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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船上身手

    BJ入了秋,天高云淡,北海公园已没有了成荫的绿柳,有的是道边的金灿落叶,片片如雪花般从高耸入云的杨树上散落,映衬在绿瓦红墙之上有着另一番绚丽。

    偶遇脚边盆栽小金菊,阳光下粲然可观,随着秋风摇头摆脑,也似是在嬉闹欢愉。

    这个下午划着船,我们倒颇显安逸,暂离重案的困扰,难得心情舒展。见晓美在船头侧坐,画板端正摆在腿上,抬手用铅笔向着远处琼山玉塔,眯眼比对着。

    刘宇飞殷勤地似个小跟班儿,来得路上给晓美预备了很多零食,此刻正戳在晓美身后撕着果丹皮,一根筋地探头伸手往晓美嘴里塞着。

    水面回荡着我们的笑声,内心已被这恬静填满。这还是这些年来,头一次享受和家人欢聚的惬意。我看着眼前这俩打打闹闹的不忍打扰,自己偷闲,任由思绪随着微风拂动,生怕中断了这难得的惬意,希望多停留一刻才好。

    直到船身晃动,我才调整了下坐姿,下意识地摸了摸扶手,讲真话,自己还是有些晕水。

    看着湖心的水面,心跳不自觉加快。自己从没跟别人讲过,就连晓美也是不知道的。要不是晓美要来,我自然是不会选择这种地方陪她,不过,事到如此,贼船已上,只得硬着头皮逞强下去。

    还记得那还是童年夏日里,自己亲眼目睹了小伙伴在湖心被水草夺了去性命。那在湖中泛起的水浪和气泡,俨然历历在目。

    可能吧,我承认,那时候开始,就这么落了个怕水的毛病,现在这么大了,每当回忆起来,即惭愧,又觉得可耻。本来可以游过去搭救,但怯懦之下还是当了逃兵,苟延残喘到了现在,这个阴影算是彻底烙在了心里,无法抹去,毕竟那是我的同学,也是我和大飞最好的伙伴。

    后来参加了部队,随着部队磨砺,自己也算锻炼了许多,成长了很多。军令任务的重压下,下水又算什么,但,孰又知,冥冥下总有那么一闪念,突然冒出,短暂的一刹那的心悸。恐这一点,也只有自己灵魂最深的那处角落方知吧。

    所以在部队里,虽然咬牙克服,但自己知道这都是对别人的掩饰。有些抗洪任务,尤其是遇见深不见底湍流的水域,腿依然不自觉的无力。我宁可去丛林里上上下下拉练来回几次,也不愿去水深的河里呆着。

    想到这,回过神来,抬眼再瞅着船头晓美和大飞他们,不免好生羡慕,而我只能佯装轻松,尽量掩饰,以免被他们耻笑掉大牙,尤其是那个刘宇飞,对我肯定不会客气的,他要知道了,估计又是狠狠地奚落我一番才罢休。

    “怎么样?晓美妹妹,你瞧,琼华岛上的白塔,这蓝天白云下是不是倍儿美?”刘宇飞对晓美说。

    “是啊,大飞哥,白塔好美啊,阳光打在上面,雪白雪白的,尤其是在这个角度,你看,蓝蓝的天,淡淡的云,高高的白塔矗立山顶,就像是一位远古走来的大将军,身披着雪白的披风,昂首挺胸地目视我们。”

    “哎呦嘿,晓美,挺会用词儿啊,高材生就是不一样。”说完刘宇飞侧头看着我,对着晓美伸出大大的拇哥。

    “老邵,咱妹子大学没白上嘿,我怎么就讲不出来这些词儿呢,都快把我憋死了。你瞅瞅人家,眼睛一眯,小铅笔钻手里,就这么抬手一瞄,张嘴就是什么远古的,大将军的,嘿,你别说,就是有那么点韵味。”

    大飞回头瞅着我,夸着晓美,冷不丁又上下打量着我,“……不过嘛,话说以我对你老邵的了解,你肚子里这文化的墨水和我也差不多,比不了咱妹,不太够,你说说,同样你俩是一个娘肚子趴出来的阶级战友,长大后简直就是天上地下啊。”

    “滚你的!有你这么挤兑我的吗,再者了,别咱妹咱妹地叫着,那是姆们老邵家的人,你倒一点都不客气,不当自己是外人。”

    “还有,在你脑子里,你以为我们当兵去的,就会往那老山林子里傻钻是吗。我们部队也是有文化课的好不好,指导员,政委,宣传员一个都不少。我们所有战士也都得门门考试通过才行,你懂个屁啊,就知道跟这瞎咧咧。……你这没上几年学的还敢教训上我了还,反了你了。”我没好气直接怼了回去。

    “你瞧瞧,说你俩句乐呵乐呵吧,还不乐意了是不,何是这意思,咱仨这里面就剩我一个大老粗了呗,就我给人民群众学习浪潮拖后腿了呗。你……你不带这样瞧不起人的啊。”

