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正如苏远扬所言，萧家满门忠骨，忠如大澧国的看门狗！
众口铄金！？
积毁销骨！？
她手心收紧，一瞬间抓住了脑中灵光。
萧靖芸又郑重一拜，“多谢先生教我！”
兰芝忙上前将萧靖芸扶起。
萧靖芸转头对钟丰平道：“平叔，好生安置苏先生！”
钟丰平感激应声：“钟丰平领命！”
萧靖芸望着苏远扬：“若苏先生不弃，恳请先生……”
“苏某养好伤就走！”他不等萧靖芸把话说完，就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萧靖芸的意图他明白。
苏远扬抱拳，“大姑娘见谅，苏某此次冲昏头脑刺杀弈王，至众兄弟丧命，已然悔恨不已，苏某此生志在社稷朝堂，舍身碎骨定要阻弈王登顶之路，绝不拘于后院！”
苏远扬的志向何其远大，人如其名，想要其名远扬，否则，上一世也不会入太子府。
只不过，在阻弈王登天之路这件事情上，他与她倒是不谋而合！
萧靖芸也不欲挟恩强求，沉默片刻后对苏远扬道：“朝堂似海，先生如蛟，萧靖芸在此祝先生尽如所期，蛟龙得水兴云作雨飞腾升天！”
苏远扬似是意外萧靖芸会说这番话，他强撑着站起身来，难得恭恭敬敬的对萧靖芸抱拳行了一礼。
“日后，苏先生若是有需要，力所能及之内，萧靖芸定然相助一臂之力。”说完，她从兰芝手中接过手炉，沿来时的路往回走。
每一步都异常坚定，仿若拨开迷雾见清明。
苏远扬虽然不愿意留下帮她，但苏远扬一席话让她茅塞顿开，也知晓了今后的路该如何打算。
她想到上一世，母亲在宫门前高举的那封《问皇帝书》，想到大都城学子群情激奋为萧家求公道的画面，想到弈王在府中头疼不已诉说无法为今上分忧的苦恼模样，以及他劝慰萧靖芸千万沉住气的心疼样子……
一桩桩，一件件！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人言可畏！
哪怕是手握至高权柄的今上也有害怕的事情，怕人言！怕民愤！怕百年后落得个残害忠良的名声！
如今祖父生死未卜，甚至已经身殒北疆，已是退无可退。
既不能退，那她就更进一步，将萧家的名声推至鼎盛，让今上忌惮悠悠众口，从而不敢对萧家出手。
无论这样做以后这大澧朝的命运如何，她只求保全萧家。
没有了忠勇的萧家军，就凭前怕狼后怕虎的今上，就凭软弱无能的弈王，就凭他李氏皇家的那些草包废物，如何护得住这繁盛的大澧王朝，只怕迟早会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
去清晖院请萧靖芸的潼嬷嬷，没想到在路上就碰到了萧靖芸，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大姐儿！”潼嬷嬷福身行礼，“大长公主请您过去。”
萧靖芸抿了抿唇：“祖母可是有了什么打算？”
潼嬷嬷红着眼点头。
萧靖芸这才抬脚跟着潼嬷嬷一起朝大长公主的清松院走去，路上细细询问了她昨天走后祖母的情况。
“大姐儿，你放心，大长公主到底是皇室嫡女，能撑得住。”潼嬷嬷给萧靖芸撑着伞，忍不住红了眼睛，“倒是大姐儿还是个孩子……”
说着话，两人就已经走到了清松院。
丫鬟替萧靖芸打了帘，见萧靖芸进去了，潼嬷嬷这才将里外的丫鬟全都打发了出去，进屋接过萧靖芸已经解开的白狐狸毛大氅，道：“老奴在外面守着，大姐儿和大长公主好好说说话。”
萧靖芸颔首。
隔着珠帘，萧靖芸看到坐在炕上闭眼拨弄着佛珠的祖母，眼眶瞬间就红了。
“祖母……”萧靖芸轻唤了一声。
大长公主张开眼，见萧靖芸挑开珠帘进来，伸出手：“晞儿，来，到祖母身边来！”
萧靖芸走到大长公主面前，在大长公主身边坐下。
大长公主捻着佛珠有些苍老的手自然的握住萧靖芸带着手炉余温的手，带着沧桑的双眼紧紧盯着萧靖芸，唇瓣嗫喏，换了几次气才红着眼问：“你告诉祖母，谁给你的消息，竟比朝廷还要快一步？”
