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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仙塬五兄弟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初三第一学期结束了。五位少年拿到了成绩单,不由自主地聚到了孙璋家,先比一比高低,然后各自回家。从这个学期的成绩看,各人都有第一名的学科。这次的总分是沙杨第一,尚清第二,全隽第三,孙璋第四,向葆第五。

    孙璋掩不住内心的喜悦说:“不需要比,我就知道了,沙杨第一,我会垫底。不过这次委屈向葆了。”

    向葆一脸认真地说:“没什么委屈的,是垫底就是垫底。为你们垫底我还是情愿的。”

    尚清爽快地说:“不会总是一个人垫底的,上次就是我垫底。”

    沙杨打岔说:“我们这个第一第二有意义吗?就是几分之差,每次都变化的,千万别在意了这个名次。”

    孙璋接着说:“沙杨第一是不变的。其他都有变,不过我垫底的次数要多些。”

    全隽切中要害地说:“关键是升学考试,大家都能考好就好,第几名不要紧的。”

    沙杨赞同全隽的意见:“我们五人要包揽年级的前五名,是第一还是第几不要紧。有信心吗?”

    大家齐声说:“一定要包揽前五!”

    五位少年都伸出双手,五双手叠在了一起,表示聚心一志。然后各自回家了。

    秦老师的谈话是起作用的。寒假期间谁也没有提议要聚会。这个

    寒假很清冷很平淡。但对于沙杨来说也是很充实de,他可以独自专心地看书学习,也写写作文。尚清、全隽、向葆心里都会想着一个女同学,所以时常冒出不切实际的想法。尚清喜欢陈兰,他几次想着去看看她,他想知道陈兰在寒假期间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但都因为种种原因未能成行。全隽则借口送书经常到隔壁大队的傅娟家去。向葆则直接去过方琴家。虽然没有聚会,但他们各自的个别行动却没有停止。

    过了春节,新学期又开学了。开学后他们一直没有聚过。这学期是他们在初中的最后一个学期,临近毕业了,他们谁都不想在最后一学期落一个“搞小团体”的名声。他们也远远避开了与女同学的接触,生怕被冠以“早恋”的帽子。他们一门心思放在了学习上,他们要努力实现毕业考试包揽年级前五名的目标,他们志在一齐考上宁都中学。

    春天很快就过去了。春天去了哪里?他们谁也没有办法得到回答。只感觉天气渐渐热起来了,校园外面的稻田里蛙声渐渐宏壮了,稻苗渐渐长高了,五少年谁都没有心思想别的,尤其是想女同学,他们把心思全都投入到学习上。

    离毕业考试越来越近了。学校做出了一个决定,六月初这一周举行毕业考试。毕业考试前一周,学校不统一上复习课,由学生自己安排复习,通学(住在家里)的学生可以不来校。这期间,秦老师碰到沙杨也比以前热情多了,好像压根儿就没有“搞小团体”这回事,也没有“早恋”这回事。有时候还会主动问问你们最近的学习怎样?有一次还主动说:“听说你们没有再聚在一起了,其实为了学习,聚聚也是无所谓的,---。”听了秦老师的话,沙杨感到困惑,也也很烦恼,到底学生可不可以组成学习小组互帮互学、男女同学可不可以在同一小组一起学习?虽然沙杨想不明白,但他知道既然秦老师这样说了,可见她不会再追究了,于是沙杨又约了尚清、孙璋、向葆和全隽一起学习。

    他们用的还是老办法,每人带着问题来,早晚到溪椤坦,坐在大石头上,濯着清流,浴着溪风,轮流分成两队,一问一答。这样做,实际上是他们相互之间进行了一次查漏补缺。通过一周的互相检查,到毕业考试的时候,他们基本上不会遗漏有什么该掌握的知识点。

    学生自己安排学习期间,陈兰、梅红、赵素芬分别找过沙杨,希望沙杨对她们的复习提点建议。沙杨特地为每人拟了一张数学测试题,然后让她们交换着做。陆婷和裴筠平常就与沙杨交流的比较多,自己安排学习期间,当然也经常交换着做习题。尚清与陈兰、向葆和方琴,全隽和傅娟自然也都有了联系,而且也都把五人组做过的题目交给她们做。自己安排复习期间,这几个人的复习内容还是很充实的。大家都很有信心地迎接着毕业考试。

    毕业考试在天气酷热的时候进行,毕业考试分二阶段进行,第一阶段二天,考政史地和理化生,每天考三门。外语学的是俄语,没学多少,没有列入考试科目。第一阶段考完之后,再有三天的复习时间,复习语文、数学二门课。语数两门学科的任教老师都会发几张试卷,给学生练习。沙杨等五人,还自拟试卷相互考试。讲解试题的时候,他们也让方琴、陈兰、梅红、傅娟、赵素芬等女同学来参加。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的目标终于实现了,毕业考试成绩公布出来了,他们确实包揽了前五名。除了赵素芬外,其他几个女同学的成绩也居前列。这就引起了其他女同学的不满和嫉妒,所好就要毕业了,今后各奔东西了,不满也好,嫉妒也好,无非留下几句牢骚而已,打小报告和扣帽子的机会是没有了。

