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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周泽丧日第365天。

    维泽尔的第一个生日。

    无边无际的黑暗在窗外翻涌,浓郁的仿佛流动的粘稠液体将所有光线吞噬,唯有室内的昏黄灯光半明半暗,一如房屋主人糟糕的心情。

    这是座装修古朴华丽,到处散发着木头幽香的图书馆。

    古朴的黑木书架上整齐摆放着藏有无数禁忌知识的图书,每一本放到外界,都是比同体积黄金还要珍贵无数倍的禁密之书。

    然而作为书馆主人,维泽尔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生日蛋糕被打翻在地。

    铺满洁白大理石的卫生间内,心情糟糕的周泽,又或者是维泽尔正用手捧着清水,抬眸,看向镜中的自己。

    那是张稍显稚嫩的精致脸蛋,深黑的眼眸倒影这疲惫的光,带着如同猫咪被抛弃般的茫然与失落。

    少年并不算很高,顶天十五六岁,细眉薄唇,黑色的长发柔顺披到腰迹,身着古代祭祀的黑金色长袍,两边袖口长短不一,赤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透着不健康的苍白。

    精致仿若瓷器,脆弱又难以触及的高贵,只需轻飘飘的一个侧眸,就能勾起人们心底潜藏的毁灭欲望。

    若是仔细观察,还能看到他手腕处,有一道由三十二道咒文组成的手环,宛若囚禁罪人的镣铐。

    这幅病弱少年的样子是维泽尔,又或是周泽的本来样貌。

    前世他因为疾病,几乎住在了医院,缺少运动和阳光的照射,在15岁的生日到来之际,在医院中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在几乎等同他人生的的住院时间中,

    他目睹着父母的态度,从开始的关心悲痛,在医疗费的压力与病情不见好转的压力下,逐渐转为不耐和厌烦。

    而他的性格也在这一过程中逐渐封闭,铸起高耸的心墙,将真实的内心掩埋。

    他不怪父母,因为他们做的已经足够。

    但唯有读书和游戏,是他在那等于囚笼的病房中少有的慰藉。

    他渴望着健康的身体。

    而在他死后,就像是梦想得到了实现,他被塞入了邪神的身体,拥有近乎无限的寿命和诡秘莫测的力量。

    但他囚禁他的囚笼,从医院的病房,换成了这座由诸多神明联手打造的囚笼。

    看着苦中作乐变出的生日蛋糕,维泽尔只觉得无比讽刺。

    前世的他虽然体弱多病,但终究还能和人说话,能刷刷手机,去感受他人的情绪,性格,想法。

    可现在被囚禁在这里,窗外是永恒的黑暗,而窗内则只关押着他一个人。

    一年…整整一年……

    这种孤独折磨的他几乎要发疯,而这仅仅只是生不如死的开始。

    邪神没有给他留下记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经历如此酷刑。

    留给自己的只有这些诡秘深奥的典籍,以及一副怪异的卡牌。

    其名为—『司辰牌』

    这种牌有三十二张,由类似秘银的金属制作,铭刻着三十二位难以言喻的至高存在,他们掌握着最为原始古老的力量,是一切的起源,亦是终点。

    通过图书馆的藏书,维泽尔得知,祂们就是联合封印自己的家伙,是位格远超神明的『司辰』。

    “究竟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坐回沙发上,无心庆祝生日的维泽尔,如过去的365天一样想搞清楚这些牌的奥秘之处,但也和前365日前一样一无所获。

