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赤阳镇魔剑，城头往事
镇魔城一处宽阔的青石广场上，一方巨大的玄黑色高台笼罩着一层护罩，不时有猛烈的元炁攻击轰的护罩颤动。
周围聚集了不少人，很是热闹，不时有惊呼声，喝彩声传出。
万法书院一行人路过这里。以林麒为首的两个少年走不动道了。
“是镇魔大赛诶，咱们看看去。”
“月柔老师，看看再走好不？”
而林若鱼，明雪则双眼放光，发现了天水商会，一座七层高楼，看上去便异常珠光宝气，金梁玉橱，飞檐翘角上都镶嵌着拳头大的妖兽内丹。
一个词，简直暴殄天物。
“一群普普通通的道胎境而已，这有什么好看的。若鱼，曦月小师妹，我们去天水商会逛逛，整日关在学院，我有些日子没换新衣服了。”
明雪对镇魔大赛没什么兴趣，她天赋极佳，散漫修行已是道胎境中期圆满的修为，比林麒这个修炼狂修为都高。
林若鱼也想去挑些首饰，大眼睛滴溜一转，拉着秦月柔甜甜道：“月柔老师，一起去逛逛呗，我送您件礼物，感谢您。”
陆曦月一直由秦月柔牵着，听着两位师姐都这样说，便柔柔答应：“那曦月也去。”
秦月柔也想去看看表兄姜天明，闻言点点头。
对书瑶叮嘱道“书瑶，你看着林麒两人别乱跑，待会在此地汇合。”
“走吧，可不用你这丫头送礼，这可是天水商会”
一只手拉过秦天，秦月柔带头走进了自家天水商会，身后姜鸾亦步亦趋跟着。
林若鱼吐了吐舌头，想起自家老师可是镇国王府的千金，母亲家便是天水姜家，那确实用不着自己献宝。
…………
天水商会七楼，秦天盯着一柄散发灼热气息的赤金铜剑，想起前世伴自己半生的秦剑，今世天生尊贵，不知还有没有一人一剑，血战天下的那一天。
身后一丰神俊朗的男子见着一幕，温声问道“天儿，喜欢剑器吗？”
……秦天点点头。
姜天明见此，笑了笑，伸手取下铜剑催动元炁，一抹火芒乍现，细心解说起来。
“天儿，这一柄赤阳镇魔剑，乃是阳炎器宗阳赤陵大师的得意之作。剑体由赤阳火铜掺了少量星陨精金铸成，煅成了足足一百三十道元炁铭文，乃是一件极品重器”
秦天闻言，虽然有些听不懂，但明白是宝贝，那阳炎器宗，阳赤陵，应该是专门煅造兵器的，还是享有盛誉的那种。
“天儿，拿着，当做表兄单独送你的见面礼。”
见表弟盯着这柄赤阳镇魔剑，白金瞳里都冒出光来了，姜天明取出剑鞘将其收好后笑着递给了秦天。
接住比自己身体都高了很多赤金铜剑，一手握住东海寒铁所铸剑柄，一手脱去隔热的剑鞘，双手握住剑柄横剑在前，看着剑身中自己的白金瞳，眼中浮现久违的剑意。
……
姜天明见这一幕很是有些惊讶
“果然不凡，这赤阳镇魔剑可不轻，掺杂少量星陨精金后有数十斤重，这表弟刚刚诞生几天却可以举重若轻。””
“多谢表兄”
秦天满意的点点头，双手将这极品重器抱在胸前，朝楼下走去。
姜天明听见这声音更惊住了，愕然无比。
“这威严霸道的声音？这是表弟？怎么比姑父还姑父。”
秦天转头瞥了一眼明显惊呆的便宜表兄，有些无奈，这破嗓音，摇摇头继续下楼。
回过神的姜天明连忙追着已经下楼的表弟而去。
…………
秦月柔和明雪，林若鱼两女在五楼挑了些首饰，宫裙，给小丫头拿了一对护身玉镯，连姜鸾都被其硬赐下一枚玉簪。
姜鸾感动不已，觉得大小姐真是好人，要知道这天水商会五楼都是名器。
完事的秦月柔正准备吩咐姜鸾上楼去唤弟弟下来。
便见秦天抱着一柄比自己都高的铜剑下来了，身后追着表兄姜天明。
明白怎么回事的秦月柔撇了一眼弟弟，笑着感谢，提出告辞。
“天明表兄，我替天儿多谢了。还要带学生去一趟城头，月柔便先告辞了。”
姜天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笑着客气道：“哈哈哈，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去吧，代我向莫将军问好。”
一行四人走到一楼掌柜处，明雪和林若鱼两女坚持结账却被掌柜的笑着告知。
“两位贵客带走便是，会长大人吩咐了这是赠予二位的，只望以后在书院多多照顾小王爷。”
两女面面相觑，只得向掌柜的道谢一声。
来到秦月柔和秦天身前又是一道温柔的道谢。
“谢谢月柔老师，谢过小王爷”
陆曦月也拉了拉秦月柔的衣袖，小声道谢：“月柔姐姐，谢谢。”
又瞧了瞧抱着铜剑的秦天，犹豫了一下，红着小脸，更小声了，“曦月谢过小王爷”
正考虑着回到家后找父母要这个世界剑法修习的秦天听到这声谢谢；
诧异的看了一眼这瓷娃娃一般小丫头，淡淡回了句：“不用”
让红着小脸的小丫头都呆了，明雪和林若鱼也侧目盯着这本就够奇怪的小王爷。