    毕业考试后,接下来就是升学考试的复习。升学考试的科目是语文、数学和政治三门,这段时间主要的复习方式是轮流接受这三门学科的考试,考试又考试。沙杨等五人除了学校的考试外,还有他们相互间的考试。这段时间十人组的活动恢复了。一个月左右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七月的一天,在仙塬中学举行了升学考试。监考老师是宁都中学派来的,其中一位年轻老师特别显眼,有点脱顶,高高个子,生怕自己太高,鹤立鸡群不自在,所以就没有挺直,稍微有点弓。架一副黑边眼镜,看上去有一种特别的学者气质,一种高高在上的气派。沙杨心想:“高一级学校的老师就有不一样的气派!”

    上午考语文,尚清第一个走出考场,他自我感觉作文写得不错,所以二个小时的考试只考一个小时左右就出来了。接着是全隽和向葆走出考场,神情也很得意。大概离考试结束还有三十分钟左右,孙璋和沙杨也先后走出了考场。看来升学考试的语文卷对他们来说并不难。

    下午考数学,最先走出考场的当然是沙杨,只考了半个小时左右。然后是孙璋、向葆、尚清和全隽陆续走出考场,他们也都在考试时间未过半就出来了。总之,考数学他们感觉很轻松。这几个女同学也都早早做好了试卷,但都很谨慎,不愿提早交卷。

    考试完毕的那天夜里,各班都有一个聚会,也就是毕业的告别会,大家都没有回家。孙璋特地邀请大家第二天去他家在聚一聚,大家都很乐意地答应了。

    孙璋单独告诉沙杨:“明天我们搞一个仪式怎么样?”

    沙杨不解地问:“什么仪式?”

    孙璋得意地问:“你没看过《三国演义》吗?”

    沙杨回答:“看过啊。”

    孙璋自信地说:“那就好啊,我们就效仿刘关张来一次聚会不是很好吗?”

    沙杨犹豫了,没有立即回答。他想起了秦老师说过话:“不要搞结义,这样会被当做小团体看待的。”于是就吞吞吐吐地说:“你觉得这样搞好吗?会不会被说成是搞小团体?”

    孙璋毫不犹豫地说:“毕业也毕业了,学校管不着,谁来管我们,在我家搞,没有人会知道的。肯定没事的。你太胆小了。”

    听他这么说,沙杨也不再极力反对,只是说:“明天听听其他人的意见再定吧?”

    孙璋特地给沙杨打预防针:“明天你先不要表示反对意见,要是你一说,他们都会随你的。你不说,让他们自己做主张,说自己的心里话。如果大家都反对也就算了,如果多数人赞成,就搞。我先做搞的准备。怎么样?”

    沙杨点了点头。沙杨本想先找尚清、全隽和向葆说说,但是他又觉得这样做有点不光明正大,于是他也真的保持沉默。当作事先他也不知道这件事。

    毕业的告别会上,每个人都很兴奋,相互之间说些互相勉励的话,凡是有过过节的同学就说些求得谅解的话,大家都表示毕业后不要断了联系,要经常联系走访。告别会上,同学们又是互赠照片,又是互留赠言。夜深了才结束。

    由于前一夜睡得太迟,第二天起得也迟。将近十点了,沙杨、尚清、全隽和向葆才懒懒地起来。早饭也没吃,就整理自己的铺盖,铺盖还没有整理好,孙璋来了。孙璋催促他们赶快出发。他们也只得搁下整理铺盖的事,跟着孙璋走了。

    路走熟了,感觉似乎近了。孙璋带领四个同学走到家门口,就引他们进了家门,笑得裂开了嘴地把客人来了的消息告诉他母亲,他母亲也很高兴,笑得很灿烂地让他们先去小房间休息喝茶。孙璋把他们引进小房间。今天有点特别,小房间里摆好了茶水,还有点心,能够这样摆放茶水和点心的人家是不多的,没有一定经济基础的家庭是没有这一套用具的,也不会来这一套招待客人的。

    大家在小房间的桌子边上坐下,毫无顾忌地喝起了茶水,吃起了点心。

    太阳正照着屋顶,好像有一股热气在滚动。但这房子,这小房间好像并不特别热。山谷中的风顺着水渠吹进了房中。房子边的大树上,不停地响着吱嘶吱嘶吱嘶的蚻的鸣奏,这好像是五少年这次活动的前奏。

    离吃中饭的时间还早,茶喝了,点心吃了,作为主人,孙璋先开场说:“三年的同窗就要结束了,或许今后就各自东西了。我觉得我们的情谊不能断,所以我邀请大家来家一聚。直说,是有结为异姓兄弟的意思。人生在世讲究的是道义,有道义才能成事。我们何不效仿刘关张结为异性兄弟?诸位意向如何?”

