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王国覆灭
十分钟后。
火焰的热量摇动空气，挥手挥散滚滚浓烟，白亦身上的铁甲满是烧灼的痕迹。
他拄着剑，踉跄行走在一片惨景，血火共燃的营地中。
他一边咳嗽，一边呼喝着士兵打扫战场。
这场遭遇战的结果，应该算是险胜吧。
人马的尸体都有很多，完全是斥候见到的前线景象的复刻。
一旁还有在火光中投下巨大黑影，已经倒毙的巨兽。
帝国军超过二十位龙骑士对白亦带领的第四骑士团和步兵们进行俯冲突袭，却足足留下了四只飞龙——还要包括尊贵的帝国皇帝，焰帝的巨大飞龙。
巨大飞龙的死，为白亦提供了13500履历点。
他最终还是没能杀死焰帝。
焰帝的麾下龙骑命令坐骑喷火，借助焰帝同为龙骑士的职业，能够免疫火焰的被动能力，救下了焰帝。
白亦在被火焰包裹，血条狂掉的时候就心知不好，果断选择放弃留下焰帝的性命，侧身一滚，落地受身，借助飞龙的体型遮蔽掉火焰的攻击。
他终究是个契约者而非王国的骑士，并没有为了战争胜利，拼死皇帝，牺牲自我的意志。
敢于使用突击、飞跃、骑龙的战术，是他曾经做到过好几次成功的击杀。
龙的数量还要少于狮鹫，王国和帝国的狮鹫数量加起来或许有数百，而只有帝国拥有的龙，满打满算也不到一百条。
在战术卡、魔法和攻城武器的防范下，龙这种生物强大归强大，一样是会被杀死的。
牺牲了四条龙，连皇帝都差点被杀死，这群疯狂的龙骑士面对漫天剑气枪芒，在点燃营地后果断选择撤退。
所以结论是惨胜，龙骑士军团被击退。
白亦很清楚，此时还远远不到放松的时候。
交手过的龙骑士，一定是在等待自己的专属战术卡【斩刃使者】到期，暂避锋芒。
届时，没有魔法师，也没有攻城武器的他们，一定会被这些能够飞天吐火的巨兽们杀死。
收拾战场哪怕再快，也用了快半个小时。
远方的天空还有细碎的火线闪灭。
白亦轻叹一声，捡回【怒海龙牙】和坏掉的【翻海龙骨】，麾下十六名近卫骑士已经死掉了一半。
副团长阿方丹战死。
跟了他半年，很有前途的亲卫马洛法战死。
身披重甲的他们，明显是龙骑士们的重点针对对象。
步兵死伤不计其数，比起骑士们直面了龙骑士疯狂的镰刀，他们大多死于烟熏火燎，来自飞龙、马匹乃至同僚的踩踏。
白亦曾经面对的龙骑士，往往都是单人作战，三五成群，那时凭借【斩刃使者】的远程攻击力量，是可以让它们难以喷出火的。
然而这次面对的敌人数量截然不同，带队的焰帝更是自恃强悍，落地深入敌阵，安排坐骑环形喷火造成火灾的蔓延。
这也让他付出了相当惨痛的代价。
结果是惨胜，但若放眼大局，白亦这支队伍已经不能威胁到他们了。
接下来该琢磨的，反而是怎么在这群空军面前逃生。
满脸黑灰的格罗托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他持枪撞击在焰帝坐骑身上后，就被反作用力从马匹上怼了下来：
“团长，接下来、接下来该怎么办？”
白亦抬起头，手中握着被烧毁了一半的地图，神色冰冷：
“多找几匹还活着的马，安排两队人，分散，绕路返回各大城市和王都，通报前线战报。
主力骑士团和残余的步兵熄灭火把，借助夜色掩护向边界林区转进。
尽管对方的飞龙，看上去没有续战能力了，可我们赌不起。”
格罗托知道，面对龙骑士军团的追杀，绝对不可以在原地久留。
