他回到宿舍。当他打算躺下舒缓多日积累的疲惫时，大胆从他自己的军用背包深处掏出了一个神秘的小瓶子。
这个小瓶子呈长方形，尺寸刚好四厘米长、一厘米宽、五厘米高，跟个微型火柴盒似的。瓶子本身圆润光滑，瓶口镶着一圈金色边纹，瓶身则绘着一幅栩栩如生的图案——一只兔子探头探脑地钻出窝，欢快地咀嚼着青草地上的嫩草，年代感十足，若按他来看，这恐怕是清朝时期的物件。
见此情景，他有气无力地对大胆调侃道：“哎呀，兄弟，我现在这状态你也看得出来，哪还有心思帮你鉴别古董啊。”
大胆却笑了笑，迅速倒了杯热水递给我，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可不是让你鉴宝。虽然这玩意儿的确是古董，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宝贝，但关键是瓶子里的东西。这是十全大补丸，对你现在的情况特别适用。”
说话间，大胆已经利落地拔掉了小药瓶的木塞，倒出几颗乌漆嘛黑的药丸，举到我鼻子底下，一阵浓郁的中药香扑鼻而来，原来真的是药。
我眼睛一亮，接过了热水，轻轻吹散热气，等到水温适宜时，果断将药丸送入口中，咽了下去，并且忍不住好奇追问：“十—全—大—补—丸？这么好的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
“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大胆回答。
“你祖上传下来的？你祖上不是在清宫造办处工作吗？怎么还跟药材搭上了关系？”我疑惑不解。
大胆摆摆手，笑着说：“小祖宗，你知道的只是其中一部分。听我慢慢讲，这事儿不简单。”
“事情原委是如此这般，我老爸这一脉虽然是清宫造办处的手艺人，但我妈那边才是传承了千年医术的瑰宝。她老人家家族在老四九城内赫赫有名，乃是出自清宫太医院院使之家，祖上掌握着宫廷御用药方，那些秘籍如同天书般记载着无数治病救人的法门，甭管啥奇奇怪怪的病痛，只要找到相应的方子，就有可能妙手回春。今儿我来东南当兵，我妈听说这山区林深瘴疠、蚊虫肆虐，怕我受苦遭罪，就特地让我带了两种救命的丹药，没想到今天倒是先派上用场帮助你了。”
大胆言毕，悠然走向自己床铺，从军用包深处又摸出一个样式相同但图案迥异的小药瓶，上面画的是关公力战白猿的场景，栩栩如生。
他如数家珍地对我介绍起来：“刚刚那个十全大补丸还算不上啥稀罕货，这才是咱家真正的独门秘药，外面找不到第二份。这药专门对付山中的瘴气，清热、解毒、镇静安神，尤其对那种由瘴气引发的急症、高热惊厥、昏迷状况疗效显著，是正宗的清宫秘传‘百医大蜜丸’。我老妈知道瘴气浓烈，特意参照祖传良方，专门为我熬制了这药。”
他继续详述药的制作过程，复杂程度令人咋舌：“这药所需原料十分考究，春天采摘的白牡丹花蕊二两，夏天摘取的白荷花花蕊二两，秋天采撷的白芙蓉花蕊二两，冬天采集的白梅花花蕊二两，这四种花蕊要在次年春分那天晾晒干透，再混入我们家独有的药引子。紧接着，在每年的雨水节气加进雨水十钱，白露时节添入露水十钱，霜降之时加霜水十钱，小雪当天掺雪水十钱。之后再混合十钱蜂蜜、十钱白糖、二两黑狗血，搅拌均匀，搓成葡萄大小的药丸，最后把这些药丸置于古董坛中，存放在极其阴凉的地方密封四十九天，才算大功告成。整个过程耗时三年，真是难能可贵。”
听到此处，张人才不禁瞪大了眼睛，佩服得五体投地。大胆这家伙总能给人意外之喜，有时候真想给他换个绰号，比如“小惊喜”，这样一来跟我“小祖宗”的称号正好配对。不过转念一想，平日都习惯了喊他大胆，突然换个称呼还真有点儿拗口。
“好在这神奇的药丸在手，以后我们在山中执行任务时无疑多了一份安全保障，就算遭遇突发情况也能及时应对，更重要的是，它可以提前预防很多疾病和瘴气的侵袭。”
正当此时，张人才脑海中灵光一闪，结合大胆所述药效，瞬间明白了某个关键点，不禁兴奋得噌的一下站起来，一把抱住大胆：“嘿，你真是我的福星，交到你这个朋友真是我的运气！”
大胆被他这一番举动搞得懵住了，伸出手在他额头试了试温度，开玩笑道：“你该不是撞邪了吧？要不先来一颗‘百医大蜜丸’去去邪气？”
张人才笑着将自己想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张人才并非情绪失控，而是有了新的发现。
