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爬城墙

    我们的院子距离城墙很近，只有不到300米的距离，后来二姨出嫁，二姨家就在顺城巷子，出门就是城墙。西安的城墙建于明朝，一圈大概有13.7公里，东西南北有13个城门，城墙有四五层楼那么高，小时候城墙并没有连成完整的一圈，老火车站和玉祥门那都是断开的，后来中学的时候政府重修给接上了，西安的城墙是长方形的，东北、东南、西北角都是直角的城墙，只有西南角是弧形的，所以西南角的城墙拐角特别厚，那时候西安骂人的时候都会说：你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城墙的剖面是梯形，上面窄下面宽，城墙都是用泥土和砖块垒成的，外立面的砖块都是层层退台，等于微缩的金字塔那种退台，一般人可以踩着城墙砖退台的空隙向上攀爬，没阶的空间大概5厘米，于是小孩子脚小反而更好攀爬，二姨生的表妹妮妮从小很顽皮，出生的时候很胖，和米其林轮胎一样，性格和男孩一样，小学时候看我和一帮小朋友在爬城墙，于是她也跟着爬，很快就爬到了3米高左右，突然我二姨出门看到了，大喝一声！妮妮一下子害怕了，脚下一滑，肚皮贴着城墙就滑了下来，摔下来后嗷嗷大哭，还好没有受大伤，只是肚皮上被一层层的城墙砖划了一道道的破皮痕印。关于城墙呢，高中时候西安整治市容市貌，我们院子的多层都是红砖墙外立面，政府说不美观，整体给我们楼刷绿色的油漆，说领导经常站在城墙上考察，往下看的时候建筑要统一，色彩要一致，站在城墙上肉眼可看到的我们院子楼的一侧便被刷成了绿色，城墙上看不到的那一侧没有刷油漆，还是红砖的颜色。于是形成了有趣的双色楼，或者一栋楼一半绿色一半红色。类似的事情长大以后发生在渭南华山，说领导考察说华山绿化真好，都是绿油油的，近看发现原来是给山壁上染的绿色油漆，我就纳闷石头山怎么会是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