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生病
此时的春晖院。
“你家世子去哪里了？华衡正在屋里踱来踱去。
“世子未告知，大约只是在朱雀街逛逛。”云舒随声应付。
“甲乙和丙丁呢？”
“随世子一起出去了。”
“哦？那定是好玩的地方，不然怎会带护卫去？是吧，云舒！”华衡回头瞅着云舒，堆起一脸假笑。
“世子自有考量，我等只听吩咐。云舒你去小厨房给郡主端碗冰酪来。”千池掀帘子进了来，“刚听传，世子已回府，正在侯夫人处问安，郡主稍坐。”
云舒背对着华衡翻了个白眼。
“哼！还是千池会说话。”华衡岂不知云舒背后的小动作，只是一个奴仆没必要放在心上，没事逗个乐子罢了。
不一会，柳玉宁进了屋，看见华衡也在，并未感到吃惊，千池给他更衣净面后退了出去。“叫甲乙进来。”
“世子，郡主。”甲乙拱手问好。
“你且坐下，将听来的说给郡主听听。”
“是，世子。”随后甲乙转身面向华衡，“那个断手指的名唤吕二，家住玄武街。家中老娘半年前得了急病去了，家中只有他一人……
“等一下，这是谁？和庞紫苏可有关系？”华衡一头雾水。
“目前来看，没有关系，”柳玉宁手扶额头，闷头喝茶，连日奔波，茶水跟不上，嗓子有些干。
“柳玉宁！”
华衡“蹭”地站了起来，“你跑出去三天，玩了三天？我的事竟一点不放在心上！？”如果对面坐着的不是柳玉宁，华衡的马鞭早就甩过去了。
甲乙忙站了起来，看情形不对，就要退出去。
“甲乙。”柳玉宁唤住他，随后又喝了口茶，并未理会华衡。
“怀王府里能人那么多都探听不出什么，我一个常年不出门的，三天的工夫又能打听出来什么？
况且，三妹妹已经见过庞紫苏，人无大碍，还要我去查什么?”
“你！”华衡一时语噎，是啊，人活着呢，还查什么？
“你…你…”华衡“你”了半天也辩解不出什么，颓然坐在椅子上。
“庞紫苏是否能还自由身，那是人家的家事，于你我何干？甲乙你继续说，郡主不爱听就回去吧。”
甲乙望了望华衡，继续说道：“那吕二半年前死了老娘……”
“我走了！哼！无趣。”华衡几步跨出了书房。
柳玉宁摇了摇头。
“你也累了半天，回去歇息吧。我也倦了，唤千池进来。”柳玉宁捏了捏眉心。
“是。”甲乙出去叫了千池后，回后屋休息去了。
千池进屋伺候柳玉宁休息，放下不提。
连续三日在外奔波，柳玉宁娇生惯养的小身体哪里经受得住，回来的夜里就发起了烧。
这可急坏了侯夫人，一连几个日夜寸步不离春晖院，累了就在书房的榻上歇上一歇。
起初柳玉宁高烧不退，脑中拉洋片似的过着自己经历的案子，神游太虚，一会货郎、一会大妮、一会秦大，他们招呼他，我们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跟来？
我到哪里去？
那些个人在前面走着，声音缥缈，跟我们来就是了。
快到一处廊桥的时候，柳玉宁被人拉了一把，他回头望去，竟是侯勇！他厉声问他，你干什么去？
我的案子还没破呢，你要偷懒？
不一会，侯勇又幻化成华衡，三妹妹的事你为何不管？
随即，华衡拉起柳玉宁往回走。
柳玉宁大叫“男女授受不亲！”猛地睁开眼。
“醒了醒了，世子醒了！”
“快去叫侯爷和侯夫人！”
不一会，侯夫人连声喊着“我的儿，我的儿”的进了来，侯爷紧随其后。
这两天，侯爷没少挨侯夫人的‘打骂’，若知玉宁被搓磨成这个样子，怎么也不会听你们爷俩的撺掇！
侯爷也不敢辩驳，心里却明镜似的，柳玉宁就是久不运动，在家打拳舞剑也是个花把势，这乍一劳累才会病了！