张人才心头萦绕的是《发丘乾坤宝典》中记录的一款神秘药剂——“赤心丹”。在发丘界，这可是发丘中郎将们闯荡古墓的护身法宝之一。古墓久闭不开，一旦开启，那股积年的阴晦气息能让人瞬间晕厥，甚至产生幻觉，行为失常。而“赤心丹”正能抵御这种影响，但它不能直接解毒，其功能相比大胆家的“百医大蜜丸”略显单一，但从某种程度上讲，“百医大蜜丸”简直可以说是“赤心丹”的全面升级加强版。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张人才曾无数次幻想，探寻此奥秘，可他家既非世代行医，纵使他对着《发丘乾坤宝典》里有关“赤心丹”的那一页翻来覆去研究，还搜遍各类古籍文献，却始终无法破解其中的药方秘密，最终只能遗憾作罢。如今大胆手里的“百医大蜜丸”恰好填补了这个空白，让我心愿得偿，一时激动不已，忍不住紧紧抱住他，导致他误以为出了什么状况。
顿时脑中灵感乍现，张人才提出一个建议：“大胆，你看能不能把你们家这款‘百医大蜜丸’更名为‘赤心丹’？这样一来，也算是圆了我长久以来的一个梦。”
大胆一听，大大咧咧拍着胸脯回应：“嗨，这有啥好纠结的，咱们哥俩情同手足，就像那铁打的乌龟壳和砸不烂的铁锤一样，不就是一个药名么，你喜欢叫啥就叫啥呗！这批药丸先用着，不够的话，我回去写封信给俺老娘，家里还有一大坛子存货呢，让她找人给我捎过来，实在不行，就把药方直接给你也行。”
“那倒不必，有现成的药就行了，这制药工序这么繁琐，我自个儿既没那个医药天分，也没那份耐性去搞，还是用现成的方便多了。”他嘿嘿一笑，颇有几分空手套白狼的得意劲儿。
兴奋之下，张人才竟一股脑儿地把大胆抱了起来。虽然大胆是个膀大腰圆的大块头，体重远远超过他，但他还是卯足了力气硬是将大胆转了个圈。大胆一边惊讶一边调侃：“瞧你小子精神焕发的，是不是药劲上来了，病已经好了？”
张人才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个病号，顿时羞赧万分，赶紧躺回床上老老实实休息。还好，大胆那“十全大补丸”还真是厉害，第二天他就感觉身体轻松不少，到了第三天竟然完全恢复健康。
然而大胆依然不放心，生怕他病情反复，便向上级申请和他编在一个组，以便随时照顾。白他我们一起挖掘防空洞时，大胆都主动承担所有重体力活儿，而张人才只需在一旁协助，轻松了许多。
有这样的好兄弟做战友，何其有幸！人生中能有这般贴心照应的朋友，真乃人生一大乐事，一大幸事也！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很多新兵就已经疲态尽显，甚至有些人身体严重透支，累得病倒了。
我还算幸运，自小体质就比较健硕，加上上过初中的基础教育，无论是体力劳动还是脑力消耗，我都还能勉强应付。正当我为此稍感得意，以为自己能够顺利熬过新兵连三个月的魔鬼训练时，命运给了我一记重拳。
在一次推运泥土的过程中，我突然头晕目眩，最终昏倒在工地上，成为了伤病员的一员。记得长辈们常说，好事坏事不能说出来，以免触了地气，反而容易成真，这下我是亲身验证了这话的准确性。
大胆看张人才支撑不住，不得不将他送到了医务室。张人才心里还偷偷琢磨，医务室里有温柔体贴的护士姐姐照顾，这对于他这样为建设献身而受伤的同志来说，也算是种特殊的福利。他将自己的小算盘告诉大胆，大胆听完却哈哈大笑，毫不客气地打击我：“你想得倒美，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等你到了医务室就知道了。”
结果，他果然是天真了。
走进医务室，只见两位中年男军医带着两名年轻男护士正忙碌着，医务室内躺的、坐的、站的，全都是和张人才一样疲惫不堪、虚弱无力的战士。
他们或是在喝着淡糖水补充体力，或是在翻看着红色手册提振精神，或是相互间闲聊打气，还有一些则是闭目养神，试图恢复精力。看到这场景，张人才心中的幻想瞬间破灭，但同时也感受到了战友之间的同舟共济和坚韧不屈。
在那里，每一个伤痛的背后，都是一份为奉献青春、磨砺意志的决心。而他也将在这样的环境中，学会如何适应和超越自我。
