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手机
“多波2是哪里？”
“是我们对于你脚下这颗星球的作出的名称。”
“哦。”房笺瞪大了眼，惊奇地点头，在她的记忆里，这颗星球该是叫提氩。
苏君航忽然才想到，不是只有刑徒和光明教众才拥有灵能，比如房笺，只是没有能够加入教会的他们大概是守着这个不得为他人知的秘密了此一生。
要不要拉她入伙？
苏君航很纠结，他还是担心对方万一不愿意，知道了内幕又管不住嘴，反而是个大麻烦。
他并不愿意杀死算是救命恩人的房笺。
“你们是……一个国家还是组织？听你的语气，你不会是外星人吧？”
“你不需要知道，也请你收住好奇心。”他顿了顿，还是选择用较为隐晦的语言说明其严重性，“跟你说了，你就是被迫置身其中，再想要脱身就没可能了，你太年轻了，承担不起这份责任。”
房笺满不在意地努了努嘴，呵呵一笑，“你还挺会吓唬人的，还装起高深来了。说这种话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大人物才让人觉得有信服力，从你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是变了味儿。”
苏君航只好悻悻然闭上了嘴，他向来不善于应对他人的否定。
“置身其中是什么意思？”
“我家乡的话，叫成语，简单来说就是，你必需要跟我们一伙。”苏君航解释。
“你们？你还有同伙？”
“是伙伴，队友，不对，是正义的同属。”
房笺呵呵冷笑，心想这家伙是不是多少有点精神迷乱了，“你真的是外星人？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告诉了你，你就要加入我们，没得选择。”苏君航盯住了她，他的语气平淡，带着不容拒绝的威胁意味。
否则我必须杀死你。
“加入你们需要做什么？”
“跟追杀我的刑徒抗争，杀光他们，要绝对的一个不留。”苏君航轻声说，好像这种事他已经习以为常。
“那算了吧。”房笺哈哈地干笑着摆手。
跟那群人拼命？换成是她跟送死有区别？
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要紧事，她忽然心慌起来，左右来回踱步，最后坐在了沙发边上，一只手撑住额头，闭上眼开始使用灵能强行使自己冷静下来。
她果然不该多嘴问的。
店长推开门进来，她神情凝重，手里紧紧握住手机，递给地上的苏君航。
是一则通缉令。
范围是白马赫城以及周边的十二个城市，悬赏金额达到了惊人的九千万。
内容是他刚从地铁站出来时被路人拍到的短视频。好在他当时被打的很惨，完全看不清脸部特征。
“你报警了？”苏君航冷冷地抬头看向她。
他在想，如果是，是该杀掉这两个知情人，还是念在救命之恩饶她们一命？
“没有，我不敢。”她从苏君航手里结果手机，坐到了女儿身边，弯下腰把脸埋在手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当然是害怕苏君航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一怒之下把她俩都杀了。
“我今天晚上就走。”苏君航轻声说。
这句话让店长稍稍放松了心。
“我需要一套衣服和钱，算借的，不久后等到我的事情完成了，十倍奉还。”
店长抬起头，干笑着摇头，“不敢说借，就算是送你的。”
苏君航点点头，他也懒得解释了。
房笺平静了心情，起身离开去准备衣服，苏君航则是去洗澡，他脸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了，粘在皮肤上很不舒服。
店长收起了地上的两块毯子，她觉得很不安心，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又来到店里，在前台坐下。
