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能相信的事实
于莲仔细打量梁云飞：“孩子，我给你讲个故事。”
二十年前的一个春天。
一位大户人家的姑娘不喜欢父母安排的婚事，便在没有月亮的夜里，悄悄离家出走。
家中派出了很多人四处寻找，很快便将其捉住。
这时，一位英俊的侠客救了她。
她对侠客一见倾心。
侠客却是有家室之人。
他正在找寻被掳的妻子。
天下之事，无巧不成书。侠客寻找到了姑娘本家，讨要说法，被姑娘家人打成重伤。
姑娘瞒着家人留侠士在闺房中养伤。
姑娘每日听侠客讲述其多爱妻子，多想找到妻子。
哎，侠客被骗了，他的妻子并不在姑娘家。
他们又共同去姑娘的亲戚家查访，还是没有结果。
一日，破庙内，姑娘和侠客一时冲动，做了夫妻之事。
之后，侠客发疯似的杀害姑娘家人，最后被打下山崖，没了消息。
梁云飞一脸迷茫，疑惑地盯着于莲。
于莲笑了笑：“那名侠客要找的妻子就是你姑姑。”
梁云飞大惊，张着大嘴说不出话。
于莲叹了口气：“他很爱你的姑姑。”
于莲神情似是回到了二十年前。
梁云飞问道：“您讲的故事和今天之事有什么关系？”
于莲回答：“那侠客用的武器就是画中的两截枪。”
缓了下，继续道：“当年，梁堡主想念你姑姑，偷偷地将她接了回去，并留书将侠客引到了姑娘家，谁知道会…”
梁云飞眉头紧皱：“难道侠客回来报仇了？”
“齐大哥做事虽然鲁莽，对你姑母却是爱之深切，报复应该不会。我想…他是回来寻你姑姑的。哎，二十年了，为什么现在才来呢？”
“夫人怎么对这些事如此清楚？”梁云飞不解问道。
于莲苦笑，没有回答。
梁云飞猜想于莲就是那个姑娘，瞧其表情，便确认了。
于莲叹气：“梁公子，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
梁云飞起身行礼：“多谢夫人，在下告辞。”说罢，回到大厅，告别众人。
车安远进屋询问于莲说了什么。
于莲并不回答，直勾勾地盯着车安远：“老爷，这些年来，你对我千顺万宠，今生能嫁你真是福气。”
这两句话说得情真意切，让车安远甚为感动。
当年，于莲为了不嫁车安远而逃婚，最终还是没能逃出命运安排，婚后始终郁郁寡欢，直到车俊出生方才好些。
车安远自认为委屈了于莲，二十年来始终十分疼爱于莲。
听于莲这般说，车安远感觉二十年来，受的所有委屈都不算什么了，感动之情不加掩饰。
车安远抱住于莲，什么都不问了。
车俊带着陈芯随梁云飞回到梁家。
家丁禀告，梁英已然返家，要见梁云飞。
梁云飞让车俊和陈芯随意在堡中游玩，自己去见梁英。
梁英端坐在房中，并无异样。
梁云飞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飞儿，你过来，让姑母好好看看你。”
“姑母，这些日子你到哪儿去了？云飞非常挂念你，四处寻你不着，很是着急。”
梁英听梁云飞讲得真切，心中欢喜：“好孩子，姑母没白疼你。”
梁云飞刚要答话，便听到梁英房内柜子中有声响。
梁云飞自小习武，耳聪目明，听到声响并不声张。
他假意靠近梁英，实则向柜前移动，随后猛然拉开柜门，见柜中藏着一名男子。
男子身材高大，四十余岁，皮肤偏黑。
男子与梁云飞四眼相对，眼中全是温情，嘴角边似有话说，却没出声。
梁云飞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男人从柜中出来，深情望着梁云飞，道：“你就是飞儿？”
“你是谁？”梁云飞缓过神。
“我是你爹，二十年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这几句话说得梁云飞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梁云飞大怒：“哪儿来的贼人？在这儿占本公子的便宜。”
说罢，梁云飞飞身扑上，抬手便打。
梁英大叫：“飞儿，快住手。”
梁云飞正在气头上，哪儿停得了手？大声道：“姑母不用担心，这贼人不是我的对手。”
“住手，别打了。”梁英的声音焦急。
梁云飞却没理会，继续猛攻。
男人武艺远在梁云飞之下，况且只挡不攻，仅过了几招，右肩便中了一拳，小腿也被踢了一脚。
眼见这样下去，男人非被梁云飞活活打死不可。
梁英大急：“飞儿，他真是你爹。”
梁云飞大惊，停止攻击：“姑母，你说什么？”
梁英冲男人道：“齐哥，你快走。”