摸摸鼻子，秦天有些恨不得自己是个哑巴。
六人与林麒三人汇合后，一行人便朝着城头方向走去。
有秦月柔带着，自然一路无阻登上城头。
“不得乱走，不得喧哗，先随我去拜见莫将军”
秦月柔警告四处张望，小声议论的几个少年人。
……
融入云雾之间的城头，很是广阔，一行人穿过笼罩周身的湿润白雾，向着前方走去。
并没有发现想象中巡逻的镇魔军，整座城头除了入口处有两人，再无一人
直到看到一座修筑在城头最前方的漆黑点将台，其上一尊极其高大雄伟的身影，身披血红镇魔甲。肉身如同一座血色神山，气血磅礴，杀气腾腾，令周围的云雾都不敢靠近。
其背对镇魔城，面朝万里之外神魔山脉，而神魔禁区，就在那百万群山之中。
秦月柔看着那道身影，神情复杂，有些恍惚，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十数息后独自走上前，站在点将台下，有些哽咽的呼唤道：
“莫伯伯，月柔回来看您来了，伯母她还好吗？”
数息后，洪钟般的声音在城头响起：“柔丫头回来了啊，你伯母她十六年前便逝去了，劳烦你还记挂着她。”
秦月柔闻言身体止不住的晃了晃，泪水夺眶而出，忍不住崩溃，哭出声来，声音悲怆，不敢置信。
“什么……您是说，伯母她……伯母她，十六年前么！”
“……莫伯伯，是月柔对不起您，是我害了泰山大哥……呜呜呜，对不起……”
………
十八年前，神魔九头吞天蟒一脉联合心魔族，发动了近百年最大的一次神魔兽潮。
十数尊神魔，无数凶兽，魔灵朝着镇魔城发起全面冲击。
那一战打的天崩地裂，无尽鲜血浸染了整片镇魔荒原，让其更黝黑了几分。
一尊血脉返祖，快要生出第九颗头颅，堪比皇主的恐怖吞天蟒更是跃上城头，与父王对峙，要求交出自己。
莫擎天更是在自己独身一人回来时，便冲入神魔山脉纵横十万里，找寻莫泰山，最终重伤而归，昏迷了整整三个月。
而最终父王重伤，母亲更是伤了道基，而那头吞天蟒被硬生生斩落六千千年道行。
丢了三颗头颅在城头，逃回了神魔禁区，不止付出了何等代价，后来请出了心魔族始祖对逃避到皇城的自己种下心魔。
后来是师祖长元真人，请了万法书院的院长亲自出手，自己待在书院修身养性十六年才将心魔拔除。
而自己也因此十六年不曾归家，不曾登上这镇魔城头来看看，看看从那之后便不再离开城头的莫擎天。
究其原因，便是当初元虚境圆满的自己与修体的莫泰山，年少轻狂，偷偷跑到神魔山脉的深处历练，寻求机缘突破修为。
结果遭遇了吞天蟒一脉少主，一尊堪比元神境中期，天生九头的纯血神魔，两人合力底牌尽出才惨胜，将其斩杀。
随后便遭遇了吞天蟒一脉发动的追杀，连心魔族也参与进来，那时身处神魔山脉的两人就如同笼中困兽，十死无生。
根本不敢向父王等人求援，那里是神魔的主场，只会让更多人死在里面。
最后是莫泰山自绝生路，以自己身中神魔血煞咒为由，主动暴露吸引注意力，用生命为自己断后，才让自己逃出生天。带着痛苦，愧疚，后悔活到如今。
而莫泰山，时至今日，也不曾归来。
“柔丫头，不怪你，泰山……这是他的命运，好好活着，才对得起泰山。”
不知何时，雄伟的身影走下点将台，宽大的手掌拍了拍秦月柔的肩膀，显然他并不会安慰人，只是将一切都推到了命运身上，不曾怪秦月柔一丝一毫，十八年前没有，如今也没有。
秦月柔闻言，泪眼朦胧，哭的更伤心了。
良久，嘶哑着声音，问道“莫伯伯…伯母神归何处，我要去祭拜。”
“不用了，霜儿生前说想陪着泰山”雄伟身影回到了点将台上，背影此刻有些落寞，声音却依旧洪亮而坚定。
秦月柔闻言抬头远眺万里之外，落下滴滴泪水。
“都过来见过莫将军。”半响后，低落的唤来一行人，秦月柔独自走上点将台。
一行人早就发现了情况不对劲，月柔老师一直在崩溃，伤心哭泣，却又不敢多问。
纷纷恭敬的对着点将台上的身影躬身问礼
“万法书院诸弟子，拜见莫将军。”
秦天威严霸道的声音也响起来：“镇国王府，秦天，拜见莫将军”
听见这声音，莫擎天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见是秦道元的儿子，明白怎么回事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嗯，不要太靠近城墙外。”莫擎天回头闭眼，继续运转周天，叮嘱这些好奇的后辈。
秦天见礼后看了看点将台上的雄伟背影，心想，“这人恐怕也是天生异相，好生高大。”
又看了看在点将台上依旧远眺万里之外的秦月柔，摇了摇头，没有靠过去，而是独自走向了城头拐角处。
倒是姜鸾那小丫头，胆子挺大，拿着一方手帕朝秦雪柔靠近。
