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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消声

    “和你说一声啊,晓美这孩子挺不错,人漂亮不说,性格也挺好。你这当哥哥的得多关心关心,多带出去走走,也不能老栓在家里头。不过,我感觉我俩还是颇为投缘的,聊起来感觉一见如故。”开着车的沈莉打破车中的宁静。

    “怎么茬儿?又要发展一个你的队员是不?别介啊,告诉你,她可不行啊,还小着呢!再者说了,她还是个高校学生,除了画画什么都不会。”我一听内心隐隐有些不乐意,赶紧接过她的话题。

    “哈哈,逗逗你。瞧把你这个当哥哥的给急的。”沈莉没忍住乐出了声,顿了顿片刻后又不服气地说,“跟着她莉姐姐我混怎么啦,又带她学不了坏,还能随时保护着她。一般人我还瞧不上呢跟你说吧。不过,话说回来了你就不想知道我俩都聊了点什么吗?”沈莉扶着方向盘侧头看了我眼,坏笑道。

    “还真不想。”我信誓旦旦地把话噎了回去。

    “你就不好奇?“沈莉越说越来劲儿。

    “好奇?呵呵,看过南斯拉夫电影《桥》吗?”我打趣问道。

    “桥?噢,那部二战的吗。当然了!不就是游击队员为了阻止纳粹,必须炸掉途中的一座大桥的那部吗。”

    我清了下嗓子,有模有样地学了个播音腔,压低嗓门模仿着片中的对白讲到,“噢……这位亲爱的女士,请你把刚才的话还是收回去吧,女人的心思,我这个当兵的,总是琢磨不透。”

    “去你的吧,油腔滑调,怎么还把台词都改了,人家电影里是看女人手相好不好啊,尽瞎编乱造,贫蛋。”沈莉冲我扬起手。

    “啊对,手相我都看不明白,更何况猜心思了,也没那闲工夫。要看啊,给你介绍一人,刘宇飞啊,他本行,门清,专业级别的,麻衣神相那本破书倒背如流。一会路上接上他时,你就知道他厉害了,人家号称是看手相界的妇女之友呢。”看似我成功地转移了这无聊的三八话题。

    “得得得,他呀,算了算了。算我没说,爱猜谁猜谁去,还妇女之友?呸,一会他来了我也告诉他我也有一外号!”

    我转头瞅着沈莉,好奇的喵着她。

    “抓坏蛋界的男性克星!…”

    果不其然,这话被中途上了车的大飞反反复复地放在嘴里品味着,咂摸絮叨着,“男性克星?哎?莉姐,你是说我是那坏蛋呢?还是您是那克星呢?…您怎么那么肯定坏蛋分子就不会出现在您们女人堆儿里呢?”大飞坐在后座上托着肥硕的腮帮子,探头对沈莉说,并冲我挤眉弄眼的。

    “大飞,你早上没少吃吧?看样子撑的够呛。没事,一会去刑科所的停尸房,姐姐一定想办法让你全吐出来,松快松快…”沈莉怒目斜视着反光镜里的大飞,狠呆呆地。

    来到了物鉴中心的刑事科学研究所,站在门口不远处的正是那位法医届的高材生赖法医,赖君。

    “赖大主任医师,这么早没打扰到您工作吧?”我们三个下车后缓步走了过去,沈莉率先打招呼。

    “哪有,欢迎,欢迎警戎二界的各位精英来到在下工作的寒舍啊。”赖法医又一次双手下意识地合十了下。

    这自然而然的动作显然是没有引起在场人等的太多注意,尤其是沈莉和大飞还在嘻嘻哈哈斗嘴。说实在,我已是第二次见赖这样了,因为在我印象里赖法医是个高知分子,唯物与神学信仰突然的碰撞,那么格格不入的感觉。心里一时不解,索性脱口向他求教。

    “赖法医,看来还是信佛之人啊?”我也随即向他做了个合十动作示意着,打着趣。

    赖君看着我如此这般问到,脸上突露诧异,随后笑了笑。“噢,这个呀,见笑啦,在美国时我还兼修了些宗教学术,感兴趣而已,见笑见笑。”

    话没多说,在赖法医的带领下,大步把我们让进了刑科所内,并上了楼,朝着化验室走去。

    “你们来的正好,我们通过尸体解剖有些新的发现。”

    “哦?就为这事来的。走吧咱们,去停尸间。”沈莉说。

    “我去!这真有停尸间啊?不是在殡仪馆吗?老邵啊,这你不地道了啊,你就任由沈莉这么欺负我啊,上几次弄的我缓好一阵,刚好些,也不打招呼,一大早就又瞅尸体。真把我往免疫这条路上带啊?”

