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现实里的孩子
再次出现在白色空间里，齐一的头像被塞了几百斤棉花一样的胀痛。但是他依然坚强的控诉着副本。
“厨师明明是最高身份，为什么通关了还不是满评！”
怪谈副本没有理他，领取奖励的界面再没了是与否的选项，只有一个领取倒计时。
齐一忍着快爆炸的头痛感，死死盯着那个‘A’，最终还是领取了奖励，回到现实。
他毫不怀疑，如果倒计时结束他都没领的话，这个副本是不是会给他收回？
重新站在售卖机旁，按理说在本域食堂里经历了一天，出来就算不是晚上，傍晚也说得过去吧？
实际上时间除了往前走了一小时之外，其他没有什么变化。
但齐一现在可没工夫去管这些，他揉着太阳穴蹲在路边。
两次循环副本带来的后果，就是痛苦难耐的神经撕裂感，第一次下本，也不知道后遗症劲头这么猛烈。
难以忍受的痛楚让齐一恨不得当场撞死。
在他脚边的，是一个锦囊，里面装着他这次下本所获得的所有奖励。
D级评价的通关奖励是600规则币，而A级的是一千规则币加五块未知碎片。
关于奖励这点，齐一还是明白的。
他就算再懒，这种一点进app里就弹出来的基本信息，他还是被迫接收了：
C级评价是八百规则币，加一块未知碎片。
B级评价是一千规则币，加两块未知碎片。
至于S级以上的奖励是什么，不知道。app上没有一点显示，这代表S级以上的奖励，触及到‘规则’。
齐一第一次下本就执着于拿满评的原因，除了心中指引，生死看淡之外，另一个原因便是如此。
他依稀记得他的父母曾经拿过某一个副本的S+评价，之后下本回来就各种带伤。
别看那两年他活得像米虫一样，父母的作为他有看在眼里。
可那时的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开始自暴自弃，摆烂。父母辛苦他默默记着，然后吃完饭又回去躺，主打一个靠不住和扶不上墙。
对此他的父母不仅没有责骂，反而很关心他。也不像他记忆里的那样，一直鞭策与否定。
曾经齐一想过自己的摆烂是否与父母的否定有关，别人说他什么，他也懒得解释，反正人生就是用来否定的。
无所谓。
可父母失踪后，自己竟能迈出家门，并愿意下本这个抉择又让齐一觉得，事情或许不是这样。
他丢了什么东西。
他想要找回。
下本是第一步，拿满评是第二步。
这次拿不到满评，齐一难以保证自己会不会在下个月继续下本，因为他有一千规则币。
六百就够生活一个月了，一千省着点用过俩月并不是不可能。
现实对齐一来说，有种魔力。
一种促使人躺下的魔力。
每次要做什么，齐一都会想，今天必须做吗？必须的话找个人帮忙吧。不必须那就明天再说。
这次下本齐一明显感觉到了什么，他没抓住，第一副本开启的时间是每月一号，隔着一个月再去看，他不确定自己的感觉是否会消失。
当然，他完全可以下第二副本，那不过是在三天后。
但怪谈副本有个规则，下本不可逆行。
原则上说，第一副本通关了，无论拿什么评价，第二副本都会开启，但下了第二副本之后，第三次下副本只能从第二和第三上选择。
第一，已经进不去了。
这个规则就好像在封闭人类探索什么的道路一样。
齐一心底的感觉告诉他，不能跳本，否则万劫不复。
“嘶……”
头脑的疼痛刺激抽回齐一的注意力，他苦笑两声，只能祈祷自己下个月能坚持下本。
蹲着缓了好一会儿，起身回家。
饥饿感早在齐一出来的那一瞬间就消失了，并不是吃饱了，而是饿过劲了。
而且身体上的不适也让齐一提不起什么再去消费的念头，他只想回家好好躺着。
对，他的第一次想法是回家，躺着。
踏入那个曾经温馨无比的公寓，齐一默默低头换鞋，随后像游魂一样走进房间，把自己埋在床铺里。
明明不困，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
“该吃饭了。”
谁？谁在说话？
“该吃饭了。”
怎么好像就在耳边？
“该吃饭了。”
谁啊！这是我家！
齐一睁开双眼，血丝在眼球上攀爬。
他忍着头疼抬头，
一个孩子？
小男孩蹲在床头柜上，寸头短发，脸肉嘟嘟的，穿着卡通图案的小衣服小裤子，说话奶声奶气。