但现在，大家要面对的问题实在太多了：
“那辎重呢？”
白亦眼中有火焰在燃烧：
“每人随身带一些干粮，穿过边界林区，就是帝国境内。
稍微熬一熬，我们可以——就食于敌。”
不远处，勉强组织起来的步兵发出惊恐的声音，远方的天空骤然被火光染彻。
格罗托咬牙切齿：
“那边、那边好像是……”
“嗯，木质吊桥，只有三十多名步兵在守着吧。五条龙落下去，他们守不住的。”
白亦微微叹了口气，在这个充满奇幻的世界，龙、狮鹫这种生物，确实可以主宰一场战争的胜负：
“所以报信只能绕路，而我们，也不可能返回附近的城市。”
……
一周后。
白亦的盔甲上，有遭受战火灼烧的痕迹和尚未干涸的血迹，灰头土脸，满是胡茬。
背后，是葱郁深邃的森林。
前方，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小镇。
他拔出【积星剑】，眼中闪过疯狂和狰狞之色：
“兄弟们！
吃的，喝的，就在前面！
对帝国的复仇，就从这里开始！
将同样的血与火，还给他们！！
跟着我！杀！抢！”
在他身后，穿越丛林，付出牺牲，饿的形销骨立的百余名骑士，和数百名步兵，渐渐染上不似人类的野性。
小镇响起警报声，驻守在这里的数十名民兵，又怎么挡得住绝境之下，不会顾忌所谓的骑士荣耀和人性的溃兵呢？
经过三个小时的屠杀，劫夺和发泄。
白亦和格罗托，以及另外一位骑士长吉米，像是匪徒般，大马金刀地坐在高档的酒馆里，胡吃海喝。
背着大包小包的商旅们蜷缩在一角，面对滴血的骑枪和剑刃，筛糠般发着抖。
一个有着棕色头发，颜值平平的少女嘴唇哆嗦着，在窗外街道响彻的惨叫声中，断断续续讲述着从这里收到的前线情报。
痛饮一杯啤酒的格罗托恶狠狠地将啤酒杯砸在桌子上，转头瞪着少女。
女孩吓得不敢出声，眼泪落了下来。
吉米神色难看至极，彷徨地看向白亦：
“这……这怎么可能？”
就像是剧情里那般离谱。
第四骑士团援军和龙骑士军团的遭遇战不过是一周前的事情。
国力分明并不弱的凡特西尼亚王国，已经在事实上灭国。
从前线传过来的情报，昨天到达这个有着数千人的小镇，已是焰帝成功攻破王都巴鲁提亚，国王奥鲁丁授首。
白亦撕咬着一块牛排，冰冷的目光落在讲述情报的少女身上：
“继续讲，还有之前的事。”
王国灭国，这本来就是剧情，并不能让他感到惊异。
焰帝的龙骑军团确实变态，他这没有五千人，也有两千多人的军团堪称一触即溃，对方不过二十多体龙骑士而已。
若是后续跟随着帝国大军，王国顶不住并不奇怪。
进入林区，勉强前行，天空泛白的第四个小时，头顶就有一大群带有红色衣甲，代表帝国军的狮鹫飞了过去。
这无疑代表着白亦的决策正确，当时哪怕犹豫或者迟缓几个小时，等待他们的结果必然是团灭。
自那以后，白亦在团队的话语权得到大幅提升。
无论是担心王国，还是担心家人，一切的根本都是要先活下来才行。
白亦一边吃着大餐弥补一周以来林地求生的折磨，一边从村姑少女那里得知帝国的大体战术。
不知焰帝是不是遭到他的攻击，也需要像白亦等人现在这样屠城发泄，他带领麾下的龙骑军团配合步兵主力和狮鹫兵团，攻破一座抵抗的要塞之后，将城池尽数屠杀焚烧。
缴获和荣耀令帝国军士气大振，接下来纯靠龙骑士军团，一天之内就毁灭了两个集落，一个城邦。
听到这里，白亦若有所思：
“是受到魔龙之血影响的焰帝伽鲁卡萨，为了换取力量，进行血祭？强化自身和麾下军队？”
