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维护
“我们一起进去吧，就差你一个人了。”
顾雯心微笑着向苏君航伸出手，这样的意外反而让他惶恐，他愣在原地，一时间迈不开腿。
她难道是故意在等我？
为什么？
他们此前是没有过任何交集的。
“怎么了，是有不舒服吗？”顾雯心长眉微蹙，语气很是关切。
傍晚的光线昏暗，苏君航小心地看向她，觉得她的眼里好像在散发出微光。
“没有，我们走吧。”苏君航终于放下心向她走去，顾雯心又主动向他靠近，他下意识就想要退避。
参加同学聚会的人并不多，原本答应下来的人又有不少没能赴约，包间里只有二十个人。
推开门，并肩而行的苏君航和顾雯心无疑成为视线瞩目的中心。
“他是？”有人撇过头小心地问。
“苏君航。”
“哦，跟他不熟，没认出来。”
两个人小声地嘀咕。
这么多年过去，一眼没认出来很正常。
苏君航在远离众人的地方坐了下来，他的内心此刻毫无波澜。
可是顾雯心坐在了他的身边，就让他感到局促。他的手指悄悄抠着裤子，坐立不安。
曾经的班长，张立珩，他还是和高中时一样的热情开朗，正拿着麦克风和其他人在点歌。
和苏君航关系稍好的同学今天都不在，他一个人显得有些落寞，形只影单。
二十个人，刚好是十男十女，其中一对是从高二就好上了，一直到现在。
苏君航唯一觉得宽慰的，是大家都还是单身一个，那他也不觉得尴尬，否则他作为灯泡杵在一群情侣中间，真的会尴尬到抠出三室一厅。
包间里的十二颗光点气氛灯旋转闪烁着，众人都在欢快地聊天，也有人微笑着窃窃私语。
苏君航找不到人说话，他假装若无其事地张望，想要拿一瓶桌上的酒倒上一点，找点事情来做，显得他不是那么多余。
他本来是不想参加的，可顾雯心在群里表态说要参与，他也就纠结着答应了。
再有一点，就是马元塗私信他，让他务必抽出时间过来。
就是此时西装革履，皮鞋锃亮，翘着二郎腿坐姿很是嚣张的家伙。他家里很有钱，从高中时身边就不缺少拍马屁的跟班，现在也是。
马元塗是学校里的富家公子哥里少有的很注重外表管理的，身高接近1米85，常年健身，广泛的兴趣爱好也确实让他气质出众，不论在哪里都是鹤立鸡群的亮点。
至于为什么非要让苏君航参与，当然是拿他作比较，好凸显自己的优秀，他从来不是谦卑的人。
苏君航也不喜欢和他打交道，这家伙是个花花公子，高中到大学不知道换了几十个女朋友了。
他只是单纯地想再见一眼顾雯心，或许会是最后一眼。
“苏君航。”
马元塗忽然喊他，也不说事儿。
“有事吗？”苏君航只好主动回应。
“找到工作了吗？”
苏君航点点头，“去外地研究古文字，估计一年半载不会回来。”
“研究古文字？现在还需要吗？那不是闲的没事儿做？”黄誊似笑非笑地调侃，他坐在马元塗身边，从高中时就是他的忠实跟班。
苏君航没有搭理他。
研究古文字确实是没必要，现在全球都通行中文，语言和文字都是。
“挺好的，至少是有事情可做。”马元塗并不评价这份工作本身，他单手托住侧脸，有意露出手腕，向苏君航展示他的劳力士手表。
可惜苏君航就是装作没看见，也不问他。
“吃水果吗？”
大概是见苏君航实在无聊，顾雯心就想找些话题。
桌上的水果拼盘里只有草莓和葡萄，是顾雯心特地点的。
“我记得你喜欢草莓和葡萄。”顾雯心说着拿起一颗草莓咬掉一半。
“对。”苏君航也拿起一颗一口吃掉。
他悄悄瞥了眼若无其事的顾雯心，很是疑惑，她怎么就知道我喜欢草莓的？
“研究古文字应该会很无聊吧？”顾雯心忽然主动地问。
“应该是不会的。”苏君航的语气很沉重，不仅不会无聊，还可能是无法想象的刺激。
“哦，我以为你一个人会感到孤单的。”
“我和其他队员一起，估计会很热闹。”
“你真的很久都不回来？”
“很难。”
“能联系吗？”
“应该没有人能联系到我。”
“地方很偏僻？”
“相对于我们来说这里是的。”
“我还说方便的话也看看古文字研究是怎么样开展的。”顾雯心表现的有些失落，尴尬地笑着。
她一笑，马元塗的脸就立刻拉了下来。
“互联网时代，什么地方还能联系不上人？南极？那里好像没有古文字可以研究。”杜维超对此发出质疑。他是马元塗的二号小弟，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没能改掉那副德行。
不过也可以理解，谁让马元塗有个富豪老爸呢。
“没找到工作可以直说嘛，咱们都是老同学了，没有谁会拉踩嘲笑的。”杜维超摆着一副笑脸，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苏君航不想给他解释，解释不清，也没那个必要。