“你谁啊！”齐一声音喑哑。
他快难受死了，这谁家的孩子，乱跑什么！
小男孩微笑，并没有回答齐一的话，而是眨了眨眼，一双正常的瞳孔瞬间被异白占据。
齐一昏沉的意识瞬间清明。他向后一倒，滚下床。
“你，你……”
这里是现实，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东西！
还是幻觉吗？怪谈副本的污染这么严重？
可，为何……
“该，吃饭了。”
嘭！
有东西爆了。
“呼哈——”从噩梦中惊醒，齐一发现自己的身体比刚出副本时还要痛苦难受，尤其是大脑，感觉好像有人拿着木棍在搅他的脑浆！
“呕——”
记忆里的画面是自己头颅爆炸，红白液体溅一地的黑白场景。
怎么会做这样的噩梦呢？
“该吃饭了。”
齐一：？！
抬头看向左上角，熟悉的小男孩，熟悉的眼神，以及熟悉的话。
“老子吃你妈——”
用尽全力的一拳扣在小男孩脸上，男孩的脸瞬间凹瘪下去。
但他好像察觉不到，依旧在重复那句话，“该吃饭了。”
恐惧，在心底蔓延。
“有……有触觉！”
但是不应该啊，这里是现实！
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
这一定是幻觉，幻觉！
“对，找有关部门，找有关部门……”连滚带爬的冲出房间，刚跑两步，死神叮嘱来到第四句：
“该吃饭了。”
咔！
“！哈——”
再次苏醒。
齐一的双眼被一层血雾覆盖。
大脑快要裂开的痛苦让他连抬手的动作都不想做。
这一次记忆里的死亡画面是坠落。
客厅的地板突然裂开一个深渊，他毫无防备的掉了下去。直到摔成肉饼。
“该吃饭了。”
“哼……”痛苦。
“该吃饭了。”
“我……”忍不了的神经绞痛。
“该吃饭了。”
“我……哈，我吃！”
“吃！”
耳里有东西涌出，伴随着近乎失聪的耳鸣、刺挠、灼烧，撑着一口气爬到大门口的齐一有那么一瞬间停顿。
死？不死？
会不会一直受折磨？
最后还是不敢赌的他乖乖爬到隔壁求助。
“咚咚咚——”
“谁啊？”
“林叔——给口吃的……”
“厨师明明是最高身份，为什么通关了还不是满评！”
怪谈副本没有理他，领取奖励的界面再没了是与否的选项，只有一个领取倒计时。
齐一忍着快爆炸的头痛感，死死盯着那个‘A’，最终还是领取了奖励，回到现实。
他毫不怀疑，如果倒计时结束他都没领的话，这个副本是不是会给他收回？
重新站在售卖机旁，按理说在本域食堂里经历了一天，出来就算不是晚上，傍晚也说得过去吧？
实际上时间除了往前走了一小时之外，其他没有什么变化。
但齐一现在可没工夫去管这些，他揉着太阳穴蹲在路边。
两次循环副本带来的后果，就是痛苦难耐的神经撕裂感，第一次下本，也不知道后遗症劲头这么猛烈。
难以忍受的痛楚让齐一恨不得当场撞死。
在他脚边的，是一个锦囊，里面装着他这次下本所获得的所有奖励。
D级评价的通关奖励是600规则币，而A级的是一千规则币加五块未知碎片。
关于奖励这点，齐一还是明白的。
他就算再懒，这种一点进app里就弹出来的基本信息，他还是被迫接收了：
C级评价是八百规则币，加一块未知碎片。
B级评价是一千规则币，加两块未知碎片。
至于S级以上的奖励是什么，不知道。app上没有一点显示，这代表S级以上的奖励，触及到‘规则’。
齐一第一次下本就执着于拿满评的原因，除了心中指引，生死看淡之外，另一个原因便是如此。
他依稀记得他的父母曾经拿过某一个副本的S+评价，之后下本回来就各种带伤。
别看那两年他活得像米虫一样，父母的作为他有看在眼里。
可那时的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开始自暴自弃，摆烂。父母辛苦他默默记着，然后吃完饭又回去躺，主打一个靠不住和扶不上墙。
对此他的父母不仅没有责骂，反而很关心他。也不像他记忆里的那样，一直鞭策与否定。
曾经齐一想过自己的摆烂是否与父母的否定有关，别人说他什么，他也懒得解释，反正人生就是用来否定的。
无所谓。
可父母失踪后，自己竟能迈出家门，并愿意下本这个抉择又让齐一觉得，事情或许不是这样。
他丢了什么东西。