不需要白亦催促，另外两位王国骑士进一步逼问讲述的少女。
少女继续讲述下去——
常年和平的王国措手不及，前线两个半骑士团的覆灭和溃散，令王国失去机动性最强的力量。
随后，焰帝一改之前屠杀的风范，龙骑士们一边突击，一边宣布投降即可免死的命令。
两座城被无知平民在恐惧的压迫下开启城门，免除自身和家人的死亡，还有一座城是担任城主的上级贵族直接投降。
大军压境，战火延烧，王国军师奥莱命令第一骑士团和主力步兵推进，阻拦帝国大军。
焰帝果断绕过迎战狮鹫骑士和大量步兵的王国主力军，凭借飞龙的体力和耐力，强袭王都中央城区的王宫！
第一骑士团还没有完全进入战线，甚至王都的城卫军都没反应过来，凡特西尼亚王国的王室就已经被斩杀殆尽。
国王奥鲁丁、摄政大王子都被焰帝伽鲁卡萨斩杀。
现在只有白亦知道，公主尤古朵拉应该是没有死的。
接下来就是动乱。
民众从下往上开始变得混乱，得知王室尽墨的消息，士气动摇的第一骑士团和主力部队最终遭到帝国空军和地面部队的联合打击，彻底溃败。
发泄与愤怒过后，格罗托和吉米满眼迷茫地看向白亦，完全拿不出主意。
投降？
还是为王国复仇？
或是就像今天这样成为一批流窜的……盗贼？
在格罗托和吉米的视角下，王室已被全部屠戮，没有更多的选择了。
白亦闭上双眼，思考了一会儿，用十分沉重的语气，缓缓说道：
“我们终究是王国的人。
发动闪电战突袭王都，悍然斩杀王室的焰帝，你觉得能容得下击退，甚至伤到他的我们？
就算第一骑士团也败了，王国内一定还会有其他反抗势力。”
格罗托深吸口气：
“之前是团长救了我们一命，全听团长安排！”
吉米跟着响应：
“我也是！”
白亦微微颔首：
“底层步兵不一定有像我们骑士这样的家国荣耀。
从现在的局势来看，帝国军有回军的可能，若是让龙骑士和狮鹫骑士来追咱们，三五天之内就能追上……
格罗托，我们在这里的休整时间不宜超过两天，接下来还要辛苦你，带人在这个城镇收集马匹和物资。
吉米，约束一下骑士们的军纪，最起码骑士团成员要保持团结和战力，这也是我们能否活着离开帝国的关键。”
吉米认真点点头：
“好的，团长，那么步兵呢？”
“先让他们好好发泄一下吧。
明天我们将目前情报公开，本着自愿原则，根据收集来的坐骑数量，挑选会骑马的，对骑士团进行补员。”
格罗托表情严肃地看着白亦：
“再之后呢？”
白亦冷酷地盯着他的眼睛：
“我初步的想法是，绕路返回王国，收拢反抗军，获取根据地，搜寻王室成员或近支上级贵族。
若是事情不可为，经过充分军事训练的我们，也可以在诸多自由城邦获取佣兵团的身份。
总不可能直接落草，成为盗贼吧？”
这个答案明显是有未来的。
既有大目标也有小目标，格罗托和吉米听了都大松了一口气。
格罗托叹了口气，闪着凶光的眼睛落到一旁的村姑和行商们身上：
“那他们……”
白亦目光掠过村姑的棕色头发，开口道：
“我们多少是骑士，对士兵动手就好了。平民的话，暂时维持军事管制两天，拿走资源充作军资金就算了。”
无论格罗托还是吉米，哪怕和白亦的关系并没有已经战死的年轻近卫马洛法那么近，也知道他和第一骑士团团长的女儿艾丽莎的婚约，立刻放弃掉触他霉头的想法。
村姑松了一口气，行商们也是，一个两个纷纷慷慨解囊，只求换得临时的庇护。
在街上走来走去的步卒溃兵，可不像面前几位多少带点贵族气质的骑士好说话。
火焰的热量摇动空气，挥手挥散滚滚浓烟，白亦身上的铁甲满是烧灼的痕迹。