…………
心念微动，白金瞳散发神光，百万群山仿佛跨越万里出现在自己身前一般，清晰可见。
一座座雄伟高山直插云天，万丈高的巨木笼罩着幽谷，凶禽魔兽，魔株诡树散布在群山各处，
一派荒古史前，诡异危险的景象。
不少或奇形怪状，或庞大的离奇，或神秘凶悍的各类存在让秦天有些眼花缭乱。
有浑身赤红，头生长角的巨大蚂蚁，搬动大山，与魔象角力。
有舒展紫色双翅，振翅便迅疾如电的的修长巨鸟。
缠绕在一座陡峭神山上，生有四个狰狞头颅，正吞食着几座山头的漆黑巨蟒。
一拳砸碎山崖，比山岳都雄伟的大魔猿，怒吼着冲向一株生有无数剑形叶片，缠绕在一颗遮天巨树上的血色巨藤。
有四蹄宽阔，四肢粗壮的庞大青色神牛，其背脊无比高耸广阔，仿佛四肢托举着一片青天。
……
而那自己都看不清楚的群山中央则是一片混沌，漆黑的雾霾化作风暴，隐约可见血色闪电落下，似天地正在行使天罚……
就在这时，秦天看见那漆黑风暴中浮现一片巨大的金黄，模糊血红的十字朝城头看来…
猛地低头，捂住双眼，秦天感到脑海一阵刺痛，“嘶，什么鬼东西？”
缓过来的秦天不敢再彻底动用自己的天赋，远眺万里之外起伏的线条，内心暗暗思索着。
“那片混沌应该就是神魔禁区了，刚刚那是……一只眼睛？”
这时林麒几人转了过来，看见秦天独自一人看着神魔禁区方向。
“小王爷，这万里镜给你，不然凭我们的眼力可看不见神魔山脉和神魔禁区”
林若鱼蹲下来，拿着一面透明的古境，对这个看上去和曦月小师妹一样大，实则才出生几天的小王爷说道。
秦天撇了一眼这个凑过来自作多情的小丫头，便转身走向点将台。
林若鱼看着秦天小小的背影，偷偷的哼了一声，暗暗腹诽。
“小屁孩，还挺高冷的，曦月小师妹搭理你，你不用，本小姐搭理你，你话都没一句了，到学院了看我不收拾你。”
秦天听着心间响起的傲娇女声，顿感无语，这么大一丫头，还和才几天大的自己计较，真是欠收拾。
内心又缓缓蒙上一片阴影……那颗眼睛，是什么存在？
金乌归巢的时辰，一行人走下城头，往镇国王府归去。
…
城头的点将台上，极其高大雄伟，身披血红镇魔甲的莫擎天，依旧面朝神魔禁区，和同样血红的晚霞融为一体。
背影孤寂，似乎在固执的等待什么。
…………
……（努力努力写作中，求审核编辑组大人开恩，秦某人快揭不开锅了！）
周围聚集了不少人，很是热闹，不时有惊呼声，喝彩声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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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曦月一直由秦月柔牵着，听着两位师姐都这样说，便柔柔答应：“那曦月也去。”
秦月柔也想去看看表兄姜天明，闻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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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可不用你这丫头送礼，这可是天水商会”
一只手拉过秦天，秦月柔带头走进了自家天水商会，身后姜鸾亦步亦趋跟着。
林若鱼吐了吐舌头，想起自家老师可是镇国王府的千金，母亲家便是天水姜家，那确实用不着自己献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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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闻言，虽然有些听不懂，但明白是宝贝，那阳炎器宗，阳赤陵，应该是专门煅造兵器的，还是享有盛誉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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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天明见这一幕很是有些惊讶
“果然不凡，这赤阳镇魔剑可不轻，掺杂少量星陨精金后有数十斤重，这表弟刚刚诞生几天却可以举重若轻。””
“多谢表兄”
秦天满意的点点头，双手将这极品重器抱在胸前，朝楼下走去。
