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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唐僧

    一道筑起的篱笆墙和柴门,将祝春娇隔绝在院外,略过期间厉鬼旱魃那些鬼怪之事,她看着汉子露出害怕之色,理解出言解释:“这位大哥莫怕,可我实实在在是个人……只是途经此地,遭了难。”

    汉子隔着柴门,听了她的经历,又见她浑身湿漉,想必真的遇到难处,不然不会至此,于是赶紧打开关上的柴门,让开院门,容她进来:“如今这世道,乱啊……前日,才有官兵来过,说是怀疑有什么江洋大盗躲进太乙山里……我们这里,每家每户都被他们翻箱倒柜,搜罗了个遍……”

    指着院中磨刀的婆子,他叹道:“我阿娘那一日后,便成了这样,每日在院中磨刀,叫也叫不听。”

    话毕,他一声叹息,好心提醒。

    “小娘子一人,途径此地,要当心啊。”

    “嗯……”

    祝春娇闻言一声啼哭,掩袖而进,绕着磨刀的老妇,慢步跺进院中:“我就是今日遇到一江洋大盗,才沦落至此。”

    “啊!”

    那汉子不禁被她的哭声打动,慌忙道:“小娘子,快别哭了,时辰已晚,你快进屋来。若不嫌弃,换身我阿娘的衣裳也行。”

    祝春娇复又央求:“那可否再给我些食物,小女饿了一天,什么也没吃。”

    “好好好,后面灶台上刚好热着一碗汤饭,请稍等。”汉子哪见过这等娇俏的小娘子,耐不过她的央求,悉数答应。

    “多谢大哥。”

    祝春娇破涕一笑。

    不似妖精,胜似妖精。

    汉子被她迷的五迷三道,许久才回魂,带她进到后厨,为她拉开木凳,坐在土灶边:“来,坐在这火炉边上,正好烤烤衣衫,我去给你端饭。”

    “有劳了。”

    坐到灶台边的祝春娇,确实已经冷的不行,从身后的柴堆中立即抽出根又粗又长的木柴,往灶台里又添了一把火,顿时身上暖洋洋的。

    片刻,汉子的汤饭就摆上一个小几。

    “小娘子,稍坐,我再去为你收拾一间屋子。”

    “多谢大哥,您真是个善人,今日正月初九,天公老爷定会保佑您阖家顺遂,一生安康。”

    祝春娇笑靥如花,甜甜道谢。

    “呵呵……谁还不落个难。”

    “也借娘子吉言。”

    汉子谦卑回礼,折身出门。

    待后厨之中无人,祝春娇赶紧一把抽下头上的银簪,朝那几上的茶壶还有饭汤里,沾了沾,待确定无毒,又用手帕里里外外擦了擦碗筷板凳桌子,眼见没有任何异样,才松了口气。

    师父曾叮嘱过她:如今世道险恶,女子行走江湖,定要千万当心,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否则会吃大亏。

    且今日祝春娇经历了种种倒霉事,不得不防,做完这些,她才告了一声罪,端起碗筷吃了起来。

    米饭虽泡在青菜汤里失了原有的硬度,可是祝春娇还是第一时间吃出了儿时的味道,眼前不禁一亮。

    “这是贡米?”

    恰巧,汉子提着水桶回来,闻言一笑:“小娘子看来识货的。我们太乙河东岸种出来的贡米,除了自留,要么送给山上的老神仙,要么全部送进那皇宫里,只有天家可以享用。”

    “我也是好多年没有吃到了。”

    熟悉的米粒饭香,不禁让祝春娇点了点头,然后顺着他的话柄问道:“听您的意思,大哥也是从外面回来的?”

    汉子“嗯”了一声,走到灶台边的大铁锅上,揭开盖子,将井水倒入,叹道:“是好多年和家人没有回来了,不成想,回来后,一切物是人非,大不如从前光景。”

    “谁说不是。”

    想到自家的道观倒闭,祝春娇感触颇深,为了缓解气氛,看着他提着水桶,闲话道:“大哥,难道是要沐浴?”

    汉子又“啊”了一声,指着热汤道:“不是我要沐浴。是我家今日来的另一位客人,唐生,说要沐浴。待会水烧开了,娘子也可打些热汤,梳洗一番。”

    “唐僧?”

