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10
进入归真世是一瞬间的事情，刚碰触到第三层的结界，保护罩不知何缘由自动消散，我们便落到了归真世的入口处。说它是入口是因为旁边矗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归真世三个大字，说它不是入口，是因为它当真是没有一点入口的样子，也就是凸起的两块不对称的石头隔着一段距离伫立在这一片原野中。
没错，原野，这归真世里头竟然一滴水都没有，哪像是海里，就跟大陆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荒芜些罢了。
七朵缩回了了小奎牛的大小，我将北微往还昏迷着的罗天，七星，萧史身边一放，赶紧查看小奎牛的伤势。七朵撒着蹄子朝我哞哞叫，好像没什么事样，我给它检查了一番，还好，只是些皮毛伤，当即拿药膏出来给他涂上。
“七朵呀，你果然是铁骨铮铮，真棒，多谢你啦！”从收纳袋中给他拿了个果子啃，这家伙一口就给吃了，朝我哞哞叫了几声，跑到北微旁边蹭了几下，便缩回到他的衣袋中休息去了。
我看向还在昏睡的三人，一进入归真世后，他们的表情舒缓了许多，只是罗天泪流满面，似乎梦中还在哭泣。
给自己用法术简单地清理干净身上吐血时沾到的血迹后，我用木之境所学的些许医术探测了下他们裸露肌肤处蓝色的小点，果然是带毒的干扰物质，看来这落羽世看起来无害的水母才是令人神经错乱的根本原因。
将残留的毒素吸出，净化伤口，被水母刺伤的蓝色小点终于慢慢消失。
“罗天，罗天。”我试着叫了叫罗天，他未醒，但心绪已平静下来，没有再继续流泪。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从怀中掏出绣帕把他的泪水擦去。
也不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令他如此情绪崩溃。我的话自不用说，但身为三十六重地里头的排的上名号的人物会有怎样的大悲大喜令他如此？这让我不经想到之前在他身上看到的伤痕，再想到他对落神渊的执著，罗天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我认识罗天的时候大概是五万岁的样子，与认识萧史时差不多大。不过萧史，我就是跟随师父去凤凰台时见过那么几次，罗天却是因为师父见过多次。
北微三万岁的时候还带着他与阎罗师叔和罗天认亲。我也不知道那时为何师父老往五殿阎王——阎罗天子那跑，能和罗天玩我还是挺开心的，他人长相柔和，话语温柔，虽是男子装扮却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姐姐般的呵护，对我就像自家人一般，你说我怎能不喜欢。
不过就算如此，心里头还是想着什么时候能再去凤凰台看看那个像孔雀一样华丽却又稳重的萧史哥哥。
罗天并不是一开始就穿一身玄黑，至少我十万岁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他姑姑流瑕——婧司散人还在时，他总是有五颜六色的衣裳，连带着我也有。在这点上我师父拙安散人当真是没得比，我当真就跟放养的没区别。
后来婧司散人失踪了，师父他们找了好久也没什么消息，五殿曾经的快乐也就此蒙上了尘埃，罗天一袭黑衣上身就再未换过其他颜色。
师父在世时最后一次去阎王五殿是因为阎罗师叔仙逝了，那日我记得罗天便是一身玄黑跪坐在他父亲的灵位前，不言不语，脸上完全没有以往见我时的柔和。