他拄着剑，踉跄行走在一片惨景，血火共燃的营地中。
他一边咳嗽，一边呼喝着士兵打扫战场。
这场遭遇战的结果，应该算是险胜吧。
人马的尸体都有很多，完全是斥候见到的前线景象的复刻。
一旁还有在火光中投下巨大黑影，已经倒毙的巨兽。
帝国军超过二十位龙骑士对白亦带领的第四骑士团和步兵们进行俯冲突袭，却足足留下了四只飞龙——还要包括尊贵的帝国皇帝，焰帝的巨大飞龙。
巨大飞龙的死，为白亦提供了13500履历点。
他最终还是没能杀死焰帝。
焰帝的麾下龙骑命令坐骑喷火，借助焰帝同为龙骑士的职业，能够免疫火焰的被动能力，救下了焰帝。
白亦在被火焰包裹，血条狂掉的时候就心知不好，果断选择放弃留下焰帝的性命，侧身一滚，落地受身，借助飞龙的体型遮蔽掉火焰的攻击。
他终究是个契约者而非王国的骑士，并没有为了战争胜利，拼死皇帝，牺牲自我的意志。
敢于使用突击、飞跃、骑龙的战术，是他曾经做到过好几次成功的击杀。
龙的数量还要少于狮鹫，王国和帝国的狮鹫数量加起来或许有数百，而只有帝国拥有的龙，满打满算也不到一百条。
在战术卡、魔法和攻城武器的防范下，龙这种生物强大归强大，一样是会被杀死的。
牺牲了四条龙，连皇帝都差点被杀死，这群疯狂的龙骑士面对漫天剑气枪芒，在点燃营地后果断选择撤退。
所以结论是惨胜，龙骑士军团被击退。
白亦很清楚，此时还远远不到放松的时候。
交手过的龙骑士，一定是在等待自己的专属战术卡【斩刃使者】到期，暂避锋芒。
届时，没有魔法师，也没有攻城武器的他们，一定会被这些能够飞天吐火的巨兽们杀死。
收拾战场哪怕再快，也用了快半个小时。
远方的天空还有细碎的火线闪灭。
白亦轻叹一声，捡回【怒海龙牙】和坏掉的【翻海龙骨】，麾下十六名近卫骑士已经死掉了一半。
副团长阿方丹战死。
跟了他半年，很有前途的亲卫马洛法战死。
身披重甲的他们，明显是龙骑士们的重点针对对象。
步兵死伤不计其数，比起骑士们直面了龙骑士疯狂的镰刀，他们大多死于烟熏火燎，来自飞龙、马匹乃至同僚的踩踏。
白亦曾经面对的龙骑士，往往都是单人作战，三五成群，那时凭借【斩刃使者】的远程攻击力量，是可以让它们难以喷出火的。
然而这次面对的敌人数量截然不同，带队的焰帝更是自恃强悍，落地深入敌阵，安排坐骑环形喷火造成火灾的蔓延。
这也让他付出了相当惨痛的代价。
结果是惨胜，但若放眼大局，白亦这支队伍已经不能威胁到他们了。
接下来该琢磨的，反而是怎么在这群空军面前逃生。
满脸黑灰的格罗托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他持枪撞击在焰帝坐骑身上后，就被反作用力从马匹上怼了下来：
“团长，接下来、接下来该怎么办？”
白亦抬起头，手中握着被烧毁了一半的地图，神色冰冷：
“多找几匹还活着的马，安排两队人，分散，绕路返回各大城市和王都，通报前线战报。
主力骑士团和残余的步兵熄灭火把，借助夜色掩护向边界林区转进。
尽管对方的飞龙，看上去没有续战能力了，可我们赌不起。”
格罗托知道，面对龙骑士军团的追杀，绝对不可以在原地久留。
但现在，大家要面对的问题实在太多了：
“那辎重呢？”
白亦眼中有火焰在燃烧：
“每人随身带一些干粮，穿过边界林区，就是帝国境内。
稍微熬一熬，我们可以——就食于敌。”