“衣服我放在门口的地上了。”房笺说完来到沙发上坐下。
等到苏君航出来，他已经清洗完换上了衣服，是一套黑色的运动服，万一遇到了刑徒也方便逃跑。
房笺倒是没想到，半个小时前还是一身脏乱的乞丐竟然还是很有帅哥气质的。
“你知道城里有一间……蓝可画室吗？”他思索了很久才记起来正确的名称。
“我查一查。”房笺打开了手机地图搜索，很快得到了结果。
“新城区兰露街144号。”
“我知道了，谢谢。”苏君航用从她手里接过一沓墨绿色的钞票，都是200面值。
他没有多说话，从后门离开。
小巷子里没有照明，苏君航却可以在漆黑一片的夜里眼神清明如见白昼，他来到大街上，从街边店铺里买了一副黑色墨镜和黑色鸭舌帽，他都不知道自己的一身打扮到底是引人注目还是隐蔽不入人眼。
不过店铺里的收银员没有认出他，街边的路人也没注意到九千万从自己身边走过。
安全起见，苏君航还是选择了步行。
网约车几乎占据了白马赫城的九成五以上的份额，苏君航也没有手机，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遇到一辆空载的出租车。相比之下还是步行更可靠，他也习惯了。
晚上十点四十分，快步走了接近两个半小时，苏君航看着脚边写着‘蓝可画室’的木牌，终于可以松了口气。
但他发现屋子里并没有开灯。
不会没人在吧？
他呼了口气，旋转把手忐忑着推开了门。
和他想的一样，屋里没有人。
苏君航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
他是来早了还是来晚了？
他打开灯，关上门，来到靠窗的小桌边坐下。
如果是他们没有等到自己先走了，应该会留下些联系讯息的吧。
苏君航想到这个，来不及休息，在屋子里翻找起来。
他很担心，很害怕现在的处境，他害怕自己一个人无依无助。
万幸！
苏君航仰天长叹一声。
他在一副摆在角落的画架脚下找到了一张字条和一部手机。
“来立木托孤儿院找我们，特比乌大街1130号，左边的仓库左上角落里有通道前往地下室。”
右下角是署名，A姐。
在苏君航记下了内容后，纸条化作一团青灰飘散。
低级的炼金术，可以有效地防止敌人得到讯息，肯定是卢登的手笔。
苏君航打开了不知道牌子的手机，第一时间打开通讯录，里面是添加好的五个联系人。
队伍里的其他四人以及卢登。
还好，他们没有抛弃自己。
苏君航在手机上搜索了立木托孤儿院，地图上显示有二十公里的路程。
又是两个小时。
还是打车吧，苏君航心想。
要不然等到自己走过去就该是十二点过了，他也是实在走不动了。
他填写的地址是孤儿院旁边离着不远的一家大型超市。因为刚刚搜索了一下，立木托孤儿院早在十一年前就被废弃了，因为没有必要存在。
深更半夜跑到废弃的孤儿院去，是个正常人都知道不对劲。
苏君航在超市前下了车，戴上墨镜和鸭舌帽，迈着小步子走向孤儿院，时不时用余光查探是否有人注意到自己。他很快停止了这种举动，显得他举止古怪，心里有鬼似的。
立木托孤儿院废弃了十一年，锈迹斑斑的大铁门轻轻一碰就发出尖锐瘆人的嘶哑摩擦声。
因为是水泥地面，院子里还好是没有杂草。
仓库里昏暗无光，摆着几张破烂桌子，因为有人打扫，没有积灰。
苏君航掀开了木板，向下看去，还是漆黑一片。
他心里掠过不详的预感。
顺着通道一路向下，苏君航摸索着打开灯。和他想的一样。
这一次连纸条都没有。
这是怎么了？！
苏君航烦躁地喊出声，在靠墙的凳子上坐下。
他现在该怎么办？
打电话？
本来就是让他来这里碰面的，苏君航能想到的就是孤儿院的位置已经暴露了，安澄歆她们在逃跑，没时间联系他。
他坐在原地等了很久，几乎快要睡过去。
手机的一声咚响立刻让苏君航提起十二分精神。
是一则短信，发信人是A姐。
“曙光大教堂，第九大街422号。”
再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过了。