养两日就会好，但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这个节骨眼说出来的，只是忙不迭地安慰侯夫人。“玉宁醒了，你也可安心了！莫要在他面前哭，他刚刚醒来，免得他担心。”
侯夫人忙擦了擦眼泪，“侯爷说的是。”
“玉宁……”侯夫人轻声唤道。
“娘……让您担心了，咳咳！”柳玉宁微微睁开眼，嗓子沙哑。
“我的儿，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娘，我还是困的……”说罢，柳玉宁又闭眼睡了过去。
“大夫！大夫！玉宁他怎么了？怎么了？”侯夫人见柳玉宁闭了眼，尖声叫着大夫，声音都变了，大夫被侯爷拉着跌跌撞撞跑了进来，急忙搭上柳玉宁的脉。
不一会，大夫呼出一口气，“侯夫人莫急，世子几日高热，脱了水，身体有些困乏而已，无妨无妨。今日已然退了热，多多喝水多多休息就好！”
侯夫人这才放下心来。
千池端了药进来，见柳玉宁睡了，又端了出去，让云舒看着炉火，温着药。
侯勇和华衡就躲在书房窗下。
俩人知晓侯夫人的脾气，见到他俩必定不喜，干脆就躲在一旁听消息。
听柳玉宁醒了来，俩人同同舒了一口气，互望了一眼，彼此的眼中仿佛都在怪着对方，都是你搞的！俩人互相一哼，悄然跳墙而出。
又过了两日，柳玉宁已能坐起来，按照大夫的嘱咐，每日只吃些清粥小菜，有些婴儿肥的两腮，都凹了进去。
休息的这两日，柳玉宁的脑子也没停着。
刚醒来的那日，吩咐丙丁去了一趟阮家村找主事询问近年阮大都与谁居住过，吩咐甲乙去找庞家一些庄子上的老仆，问些往事。
这日晌午，侯勇先是在窗边探了探，见侯夫人未在，这才掀了帘子进来。
“你可大好了？”侯勇坐在床边，捏着柳玉宁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瘦了这么多！”
“放开！”柳玉宁打开侯勇的手。
“但凡你有个好歹，侯夫人非得劈了我和华衡！”侯勇拍拍胸口，想是后怕。
柳玉宁无声一笑，你俩可不是这般胆小的。
“我托你查的，可有消息？”
侯勇从怀中掏出几张纸，“都在这里，庞紫苏已无碍，还查他们家做甚？”
“庞玉竹如此紧张他妹妹，总感觉事情不简单。反正无事，权当解闷儿。”
“你沉睡那几日，可梦见了什么？”侯勇接过千池给柳玉宁倒的茶递给他。
“还真是梦到了！梦见一群奇装异服的女娘，围着我喊着我，我问他们可识得我，她们说识得，说我后世是街边唱曲的，后来机缘巧合成了……成了，”柳玉宁想了半天那个词，“有名望的大家！”
“哦！可见你在心中是想有一番建树的！”侯勇接过柳玉宁手里的茶碗，望着他，“你今后可要强身健体，总是这样弱弱的，若真出了仕可经不起朝堂的那些波云诡谲。”
“我不愿出仕，你是知晓的。”
“你非池中物，总有一天你我二人会并列朝堂。”搅动一朝风云。“你好好歇着，我先回司中了。”
“呦！华衡！你鬼鬼祟祟的在门外干甚？”门外响起侯勇阴阳怪气的声音。
“我回家迷路了，行么？你管我不着！哼！”华衡一把推开侯勇，挑了帘子进了屋。
千池搬了凳子放在床前，华衡坐在凳子上也学着侯勇的样子，从上到下把柳玉宁扫了一遍。“精神还好！还是囫囵个的。”
什么叫囫囵个的？我是得了风寒，不是打仗缺胳膊少腿，柳玉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仍是春风拂柳，“郡主可还是为了三妹妹的事？”
“只是探病而已。”华衡面上陪着笑，心想，我哪里还敢提让你查探的事，起码最近不能提。
“上次，让三妹妹扫听随庞紫苏私奔之人是哪个，可有消息?”