你要是能联系得上在外星球的我，我可以跟你姓。
“冷门工作也是工作，不要看轻了别人的努力。”马元塗淡淡地说，他的语速平缓，神色淡然，语气中不见任何的情绪起伏。
苏君航是很少知道他这样做是因为觉得很酷的人之一。
“待遇怎么样？估计不会太好吧。”他转而问起最令人难以回答的问题。
“一般般吧，能凑活着过。”苏君航不想和他有过多的言语纠缠，想要把他敷衍过去。
“想来也是，不过谁都知道你是个内向的，不要不好意思，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联系联系我们这些个老同学，毕竟有这些年的关系在，不会说见死不救的。”黄誊很慷慨大方地说。
顿时引来一阵小声的笑。
苏君航瞄了眼身边的顾雯心去，她的脸色可以用古怪来形容。她明显对于众人对苏君航的笑意很抵触，只是个中缘由有待考究。
至少苏君航是这样想。
“哎，雯心，我记得你跟他也不熟啊？”宋淳余轻轻点了点顾雯心的胳膊，低下头凑近在她耳边，声音却不小，在座的都能听得见。
顾雯心的脸色难看起来，选择避而不答。
她有些反感这位高中闺蜜不看情形的刻意发问。
“不是我说，我都怀疑他那时候是不是隐身了，一点印象都没有。”
苏君航高中时是真的内向，以至于班上半数人经常会忘记他的存在。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啊？说说呗？”又有人不合时宜地提问。
“当然是不熟悉的同学，现在的路人，还能有什么关系？”黄誊先于两人抢着回答。
苏君航侧过头装作不在意，无语至极。
上课回答问题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积极？
“我们是朋友。”顾雯心心虚地小声回答。
“真的？”
“怎么个事？”
“人家顾雯心心善，不想让他丢了面子，你懂个啥？”
苏君航扭头疑惑地看了顾雯心一眼，很是不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地刻意维护我？
顾雯心微笑着向苏君航伸出手，这样的意外反而让他惶恐，他愣在原地，一时间迈不开腿。
她难道是故意在等我？
为什么？
他们此前是没有过任何交集的。
“怎么了，是有不舒服吗？”顾雯心长眉微蹙，语气很是关切。
傍晚的光线昏暗，苏君航小心地看向她，觉得她的眼里好像在散发出微光。
“没有，我们走吧。”苏君航终于放下心向她走去，顾雯心又主动向他靠近，他下意识就想要退避。
参加同学聚会的人并不多，原本答应下来的人又有不少没能赴约，包间里只有二十个人。
推开门，并肩而行的苏君航和顾雯心无疑成为视线瞩目的中心。
“他是？”有人撇过头小心地问。
“苏君航。”
“哦，跟他不熟，没认出来。”
两个人小声地嘀咕。
这么多年过去，一眼没认出来很正常。
苏君航在远离众人的地方坐了下来，他的内心此刻毫无波澜。
可是顾雯心坐在了他的身边，就让他感到局促。他的手指悄悄抠着裤子，坐立不安。
曾经的班长，张立珩，他还是和高中时一样的热情开朗，正拿着麦克风和其他人在点歌。
和苏君航关系稍好的同学今天都不在，他一个人显得有些落寞，形只影单。
二十个人，刚好是十男十女，其中一对是从高二就好上了，一直到现在。
苏君航唯一觉得宽慰的，是大家都还是单身一个，那他也不觉得尴尬，否则他作为灯泡杵在一群情侣中间，真的会尴尬到抠出三室一厅。
包间里的十二颗光点气氛灯旋转闪烁着，众人都在欢快地聊天，也有人微笑着窃窃私语。
苏君航找不到人说话，他假装若无其事地张望，想要拿一瓶桌上的酒倒上一点，找点事情来做，显得他不是那么多余。
他本来是不想参加的，可顾雯心在群里表态说要参与，他也就纠结着答应了。
再有一点，就是马元塗私信他，让他务必抽出时间过来。
就是此时西装革履，皮鞋锃亮，翘着二郎腿坐姿很是嚣张的家伙。他家里很有钱，从高中时身边就不缺少拍马屁的跟班，现在也是。
马元塗是学校里的富家公子哥里少有的很注重外表管理的，身高接近1米85，常年健身，广泛的兴趣爱好也确实让他气质出众，不论在哪里都是鹤立鸡群的亮点。
至于为什么非要让苏君航参与，当然是拿他作比较，好凸显自己的优秀，他从来不是谦卑的人。
苏君航也不喜欢和他打交道，这家伙是个花花公子，高中到大学不知道换了几十个女朋友了。
他只是单纯地想再见一眼顾雯心，或许会是最后一眼。