不远处，勉强组织起来的步兵发出惊恐的声音，远方的天空骤然被火光染彻。
格罗托咬牙切齿：
“那边、那边好像是……”
“嗯，木质吊桥，只有三十多名步兵在守着吧。五条龙落下去，他们守不住的。”
白亦微微叹了口气，在这个充满奇幻的世界，龙、狮鹫这种生物，确实可以主宰一场战争的胜负：
“所以报信只能绕路，而我们，也不可能返回附近的城市。”
……
一周后。
白亦的盔甲上，有遭受战火灼烧的痕迹和尚未干涸的血迹，灰头土脸，满是胡茬。
背后，是葱郁深邃的森林。
前方，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小镇。
他拔出【积星剑】，眼中闪过疯狂和狰狞之色：
“兄弟们！
吃的，喝的，就在前面！
对帝国的复仇，就从这里开始！
将同样的血与火，还给他们！！
跟着我！杀！抢！”
在他身后，穿越丛林，付出牺牲，饿的形销骨立的百余名骑士，和数百名步兵，渐渐染上不似人类的野性。
小镇响起警报声，驻守在这里的数十名民兵，又怎么挡得住绝境之下，不会顾忌所谓的骑士荣耀和人性的溃兵呢？
经过三个小时的屠杀，劫夺和发泄。
白亦和格罗托，以及另外一位骑士长吉米，像是匪徒般，大马金刀地坐在高档的酒馆里，胡吃海喝。
背着大包小包的商旅们蜷缩在一角，面对滴血的骑枪和剑刃，筛糠般发着抖。
一个有着棕色头发，颜值平平的少女嘴唇哆嗦着，在窗外街道响彻的惨叫声中，断断续续讲述着从这里收到的前线情报。
痛饮一杯啤酒的格罗托恶狠狠地将啤酒杯砸在桌子上，转头瞪着少女。
女孩吓得不敢出声，眼泪落了下来。
吉米神色难看至极，彷徨地看向白亦：
“这……这怎么可能？”
就像是剧情里那般离谱。
第四骑士团援军和龙骑士军团的遭遇战不过是一周前的事情。
国力分明并不弱的凡特西尼亚王国，已经在事实上灭国。
从前线传过来的情报，昨天到达这个有着数千人的小镇，已是焰帝成功攻破王都巴鲁提亚，国王奥鲁丁授首。
白亦撕咬着一块牛排，冰冷的目光落在讲述情报的少女身上：
“继续讲，还有之前的事。”
王国灭国，这本来就是剧情，并不能让他感到惊异。
焰帝的龙骑军团确实变态，他这没有五千人，也有两千多人的军团堪称一触即溃，对方不过二十多体龙骑士而已。
若是后续跟随着帝国大军，王国顶不住并不奇怪。
进入林区，勉强前行，天空泛白的第四个小时，头顶就有一大群带有红色衣甲，代表帝国军的狮鹫飞了过去。
这无疑代表着白亦的决策正确，当时哪怕犹豫或者迟缓几个小时，等待他们的结果必然是团灭。
自那以后，白亦在团队的话语权得到大幅提升。
无论是担心王国，还是担心家人，一切的根本都是要先活下来才行。
白亦一边吃着大餐弥补一周以来林地求生的折磨，一边从村姑少女那里得知帝国的大体战术。
不知焰帝是不是遭到他的攻击，也需要像白亦等人现在这样屠城发泄，他带领麾下的龙骑军团配合步兵主力和狮鹫兵团，攻破一座抵抗的要塞之后，将城池尽数屠杀焚烧。
缴获和荣耀令帝国军士气大振，接下来纯靠龙骑士军团，一天之内就毁灭了两个集落，一个城邦。
听到这里，白亦若有所思：
“是受到魔龙之血影响的焰帝伽鲁卡萨，为了换取力量，进行血祭？强化自身和麾下军队？”
不需要白亦催促，另外两位王国骑士进一步逼问讲述的少女。
少女继续讲述下去——
常年和平的王国措手不及，前线两个半骑士团的覆灭和溃散，令王国失去机动性最强的力量。