“今个早上，三妹妹又去了一趟庞府，那个婢女依旧在旁边盯着，俩个女孩子说不了什么体己话，只是这回紫苏让三妹妹带回一幅画，说是她无聊的时候画的，送给三妹妹，谢她这几日看她来着。”
“哦？画中画了什么？”柳玉宁的眼睛突然亮了。
“你家世子去哪里了？华衡正在屋里踱来踱去。
“世子未告知，大约只是在朱雀街逛逛。”云舒随声应付。
“甲乙和丙丁呢？”
“随世子一起出去了。”
“哦？那定是好玩的地方，不然怎会带护卫去？是吧，云舒！”华衡回头瞅着云舒，堆起一脸假笑。
“世子自有考量，我等只听吩咐。云舒你去小厨房给郡主端碗冰酪来。”千池掀帘子进了来，“刚听传，世子已回府，正在侯夫人处问安，郡主稍坐。”
云舒背对着华衡翻了个白眼。
“哼！还是千池会说话。”华衡岂不知云舒背后的小动作，只是一个奴仆没必要放在心上，没事逗个乐子罢了。
不一会，柳玉宁进了屋，看见华衡也在，并未感到吃惊，千池给他更衣净面后退了出去。“叫甲乙进来。”
“世子，郡主。”甲乙拱手问好。
“你且坐下，将听来的说给郡主听听。”
“是，世子。”随后甲乙转身面向华衡，“那个断手指的名唤吕二，家住玄武街。家中老娘半年前得了急病去了，家中只有他一人……
“等一下，这是谁？和庞紫苏可有关系？”华衡一头雾水。
“目前来看，没有关系，”柳玉宁手扶额头，闷头喝茶，连日奔波，茶水跟不上，嗓子有些干。
“柳玉宁！”
华衡“蹭”地站了起来，“你跑出去三天，玩了三天？我的事竟一点不放在心上！？”如果对面坐着的不是柳玉宁，华衡的马鞭早就甩过去了。
甲乙忙站了起来，看情形不对，就要退出去。
“甲乙。”柳玉宁唤住他，随后又喝了口茶，并未理会华衡。
“怀王府里能人那么多都探听不出什么，我一个常年不出门的，三天的工夫又能打听出来什么？
况且，三妹妹已经见过庞紫苏，人无大碍，还要我去查什么?”
“你！”华衡一时语噎，是啊，人活着呢，还查什么？
“你…你…”华衡“你”了半天也辩解不出什么，颓然坐在椅子上。
“庞紫苏是否能还自由身，那是人家的家事，于你我何干？甲乙你继续说，郡主不爱听就回去吧。”
甲乙望了望华衡，继续说道：“那吕二半年前死了老娘……”
“我走了！哼！无趣。”华衡几步跨出了书房。
柳玉宁摇了摇头。
“你也累了半天，回去歇息吧。我也倦了，唤千池进来。”柳玉宁捏了捏眉心。
“是。”甲乙出去叫了千池后，回后屋休息去了。
千池进屋伺候柳玉宁休息，放下不提。
连续三日在外奔波，柳玉宁娇生惯养的小身体哪里经受得住，回来的夜里就发起了烧。
这可急坏了侯夫人，一连几个日夜寸步不离春晖院，累了就在书房的榻上歇上一歇。
起初柳玉宁高烧不退，脑中拉洋片似的过着自己经历的案子，神游太虚，一会货郎、一会大妮、一会秦大，他们招呼他，我们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跟来？
我到哪里去？
那些个人在前面走着，声音缥缈，跟我们来就是了。
快到一处廊桥的时候，柳玉宁被人拉了一把，他回头望去，竟是侯勇！他厉声问他，你干什么去？
我的案子还没破呢，你要偷懒？
不一会，侯勇又幻化成华衡，三妹妹的事你为何不管？
随即，华衡拉起柳玉宁往回走。
柳玉宁大叫“男女授受不亲！”猛地睁开眼。
“醒了醒了，世子醒了！”
“快去叫侯爷和侯夫人！”
不一会，侯夫人连声喊着“我的儿，我的儿”的进了来，侯爷紧随其后。
这两天，侯爷没少挨侯夫人的‘打骂’，若知玉宁被搓磨成这个样子，怎么也不会听你们爷俩的撺掇！
侯爷也不敢辩驳，心里却明镜似的，柳玉宁就是久不运动，在家打拳舞剑也是个花把势，这乍一劳累才会病了！
养两日就会好，但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这个节骨眼说出来的，只是忙不迭地安慰侯夫人。“玉宁醒了，你也可安心了！莫要在他面前哭，他刚刚醒来，免得他担心。”