    “那个三藏法师的唐僧吗?”

    祝春娇微微诧异,同时心道越是山野之民,越是古道热肠,居然什么人都借住。

    “不是……”

    汉子自来熟的一边烧水,一边闲聊:“是从长安城来的一位唐姓书生,我便唤他作唐生。和我们这些山野之民不同,他是一位读书人。呵呵,若论相貌,仪表堂堂,倒是和娘子极为相衬。”

    “呵呵……您说笑了。”

    对于汉子的乱点鸳鸯谱,帮忙烧火的祝春娇摇头失笑,委婉拒绝。不过,她还以为是那大名鼎鼎的玄奘法师呢。

    原来只是一位唐姓书生。

    是她误会了。

    难得这偏僻山野来了这么一位娇客,汉子和祝春娇闲聊了几句话,便觉和她熟了,乡下人也没什么忌讳,想到什么顺口便说了出来。

    “嘴漏的家伙,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门外突地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汉子立马告罪:“对不住,对不住,这位客人。”

    “咦~”

    “怎么到哪都能遇见你?”

    只见门板一拍,大步走进来一个端着木盆,包着头巾,踩着木屐,一身短打的高大庄稼人,不是刚才离去的凌云是谁?

    “我才奇怪……你怎会在此?”

    祝春娇也蓦地一惊:“不会走了又偷偷掉头跟踪我吧?”

    “要说跟踪也是你跟踪我。”

    凌云瞪她一眼:“你不是回你的太乙殿,又为何在此?”

    “哼!”

    祝春娇哼了一声,不愿多谈家中道观倒闭之事,强行挽尊道:“我是回去了,可我师父他老人家云游四海,留书未归。我只好又下山出来寻他,这不刚好遇到这一处山村,就被这位好心的大哥收留。”

    “再说,我不住这,我能住哪?方圆十里,杳无人烟,我难道和旱魃一起露宿荒郊野外?”

    “臭丫头,还挺记仇。”

    凌云嗤笑。

    “我说,你堂堂‘遮天’凌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为何佯装易名,扮作一唐姓书生借住农家,莫非是怕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被人发现?”

    祝春娇狐疑的瞧着端着木盆,一副庄家户模样的凌云,还披着条搓澡巾,哪还有刚才江洋大盗的威风凛凛。

    汉子闻言立即又露出害怕情状:“小娘子,此人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祝春娇发现一不小心差点说漏了嘴,害怕被凌云报复,立即呵呵一笑,纠正道:“还不是他在外欠了一屁股债,便改名易姓,躲进这山里。”

    汉子露出一脸恍然,想了想,指着凌云道:“可不对啊……他不是唐生,他是唐生的仆人。”

    “仆人?”

    祝春娇一脸不信,蹙眉:“不可能。”

    “这天下间,还有谁能驱使的了他遮天?更遑论,还是他的主子!此话若是传扬出去,他怕是要被人笑话死。”

    凌云越听,脸色越黑,听到最后,高声道:“仆人怎麽了?我凭劳力和本事赚钱,不偷不抢,既不丢人,又不犯法。”

    “官府都管不着,他人管得着吗?”

    汉子闻言也频频点头。

    帮衬说话:“是的,是这个理。”

    这会换祝春娇有些不敢相信的张了张嘴,方才还在她面前不可一世的家伙,如今却口口声声奉另一人为主,这还是江湖上连神策军、金吾卫也无法捉住的那一片黑云——“遮天”——凌云吗?

    “凌云……”

    就在祝春娇震惊之余,一道细弱的男声悠悠从后院的厢房传来,明明隔的有些远的距离,却言犹在耳,十分好听。

    跟那日日夜夜魂牵梦绕的声音倒是有几分相似。

    “热汤还没打好吗?……”

    此话一落,凌云这才想起自己出来是干嘛的。

    “来了,来了!”

    顿时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招呼汉子:“快快快!快给我热汤!”

    “唉!好的!”

    祝春娇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只见他忙忙慌慌打好热汤,提着水桶,就往后院奔去,甚至这么短的距离,还用上了轻功。

    于是,她忍不住脚尖轻点。

    飞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