“这下子不会再白跑一趟了吧？”
如果再出意外，苏君航真就是叫苦不迭了。
他再次坐上车，目的地是那座教堂。
曙光大教堂，用以祭拜多波2的光明神。人们普遍相信，是创世的光明神创造了提氩星的所有一切，物质，生命，以至于为此奉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年轻人，你倒是信仰虔诚嘛，这么晚了还要去大教堂。”开车的中年司机笑着说。
曙光大教堂只用于光明神的信徒们虔诚叩谢神的恩典。
“前不久遭遇了些意外，幸运地活了下来，整夜地睡不着啊，就觉得还是要来感谢神的庇护，否则我心里实在难受，过意不去。”苏君航算是胡乱瞎编，他确实差点在意外中丧命，不过他能够生还和神可没有半毛钱关系。
“就应该这样才对，现在的人呐，简直是忘了本，连最崇高的信仰都不尊重了，不去感谢创造他们的神，反而沉迷在吃喝玩乐的享受里，简直是灵魂腐烂，无可救药！”司机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气愤，厉声控诉。
“是不应该。”苏君航点头。
他大老远跑过来和刑徒们搏命，就为了拯救一无所知的这群人，可现在他上了通缉令，上千万人为了九千万的赏金把第一注意力放在了左顾右盼，期望能得到那一笔巨款。
曙光大教堂确实不愧为祭拜神明之所，建造者根据自己的构想将其修建的金碧辉煌，像是奢靡无道的皇帝为自己修筑的宫殿。
教堂前是二十米的高大雕像，肯定是那位光明神无疑了，他张开双臂，想要拥抱向自己创造的孩子们，他背上的巨大金色翅膀是镀金的，好像在发散着仁慈的光辉。
当然这都是苏君航的假想。
教堂广场上每一块地砖的缝隙都用白色的玉雕刻填补，两边的通道是宽有十米，直达教堂的两座水池，水并不深，等距的石台立在水中，从上面跨过的人会被纯净的圣水洗尽罪恶与邪念。
苏君航看着搜索出来的信息一步步跨过水中石台。大概明白了光明教众们把教堂作为藏身之地的原因。
圣洁之地，没有邪恶的囚徒胆敢亵渎。
他走进了教堂大殿，耀眼的白光永不熄灭。
其实是二十四小时开着的灯。
“我到了。”苏君航给安澄歆发过去信息。
已经是是凌晨三点。
五分钟后，安澄歆从大殿侧边出现。
“跟我来。”她招了招手，转身先行。
苏君航毫不犹豫跟了上去。
还是地下室。神圣的教堂地下被人挖出了个大洞。
卢登和陆蝶也在，另外还有十几位没见过面的教众。
“梭琦，他是教堂主持祭拜的神子。”卢登向苏君航介绍。
苏君航向年长他大概十岁的男人点头示意。
他发现所有人的神情都很严肃，或者说沉重。
“发生什么事了？”苏君航问。
回应他的是卢登，“因为坎麦艾斯的背叛，我们的藏身所被大量地搜查封禁，大多数的潜藏者都在重新寻找安全的庇护所，暂时无法与他们联系上。更要命的是，号箭无法向外传送讯息。”
号箭是第八级的炼金制品，能够百分之百将讯息传送到指定之处，哪怕是22万光年外的教会。它的讯息传送不会被任何其它的炼金制品拦截。
“号箭不是无法被拦截的吗？”苏君航似乎是没听清卢登的原话。
“不是被拦截了，是无法向外发送讯息。”卢登解释，“讯息没有发送出去，所以不算是被拦截。”
他们现在是孤立无援的境地了，不会有增援赶来。
“是其它炼金制品的效果？”苏君航问。
“肯定是了，这说明刑徒之中有对炼金术造诣极高的术士。”章束回答。
“也可能有曾经摧毁过星球的其它刑徒加入了多波2的刑徒阵营。”柏恪接着补充。
如果只是多波2的本地刑徒，肯定是不会知道号箭的，更别谈炼制出阻止号箭发送的炼金制品。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教会之中有人被生擒了，刑徒们从他那里得到了这一信息。
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刑徒们对待光明教会的成员，向来是就地诛杀。
“是我们对于你脚下这颗星球的作出的名称。”