其他九殿的阎王都在场，似乎是要罗天让出五殿之位，那时罗天也就比我大个一两万岁，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原来父亲的亲随被其他阎王带来的人暗里压制着。
师父言语讥讽的与他们明里暗里的争了几个来回，最后一句话撂下：
“今日我拙安散人还就要在这三十六重地里头霸道这么一回，你们既然说我霸道，我不这么做还就对不起各位阎王的抬举。罗天——十殿之首阎罗天子唯一血脉，不要说这五殿，就是整个十殿他皆有资格置喙一二。再说罗天体内清炁的纯度，又有哪位殿下或是所谓的五殿候选人觉得可与之一比的。想来我家罗天也乐于与各位长辈切磋一番。”
罗天稳然起身，一句话语没有，衣袖轻晃，黑白双剑在手，不悲不喜，拱手看向众人。
“既然没人，我今个就占着阎罗天子与婧司散人同辈的辈分给罗天成了这登殿之礼。来人，给五殿下罗天披衣戴帽，登殿上表！···一殿秦广王殿下，不知您还有何指示？”师父笑着看向打头的那位地界仙者。
“拙安散人既然愿代罗天父辈之礼引其登殿，我们其他长辈又岂有阻拦之礼。”这位仙者看似和善地笑着。随着他这一发话，掣肘着罗天亲随的压力瞬间散去，他们眼角含泪朝师父一拱手，便将手中的衣物给罗天穿戴上。
那日登殿上表的承继之雷共有十五道，罗天不让师父帮忙，硬是一人承担下了所有，师父带着我和北微整整守在他身旁七七四十九日才让他身体恢复如常。我当时就想着罗天当真是厉害，换做我，简直不敢想。然而谁知也不过五万岁光阴，我的师父也不在了。
我想着这些陈年往事，罗天在我的擦拭下渐渐转醒，最后双眼突然一睁，警戒非常。
“罗天，别怕，是我，如意。”好警醒的意识，我连忙安慰道，看来他平时的环境得有多小心对付。
罗天看到是我，轻轻地嗯了一身，支起身看向四周：“如意，我们到哪了？”
“归真世了，我们应该是在它的入口处。”
“之前你放出的黄光还在吗？”
对了，忙着照顾他们，还未来得及让四无探测下未央的方向。我召唤出四无，捏诀寻人，四无的指引指向入口，穿过面前大片原野，直到穿透前方林立的巨石群，看来至少要先抵达那石群了。
没过多久，萧史与七星依次转醒，我们四人轮流抱着还未转醒的北微开始前往归真世寻找未央。
归真世里似乎有法力约束，除非有足够的清炁承受它的禁制，否则法力根部无法施展。还好的是，萧史、七星与罗天清炁足够醇厚，而我虽弱些却也有四无的帮忙。不过即使如此，原本能看到尽头的原野似乎总是在无限地拉长，待我们飞到到石群时已是归真世的“日落”时分。
说它是日落是因为光线就像海上一样逐渐的暗下来，但是海底又如何有太阳？这便是落神渊第三层归真世的奇特之处，它的光线更像是从四周，包括底部透出来的光，带着隐隐的热。待到石群停下来，我们已是大汗淋漓，还好光芒渐暗，热度也慢慢的降下去，倒是没那么难熬。
稍在石群休息一番，我再唤出四无找寻未央的方位。黄光指向八卦中的巽卦方向，延伸出好几座山的距离。七星跳上石群林的最高点，查看前方的情况。
“看到了，黄光的终点指着一团，一团红色还是粉色的什么东西，挺大的，看起来像棵树一样，还挺漂亮的。”
听他这么一说，，罗天和抱着北微的萧史开始腾飞上方查看，我好奇他说的什么漂亮东西，便也起飞查看。果然是一大团艳丽的颜色，不过这颜色不是七星所说的红色或粉色，倒是像海底里什么物种的颜色。
对，我见过，就在龙王的水晶宫里见过，那个被方方正正圈起来的镇宫之宝。我不禁瞟了七星一眼，这是橘红色好不好，难不成脑子里只有红色和粉色？直男。