    “……不过啊,话又说回来了,你个侦察兵,有文化课吗,张嘴就来,还门门得考试?我呸,得了吧你,动不动就拉练,一吹哨您就给拉上车就开拔走了,考哪门子试啊?丛林枪法吧我看?还这吹牛有功夫上课呐您,吹吧就。”

    晓美见我俩没完没了,冲我一努嘴,说,“哎呦,哥,你怎么老欺负人家大飞哥啊。你当兵不在时,大飞哥可照顾我了,学校里没一个人敢欺负我的。而且啊,和你汇报下,别老寒碜人家不学习,这不……在我的影响下,大飞哥他也开始认真反思了呢,并且,有学习的具体行动了呢。”

    她看了眼大飞,又转头冲着我,“大飞哥,你把你考夜校的事和我哥说说呗,你和我说过的啊,是怎么下定决心排除万难的,这是好事啊,争取上进的好事儿,你怎么还害羞不好意思上了呢。”

    我听罢一乐,对着刘宇飞就说,“你确定是每天去夜校?不会是嘴瓢说成夜校了吧,实际上,天天都是去夜宵了吧。”

    “哎哎哎,越说越没劲了啊,老邵。我怎么就不能上个进,去夜校学点东西呢。你才夜宵呢。”

    “那行,你说说,您都学什么了?深造还是改造?继续您那看相的研究吗?哎,你说,什么时候咱国家开面相学专业了?”

    晓美此刻又蹦了出来,俨然气不过我贬低大飞,打抱不平脱口而出。“呃……大飞哥他学的是文物保护,老哥,你别损他了。你瞧啊,这专业多有贡献价值啊,以后说不定为国家大有用武之地呢”

    这话自我家晓美的嘴里一出,瞬间入了我的耳,说实在地立马有些上头,直往上顶。顿时大叫不好起来。“你说?……不不不,他?他学的什么?……文物……保护?”

    我有些语无伦次,又定睛看了眼晓美,抬头冲大飞喊道,”你丫学的真是文物保护啊……,啊哈哈哈,……用你保护?你保护个屁啊,甭说护着文物了,保准这文物到你丫手里再哪天不留神给卖了都说不定呢。我瞅着那文物能全须全影的,我就替国家谢天谢地了。”

    “我说,你小子这些弯弯绕,也就蒙蒙我妹这小家雀还行。”

    此刻大飞听完,瞅我一脸不屑,顿时不太自然了,面部肌肉不断拧巴着,冲着我挤眉弄眼的。

    我一瞧就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这狗东西,指不定又惦记干点什么呢,不方便现在说。嗯……不对,之前他提过什么潘家园啊,专家啊,乱七八糟的,这孙子别再受了别人蛊惑,再犯了法什么的,回头真得好好的乖打乖打他才行,我来回心说。

    “好了好了,我权当是你丫改邪归正,彻底洗心革面了。不过,那什么,回头你小子倒也给我好好地普及普及,讲上一讲,嗨,主要我这当兵的也没啥文化,那什么文物啊,咋个保护法儿?我也认真学习学习不是。”我用恶狠狠的目光瞪了他一眼,用他损我的口吻戏谑着他。。

    这小子一看,顿时坏乐起来。

    “老邵,这里面可有意思了。回头我真得代表组织给你好好地普及普及这里的门道。”

    晓美见我俩不吵嘴了,开心地在船上蹦了起来。她这不蹦则已,却苦了他俩对面儿站船另一头的我了。眼见脚下整条船剧烈晃动开来。

    “哎,晓美,别动别动!”我一个没站稳,顺势向后坐了下去,因为我本身就在船的边隅,重心不保,眼见是来不及了,背对湖面倒向了下去。

    千钧一发,大飞猛地用脚大力对着船桨踩去,见桨一头受力,跷板似腾空飞起,翻了几下跃在了半空,大飞迅雷不及掩耳后脚一蹬抬手狠狠抓住了桨,又一个马步顺势一探,来了个猴子捞月,就势向我踱了过来。我一见,眨眼之间这浆已从空中递到了我眼前,二话没说伸手便抓,就这样把自己重心生生找了回来。

    所到之处行云流水,动作时间拿捏刚刚好,失之毫厘我便落入水中。此刻,大飞见我重心已稳,握住船桨另一头又向上一挑,粗闷地嗓门大力喊道,“起!……。“说实在的,他那一声吼,颇有鲁智深倒把垂杨之勇,声浪在湖面上响彻四方。

    晓美目睹了这瞬间的整个过程,又见我滴水未有沾身,萌萌地回头瞅刘宇飞,哇地一声少女般尖叫起来,同时投去了膜拜神明般地仰慕神情,呼扇呼扇地大眼睛,目视着这小子,鼓着掌。

    “这……这……简直也太帅了,大飞哥。真是没想到啊,你这身手了得啊,简直和《少林寺》里的李连杰功夫有一比了啊。太牛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