“哦。”房笺瞪大了眼，惊奇地点头，在她的记忆里，这颗星球该是叫提氩。
苏君航忽然才想到，不是只有刑徒和光明教众才拥有灵能，比如房笺，只是没有能够加入教会的他们大概是守着这个不得为他人知的秘密了此一生。
要不要拉她入伙？
苏君航很纠结，他还是担心对方万一不愿意，知道了内幕又管不住嘴，反而是个大麻烦。
他并不愿意杀死算是救命恩人的房笺。
“你们是……一个国家还是组织？听你的语气，你不会是外星人吧？”
“你不需要知道，也请你收住好奇心。”他顿了顿，还是选择用较为隐晦的语言说明其严重性，“跟你说了，你就是被迫置身其中，再想要脱身就没可能了，你太年轻了，承担不起这份责任。”
房笺满不在意地努了努嘴，呵呵一笑，“你还挺会吓唬人的，还装起高深来了。说这种话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大人物才让人觉得有信服力，从你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是变了味儿。”
苏君航只好悻悻然闭上了嘴，他向来不善于应对他人的否定。
“置身其中是什么意思？”
“我家乡的话，叫成语，简单来说就是，你必需要跟我们一伙。”苏君航解释。
“你们？你还有同伙？”
“是伙伴，队友，不对，是正义的同属。”
房笺呵呵冷笑，心想这家伙是不是多少有点精神迷乱了，“你真的是外星人？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告诉了你，你就要加入我们，没得选择。”苏君航盯住了她，他的语气平淡，带着不容拒绝的威胁意味。
否则我必须杀死你。
“加入你们需要做什么？”
“跟追杀我的刑徒抗争，杀光他们，要绝对的一个不留。”苏君航轻声说，好像这种事他已经习以为常。
“那算了吧。”房笺哈哈地干笑着摆手。
跟那群人拼命？换成是她跟送死有区别？
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要紧事，她忽然心慌起来，左右来回踱步，最后坐在了沙发边上，一只手撑住额头，闭上眼开始使用灵能强行使自己冷静下来。
她果然不该多嘴问的。
店长推开门进来，她神情凝重，手里紧紧握住手机，递给地上的苏君航。
是一则通缉令。
范围是白马赫城以及周边的十二个城市，悬赏金额达到了惊人的九千万。
内容是他刚从地铁站出来时被路人拍到的短视频。好在他当时被打的很惨，完全看不清脸部特征。
“你报警了？”苏君航冷冷地抬头看向她。
他在想，如果是，是该杀掉这两个知情人，还是念在救命之恩饶她们一命？
“没有，我不敢。”她从苏君航手里结果手机，坐到了女儿身边，弯下腰把脸埋在手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当然是害怕苏君航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一怒之下把她俩都杀了。
“我今天晚上就走。”苏君航轻声说。
这句话让店长稍稍放松了心。
“我需要一套衣服和钱，算借的，不久后等到我的事情完成了，十倍奉还。”
店长抬起头，干笑着摇头，“不敢说借，就算是送你的。”
苏君航点点头，他也懒得解释了。
房笺平静了心情，起身离开去准备衣服，苏君航则是去洗澡，他脸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了，粘在皮肤上很不舒服。
店长收起了地上的两块毯子，她觉得很不安心，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又来到店里，在前台坐下。
“衣服我放在门口的地上了。”房笺说完来到沙发上坐下。
等到苏君航出来，他已经清洗完换上了衣服，是一套黑色的运动服，万一遇到了刑徒也方便逃跑。