男人跳窗而去，梁云飞并没阻拦。
梁英痴痴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飞儿，你坐下，我有事和你说。”
梁英凝视梁云飞英俊面庞：“飞儿，你和当年的他太像了。”
“姑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梁云飞急着询问事情真相。
梁英像于莲似的，给梁云飞讲了个故事。
二十五年前。
梁英十七岁。
一日，她在济南府街上闲逛，被十岁左右的孩子偷了钱袋。
管家梁宝抢回钱袋，打了小孩。
刚巧，二十岁左右的男子齐洛川，出道江湖不久，在黄河边杀了六鬼，正想在江湖上大展拳脚。
他见梁宝当街殴打男孩，立马制止，教训了梁宝。
梁英见齐洛川身材高大，相貌英俊，颇有好感。
齐洛川不依不饶，逼着梁英赔偿小偷银两。
梁宝扔下了‘有种的话，就到梁家堡来要银子’的话，带着梁英回了梁家堡。
一日后，齐洛川真的来了。
梁家堡中，齐洛川不知道天高地厚，与梁凤轩大吵。
梁凤轩大怒，三拳两脚，将齐洛川打成重伤。
后来，齐洛川留在梁家堡中养伤。
梁英每日与齐洛川相见，一来二去，便喜欢上了这个虽鲁莽却可爱的小子。
齐洛川在梁家堡养伤两个月，痊愈后，仍然赖着不走。
梁凤轩瞧出了这二人的心意，坚决反对。
因为，梁凤轩早已将梁英许给了玉笔书生马子术。
后来，齐洛川被梁凤轩强行赶出梁家堡。
梁英每日在楼上阳台摆放百合花，表达对齐洛川的思念。
齐洛川总能想方设法给梁英传信，述说心意。
最终，他们决定私奔。
之后，梁英安分守己二月有余，不出门，不吵闹，赢得梁凤轩信任。
逮到机会，梁英和齐洛川私奔到了福建，在永安县康定乡的乡间小路上搭建了房舍，过了几年安定生活。
故事讲到此处，梁英感叹：“那几年，每日他去山上打柴换钱，我在家中等他回来，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几年。”
梁英眼含泪水，暗自沉思。
梁云飞能够感觉到梁英对那几年生活的深深怀念之情。
叹了口气，梁英继续讲述。
美好的东西总是不能长久。
那一天，梁英有孕三月。
齐洛川像往常一样很早出门。
梁英没等到齐洛川回来，却等到了大哥梁凤轩。
梁凤轩强行带走梁英，即使梁英极力反抗亦是无用。
梁凤轩带着梁英到长江边上办事。
梁英一路又哭又闹。
某日，梁凤轩点了梁英的哑穴，把她带到一处破庙外。
庙中，正是梁英朝思暮想的齐洛川，他和一个漂亮姑娘坐在火堆旁，抱在一起，干着……
说到此，梁英神情激动，满面泪流。
虽然过了二十年，但在梁英心中，仍是巨大打击。
听到这儿，梁云飞已猜到结果，他心如刀割，却仍抱一丝希望，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随大哥回了梁家堡。至此，二十年来没有见过他，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数月后，我生下了你。大哥说我一个姑娘家，私奔生子，有伤梁家颜面。大嫂不孕，就把你过继给了大哥，跟着姓梁。我才是你的亲娘，刚才那个人才是你的亲爹。”
梁英的话，让梁云飞崩溃。
梁云飞大吼：“不…不…你骗我，你骗我，你怕我杀了他，才故意骗我的，是不是？”
梁英满脸泪水：“孩子，我知道你无法接受，但这是真的。”
“我不信，我不信，我要去问我爹，只有他不会骗我。”说罢，梁云飞跑出了梁英的房间，
梁英撕心裂肺大喊：“飞儿…”
车俊和陈芯不明缘由，见梁云飞跑出来，忙在后面追赶。
梁云飞满脑子都是刚才梁英的话，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
多年来，他自傲是梁家堡的大公子，为有一个江湖上响当当的父亲而自豪。
这时的他，突然间感觉什么都没有了，既没有了引以为傲的家世，也没有了让他敬爱的父亲。
生活在一瞬间改变，不管是谁，都无法接受。
梁云飞心中还有最后一线希望，就是听父亲梁凤轩怎么说。
他现在只想找到梁凤轩。
可是，梁凤轩游弋江湖，现在何处，谁又知道？
对，还有于莲。
梁云飞想到于莲，飞奔到车家镖局。
车俊和陈芯大声呼喊梁云飞的名字，梁云飞不理不睬。
车安远和于莲正在车家镖局厅中说话，猛然看到梁云飞面色惨白，气喘吁吁跑来，均是一惊。
“贤侄，你这是怎么了？”车安远问道。
二十年前的一个春天。