“苏君航。”
马元塗忽然喊他，也不说事儿。
“有事吗？”苏君航只好主动回应。
“找到工作了吗？”
苏君航点点头，“去外地研究古文字，估计一年半载不会回来。”
“研究古文字？现在还需要吗？那不是闲的没事儿做？”黄誊似笑非笑地调侃，他坐在马元塗身边，从高中时就是他的忠实跟班。
苏君航没有搭理他。
研究古文字确实是没必要，现在全球都通行中文，语言和文字都是。
“挺好的，至少是有事情可做。”马元塗并不评价这份工作本身，他单手托住侧脸，有意露出手腕，向苏君航展示他的劳力士手表。
可惜苏君航就是装作没看见，也不问他。
“吃水果吗？”
大概是见苏君航实在无聊，顾雯心就想找些话题。
桌上的水果拼盘里只有草莓和葡萄，是顾雯心特地点的。
“我记得你喜欢草莓和葡萄。”顾雯心说着拿起一颗草莓咬掉一半。
“对。”苏君航也拿起一颗一口吃掉。
他悄悄瞥了眼若无其事的顾雯心，很是疑惑，她怎么就知道我喜欢草莓的？
“研究古文字应该会很无聊吧？”顾雯心忽然主动地问。
“应该是不会的。”苏君航的语气很沉重，不仅不会无聊，还可能是无法想象的刺激。
“哦，我以为你一个人会感到孤单的。”
“我和其他队员一起，估计会很热闹。”
“你真的很久都不回来？”
“很难。”
“能联系吗？”
“应该没有人能联系到我。”
“地方很偏僻？”
“相对于我们来说这里是的。”
“我还说方便的话也看看古文字研究是怎么样开展的。”顾雯心表现的有些失落，尴尬地笑着。
她一笑，马元塗的脸就立刻拉了下来。
“互联网时代，什么地方还能联系不上人？南极？那里好像没有古文字可以研究。”杜维超对此发出质疑。他是马元塗的二号小弟，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没能改掉那副德行。
不过也可以理解，谁让马元塗有个富豪老爸呢。
“没找到工作可以直说嘛，咱们都是老同学了，没有谁会拉踩嘲笑的。”杜维超摆着一副笑脸，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苏君航不想给他解释，解释不清，也没那个必要。
你要是能联系得上在外星球的我，我可以跟你姓。
“冷门工作也是工作，不要看轻了别人的努力。”马元塗淡淡地说，他的语速平缓，神色淡然，语气中不见任何的情绪起伏。
苏君航是很少知道他这样做是因为觉得很酷的人之一。
“待遇怎么样？估计不会太好吧。”他转而问起最令人难以回答的问题。
“一般般吧，能凑活着过。”苏君航不想和他有过多的言语纠缠，想要把他敷衍过去。
“想来也是，不过谁都知道你是个内向的，不要不好意思，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联系联系我们这些个老同学，毕竟有这些年的关系在，不会说见死不救的。”黄誊很慷慨大方地说。
顿时引来一阵小声的笑。
苏君航瞄了眼身边的顾雯心去，她的脸色可以用古怪来形容。她明显对于众人对苏君航的笑意很抵触，只是个中缘由有待考究。
至少苏君航是这样想。
“哎，雯心，我记得你跟他也不熟啊？”宋淳余轻轻点了点顾雯心的胳膊，低下头凑近在她耳边，声音却不小，在座的都能听得见。
顾雯心的脸色难看起来，选择避而不答。
她有些反感这位高中闺蜜不看情形的刻意发问。
“不是我说，我都怀疑他那时候是不是隐身了，一点印象都没有。”
苏君航高中时是真的内向，以至于班上半数人经常会忘记他的存在。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啊？说说呗？”又有人不合时宜地提问。
“当然是不熟悉的同学，现在的路人，还能有什么关系？”黄誊先于两人抢着回答。
苏君航侧过头装作不在意，无语至极。
上课回答问题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积极？
“我们是朋友。”顾雯心心虚地小声回答。
“真的？”
“怎么个事？”
“人家顾雯心心善，不想让他丢了面子，你懂个啥？”
苏君航扭头疑惑地看了顾雯心一眼，很是不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地刻意维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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