    总感觉缺少了什么。

    维泽尔失望的想要收回牌,但就在这时,编号为『V-总帅』的牌微微颤动,灼热感自指尖传递而来。

    卡牌第一次有了变化。

    身着黑色的军帽与军装的女人像是经历了惨烈的恶战,衣带边缘有着火焰燃烧,灰烬带着将熄的火星泯于空中,好似从地狱归来的恶鬼。

    女人的身形高大,握着一把散发不详气息的怪异左轮,鎏金色的眼眸带着疲惫与对死亡的漫不经心,左眼却牢牢紧闭。

    她很美,却只让人感到恐惧和敬畏。

    自紧闭的左眼向下,她的皮肤开裂出一道道宛若泪痕的黑色裂缝,裂缝几乎遍布全身,黄金般的滚烫岩浆流淌其中,似是流淌而下的眼泪,全身溢满着悲伤气息。

    那左眼缓缓睁开。

    伴随动作,卡牌上火的颜色与温度都在极速升高,女人身后的惨烈战场上,竟有凄厉的惨叫伴随刺鼻的硫磺味自卡牌中传出。

    看着异变的卡牌,维泽尔猛地起身,遵循某种感应,来到了书馆的门口。

    他无法推开这扇看似普通的门。

    但在门外无光的黑暗中,第一次有微弱如同星辰的火光浮现,和卡牌上一致的女人正背着什么东西,一步步的朝着这边走来。

    卡牌的温度已经接近太阳的核心。

    女人的身体仍在燃烧,军靴所过踏过的黑暗虚空,熔岩火焰升腾而起,慢慢朝着维泽尔逼近。

    他无法判断来者是敌是友,本能便竖起了心理上的防御坚墙,一扫先前精疲力尽、茫然看不到未来的可怜样子。

    但直觉告诉他,这具邪神躯体拥有的力量,并不比所谓『司辰』逊色。

    狱警和囚犯,本就是天生敌对的关系。

    看着来到门口的女人,维泽尔冷漠的开口询问:“你来做什么?总帅小姐?”

    有了实力带来的底气,再加上一年来逐渐积累的火气让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针锋相对。

    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可面对他的怒火。

    ‘总帅’只是微掀睫毛,清冷美丽的脸庞上没有表情,有的只有刻入骨髓的疲惫、麻木、和如深海般沉默压抑的窒息。

    但在这极致的绝望痛苦中,却暗藏这某种堪称诅咒的坚定。

    她呼出带有火星的刺鼻硫磺,推开房门,将用黑布包裹的某物认真摆到门口,沙哑仿佛沙粒摩擦的疲惫声音响起。

    “好久不见,维泽尔,你看上去还是和以前一样,但在赶我走之前,不打算听听我想说些什么吗?”

    ……

    十分钟后,

    “你有什么事?总不会是良心发现,准备帮可怜的我越狱吧?”

    坐在桌椅的两侧,维泽尔明明一副病弱的样子,语气中却带着明显的讥讽,一副准备赶人的样子。

    『司辰牌』中编号Ⅴ的‘总帅’小姐身高足有两米,虽然看上去一副缺乏睡眠的样子,但气场却是严肃的有些过分。

    她低下脑袋,居高临下的看着维泽尔道:“我不会帮你越狱,但能给你一个重获自由的机会。”

    说着,她将被黑布包裹的物品拆开,摊放在二人。

    那是张类似桌游的游戏棋盘,旁边放着九本封面各异的图书。

    “机会便是这个游戏,规则很简单,每一本书,都相当于一名正在沉睡的『灾厄』。”

    “而你要和他们对弈,操控那个世界的土著作为『棋子』,将『灾厄』消除,就能取得游戏的胜利。”

    “而你如果想重获自由,就必须在游戏过程中,让你的[棋子]分别获得所在途径『司辰』的认可,唤醒『司辰牌』,就能解除封印。”

    ‘总帅’小姐所说的机会,是一场以‘游戏’为载体的交易,又或是某种考验,但是……

    “拯救世界?”

    维泽尔嗤笑一声:“这对你来说不就和喝水吃饭一样简单?为什么非得是我?”

    ‘总帅’小姐说话坦率,或许是性格使然:“因为根据古老契约,这个世界隶属于你,在你陨落前我们没有插手的资格。”

    “看来这件事对你们很重要?”维泽尔反问。

    “很重要,但对你更重要。”

    原本随意坐着的‘总帅’小姐直起身体,紧闭的左眼睁开,宛若流淌黄金般熔岩的眸子,不带一丝感情的直视维泽尔。

    “『司辰』本就分为数派,祂们目的各异,大部分并不希望你的回归,这次机会是我为你争取而来的。”

    她用词精简,不带感情。

    “你可以拒绝。”

    “但这是你唯一能重获自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