往前飞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离那艳丽的颜色越来越近，我们四人互相对了下眼神，只怪眼前的东西太令人诧异了。这橘红色的大树并不是其他什么，而就是一丛珊瑚，一丛比大榕树还大的珊瑚色珊瑚。每一个角估摸有三个人合抱那么大，整个珊瑚还晶光闪闪的好不梦幻。
“我之前见过的珊瑚王也不过就是它的一个角，这可比玉都玄京的乾天门还大哪，绝对的珊瑚王中王。哈，看这以后有谁敢说他的珊瑚是最大的。“七星语气难掩兴奋。
“这难不成是赤海珊瑚？”我提问道。
萧史放下北微，就近的往前走几步细看，摇了摇头，”看起来倒是像，若是真的，水晶宫的镇殿之宝竟然出自落神渊的归真世，这也当真是有些奇特。”说着施法探测，眉头紧锁后又一副了然的表情，“难怪了，这珊瑚虽说是在落神渊，清炁却是纯然而深厚，蕴藏着巨大能量。”
“没错，它就是赤海珊瑚，灵祈天尊七魄中的一魄。”静静看着它的罗天张口道，语气平静却令我们惊异。
“我一直在寻找落神渊是为了寻找我姑姑婧司散人——流瑕。几年前我偶然得知，姑姑是在寻找灵祈天尊七魄的途中失去音讯，而当时她留下的线索便是落神渊。”提到姑姑，罗天有些动容。回想起与师父常在一起畅聊的那位木槿花一般的人，我亦有些惆怅，那都是我们回不去的时光。
“难怪你小子一定要下这落神渊，大家朋友一场，罗天你大可早些与我说，如此我也能帮你一起找婧司散人，你太不把我当兄弟了。”对七星这番话罗天没有回应，只是对他笑了笑算是了解。
“灵祈天尊散七魄镇守天地之事神魔通鉴里头都读过，但这可是好几个神世纪之前的事了，如今天尊的一魄就在我眼前，可当真是难以置信。母亲，您师父的一魄就在孩儿面前，也不知此刻您是否会后悔过早地前往太清境圆坐，不能给天尊拜上一拜。算了，儿子帮您拜吧。”
说着，七星一撩袍角下跪，对着赤海珊瑚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大礼。好吧，又是个没亲人的娃。
刚醒不久的北微一直没有说话，我看向他，却觉得他脸色有些怪异。“北微，怎么了？不舒服吗？”我小声问道。
“没有，只是觉得这赤海珊瑚的清炁有些奇怪，感觉与我的清炁出自一处。”我正要继续追问，萧史突然出言示警：
“小心，有人正朝这边走来。是敌是友不清，我们最好先躲起来。”
听他如此说，我们立马四散开来，借助周边的地势与遮挡物隐藏自己。此时，脸上的四无突然间不安分起来，瞬间朝赤海珊瑚的上空飞去。还好，别人倒是看不到四无，我也不敢做声，只把北微护在怀里继续隐藏好。
脚步声渐渐走进，是两个小兵，拿着武器，走到这歇脚，一坐下觉着靠着珊瑚太近了，立马挪移了好几步远。
“真是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凭什么他们自个要凑热闹。就要我们来这里守者，我还没瞧见那有双神神力的正主呢。这一丛珊瑚几万年就没人能触碰，有什么好守得，不过就是看着厉害。”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虽说它不让外物直接吸收它的清炁，但我们这块好多地方的炁元点都是靠它的清炁供养出来的，它可是炁元地脉的一处关键神脉。”
“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哎呀，混鹏祖师净化这归真世时说的呀。”
“哈，混鹏祖师，你我也就同辈，那一会顶多也就我们祖宗辈在世，你能听到混鹏祖师他老人家的话？瞎说吧你!”