大胆似乎猜出他的心思：“想什么呢，奇了怪了吧？听老兵油子说之前是有女护士来着，可是被神秘部队调走了，这才清一色的男同胞在这蔓延。”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都是男同胞在这扎堆呢！希望以后能体谅我们的难处，平衡平衡我们这群工程兵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问题。”
话音未落，一位满脸沧桑的中年军医从桌上拿起一只满载岁月痕迹的搪瓷牙具缸，他娴熟地往里兑入葡萄糖水。
那只搪瓷缸子泛着陈旧的光泽，内壁洁白如初，外壁却是斑驳的绿，边角处已有锈迹，依稀可见瓷釉剥落的痕迹。凭张人才多年的经验判断，这玩意儿服役至少超过五年，而在部队里，这种牙具缸可是个“百变金刚”，既能用来刷牙洗脸，又能充当茶杯、饭碗，甚至是临时盛装各种杂物，是每个战士身边不可或缺的贴身伙伴，也是他们在简朴生活里的珍贵私人财产之一。
前几天，团里的一个李姓新兵因为外出执行任务不慎遗失了他的牙具缸，被督导了一顿：“你们要知道，部队发的这些牙具缸和其他装备，一旦丢了可没得补发，小李你这一不小心，丢掉的不只是一个小物件，那是当兵生涯里的唯一一份陪伴。看来小李你粗心大意了，这个问题虽小，意义重大，你们所有人都得引以为戒，看好自己的每一件行头。”
如今，那位倒霉的李姓新兵每日只能东挪西借别人的牙具缸凑合度日，瞧他那样子确实够狼狈。
思绪飘忽间，张人才将眼前的葡萄糖水一饮而尽，在医务室休憩了半个多小时。随后，大胆搀扶着他回到宿舍。当他打算躺下舒缓多日积累的疲惫时，大胆从他自己的军用背包深处掏出了一个神秘的小瓶子。
这个小瓶子呈长方形，尺寸刚好四厘米长、一厘米宽、五厘米高，跟个微型火柴盒似的。瓶子本身圆润光滑，瓶口镶着一圈金色边纹，瓶身则绘着一幅栩栩如生的图案——一只兔子探头探脑地钻出窝，欢快地咀嚼着青草地上的嫩草，年代感十足，若按他来看，这恐怕是清朝时期的物件。
见此情景，他有气无力地对大胆调侃道：“哎呀，兄弟，我现在这状态你也看得出来，哪还有心思帮你鉴别古董啊。”
大胆却笑了笑，迅速倒了杯热水递给我，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可不是让你鉴宝。虽然这玩意儿的确是古董，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宝贝，但关键是瓶子里的东西。这是十全大补丸，对你现在的情况特别适用。”
说话间，大胆已经利落地拔掉了小药瓶的木塞，倒出几颗乌漆嘛黑的药丸，举到我鼻子底下，一阵浓郁的中药香扑鼻而来，原来真的是药。
我眼睛一亮，接过了热水，轻轻吹散热气，等到水温适宜时，果断将药丸送入口中，咽了下去，并且忍不住好奇追问：“十—全—大—补—丸？这么好的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
“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大胆回答。
“你祖上传下来的？你祖上不是在清宫造办处工作吗？怎么还跟药材搭上了关系？”我疑惑不解。
大胆摆摆手，笑着说：“小祖宗，你知道的只是其中一部分。听我慢慢讲，这事儿不简单。”
“事情原委是如此这般，我老爸这一脉虽然是清宫造办处的手艺人，但我妈那边才是传承了千年医术的瑰宝。她老人家家族在老四九城内赫赫有名，乃是出自清宫太医院院使之家，祖上掌握着宫廷御用药方，那些秘籍如同天书般记载着无数治病救人的法门，甭管啥奇奇怪怪的病痛，只要找到相应的方子，就有可能妙手回春。今儿我来东南当兵，我妈听说这山区林深瘴疠、蚊虫肆虐，怕我受苦遭罪，就特地让我带了两种救命的丹药，没想到今天倒是先派上用场帮助你了。”
大胆言毕，悠然走向自己床铺，从军用包深处又摸出一个样式相同但图案迥异的小药瓶，上面画的是关公力战白猿的场景，栩栩如生。
他如数家珍地对我介绍起来：“刚刚那个十全大补丸还算不上啥稀罕货，这才是咱家真正的独门秘药，外面找不到第二份。这药专门对付山中的瘴气，清热、解毒、镇静安神，尤其对那种由瘴气引发的急症、高热惊厥、昏迷状况疗效显著，是正宗的清宫秘传‘百医大蜜丸’。我老妈知道瘴气浓烈，特意参照祖传良方，专门为我熬制了这药。”