一位大户人家的姑娘不喜欢父母安排的婚事，便在没有月亮的夜里，悄悄离家出走。
家中派出了很多人四处寻找，很快便将其捉住。
这时，一位英俊的侠客救了她。
她对侠客一见倾心。
侠客却是有家室之人。
他正在找寻被掳的妻子。
天下之事，无巧不成书。侠客寻找到了姑娘本家，讨要说法，被姑娘家人打成重伤。
姑娘瞒着家人留侠士在闺房中养伤。
姑娘每日听侠客讲述其多爱妻子，多想找到妻子。
哎，侠客被骗了，他的妻子并不在姑娘家。
他们又共同去姑娘的亲戚家查访，还是没有结果。
一日，破庙内，姑娘和侠客一时冲动，做了夫妻之事。
之后，侠客发疯似的杀害姑娘家人，最后被打下山崖，没了消息。
梁云飞一脸迷茫，疑惑地盯着于莲。
于莲笑了笑：“那名侠客要找的妻子就是你姑姑。”
梁云飞大惊，张着大嘴说不出话。
于莲叹了口气：“他很爱你的姑姑。”
于莲神情似是回到了二十年前。
梁云飞问道：“您讲的故事和今天之事有什么关系？”
于莲回答：“那侠客用的武器就是画中的两截枪。”
缓了下，继续道：“当年，梁堡主想念你姑姑，偷偷地将她接了回去，并留书将侠客引到了姑娘家，谁知道会…”
梁云飞眉头紧皱：“难道侠客回来报仇了？”
“齐大哥做事虽然鲁莽，对你姑母却是爱之深切，报复应该不会。我想…他是回来寻你姑姑的。哎，二十年了，为什么现在才来呢？”
“夫人怎么对这些事如此清楚？”梁云飞不解问道。
于莲苦笑，没有回答。
梁云飞猜想于莲就是那个姑娘，瞧其表情，便确认了。
于莲叹气：“梁公子，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
梁云飞起身行礼：“多谢夫人，在下告辞。”说罢，回到大厅，告别众人。
车安远进屋询问于莲说了什么。
于莲并不回答，直勾勾地盯着车安远：“老爷，这些年来，你对我千顺万宠，今生能嫁你真是福气。”
这两句话说得情真意切，让车安远甚为感动。
当年，于莲为了不嫁车安远而逃婚，最终还是没能逃出命运安排，婚后始终郁郁寡欢，直到车俊出生方才好些。
车安远自认为委屈了于莲，二十年来始终十分疼爱于莲。
听于莲这般说，车安远感觉二十年来，受的所有委屈都不算什么了，感动之情不加掩饰。
车安远抱住于莲，什么都不问了。
车俊带着陈芯随梁云飞回到梁家。
家丁禀告，梁英已然返家，要见梁云飞。
梁云飞让车俊和陈芯随意在堡中游玩，自己去见梁英。
梁英端坐在房中，并无异样。
梁云飞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飞儿，你过来，让姑母好好看看你。”
“姑母，这些日子你到哪儿去了？云飞非常挂念你，四处寻你不着，很是着急。”
梁英听梁云飞讲得真切，心中欢喜：“好孩子，姑母没白疼你。”
梁云飞刚要答话，便听到梁英房内柜子中有声响。
梁云飞自小习武，耳聪目明，听到声响并不声张。
他假意靠近梁英，实则向柜前移动，随后猛然拉开柜门，见柜中藏着一名男子。
男子身材高大，四十余岁，皮肤偏黑。
男子与梁云飞四眼相对，眼中全是温情，嘴角边似有话说，却没出声。
梁云飞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男人从柜中出来，深情望着梁云飞，道：“你就是飞儿？”
“你是谁？”梁云飞缓过神。
“我是你爹，二十年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这几句话说得梁云飞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梁云飞大怒：“哪儿来的贼人？在这儿占本公子的便宜。”
说罢，梁云飞飞身扑上，抬手便打。
梁英大叫：“飞儿，快住手。”
梁云飞正在气头上，哪儿停得了手？大声道：“姑母不用担心，这贼人不是我的对手。”
“住手，别打了。”梁英的声音焦急。
梁云飞却没理会，继续猛攻。
男人武艺远在梁云飞之下，况且只挡不攻，仅过了几招，右肩便中了一拳，小腿也被踢了一脚。
眼见这样下去，男人非被梁云飞活活打死不可。
梁英大急：“飞儿，他真是你爹。”
梁云飞大惊，停止攻击：“姑母，你说什么？”
梁英冲男人道：“齐哥，你快走。”
男人跳窗而去，梁云飞并没阻拦。
梁英痴痴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飞儿，你坐下，我有事和你说。”