随后，焰帝一改之前屠杀的风范，龙骑士们一边突击，一边宣布投降即可免死的命令。
两座城被无知平民在恐惧的压迫下开启城门，免除自身和家人的死亡，还有一座城是担任城主的上级贵族直接投降。
大军压境，战火延烧，王国军师奥莱命令第一骑士团和主力步兵推进，阻拦帝国大军。
焰帝果断绕过迎战狮鹫骑士和大量步兵的王国主力军，凭借飞龙的体力和耐力，强袭王都中央城区的王宫！
第一骑士团还没有完全进入战线，甚至王都的城卫军都没反应过来，凡特西尼亚王国的王室就已经被斩杀殆尽。
国王奥鲁丁、摄政大王子都被焰帝伽鲁卡萨斩杀。
现在只有白亦知道，公主尤古朵拉应该是没有死的。
接下来就是动乱。
民众从下往上开始变得混乱，得知王室尽墨的消息，士气动摇的第一骑士团和主力部队最终遭到帝国空军和地面部队的联合打击，彻底溃败。
发泄与愤怒过后，格罗托和吉米满眼迷茫地看向白亦，完全拿不出主意。
投降？
还是为王国复仇？
或是就像今天这样成为一批流窜的……盗贼？
在格罗托和吉米的视角下，王室已被全部屠戮，没有更多的选择了。
白亦闭上双眼，思考了一会儿，用十分沉重的语气，缓缓说道：
“我们终究是王国的人。
发动闪电战突袭王都，悍然斩杀王室的焰帝，你觉得能容得下击退，甚至伤到他的我们？
就算第一骑士团也败了，王国内一定还会有其他反抗势力。”
格罗托深吸口气：
“之前是团长救了我们一命，全听团长安排！”
吉米跟着响应：
“我也是！”
白亦微微颔首：
“底层步兵不一定有像我们骑士这样的家国荣耀。
从现在的局势来看，帝国军有回军的可能，若是让龙骑士和狮鹫骑士来追咱们，三五天之内就能追上……
格罗托，我们在这里的休整时间不宜超过两天，接下来还要辛苦你，带人在这个城镇收集马匹和物资。
吉米，约束一下骑士们的军纪，最起码骑士团成员要保持团结和战力，这也是我们能否活着离开帝国的关键。”
吉米认真点点头：
“好的，团长，那么步兵呢？”
“先让他们好好发泄一下吧。
明天我们将目前情报公开，本着自愿原则，根据收集来的坐骑数量，挑选会骑马的，对骑士团进行补员。”
格罗托表情严肃地看着白亦：
“再之后呢？”
白亦冷酷地盯着他的眼睛：
“我初步的想法是，绕路返回王国，收拢反抗军，获取根据地，搜寻王室成员或近支上级贵族。
若是事情不可为，经过充分军事训练的我们，也可以在诸多自由城邦获取佣兵团的身份。
总不可能直接落草，成为盗贼吧？”
这个答案明显是有未来的。
既有大目标也有小目标，格罗托和吉米听了都大松了一口气。
格罗托叹了口气，闪着凶光的眼睛落到一旁的村姑和行商们身上：
“那他们……”
白亦目光掠过村姑的棕色头发，开口道：
“我们多少是骑士，对士兵动手就好了。平民的话，暂时维持军事管制两天，拿走资源充作军资金就算了。”
无论格罗托还是吉米，哪怕和白亦的关系并没有已经战死的年轻近卫马洛法那么近，也知道他和第一骑士团团长的女儿艾丽莎的婚约，立刻放弃掉触他霉头的想法。
村姑松了一口气，行商们也是，一个两个纷纷慷慨解囊，只求换得临时的庇护。
在街上走来走去的步卒溃兵，可不像面前几位多少带点贵族气质的骑士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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