他继续详述药的制作过程，复杂程度令人咋舌：“这药所需原料十分考究，春天采摘的白牡丹花蕊二两，夏天摘取的白荷花花蕊二两，秋天采撷的白芙蓉花蕊二两，冬天采集的白梅花花蕊二两，这四种花蕊要在次年春分那天晾晒干透，再混入我们家独有的药引子。紧接着，在每年的雨水节气加进雨水十钱，白露时节添入露水十钱，霜降之时加霜水十钱，小雪当天掺雪水十钱。之后再混合十钱蜂蜜、十钱白糖、二两黑狗血，搅拌均匀，搓成葡萄大小的药丸，最后把这些药丸置于古董坛中，存放在极其阴凉的地方密封四十九天，才算大功告成。整个过程耗时三年，真是难能可贵。”
听到此处，张人才不禁瞪大了眼睛，佩服得五体投地。大胆这家伙总能给人意外之喜，有时候真想给他换个绰号，比如“小惊喜”，这样一来跟我“小祖宗”的称号正好配对。不过转念一想，平日都习惯了喊他大胆，突然换个称呼还真有点儿拗口。
“好在这神奇的药丸在手，以后我们在山中执行任务时无疑多了一份安全保障，就算遭遇突发情况也能及时应对，更重要的是，它可以提前预防很多疾病和瘴气的侵袭。”
正当此时，张人才脑海中灵光一闪，结合大胆所述药效，瞬间明白了某个关键点，不禁兴奋得噌的一下站起来，一把抱住大胆：“嘿，你真是我的福星，交到你这个朋友真是我的运气！”
大胆被他这一番举动搞得懵住了，伸出手在他额头试了试温度，开玩笑道：“你该不是撞邪了吧？要不先来一颗‘百医大蜜丸’去去邪气？”
张人才笑着将自己想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张人才并非情绪失控，而是有了新的发现。
张人才心头萦绕的是《发丘乾坤宝典》中记录的一款神秘药剂——“赤心丹”。在发丘界，这可是发丘中郎将们闯荡古墓的护身法宝之一。古墓久闭不开，一旦开启，那股积年的阴晦气息能让人瞬间晕厥，甚至产生幻觉，行为失常。而“赤心丹”正能抵御这种影响，但它不能直接解毒，其功能相比大胆家的“百医大蜜丸”略显单一，但从某种程度上讲，“百医大蜜丸”简直可以说是“赤心丹”的全面升级加强版。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张人才曾无数次幻想，探寻此奥秘，可他家既非世代行医，纵使他对着《发丘乾坤宝典》里有关“赤心丹”的那一页翻来覆去研究，还搜遍各类古籍文献，却始终无法破解其中的药方秘密，最终只能遗憾作罢。如今大胆手里的“百医大蜜丸”恰好填补了这个空白，让我心愿得偿，一时激动不已，忍不住紧紧抱住他，导致他误以为出了什么状况。
顿时脑中灵感乍现，张人才提出一个建议：“大胆，你看能不能把你们家这款‘百医大蜜丸’更名为‘赤心丹’？这样一来，也算是圆了我长久以来的一个梦。”
大胆一听，大大咧咧拍着胸脯回应：“嗨，这有啥好纠结的，咱们哥俩情同手足，就像那铁打的乌龟壳和砸不烂的铁锤一样，不就是一个药名么，你喜欢叫啥就叫啥呗！这批药丸先用着，不够的话，我回去写封信给俺老娘，家里还有一大坛子存货呢，让她找人给我捎过来，实在不行，就把药方直接给你也行。”
“那倒不必，有现成的药就行了，这制药工序这么繁琐，我自个儿既没那个医药天分，也没那份耐性去搞，还是用现成的方便多了。”他嘿嘿一笑，颇有几分空手套白狼的得意劲儿。
兴奋之下，张人才竟一股脑儿地把大胆抱了起来。虽然大胆是个膀大腰圆的大块头，体重远远超过他，但他还是卯足了力气硬是将大胆转了个圈。大胆一边惊讶一边调侃：“瞧你小子精神焕发的，是不是药劲上来了，病已经好了？”
张人才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个病号，顿时羞赧万分，赶紧躺回床上老老实实休息。还好，大胆那“十全大补丸”还真是厉害，第二天他就感觉身体轻松不少，到了第三天竟然完全恢复健康。
然而大胆依然不放心，生怕他病情反复，便向上级申请和他编在一个组，以便随时照顾。白他我们一起挖掘防空洞时，大胆都主动承担所有重体力活儿，而张人才只需在一旁协助，轻松了许多。
有这样的好兄弟做战友，何其有幸！人生中能有这般贴心照应的朋友，真乃人生一大乐事，一大幸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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