梁英凝视梁云飞英俊面庞：“飞儿，你和当年的他太像了。”
“姑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梁云飞急着询问事情真相。
梁英像于莲似的，给梁云飞讲了个故事。
二十五年前。
梁英十七岁。
一日，她在济南府街上闲逛，被十岁左右的孩子偷了钱袋。
管家梁宝抢回钱袋，打了小孩。
刚巧，二十岁左右的男子齐洛川，出道江湖不久，在黄河边杀了六鬼，正想在江湖上大展拳脚。
他见梁宝当街殴打男孩，立马制止，教训了梁宝。
梁英见齐洛川身材高大，相貌英俊，颇有好感。
齐洛川不依不饶，逼着梁英赔偿小偷银两。
梁宝扔下了‘有种的话，就到梁家堡来要银子’的话，带着梁英回了梁家堡。
一日后，齐洛川真的来了。
梁家堡中，齐洛川不知道天高地厚，与梁凤轩大吵。
梁凤轩大怒，三拳两脚，将齐洛川打成重伤。
后来，齐洛川留在梁家堡中养伤。
梁英每日与齐洛川相见，一来二去，便喜欢上了这个虽鲁莽却可爱的小子。
齐洛川在梁家堡养伤两个月，痊愈后，仍然赖着不走。
梁凤轩瞧出了这二人的心意，坚决反对。
因为，梁凤轩早已将梁英许给了玉笔书生马子术。
后来，齐洛川被梁凤轩强行赶出梁家堡。
梁英每日在楼上阳台摆放百合花，表达对齐洛川的思念。
齐洛川总能想方设法给梁英传信，述说心意。
最终，他们决定私奔。
之后，梁英安分守己二月有余，不出门，不吵闹，赢得梁凤轩信任。
逮到机会，梁英和齐洛川私奔到了福建，在永安县康定乡的乡间小路上搭建了房舍，过了几年安定生活。
故事讲到此处，梁英感叹：“那几年，每日他去山上打柴换钱，我在家中等他回来，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几年。”
梁英眼含泪水，暗自沉思。
梁云飞能够感觉到梁英对那几年生活的深深怀念之情。
叹了口气，梁英继续讲述。
美好的东西总是不能长久。
那一天，梁英有孕三月。
齐洛川像往常一样很早出门。
梁英没等到齐洛川回来，却等到了大哥梁凤轩。
梁凤轩强行带走梁英，即使梁英极力反抗亦是无用。
梁凤轩带着梁英到长江边上办事。
梁英一路又哭又闹。
某日，梁凤轩点了梁英的哑穴，把她带到一处破庙外。
庙中，正是梁英朝思暮想的齐洛川，他和一个漂亮姑娘坐在火堆旁，抱在一起，干着……
说到此，梁英神情激动，满面泪流。
虽然过了二十年，但在梁英心中，仍是巨大打击。
听到这儿，梁云飞已猜到结果，他心如刀割，却仍抱一丝希望，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随大哥回了梁家堡。至此，二十年来没有见过他，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数月后，我生下了你。大哥说我一个姑娘家，私奔生子，有伤梁家颜面。大嫂不孕，就把你过继给了大哥，跟着姓梁。我才是你的亲娘，刚才那个人才是你的亲爹。”
梁英的话，让梁云飞崩溃。
梁云飞大吼：“不…不…你骗我，你骗我，你怕我杀了他，才故意骗我的，是不是？”
梁英满脸泪水：“孩子，我知道你无法接受，但这是真的。”
“我不信，我不信，我要去问我爹，只有他不会骗我。”说罢，梁云飞跑出了梁英的房间，
梁英撕心裂肺大喊：“飞儿…”
车俊和陈芯不明缘由，见梁云飞跑出来，忙在后面追赶。
梁云飞满脑子都是刚才梁英的话，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
多年来，他自傲是梁家堡的大公子，为有一个江湖上响当当的父亲而自豪。
这时的他，突然间感觉什么都没有了，既没有了引以为傲的家世，也没有了让他敬爱的父亲。
生活在一瞬间改变，不管是谁，都无法接受。
梁云飞心中还有最后一线希望，就是听父亲梁凤轩怎么说。
他现在只想找到梁凤轩。
可是，梁凤轩游弋江湖，现在何处，谁又知道？
对，还有于莲。
梁云飞想到于莲，飞奔到车家镖局。
车俊和陈芯大声呼喊梁云飞的名字，梁云飞不理不睬。
车安远和于莲正在车家镖局厅中说话，猛然看到梁云飞面色惨白，气喘吁吁跑来，均是一惊。
“贤侄，你这是怎么了？”车安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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