姜天明听见这声音更惊住了，愕然无比。
“这威严霸道的声音？这是表弟？怎么比姑父还姑父。”
秦天转头瞥了一眼明显惊呆的便宜表兄，有些无奈，这破嗓音，摇摇头继续下楼。
回过神的姜天明连忙追着已经下楼的表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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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鸾感动不已，觉得大小姐真是好人，要知道这天水商会五楼都是名器。
完事的秦月柔正准备吩咐姜鸾上楼去唤弟弟下来。
便见秦天抱着一柄比自己都高的铜剑下来了，身后追着表兄姜天明。
明白怎么回事的秦月柔撇了一眼弟弟，笑着感谢，提出告辞。
“天明表兄，我替天儿多谢了。还要带学生去一趟城头，月柔便先告辞了。”
姜天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笑着客气道：“哈哈哈，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去吧，代我向莫将军问好。”
一行四人走到一楼掌柜处，明雪和林若鱼两女坚持结账却被掌柜的笑着告知。
“两位贵客带走便是，会长大人吩咐了这是赠予二位的，只望以后在书院多多照顾小王爷。”
两女面面相觑，只得向掌柜的道谢一声。
来到秦月柔和秦天身前又是一道温柔的道谢。
“谢谢月柔老师，谢过小王爷”
陆曦月也拉了拉秦月柔的衣袖，小声道谢：“月柔姐姐，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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诧异的看了一眼这瓷娃娃一般小丫头，淡淡回了句：“不用”
让红着小脸的小丫头都呆了，明雪和林若鱼也侧目盯着这本就够奇怪的小王爷。
摸摸鼻子，秦天有些恨不得自己是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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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背对镇魔城，面朝万里之外神魔山脉，而神魔禁区，就在那百万群山之中。
秦月柔看着那道身影，神情复杂，有些恍惚，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十数息后独自走上前，站在点将台下，有些哽咽的呼唤道：
“莫伯伯，月柔回来看您来了，伯母她还好吗？”
数息后，洪钟般的声音在城头响起：“柔丫头回来了啊，你伯母她十六年前便逝去了，劳烦你还记挂着她。”
秦月柔闻言身体止不住的晃了晃，泪水夺眶而出，忍不住崩溃，哭出声来，声音悲怆，不敢置信。
“什么……您是说，伯母她……伯母她，十六年前么！”
“……莫伯伯，是月柔对不起您，是我害了泰山大哥……呜呜呜，对不起……”
………
十八年前，神魔九头吞天蟒一脉联合心魔族，发动了近百年最大的一次神魔兽潮。
十数尊神魔，无数凶兽，魔灵朝着镇魔城发起全面冲击。
那一战打的天崩地裂，无尽鲜血浸染了整片镇魔荒原，让其更黝黑了几分。
一尊血脉返祖，快要生出第九颗头颅，堪比皇主的恐怖吞天蟒更是跃上城头，与父王对峙，要求交出自己。
莫擎天更是在自己独身一人回来时，便冲入神魔山脉纵横十万里，找寻莫泰山，最终重伤而归，昏迷了整整三个月。
而最终父王重伤，母亲更是伤了道基，而那头吞天蟒被硬生生斩落六千千年道行。
丢了三颗头颅在城头，逃回了神魔禁区，不止付出了何等代价，后来请出了心魔族始祖对逃避到皇城的自己种下心魔。
后来是师祖长元真人，请了万法书院的院长亲自出手，自己待在书院修身养性十六年才将心魔拔除。
而自己也因此十六年不曾归家，不曾登上这镇魔城头来看看，看看从那之后便不再离开城头的莫擎天。
究其原因，便是当初元虚境圆满的自己与修体的莫泰山，年少轻狂，偷偷跑到神魔山脉的深处历练，寻求机缘突破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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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便遭遇了吞天蟒一脉发动的追杀，连心魔族也参与进来，那时身处神魔山脉的两人就如同笼中困兽，十死无生。