他想要找回。
下本是第一步，拿满评是第二步。
这次拿不到满评，齐一难以保证自己会不会在下个月继续下本，因为他有一千规则币。
六百就够生活一个月了，一千省着点用过俩月并不是不可能。
现实对齐一来说，有种魔力。
一种促使人躺下的魔力。
每次要做什么，齐一都会想，今天必须做吗？必须的话找个人帮忙吧。不必须那就明天再说。
这次下本齐一明显感觉到了什么，他没抓住，第一副本开启的时间是每月一号，隔着一个月再去看，他不确定自己的感觉是否会消失。
当然，他完全可以下第二副本，那不过是在三天后。
但怪谈副本有个规则，下本不可逆行。
原则上说，第一副本通关了，无论拿什么评价，第二副本都会开启，但下了第二副本之后，第三次下副本只能从第二和第三上选择。
第一，已经进不去了。
这个规则就好像在封闭人类探索什么的道路一样。
齐一心底的感觉告诉他，不能跳本，否则万劫不复。
“嘶……”
头脑的疼痛刺激抽回齐一的注意力，他苦笑两声，只能祈祷自己下个月能坚持下本。
蹲着缓了好一会儿，起身回家。
饥饿感早在齐一出来的那一瞬间就消失了，并不是吃饱了，而是饿过劲了。
而且身体上的不适也让齐一提不起什么再去消费的念头，他只想回家好好躺着。
对，他的第一次想法是回家，躺着。
踏入那个曾经温馨无比的公寓，齐一默默低头换鞋，随后像游魂一样走进房间，把自己埋在床铺里。
明明不困，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
“该吃饭了。”
谁？谁在说话？
“该吃饭了。”
怎么好像就在耳边？
“该吃饭了。”
谁啊！这是我家！
齐一睁开双眼，血丝在眼球上攀爬。
他忍着头疼抬头，
一个孩子？
小男孩蹲在床头柜上，寸头短发，脸肉嘟嘟的，穿着卡通图案的小衣服小裤子，说话奶声奶气。
“你谁啊！”齐一声音喑哑。
他快难受死了，这谁家的孩子，乱跑什么！
小男孩微笑，并没有回答齐一的话，而是眨了眨眼，一双正常的瞳孔瞬间被异白占据。
齐一昏沉的意识瞬间清明。他向后一倒，滚下床。
“你，你……”
这里是现实，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东西！
还是幻觉吗？怪谈副本的污染这么严重？
可，为何……
“该，吃饭了。”
嘭！
有东西爆了。
“呼哈——”从噩梦中惊醒，齐一发现自己的身体比刚出副本时还要痛苦难受，尤其是大脑，感觉好像有人拿着木棍在搅他的脑浆！
“呕——”
记忆里的画面是自己头颅爆炸，红白液体溅一地的黑白场景。
怎么会做这样的噩梦呢？
“该吃饭了。”
齐一：？！
抬头看向左上角，熟悉的小男孩，熟悉的眼神，以及熟悉的话。
“老子吃你妈——”
用尽全力的一拳扣在小男孩脸上，男孩的脸瞬间凹瘪下去。
但他好像察觉不到，依旧在重复那句话，“该吃饭了。”
恐惧，在心底蔓延。
“有……有触觉！”
但是不应该啊，这里是现实！
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
这一定是幻觉，幻觉！
“对，找有关部门，找有关部门……”连滚带爬的冲出房间，刚跑两步，死神叮嘱来到第四句：
“该吃饭了。”
咔！
“！哈——”
再次苏醒。
齐一的双眼被一层血雾覆盖。
大脑快要裂开的痛苦让他连抬手的动作都不想做。
这一次记忆里的死亡画面是坠落。
客厅的地板突然裂开一个深渊，他毫无防备的掉了下去。直到摔成肉饼。
“该吃饭了。”
“哼……”痛苦。
“该吃饭了。”
“我……”忍不了的神经绞痛。
“该吃饭了。”
“我……哈，我吃！”
“吃！”
耳里有东西涌出，伴随着近乎失聪的耳鸣、刺挠、灼烧，撑着一口气爬到大门口的齐一有那么一瞬间停顿。
死？不死？
会不会一直受折磨？
最后还是不敢赌的他乖乖爬到隔壁求助。
“咚咚咚——”
“谁啊？”
“林叔——给口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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