“自然是我祖辈上传下来我才知道的。你记得那群蛇人经常强占的那块地吗，就是东南角那悬崖下头的旮旯角里？”
“有印象，上次咱们往那过时就被他们紧张兮兮地盯着。”
“那就是长在炁元地脉的一处炁元点。”
“难怪那群蛇人的实力越来越强，怎么不早说，咱们好占了去呀？”
“你当大家傻呀，还不是旱魃大人不让，不给他们一点好处，他们怎么乖乖听话，奉我们为主呢？”
“那倒也是，反正这羲皇一族对我们恭恭敬敬，没有我们看他们怎么办！”
“哈哈哈哈······”两人的笑声充斥着不屑，令人很不舒服。
双神神力、混鹏祖师、蛇人、旱魃大人、羲皇族，这些都是谁呀？
我看向罗天他们，好吧，没什么反应，显然他们也不清楚。
正在我们考虑要不要上前把这两个小兵绑了问些情况，周边又传来成群的脚步声与什么滑动的声音。我们屏住呼吸，差点被眼前看到的惊呆住。
此刻我算是知道蛇人是什么了——一群与未央真身有些像的人面蛇身人。
没错，原野，这归真世里头竟然一滴水都没有，哪像是海里，就跟大陆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荒芜些罢了。
七朵缩回了了小奎牛的大小，我将北微往还昏迷着的罗天，七星，萧史身边一放，赶紧查看小奎牛的伤势。七朵撒着蹄子朝我哞哞叫，好像没什么事样，我给它检查了一番，还好，只是些皮毛伤，当即拿药膏出来给他涂上。
“七朵呀，你果然是铁骨铮铮，真棒，多谢你啦！”从收纳袋中给他拿了个果子啃，这家伙一口就给吃了，朝我哞哞叫了几声，跑到北微旁边蹭了几下，便缩回到他的衣袋中休息去了。
我看向还在昏睡的三人，一进入归真世后，他们的表情舒缓了许多，只是罗天泪流满面，似乎梦中还在哭泣。
给自己用法术简单地清理干净身上吐血时沾到的血迹后，我用木之境所学的些许医术探测了下他们裸露肌肤处蓝色的小点，果然是带毒的干扰物质，看来这落羽世看起来无害的水母才是令人神经错乱的根本原因。
将残留的毒素吸出，净化伤口，被水母刺伤的蓝色小点终于慢慢消失。
“罗天，罗天。”我试着叫了叫罗天，他未醒，但心绪已平静下来，没有再继续流泪。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从怀中掏出绣帕把他的泪水擦去。
也不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令他如此情绪崩溃。我的话自不用说，但身为三十六重地里头的排的上名号的人物会有怎样的大悲大喜令他如此？这让我不经想到之前在他身上看到的伤痕，再想到他对落神渊的执著，罗天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我认识罗天的时候大概是五万岁的样子，与认识萧史时差不多大。不过萧史，我就是跟随师父去凤凰台时见过那么几次，罗天却是因为师父见过多次。
北微三万岁的时候还带着他与阎罗师叔和罗天认亲。我也不知道那时为何师父老往五殿阎王——阎罗天子那跑，能和罗天玩我还是挺开心的，他人长相柔和，话语温柔，虽是男子装扮却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姐姐般的呵护，对我就像自家人一般，你说我怎能不喜欢。
不过就算如此，心里头还是想着什么时候能再去凤凰台看看那个像孔雀一样华丽却又稳重的萧史哥哥。
罗天并不是一开始就穿一身玄黑，至少我十万岁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他姑姑流瑕——婧司散人还在时，他总是有五颜六色的衣裳，连带着我也有。在这点上我师父拙安散人当真是没得比，我当真就跟放养的没区别。
后来婧司散人失踪了，师父他们找了好久也没什么消息，五殿曾经的快乐也就此蒙上了尘埃，罗天一袭黑衣上身就再未换过其他颜色。
师父在世时最后一次去阎王五殿是因为阎罗师叔仙逝了，那日我记得罗天便是一身玄黑跪坐在他父亲的灵位前，不言不语，脸上完全没有以往见我时的柔和。