根本不敢向父王等人求援，那里是神魔的主场，只会让更多人死在里面。
最后是莫泰山自绝生路，以自己身中神魔血煞咒为由，主动暴露吸引注意力，用生命为自己断后，才让自己逃出生天。带着痛苦，愧疚，后悔活到如今。
而莫泰山，时至今日，也不曾归来。
“柔丫头，不怪你，泰山……这是他的命运，好好活着，才对得起泰山。”
不知何时，雄伟的身影走下点将台，宽大的手掌拍了拍秦月柔的肩膀，显然他并不会安慰人，只是将一切都推到了命运身上，不曾怪秦月柔一丝一毫，十八年前没有，如今也没有。
秦月柔闻言，泪眼朦胧，哭的更伤心了。
良久，嘶哑着声音，问道“莫伯伯…伯母神归何处，我要去祭拜。”
“不用了，霜儿生前说想陪着泰山”雄伟身影回到了点将台上，背影此刻有些落寞，声音却依旧洪亮而坚定。
秦月柔闻言抬头远眺万里之外，落下滴滴泪水。
“都过来见过莫将军。”半响后，低落的唤来一行人，秦月柔独自走上点将台。
一行人早就发现了情况不对劲，月柔老师一直在崩溃，伤心哭泣，却又不敢多问。
纷纷恭敬的对着点将台上的身影躬身问礼
“万法书院诸弟子，拜见莫将军。”
秦天威严霸道的声音也响起来：“镇国王府，秦天，拜见莫将军”
听见这声音，莫擎天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见是秦道元的儿子，明白怎么回事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嗯，不要太靠近城墙外。”莫擎天回头闭眼，继续运转周天，叮嘱这些好奇的后辈。
秦天见礼后看了看点将台上的雄伟背影，心想，“这人恐怕也是天生异相，好生高大。”
又看了看在点将台上依旧远眺万里之外的秦月柔，摇了摇头，没有靠过去，而是独自走向了城头拐角处。
倒是姜鸾那小丫头，胆子挺大，拿着一方手帕朝秦雪柔靠近。
…………
心念微动，白金瞳散发神光，百万群山仿佛跨越万里出现在自己身前一般，清晰可见。
一座座雄伟高山直插云天，万丈高的巨木笼罩着幽谷，凶禽魔兽，魔株诡树散布在群山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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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砸碎山崖，比山岳都雄伟的大魔猿，怒吼着冲向一株生有无数剑形叶片，缠绕在一颗遮天巨树上的血色巨藤。
有四蹄宽阔，四肢粗壮的庞大青色神牛，其背脊无比高耸广阔，仿佛四肢托举着一片青天。
……
而那自己都看不清楚的群山中央则是一片混沌，漆黑的雾霾化作风暴，隐约可见血色闪电落下，似天地正在行使天罚……
就在这时，秦天看见那漆黑风暴中浮现一片巨大的金黄，模糊血红的十字朝城头看来…
猛地低头，捂住双眼，秦天感到脑海一阵刺痛，“嘶，什么鬼东西？”
缓过来的秦天不敢再彻底动用自己的天赋，远眺万里之外起伏的线条，内心暗暗思索着。
“那片混沌应该就是神魔禁区了，刚刚那是……一只眼睛？”
这时林麒几人转了过来，看见秦天独自一人看着神魔禁区方向。
“小王爷，这万里镜给你，不然凭我们的眼力可看不见神魔山脉和神魔禁区”
林若鱼蹲下来，拿着一面透明的古境，对这个看上去和曦月小师妹一样大，实则才出生几天的小王爷说道。
秦天撇了一眼这个凑过来自作多情的小丫头，便转身走向点将台。
林若鱼看着秦天小小的背影，偷偷的哼了一声，暗暗腹诽。
“小屁孩，还挺高冷的，曦月小师妹搭理你，你不用，本小姐搭理你，你话都没一句了，到学院了看我不收拾你。”
秦天听着心间响起的傲娇女声，顿感无语，这么大一丫头，还和才几天大的自己计较，真是欠收拾。
内心又缓缓蒙上一片阴影……那颗眼睛，是什么存在？
金乌归巢的时辰，一行人走下城头，往镇国王府归去。
…
城头的点将台上，极其高大雄伟，身披血红镇魔甲的莫擎天，依旧面朝神魔禁区，和同样血红的晚霞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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