“祖母可还记得祖父曾给过孙女两名暗卫？祖父临走前，孙女便让那两名暗卫随行保护祖父，其中一个拼了最后一口气才得意回来给了孙女消息，说我萧家被祖父的副将蒋昭义和朝中之人联手坑害！孙女没有实证，故不敢声张，悄悄安排把人厚葬了。”
这番说词，萧靖芸昨天来清松院之前就已经想好了。
镇国大将军是曾经给过萧靖芸两个出类拔萃的暗卫，镇国大将军出征时……萧靖芸也的确让两个暗卫随行保护镇国大将军，只是上一世那两个暗卫……为救镇国大将军，亦是随萧家男儿一起埋骨北疆了。
大长公克制不住心中悲痛，嘴唇剧烈颤抖着。
良久，她闭了闭眼，手掌用力拍在炕桌上：“我萧家男儿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但绝不能为奸佞所害而亡！”
目光里满是愤恨与痛楚。
“祖母，如今事已至此，我们还需要早作打算……”萧靖芸攥住大长公主的手，显然心中已有成算，“我萧家男儿倘若真的被尽数坑害，怕是有人打上了萧家军的主意！”
大长公主的手死死扣住炕桌边缘。
“但萧家军向来只认萧家人！祖父、父亲他们凶多吉少，只怕害我们萧家的人不会就此罢休……祖母，如今您是萧家唯一的依靠，首当其冲！”萧靖芸同大长公主细细分析。
大长公主将手中佛珠重重拍在炕桌上，牙关紧咬，“他们做梦！当年先皇临去之前留给我一支只有帝后才有的皇家暗卫队。多年来养在我陪嫁的庄子上，从不曾动过！如今看来，不得不动了！”
萧靖芸颇为意外，她从不曾听祖母说起过，手上还有这么一支暗卫队，如果是这样，她倒是不必过于担心祖母的安危了。
萧靖芸轻抚着大长公主的后背帮她顺气，“祖母，就算祖父、父亲、叔父和弟弟们都不在了，还有孙女儿在！”
萧靖芸握住大长公主的手，郑重道，“祖母千万要保重身体，平安康健！有祖母在，孙女才有底气！孙女一定拼尽全力护我萧家周全，不让我萧家男儿含冤屈死……”
大长公主被白卿言一番话说得热泪盈眶，一把搂过萧靖芸抱在怀里哽咽不能语。
众口铄金！？
积毁销骨！？
她手心收紧，一瞬间抓住了脑中灵光。
萧靖芸又郑重一拜，“多谢先生教我！”
兰芝忙上前将萧靖芸扶起。
萧靖芸转头对钟丰平道：“平叔，好生安置苏先生！”
钟丰平感激应声：“钟丰平领命！”
萧靖芸望着苏远扬：“若苏先生不弃，恳请先生……”
“苏某养好伤就走！”他不等萧靖芸把话说完，就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萧靖芸的意图他明白。
苏远扬抱拳，“大姑娘见谅，苏某此次冲昏头脑刺杀弈王，至众兄弟丧命，已然悔恨不已，苏某此生志在社稷朝堂，舍身碎骨定要阻弈王登顶之路，绝不拘于后院！”
苏远扬的志向何其远大，人如其名，想要其名远扬，否则，上一世也不会入太子府。
只不过，在阻弈王登天之路这件事情上，他与她倒是不谋而合！
萧靖芸也不欲挟恩强求，沉默片刻后对苏远扬道：“朝堂似海，先生如蛟，萧靖芸在此祝先生尽如所期，蛟龙得水兴云作雨飞腾升天！”
苏远扬似是意外萧靖芸会说这番话，他强撑着站起身来，难得恭恭敬敬的对萧靖芸抱拳行了一礼。
“日后，苏先生若是有需要，力所能及之内，萧靖芸定然相助一臂之力。”说完，她从兰芝手中接过手炉，沿来时的路往回走。
每一步都异常坚定，仿若拨开迷雾见清明。
苏远扬虽然不愿意留下帮她，但苏远扬一席话让她茅塞顿开，也知晓了今后的路该如何打算。
她想到上一世，母亲在宫门前高举的那封《问皇帝书》，想到大都城学子群情激奋为萧家求公道的画面，想到弈王在府中头疼不已诉说无法为今上分忧的苦恼模样，以及他劝慰萧靖芸千万沉住气的心疼样子……
一桩桩，一件件！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人言可畏！
哪怕是手握至高权柄的今上也有害怕的事情，怕人言！怕民愤！怕百年后落得个残害忠良的名声！
如今祖父生死未卜，甚至已经身殒北疆，已是退无可退。