房笺倒是没想到，半个小时前还是一身脏乱的乞丐竟然还是很有帅哥气质的。
“你知道城里有一间……蓝可画室吗？”他思索了很久才记起来正确的名称。
“我查一查。”房笺打开了手机地图搜索，很快得到了结果。
“新城区兰露街144号。”
“我知道了，谢谢。”苏君航用从她手里接过一沓墨绿色的钞票，都是200面值。
他没有多说话，从后门离开。
小巷子里没有照明，苏君航却可以在漆黑一片的夜里眼神清明如见白昼，他来到大街上，从街边店铺里买了一副黑色墨镜和黑色鸭舌帽，他都不知道自己的一身打扮到底是引人注目还是隐蔽不入人眼。
不过店铺里的收银员没有认出他，街边的路人也没注意到九千万从自己身边走过。
安全起见，苏君航还是选择了步行。
网约车几乎占据了白马赫城的九成五以上的份额，苏君航也没有手机，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遇到一辆空载的出租车。相比之下还是步行更可靠，他也习惯了。
晚上十点四十分，快步走了接近两个半小时，苏君航看着脚边写着‘蓝可画室’的木牌，终于可以松了口气。
但他发现屋子里并没有开灯。
不会没人在吧？
他呼了口气，旋转把手忐忑着推开了门。
和他想的一样，屋里没有人。
苏君航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
他是来早了还是来晚了？
他打开灯，关上门，来到靠窗的小桌边坐下。
如果是他们没有等到自己先走了，应该会留下些联系讯息的吧。
苏君航想到这个，来不及休息，在屋子里翻找起来。
他很担心，很害怕现在的处境，他害怕自己一个人无依无助。
万幸！
苏君航仰天长叹一声。
他在一副摆在角落的画架脚下找到了一张字条和一部手机。
“来立木托孤儿院找我们，特比乌大街1130号，左边的仓库左上角落里有通道前往地下室。”
右下角是署名，A姐。
在苏君航记下了内容后，纸条化作一团青灰飘散。
低级的炼金术，可以有效地防止敌人得到讯息，肯定是卢登的手笔。
苏君航打开了不知道牌子的手机，第一时间打开通讯录，里面是添加好的五个联系人。
队伍里的其他四人以及卢登。
还好，他们没有抛弃自己。
苏君航在手机上搜索了立木托孤儿院，地图上显示有二十公里的路程。
又是两个小时。
还是打车吧，苏君航心想。
要不然等到自己走过去就该是十二点过了，他也是实在走不动了。
他填写的地址是孤儿院旁边离着不远的一家大型超市。因为刚刚搜索了一下，立木托孤儿院早在十一年前就被废弃了，因为没有必要存在。
深更半夜跑到废弃的孤儿院去，是个正常人都知道不对劲。
苏君航在超市前下了车，戴上墨镜和鸭舌帽，迈着小步子走向孤儿院，时不时用余光查探是否有人注意到自己。他很快停止了这种举动，显得他举止古怪，心里有鬼似的。
立木托孤儿院废弃了十一年，锈迹斑斑的大铁门轻轻一碰就发出尖锐瘆人的嘶哑摩擦声。
因为是水泥地面，院子里还好是没有杂草。
仓库里昏暗无光，摆着几张破烂桌子，因为有人打扫，没有积灰。
苏君航掀开了木板，向下看去，还是漆黑一片。
他心里掠过不详的预感。
顺着通道一路向下，苏君航摸索着打开灯。和他想的一样。
这一次连纸条都没有。
这是怎么了？！
苏君航烦躁地喊出声，在靠墙的凳子上坐下。
他现在该怎么办？
打电话？
本来就是让他来这里碰面的，苏君航能想到的就是孤儿院的位置已经暴露了，安澄歆她们在逃跑，没时间联系他。
他坐在原地等了很久，几乎快要睡过去。
手机的一声咚响立刻让苏君航提起十二分精神。
是一则短信，发信人是A姐。
“曙光大教堂，第九大街422号。”
再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过了。
“这下子不会再白跑一趟了吧？”
如果再出意外，苏君航真就是叫苦不迭了。
他再次坐上车，目的地是那座教堂。