其他九殿的阎王都在场，似乎是要罗天让出五殿之位，那时罗天也就比我大个一两万岁，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原来父亲的亲随被其他阎王带来的人暗里压制着。
师父言语讥讽的与他们明里暗里的争了几个来回，最后一句话撂下：
“今日我拙安散人还就要在这三十六重地里头霸道这么一回，你们既然说我霸道，我不这么做还就对不起各位阎王的抬举。罗天——十殿之首阎罗天子唯一血脉，不要说这五殿，就是整个十殿他皆有资格置喙一二。再说罗天体内清炁的纯度，又有哪位殿下或是所谓的五殿候选人觉得可与之一比的。想来我家罗天也乐于与各位长辈切磋一番。”
罗天稳然起身，一句话语没有，衣袖轻晃，黑白双剑在手，不悲不喜，拱手看向众人。
“既然没人，我今个就占着阎罗天子与婧司散人同辈的辈分给罗天成了这登殿之礼。来人，给五殿下罗天披衣戴帽，登殿上表！···一殿秦广王殿下，不知您还有何指示？”师父笑着看向打头的那位地界仙者。
“拙安散人既然愿代罗天父辈之礼引其登殿，我们其他长辈又岂有阻拦之礼。”这位仙者看似和善地笑着。随着他这一发话，掣肘着罗天亲随的压力瞬间散去，他们眼角含泪朝师父一拱手，便将手中的衣物给罗天穿戴上。
那日登殿上表的承继之雷共有十五道，罗天不让师父帮忙，硬是一人承担下了所有，师父带着我和北微整整守在他身旁七七四十九日才让他身体恢复如常。我当时就想着罗天当真是厉害，换做我，简直不敢想。然而谁知也不过五万岁光阴，我的师父也不在了。
我想着这些陈年往事，罗天在我的擦拭下渐渐转醒，最后双眼突然一睁，警戒非常。
“罗天，别怕，是我，如意。”好警醒的意识，我连忙安慰道，看来他平时的环境得有多小心对付。
罗天看到是我，轻轻地嗯了一身，支起身看向四周：“如意，我们到哪了？”
“归真世了，我们应该是在它的入口处。”
“之前你放出的黄光还在吗？”
对了，忙着照顾他们，还未来得及让四无探测下未央的方向。我召唤出四无，捏诀寻人，四无的指引指向入口，穿过面前大片原野，直到穿透前方林立的巨石群，看来至少要先抵达那石群了。
没过多久，萧史与七星依次转醒，我们四人轮流抱着还未转醒的北微开始前往归真世寻找未央。
归真世里似乎有法力约束，除非有足够的清炁承受它的禁制，否则法力根部无法施展。还好的是，萧史、七星与罗天清炁足够醇厚，而我虽弱些却也有四无的帮忙。不过即使如此，原本能看到尽头的原野似乎总是在无限地拉长，待我们飞到到石群时已是归真世的“日落”时分。
说它是日落是因为光线就像海上一样逐渐的暗下来，但是海底又如何有太阳？这便是落神渊第三层归真世的奇特之处，它的光线更像是从四周，包括底部透出来的光，带着隐隐的热。待到石群停下来，我们已是大汗淋漓，还好光芒渐暗，热度也慢慢的降下去，倒是没那么难熬。
稍在石群休息一番，我再唤出四无找寻未央的方位。黄光指向八卦中的巽卦方向，延伸出好几座山的距离。七星跳上石群林的最高点，查看前方的情况。
“看到了，黄光的终点指着一团，一团红色还是粉色的什么东西，挺大的，看起来像棵树一样，还挺漂亮的。”
听他这么一说，，罗天和抱着北微的萧史开始腾飞上方查看，我好奇他说的什么漂亮东西，便也起飞查看。果然是一大团艳丽的颜色，不过这颜色不是七星所说的红色或粉色，倒是像海底里什么物种的颜色。
对，我见过，就在龙王的水晶宫里见过，那个被方方正正圈起来的镇宫之宝。我不禁瞟了七星一眼，这是橘红色好不好，难不成脑子里只有红色和粉色？直男。
往前飞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离那艳丽的颜色越来越近，我们四人互相对了下眼神，只怪眼前的东西太令人诧异了。这橘红色的大树并不是其他什么，而就是一丛珊瑚，一丛比大榕树还大的珊瑚色珊瑚。每一个角估摸有三个人合抱那么大，整个珊瑚还晶光闪闪的好不梦幻。
“我之前见过的珊瑚王也不过就是它的一个角，这可比玉都玄京的乾天门还大哪，绝对的珊瑚王中王。哈，看这以后有谁敢说他的珊瑚是最大的。“七星语气难掩兴奋。
“这难不成是赤海珊瑚？”我提问道。
