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博文与绿袜子

    从小学三年级到初中，我最喜欢的运动就是足球，那时候踢足球大家最常穿的鞋子就是一个叫大博文牌子的足球鞋，因为那时候阿迪耐克那种专业的皮质足球鞋基本是天价，我爸一个月工资才几百，一双罗纳尔多的R9就要1400元。大博文物美价廉，当时一双25-28元，整体是布的，只是鞋底和前脚掌的面上和包围是橡胶的，鞋子偏重，但是比较皮实耐造，一般天天踢球的话我大概三个月会穿坏一双。因为那时候学校的足球场都是土操场，没有草皮的那种，后来我也试过大博文在草皮上是跑不快的，因为钉子是大颗粒橡胶的，在草地上很滑。当时还有一种贫民足球鞋就是回力了，不过回力是万能的，不是足球专用的，回力比大博文轻很多，橡胶包围也薄很多，后来发现凸显脚法的时候例如踢任意球角球，回力就比较有优势了。因为我上学比较早，发育的比较晚，个子比较低，初一的时候我只有1米47，第一次初中选足球队的时候我落选了，因为第一次选拔都是各个班级自己去推荐，老师都是看个子和身体素质，我自然而然就落选了，我们家属院的王超被选上了，回去他就给我得瑟，但是他的踢球水平一直都被我碾压，后来我才知道，他爸爸也是学校足球教练刘黑子的学生，他爸给刘黑子送了一瓶酒两条烟就把他选上了。（刘黑子在我们学校还是传奇的人物，虽然我们学校教育质量很拉跨，但是我们初中有一个很大的足球场，我们初中的足球实力在普通中学里面在全市也算靠前的，但是从刘黑子离开后就开始走下坡路，直到后来国力、唐信等专业足球学校及队伍里若干野球高手，都是从我们初中足球队出去的）初一下半学期的时候，刘黑子突然生病了，新教练接手了足球队，也记不得新教练叫什么名字了，就知道黑乎乎的，我们给他的外号叫黑熊，简称熊。熊接手足球队后，学校开始组织班级足球比赛，初一7个班，分成两组开始比赛，当时夺冠大热门是四班，王超也在四班，不过四班核心主力是阿昆和大伟，阿昆其实小学和我同班同学，留级2年，比我大三岁，那时候比普通孩子高一头多，身体强壮，小学的时候也欺负过我，不过后来看到我拿剪刀追阿峰那次就再也不欺负我了。大伟是外地来的，爸妈好像租住在西门外的城中村里，大伟年龄也偏大，应该比我大2岁，不过他身材一般，就是超级能跑，学校那时候运动会百米、200米、400米冠军永远都是阿昆，但800米以上长跑冠军永远都是大伟。我们班只有我和阿武两个人水平还好一些，阿武说他以前叫阿斌，登记身份证的时候工作人员失误把文字旁弄没了，就成阿武了。阿武长得也比较帅，又留了一头中分到三七分，初中就有女朋友，而且也是很多女生暗恋的对象。足球比赛过程就不说了，四班在阿昆和大伟的带领下不出意外的进入了决赛，出乎意料的是我们班竟然爆冷也进入了决赛，阿峰所在二班当时也是另一大热门，也被我们班淘汰了，路上还淘汰了阿磊所在的一班。最后还是4：3遗憾的输给了四班，不过射手榜上阿昆5场比赛11球夺得了第一，我竟然是射手榜第二名，我进了9个球，我记得很清楚我左右脚各进了4个球，外加一个头球。那时候我算是一战成名，直接被熊选进了校队，我也是校队个子最低，年龄最小的队员，还有我也是足球队学习最好的一个。阿昆、大伟、阿峰、阿磊也都进入了校队，他们都不是很爱学习，后来有去足球学校的，也有半路辍学去职业学校的，也有在学校门口成为混混劫钱的。只有我后来考入了重点高中，不过因为我是校足球的，所以没有人欺负我，也没有人敢劫我。当时我们队还有个印象很深的队员阿鹏，他和阿磊、郭毛是一班的，因为我们校队的队服是保加利亚队，白色的上衣绿色的短裤加白色的袜子，我记得我还是6号。足球队在操场有一间专用的屋子，是用来换衣服放装备的，阿鹏有个坏习惯就是每次踢完足球后，会将自己的足球袜脱掉直接丢在更衣室的长凳子上，从来也不洗，今天仍那里，明天踢的时候再穿上，久而久之他的袜子也从白色变成了黑色，又成黑色变成了灰绿色，那个味道也是常年弥漫在屋子里，于是我们都不去那件物资换衣服了，都在教室换好再去踢球。后来阿鹏竟然谈对象约女生就在那个屋子，也是让我们无语的传说。我们校队每个暑假都会参加市里举办的可乐杯、芬达杯，熊准备也给我们报名，那时候熊说要去给球队拉赞助，需要给我们队起个队名，大家就各种创意，后来有人说要不就叫HAPPY2000，后来不知道谁他爸说咋不叫汉斯2000呢。最终名字定下来了，叫做三十一前进足球队，因为熊从前进出租车队同学那拉来了3000元的赞助费。在熊的带领下，我们在全市的比赛里也是输多赢少，这也不怪熊，我记得遇到对手高新一中的时候，我们直接就懵逼了，这他妈的初中足球比赛，对面清一色的一米八，还有大胡子，这他妈初中生？包括阿昆阿磊这种留级2-3年的，在对面一米八大汉面前，还是弱小的像个初中生。我们真的是初中生！后来也习以为常了，报名的时候改身份证简直就是基础操作，往往都是初中生参加小学比赛，高中生参加初中比赛，大学生参加高中比赛了，也是后来我理解为什么我们国家的运动员30岁就退役拉，可能人家真实年龄早已经35咯。还有一个输球的原因也是我们很坦然的，有一次和唐信足球学校比赛，对面的教练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梳着周润发一样的大背头，手里捧着时髦的老板杯，而看看我们的熊教练，穿着白色背心，蓝色大裤衩，夹板拖鞋，留着西门吹雪发型，手里拿着一瓶汉斯2000，嘴里喊着：阿昆贼你妈，你弄松呢，浪踢个锤子。熊在操场附近学校给他安排了一间宿舍，虽然熊长得黑黑也不好看，但是找女人的能力还是很强，是不是男足的特长就是这个，熊经常带不同的女人去他的小房子，有一次我老远就看着足球队里的几个人趴在熊的宿舍窗户上偷窥，见过过去都给我打悄悄的暗号，我也趴了上去。。原来熊在做少儿不宜的事情，虽然黑乎乎我也没看清楚，后来都是靠其他队友的描述，那时候我还是太单纯没有听明白。直到有一次，偷看被熊当场发现，然后就出现熊满操场的追着几个偷看他的队员，熊只穿了个短裤，光着膀子追着队员边骂：额贼你妈，碎皮看你妈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