    说完后,孙璋看着大家,等待大家的回答。但是大家都没有回答,沉默着。显然沙杨不便首先回答。尚清、全隽和向葆觉得这个问题的提出显得太突然了,事先没有思想准备。他们也都想起了秦老师找沙杨谈话的事和谈话内容,大家的心都卜通卜通地跳得厉害,就像要跳出来晒晒太阳那样。

    沉默了好几分钟后,向葆终于首先回应了,他说:“老实说,我也有此意。独木不成林,单打独斗难成事,几个人团结一起才有力量。尤其是我更需要大家的帮助。”

    向葆表态后,尚清沉不住气了,他觉得要把自己的观点亮出来。他比较理性,胆子也小些。他谨慎地说:“结为兄弟,好是好,但只怕有人把我们当作搞小团体。如果是这样,就惹祸了。今天的社会与三国时代是不同的。”

    沙杨觉得,自己有了同盟军。

    面对尚清的犹疑和质疑,孙璋说:“在这里结拜,别人哪里知道?我们又不在脸上刻字。我们自己不说,鬼也不能知道。”

    全隽虽然蔫蔫的,话语少,但是胆子特别大。他就毫无顾忌地说:“胆小办不成事。我们把结义放在心里,又不写在纸上,说在口上,怕什么?老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没有几个真心真意相帮的,成不了事。”

    尚清还是辩解说:“我不是胆小,我怕什么?贫农出身,父亲早去世了,没有牵挂。母亲不管我的事。你们要不要把我们的想法告诉父母,听听他们怎么说?”

    孙璋毅然说:“这种事怎么可以同父母说呢?父母胆子小,连树叶掉下来都怕砸破了脑袋。”

    全隽同意孙璋的意见。他说:“不同父母说,只是我们小孩子的行为。同父母说了,父母如果同意了,就要负责任;如果不同意,我们的事就泡汤了。”

    尚清虽然孤立了,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事不靠谱,于是就说:“我们不要急于决定,大家都回去想想,过几天再聚一次,好吧?其实只要有心成为兄弟,何必要搞形式呢?”

    孙璋好像有点恼火的样子,稍微加大了嗓门说:“你啊,就是胆小。你怕什么?在我家做的事,有祸我一个人担着。办事就要趁热打铁的。一推六二五,就好了。”

    看沙杨一直没有说话,尚清特地点名沙杨。他问:“沙杨是什么态度?怎么不说话?”

    沙杨一直没有发言,因为他对孙璋有过承诺。现在大家都表态了,现在尚请又点出自己的名了,再不说就没有道理了。总不说话也不是事。等了好久,沙杨终于说:“我听大家的意见都有道理。我觉得还是尊重各人自己的意见为好。全隽和向葆绝对赞同搞这个仪式,无论我的态度怎样,赞同搞仪式的都是多数。所以我也不反对搞这个仪式。尚清再想想。要是还是有顾虑,那就不参加搞这个仪式,但我们认同你这个没参加搞仪式的兄弟。你也可以作我们的见证人。要是没有顾虑了,那就一起搞。”

    孙璋紧接着说:“有道理,就这样吧。”

    尚清犹豫了半晌,也表态要一起参加。

    全隽问:“什么时候搞这个仪式?按理应该选个好日子的。”

    孙璋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下午吧,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结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沙杨说:“那就这样吧。”

    上午的议题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吃中饭。

    中饭很丰盛。孙璋的母亲把饭菜做得很精致,在当时的情况下,能够做出十盘这样的饭菜真是难得。十盘菜是孙璋要求的,象征着我们的结为兄弟的事十全十美。虽然孙璋没有同父母说出自己的目的,但可以看出孙璋的父母是很看重这个儿子的,同时也体会到孙璋家传的豪侠之风。

    中午吃饭,孙璋的父母都回避了,只有他们五人,所以吃得很放肆。

    午饭后,没有休息,就在小房间里举行他们的仪式。沙杨一脸茫然,他不知道仪式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这仪式是谁规定的。只有全隽和孙璋知道,这都是从古小说里学来的。他们也念念有词,也磕头,也喝酒。折腾了足足一个小时。沙杨和向葆跟着做,尚清虽然有异议,但是说定了后,也是毫无异样地跟着一项一项认真地做着。

    仪式结束后,沙杨开玩笑说:“这里就是兄弟厅了。结为兄弟了,大家的行为就会被关联了,所以行为要谨慎,不该做的事是不能做的。尤其要明白我们结为兄弟不同于桃园之刘关张。我们为的是日后我们可以多一些相互帮助。”

    向葆是一个很实在的人,他说:“我只强调一点,那就是只求大家互帮互助,争取大家都有一个好前程。”

    孙璋则无所谓地说:“算了,算了,别说高话唱高调了。兄弟就是兄弟,有事相帮有难同当。”

    这样,五人总算成了异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