萧史放下北微，就近的往前走几步细看，摇了摇头，”看起来倒是像，若是真的，水晶宫的镇殿之宝竟然出自落神渊的归真世，这也当真是有些奇特。”说着施法探测，眉头紧锁后又一副了然的表情，“难怪了，这珊瑚虽说是在落神渊，清炁却是纯然而深厚，蕴藏着巨大能量。”
“没错，它就是赤海珊瑚，灵祈天尊七魄中的一魄。”静静看着它的罗天张口道，语气平静却令我们惊异。
“我一直在寻找落神渊是为了寻找我姑姑婧司散人——流瑕。几年前我偶然得知，姑姑是在寻找灵祈天尊七魄的途中失去音讯，而当时她留下的线索便是落神渊。”提到姑姑，罗天有些动容。回想起与师父常在一起畅聊的那位木槿花一般的人，我亦有些惆怅，那都是我们回不去的时光。
“难怪你小子一定要下这落神渊，大家朋友一场，罗天你大可早些与我说，如此我也能帮你一起找婧司散人，你太不把我当兄弟了。”对七星这番话罗天没有回应，只是对他笑了笑算是了解。
“灵祈天尊散七魄镇守天地之事神魔通鉴里头都读过，但这可是好几个神世纪之前的事了，如今天尊的一魄就在我眼前，可当真是难以置信。母亲，您师父的一魄就在孩儿面前，也不知此刻您是否会后悔过早地前往太清境圆坐，不能给天尊拜上一拜。算了，儿子帮您拜吧。”
说着，七星一撩袍角下跪，对着赤海珊瑚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大礼。好吧，又是个没亲人的娃。
刚醒不久的北微一直没有说话，我看向他，却觉得他脸色有些怪异。“北微，怎么了？不舒服吗？”我小声问道。
“没有，只是觉得这赤海珊瑚的清炁有些奇怪，感觉与我的清炁出自一处。”我正要继续追问，萧史突然出言示警：
“小心，有人正朝这边走来。是敌是友不清，我们最好先躲起来。”
听他如此说，我们立马四散开来，借助周边的地势与遮挡物隐藏自己。此时，脸上的四无突然间不安分起来，瞬间朝赤海珊瑚的上空飞去。还好，别人倒是看不到四无，我也不敢做声，只把北微护在怀里继续隐藏好。
脚步声渐渐走进，是两个小兵，拿着武器，走到这歇脚，一坐下觉着靠着珊瑚太近了，立马挪移了好几步远。
“真是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凭什么他们自个要凑热闹。就要我们来这里守者，我还没瞧见那有双神神力的正主呢。这一丛珊瑚几万年就没人能触碰，有什么好守得，不过就是看着厉害。”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虽说它不让外物直接吸收它的清炁，但我们这块好多地方的炁元点都是靠它的清炁供养出来的，它可是炁元地脉的一处关键神脉。”
“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哎呀，混鹏祖师净化这归真世时说的呀。”
“哈，混鹏祖师，你我也就同辈，那一会顶多也就我们祖宗辈在世，你能听到混鹏祖师他老人家的话？瞎说吧你!”
“自然是我祖辈上传下来我才知道的。你记得那群蛇人经常强占的那块地吗，就是东南角那悬崖下头的旮旯角里？”
“有印象，上次咱们往那过时就被他们紧张兮兮地盯着。”
“那就是长在炁元地脉的一处炁元点。”
“难怪那群蛇人的实力越来越强，怎么不早说，咱们好占了去呀？”
“你当大家傻呀，还不是旱魃大人不让，不给他们一点好处，他们怎么乖乖听话，奉我们为主呢？”
“那倒也是，反正这羲皇一族对我们恭恭敬敬，没有我们看他们怎么办！”
“哈哈哈哈······”两人的笑声充斥着不屑，令人很不舒服。
双神神力、混鹏祖师、蛇人、旱魃大人、羲皇族，这些都是谁呀？
我看向罗天他们，好吧，没什么反应，显然他们也不清楚。
正在我们考虑要不要上前把这两个小兵绑了问些情况，周边又传来成群的脚步声与什么滑动的声音。我们屏住呼吸，差点被眼前看到的惊呆住。
此刻我算是知道蛇人是什么了——一群与未央真身有些像的人面蛇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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