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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陌生人的决择

    这具身体刚到三宝垄的前两个月,白天卖苦力,害怕被洋人无缘无故打死在街上。

    晚上睡觉战战兢兢,怕土人给捉去卖掉。

    所有这些不是瞎担心,而是他身边发生的事情。

    除了害怕外族人,还要防着极少数的同胞,他们与外族人合作,把刚来的新人卖掉,卖进山里伐木,卖进黑矿劳作至死。

    这么多恐惧的事情,作为一个刚来的新人,前身每天过得担心受怕。

    以点成线,以线成面,几乎所有刚来的新人活得害怕和恐惧。

    接触到郑小曼、郑奕住、许明月、许大昌之后,张景发现,这些在爪哇的老人,虽然不是那么害怕和恐惧,却也生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这种情况,张景肯定受不了。

    何况他的性格是把危险消灭于萌芽之中,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他预料到土人、洋人、新月人将来会威胁他、会抢他的钱,大概率还要弄死他,所以先下手为强,要把危墙提前给推倒。

    避开岛上火光,从远一点的地方悄无声息登岛,小船拖进雨林里掩藏,向海盗营地靠过去。

    防着暗哨,每一步皆小心翼翼,张景成功摸到海盗营地近处。

    拉开眼前最近的一个茅草屋草帘,轻轻走进去,两个黑影正在草席上睡觉。

    一男一女,用尖刀快速刺破两人心脏。

    这里不能犹豫,更不能圣母,什么不杀女人,可别作,真会死。

    不让两人弄出动静,等断气,张景继续去打扫其它茅草屋。

    审出来的结果,这里总有60多人。

    前天晚上杀死12个,来的海上烧死约20个,按理道说,这里应该还有30来人。

    但是,对于张景来说,还要把它当成60人,甚至是120人来对待,因为不能百分百确定他找到的是同一伙海盗。

    老祖宗说的,小心使的万年船,别骄傲,别自大,别圣母。

    对于张景来说更是,人生信奉的名言就是:稳,死道友不死贫道。

    随着清理茅草屋的数量增加,张景确定他没有杀错人,因为有约一半房子空着,生活物品在,没有人。

    海盗营地中间,最大的茅草屋里,海盗首领的老婆,送走自己的男人后,一直没睡,她隐隐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因为身边有孩子正在睡觉,房间里点着油灯,她就座着草席上等。

    直到一个陌生人走进来。

    不需要其它言语,果着上身的女人第一时间就要去拿身边的强弩,提前已经上好箭,抬起来就能射,

    但陌生人的弩箭更快,进门就射了,正中胸口。

    受到重伤,提不起沉重强弩,女人明亮的大眼睛从张景身上移开,看她的孩子。

    一个七八岁小女孩,正在憨睡。

    张景上前五六步,先是踢开女人手边的强弩,接着从她屁股下面拿出一把匕首。

    最后反击手段最识破,女人心如死灰。

    不给别人逼上绝路,张景打手势,表示她的老公已经死,自己不会杀她的孩子,问她钱在哪里?

    土著女人不会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但她明白同样道理,交出钱财,是保护女儿活命的唯一办法。

    用自己的血为墨,女人在草席上画了一幅地图。

    地图的起始点是脚下草屋,钱财藏在这座房子后面,简单易懂。

    得到想要信息,就在张景打算送女人最后一程时,女人又开始打手势,请求张景带走她的女儿。

    这把张景给整不会,这是要女儿以身伺仇家吗?

    为了让眼前陌生人同意,加上自己生命不多,女人又开始在草席上用血画图。

    看图,她想说是,某个地方有更多钱财。

    接着解开裙子,在布上面写血书,打手势说明,这是给她女儿的信。

    犹豫两秒,张景点头同意,在女人释怀目光中,扭脖她的脖子,提前结束她的痛苦。

    最后,抹去草席上的两副地图,从尸体身上抽走弩箭、拿走弩、匕首、血书,带着熟睡中的小女孩从后门离开。

    茅草木屋后面有一堆乱糟糟的原木,钱财就藏其中,有金属可视,比较容易找到。

    移开四五根木头,拿走一包防水油布包裹着的现金,还有约两三百斤银块、银粒。

    这个世界主流货币是银子,殖民者发行的货币只能在爪哇使用,别的地方不认。

    感叹海盗富足,张景适时离开,黎明时分返回24号地。

    同一时间,被张景伤害的海盗幸存者们,正在抱着亲人、朋友的尸体痛哭。

    哭着哭着,有脑子灵活的人,突然止泣,发现应该回来的首领,却没有回来。

    又等一小时左右,首领还没有回来,众人猜测八九成是出事了。

    屁股决定脑袋,最后十来名幸存者,齐齐向首领住的房子走过去,打算解决掉首领老婆和孩子,拿着财钱远走高飞。

    进入平时禁入的大号茅草屋,只看到首领女人尸体,没有孩子。

    无所谓,只要有钱就行。

    但十来个人搜索半天,也没有找到一毛钱,这着实让人很伤心。

    张景不知道海盗幸存者连老大的女人和女儿也不放过,他找到杨三喜,让他翻译布料上面的血字。

    看着布料上的血字,杨三喜双手一摊,语气无奈道,“东家,我只会听说,不会写。”

    张景捂额头,他下意识以为杨三喜会。

    拿走裙子,返回自己住处,张景找到一路憨睡,刚刚才醒,正缩在角落里的小女孩。

    不了解裙布上面文字内容之前,张景不打算让小孩和会说土话的人接触,泄露什么就不好了。

    让萧若兰拿来一碗米饭,上面盖着大肉,张景将碗筷递到小孩面前。

    小孩继续往角落里缩,十分害怕的样子。

    “东家,”萧若兰道,“让我来吧。”

    张景将碗筷交给账房,“看着她一点,我答应过她妈妈,照顾好她。”

    萧若兰点头答应。

    运气不差,面对如天书一般的土人文字,张景上午等来一段时间不见的郑小曼,还有她的丫鬟陈圆圆。

    再见张景,陈圆圆小脸红得像苹果,看上去怪好吃的。

    麻蛋,跑题了。

    郑小曼在三宝垄出生,会读写庆国字,也会读写土人文字。

    “这个,”张景将土人女性的裙子在会客室的桌子上摊开,“帮我看看写的什么?”

    14岁,形象端庄的郑小曼上前一步,轻声念道,“dita,我的女儿,以后mom不在你身边,让这件裙子陪你长大,跟着持有这件裙子的男人,以后他就是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