侯夫人忙擦了擦眼泪，“侯爷说的是。”
“玉宁……”侯夫人轻声唤道。
“娘……让您担心了，咳咳！”柳玉宁微微睁开眼，嗓子沙哑。
“我的儿，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娘，我还是困的……”说罢，柳玉宁又闭眼睡了过去。
“大夫！大夫！玉宁他怎么了？怎么了？”侯夫人见柳玉宁闭了眼，尖声叫着大夫，声音都变了，大夫被侯爷拉着跌跌撞撞跑了进来，急忙搭上柳玉宁的脉。
不一会，大夫呼出一口气，“侯夫人莫急，世子几日高热，脱了水，身体有些困乏而已，无妨无妨。今日已然退了热，多多喝水多多休息就好！”
侯夫人这才放下心来。
千池端了药进来，见柳玉宁睡了，又端了出去，让云舒看着炉火，温着药。
侯勇和华衡就躲在书房窗下。
俩人知晓侯夫人的脾气，见到他俩必定不喜，干脆就躲在一旁听消息。
听柳玉宁醒了来，俩人同同舒了一口气，互望了一眼，彼此的眼中仿佛都在怪着对方，都是你搞的！俩人互相一哼，悄然跳墙而出。
又过了两日，柳玉宁已能坐起来，按照大夫的嘱咐，每日只吃些清粥小菜，有些婴儿肥的两腮，都凹了进去。
休息的这两日，柳玉宁的脑子也没停着。
刚醒来的那日，吩咐丙丁去了一趟阮家村找主事询问近年阮大都与谁居住过，吩咐甲乙去找庞家一些庄子上的老仆，问些往事。
这日晌午，侯勇先是在窗边探了探，见侯夫人未在，这才掀了帘子进来。
“你可大好了？”侯勇坐在床边，捏着柳玉宁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瘦了这么多！”
“放开！”柳玉宁打开侯勇的手。
“但凡你有个好歹，侯夫人非得劈了我和华衡！”侯勇拍拍胸口，想是后怕。
柳玉宁无声一笑，你俩可不是这般胆小的。
“我托你查的，可有消息？”
侯勇从怀中掏出几张纸，“都在这里，庞紫苏已无碍，还查他们家做甚？”
“庞玉竹如此紧张他妹妹，总感觉事情不简单。反正无事，权当解闷儿。”
“你沉睡那几日，可梦见了什么？”侯勇接过千池给柳玉宁倒的茶递给他。
“还真是梦到了！梦见一群奇装异服的女娘，围着我喊着我，我问他们可识得我，她们说识得，说我后世是街边唱曲的，后来机缘巧合成了……成了，”柳玉宁想了半天那个词，“有名望的大家！”
“哦！可见你在心中是想有一番建树的！”侯勇接过柳玉宁手里的茶碗，望着他，“你今后可要强身健体，总是这样弱弱的，若真出了仕可经不起朝堂的那些波云诡谲。”
“我不愿出仕，你是知晓的。”
“你非池中物，总有一天你我二人会并列朝堂。”搅动一朝风云。“你好好歇着，我先回司中了。”
“呦！华衡！你鬼鬼祟祟的在门外干甚？”门外响起侯勇阴阳怪气的声音。
“我回家迷路了，行么？你管我不着！哼！”华衡一把推开侯勇，挑了帘子进了屋。
千池搬了凳子放在床前，华衡坐在凳子上也学着侯勇的样子，从上到下把柳玉宁扫了一遍。“精神还好！还是囫囵个的。”
什么叫囫囵个的？我是得了风寒，不是打仗缺胳膊少腿，柳玉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仍是春风拂柳，“郡主可还是为了三妹妹的事？”
“只是探病而已。”华衡面上陪着笑，心想，我哪里还敢提让你查探的事，起码最近不能提。
“上次，让三妹妹扫听随庞紫苏私奔之人是哪个，可有消息?”
“今个早上，三妹妹又去了一趟庞府，那个婢女依旧在旁边盯着，俩个女孩子说不了什么体己话，只是这回紫苏让三妹妹带回一幅画，说是她无聊的时候画的，送给三妹妹，谢她这几日看她来着。”
“哦？画中画了什么？”柳玉宁的眼睛突然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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