    “那可不是,你没听赖法医说了,我和沈莉都是警戎二界混的人了。你这样下去岂不就成拖油瓶啦,你丫还想着要不要顾问经贴和破案奖金啦?要不回去继续练摊去?”

    “啊?啊!噢对对对。不过你别说,这个官称我喜欢,顾问是吧,嗯有点起范儿了啊。嘿嘿,放心吧,二位长官大人,我大飞也不是一无是处,一身腱子肉,逮个把坏人还是跟玩似得,嗯我就是那什么,武术顾问是也,不就一尸体嘛,走,前边带路!丫就是诈了尸坐起来,小爷也不在话下,绝对三两步上前先给丫一大背跨。”

    沈莉瞪了一眼大飞,“吹牛吧你就,遇事不把我俩撂那我就阿弥陀佛了。”

    此时赖法医用钥匙打开了停尸间的房门,说是停尸间,更像是大酒店的后厨厨房外加一个独立的工作间。

    这里是个大套间,分为内外两个屋子,中间是被一组隔断隔开了,隔断是那种齐腰半落地的大透明玻璃,清晰可见内间的装尸体的巨型冷藏柜,一个个抽屉般排列着。旁边还一个小型手术台和悬挂的硕大圆形无影灯。

    外间主要用于办公,摆放着很多办公文件以及电脑,和普通办公区区别不大,只不过四周都是光滑的绿色瓷砖墙壁,就像公共澡堂墙壁那样如镜般锃亮。

    我们换防护服的功夫,赖君已经将尸体从格子里拽了出来,并摆在了我们众目睽睽之下。拉开了尸袋,无影灯打在这具赤裸裸的尸体上,泛着白光。

    “经过我们化验观察,死者眼睑处有多处出血点,同时,我们在口鼻处提取的残留物质来看,是高浓度乙醚残留物,从皮肤上刮取的残留范围判断,死者是被沾满乙醚物质的布类堵住口鼻导致陷入深度昏迷。”

    “乙醚物质是无色透明液体,属于限制流通的高危物质,一般途径和药店是不可能有销售的,所以通过此点,凶手是有医院的资源。但范围又不明确,这个方向未免太大了。”沈莉默默的说到。

    “的确是,还有用它来做工业清洁剂的,这个范围就更大了。而且我们在部队时也接触过这方面知识,防爆理论中乙醚这种物质产生的蒸汽和空气极易氧化,有一点火星就可产生剧烈爆炸,非常危险,我们用的弹药里就有这种物质。”

    大飞挤上前说,“靠,怎么着?医用,工业,还军用?每个方向都不小,那岂不是无从查起,大海寻踪啊。”

    “还有,大家过来看下这个伤口处的脂肪横切面,首先皮肤切口的深浅一致,说明凶手的手法力度掌握的很好。我们初步判断凶手对于杀人这件事仿佛是很有技巧性,因为我们在左肺处发现了一个不明显的孔洞。大家知道,人的左肺比右肺少一个肺叶,所以比较小外加还侧贴着心包之上。所以能够精准的扎入左肺并不破坏心包的确需要技术。”

    “我去他个大爷的!我要骂街了,这孙子是杀人高手啊!”大飞大嗓门吼了出来。

    “还有呢,知道为什么他要扎左肺吗?我想应该是习惯性的右手刺入试探,因为右肺刺入也会喷溅,同样是血液喷出,扎左肺方便心包的摘取也应该是有定位的意图。但如果失手有可能会导致插入心包,导致心包骤停。这样就失败了。发现这点后我马上对上两个尸体进行比对,因为上两个受害者没有被取心,结果发现都被连同心包一同刺破了。”

    “刚夸他是高手,原来之前那两位是他失手造成的啊!”大飞继续说。

    “对,因为凶手也不能完全控制住死者的前提下,死者只要挣扎就会造成失误。”

    此时沈莉瞪大眼睛,问赖君,“那这个洞能说明什么呢?”

    赖君看看沈莉又看了看我,耸了耸两个肩膀表示无法判断具体意图。

    “是,消声!”我脱口而出。

    “邵帅?怎么茬?消谁声?都被迷倒了,还消声?”大飞费解地回问我。

    “没错,乙醚是保持被害者意识昏迷,难免挥发摄入不足,在正常机能下被造成剧烈疼痛而反射清醒回来也有可能,对于老练的杀手一定会确保一切万无一失。这个做法就是这样,因为这是标准的猎杀采用手法,血液倒流一定会淹没气泡而导致受害人即便张嘴也无法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