既不能退，那她就更进一步，将萧家的名声推至鼎盛，让今上忌惮悠悠众口，从而不敢对萧家出手。
无论这样做以后这大澧朝的命运如何，她只求保全萧家。
没有了忠勇的萧家军，就凭前怕狼后怕虎的今上，就凭软弱无能的弈王，就凭他李氏皇家的那些草包废物，如何护得住这繁盛的大澧王朝，只怕迟早会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
去清晖院请萧靖芸的潼嬷嬷，没想到在路上就碰到了萧靖芸，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大姐儿！”潼嬷嬷福身行礼，“大长公主请您过去。”
萧靖芸抿了抿唇：“祖母可是有了什么打算？”
潼嬷嬷红着眼点头。
萧靖芸这才抬脚跟着潼嬷嬷一起朝大长公主的清松院走去，路上细细询问了她昨天走后祖母的情况。
“大姐儿，你放心，大长公主到底是皇室嫡女，能撑得住。”潼嬷嬷给萧靖芸撑着伞，忍不住红了眼睛，“倒是大姐儿还是个孩子……”
说着话，两人就已经走到了清松院。
丫鬟替萧靖芸打了帘，见萧靖芸进去了，潼嬷嬷这才将里外的丫鬟全都打发了出去，进屋接过萧靖芸已经解开的白狐狸毛大氅，道：“老奴在外面守着，大姐儿和大长公主好好说说话。”
萧靖芸颔首。
隔着珠帘，萧靖芸看到坐在炕上闭眼拨弄着佛珠的祖母，眼眶瞬间就红了。
“祖母……”萧靖芸轻唤了一声。
大长公主张开眼，见萧靖芸挑开珠帘进来，伸出手：“晞儿，来，到祖母身边来！”
萧靖芸走到大长公主面前，在大长公主身边坐下。
大长公主捻着佛珠有些苍老的手自然的握住萧靖芸带着手炉余温的手，带着沧桑的双眼紧紧盯着萧靖芸，唇瓣嗫喏，换了几次气才红着眼问：“你告诉祖母，谁给你的消息，竟比朝廷还要快一步？”
“祖母可还记得祖父曾给过孙女两名暗卫？祖父临走前，孙女便让那两名暗卫随行保护祖父，其中一个拼了最后一口气才得意回来给了孙女消息，说我萧家被祖父的副将蒋昭义和朝中之人联手坑害！孙女没有实证，故不敢声张，悄悄安排把人厚葬了。”
这番说词，萧靖芸昨天来清松院之前就已经想好了。
镇国大将军是曾经给过萧靖芸两个出类拔萃的暗卫，镇国大将军出征时……萧靖芸也的确让两个暗卫随行保护镇国大将军，只是上一世那两个暗卫……为救镇国大将军，亦是随萧家男儿一起埋骨北疆了。
大长公克制不住心中悲痛，嘴唇剧烈颤抖着。
良久，她闭了闭眼，手掌用力拍在炕桌上：“我萧家男儿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但绝不能为奸佞所害而亡！”
目光里满是愤恨与痛楚。
“祖母，如今事已至此，我们还需要早作打算……”萧靖芸攥住大长公主的手，显然心中已有成算，“我萧家男儿倘若真的被尽数坑害，怕是有人打上了萧家军的主意！”
大长公主的手死死扣住炕桌边缘。
“但萧家军向来只认萧家人！祖父、父亲他们凶多吉少，只怕害我们萧家的人不会就此罢休……祖母，如今您是萧家唯一的依靠，首当其冲！”萧靖芸同大长公主细细分析。
大长公主将手中佛珠重重拍在炕桌上，牙关紧咬，“他们做梦！当年先皇临去之前留给我一支只有帝后才有的皇家暗卫队。多年来养在我陪嫁的庄子上，从不曾动过！如今看来，不得不动了！”
萧靖芸颇为意外，她从不曾听祖母说起过，手上还有这么一支暗卫队，如果是这样，她倒是不必过于担心祖母的安危了。
萧靖芸轻抚着大长公主的后背帮她顺气，“祖母，就算祖父、父亲、叔父和弟弟们都不在了，还有孙女儿在！”
萧靖芸握住大长公主的手，郑重道，“祖母千万要保重身体，平安康健！有祖母在，孙女才有底气！孙女一定拼尽全力护我萧家周全，不让我萧家男儿含冤屈死……”
大长公主被白卿言一番话说得热泪盈眶，一把搂过萧靖芸抱在怀里哽咽不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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