曙光大教堂，用以祭拜多波2的光明神。人们普遍相信，是创世的光明神创造了提氩星的所有一切，物质，生命，以至于为此奉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年轻人，你倒是信仰虔诚嘛，这么晚了还要去大教堂。”开车的中年司机笑着说。
曙光大教堂只用于光明神的信徒们虔诚叩谢神的恩典。
“前不久遭遇了些意外，幸运地活了下来，整夜地睡不着啊，就觉得还是要来感谢神的庇护，否则我心里实在难受，过意不去。”苏君航算是胡乱瞎编，他确实差点在意外中丧命，不过他能够生还和神可没有半毛钱关系。
“就应该这样才对，现在的人呐，简直是忘了本，连最崇高的信仰都不尊重了，不去感谢创造他们的神，反而沉迷在吃喝玩乐的享受里，简直是灵魂腐烂，无可救药！”司机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气愤，厉声控诉。
“是不应该。”苏君航点头。
他大老远跑过来和刑徒们搏命，就为了拯救一无所知的这群人，可现在他上了通缉令，上千万人为了九千万的赏金把第一注意力放在了左顾右盼，期望能得到那一笔巨款。
曙光大教堂确实不愧为祭拜神明之所，建造者根据自己的构想将其修建的金碧辉煌，像是奢靡无道的皇帝为自己修筑的宫殿。
教堂前是二十米的高大雕像，肯定是那位光明神无疑了，他张开双臂，想要拥抱向自己创造的孩子们，他背上的巨大金色翅膀是镀金的，好像在发散着仁慈的光辉。
当然这都是苏君航的假想。
教堂广场上每一块地砖的缝隙都用白色的玉雕刻填补，两边的通道是宽有十米，直达教堂的两座水池，水并不深，等距的石台立在水中，从上面跨过的人会被纯净的圣水洗尽罪恶与邪念。
苏君航看着搜索出来的信息一步步跨过水中石台。大概明白了光明教众们把教堂作为藏身之地的原因。
圣洁之地，没有邪恶的囚徒胆敢亵渎。
他走进了教堂大殿，耀眼的白光永不熄灭。
其实是二十四小时开着的灯。
“我到了。”苏君航给安澄歆发过去信息。
已经是是凌晨三点。
五分钟后，安澄歆从大殿侧边出现。
“跟我来。”她招了招手，转身先行。
苏君航毫不犹豫跟了上去。
还是地下室。神圣的教堂地下被人挖出了个大洞。
卢登和陆蝶也在，另外还有十几位没见过面的教众。
“梭琦，他是教堂主持祭拜的神子。”卢登向苏君航介绍。
苏君航向年长他大概十岁的男人点头示意。
他发现所有人的神情都很严肃，或者说沉重。
“发生什么事了？”苏君航问。
回应他的是卢登，“因为坎麦艾斯的背叛，我们的藏身所被大量地搜查封禁，大多数的潜藏者都在重新寻找安全的庇护所，暂时无法与他们联系上。更要命的是，号箭无法向外传送讯息。”
号箭是第八级的炼金制品，能够百分之百将讯息传送到指定之处，哪怕是22万光年外的教会。它的讯息传送不会被任何其它的炼金制品拦截。
“号箭不是无法被拦截的吗？”苏君航似乎是没听清卢登的原话。
“不是被拦截了，是无法向外发送讯息。”卢登解释，“讯息没有发送出去，所以不算是被拦截。”
他们现在是孤立无援的境地了，不会有增援赶来。
“是其它炼金制品的效果？”苏君航问。
“肯定是了，这说明刑徒之中有对炼金术造诣极高的术士。”章束回答。
“也可能有曾经摧毁过星球的其它刑徒加入了多波2的刑徒阵营。”柏恪接着补充。
如果只是多波2的本地刑徒，肯定是不会知道号箭的，更别谈炼制出阻止号箭发送的炼金制品。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教会之中有人被生擒了，刑徒们从他那里得到了这一信息。
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刑徒们对待光明教会的成员，向来是就地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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