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法与恶魔
“买点苹果吧大哥哥，可好吃了。”男孩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男孩名叫安吉尔，这是他偷偷从爸爸妈妈的水果店里拿出来卖的苹果，只要今天可以提前帮助他们卖完这些，他的爸爸妈妈就会早点回家帮他庆祝生日，自从去年吃了一块美味的生日蛋糕以来，他就开始掰着指头数日子啦。
“噗哈哈哈，叫你呢老大，geigei~“，一阵嗤笑声传来，已走过苹果摊的三个男孩耳语了一番，重新回到了摊前。
“小弟弟，你这苹果怎么卖啊?”为首的金发男孩蹲下身子，脸上带着隐藏不住的笑意在问着，其实三人看起来是差不多大的。
“100贝利两个，哥哥你们要的话，100贝利给你们三个呀。”安吉尔考虑到他们有三个人，买两个不够分，买四个又多了一个，因此打算多送他们一个。
“哇这么好啊，老二给钱。”蹲在地上的金发男孩随手拿起了一个苹果，胡乱地擦拭了一下就吃塞进嘴里，另一个满脸雀斑的男孩从兜里捞出了100贝利，丢给了安吉尔。
“真好吃啊，小弟弟。你这苹果又好吃又便宜，我们都要了，但是拿不动呢。你帮我们一起拿吧?”金发男孩微笑着说道。
“真的吗大哥哥，这里一共1，2，3...20个苹果，你们都要吗?”安吉尔兴奋地站起身来，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头，心想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真是太幸运了，待会帮这些大哥哥送完苹果，晚上要请他们也吃一块自己的生日蛋糕。
“走吧大哥哥，我帮你们拿苹果。”安吉尔没去思考为什么他们三个人会说拿不了二十个苹果，因为自己轻轻松松就拿起来啦。
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了爸爸妈妈看到自己帮忙卖了那么多苹果后会是什么样开心地表情呀，他甚至已经因为晚上能吃到的生日蛋糕而流口水了。
这是男孩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背影，车水马龙的市场，没人在意着四个男孩的去向。
……
“救..救救我…“废弃的小院，安吉尔躺在一处深坑之中，头顶的鲜血和殷红的苹果交融在了一起，他已没有力气挪动一点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原本慈眉善目的大哥哥在来到这里之后会发疯似地敲打着自己，他只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他想要回家，他想在看到爸爸妈妈。
而他看到的，只有一张尖嘴猴腮的脸庞，掐着尖锐的声音说道:“老大，二哥，他好像还没死，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噢?那你说怎么办。“金发男孩和雀斑男孩也走了过来。
老三一脸为难，着急地眼角都流出了泪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这样太残忍了，这样大转忍了。”
随后举起手上的铁锹，重重地砸在了安吉尔头上，这才破涕为笑，开心地说道:“这样就对啦，这样就对啦。”
安吉尔小小的身影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土，天空开始下起了下雨，似乎在祝福着这位小宝贝生日快乐。
“老三，咱们明年就没法在玩这种游戏啦，你这性子得改改了。变态得我都觉得变态了。”金发男孩擦拭着脸上溅出的血液提醒道。
“那明年我们就干一番大事，然后再出海吧。大海上能玩得可更多了!”
“哈哈哈行，一起出海!”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在三人欢声笑语中逝去..
画面结束，人群陷入了沉默，随后爆发出了一阵焦急的呼喊声。
想到孩子的懂事，重温了孩子死前遭受的种种，安吉尔的妈妈悲鸣一声，晕倒在了地上。
安吉尔的父亲泣不成声，提着刀子冲到了三个男孩的身边，奋力地朝着他们的脖子捅去，他要他们血债血偿!
“咣!“刀子即将落到他们身上的时候，一道金光重新将三人笼罩，安吉尔父亲的刀就这样悬在仇人的脖子前无法再寸进半步，而三个男孩似乎早就知晓了会是这样的情况，纷纷做着鬼脸。
周围的人群见状纷纷咆哮着围在他们周围，试图将里面的恶魔给揪出来，却终究是徒劳。
“肃静!”威严的声音再度响起，似有魔力一般，喧闹的人群缓缓安静了下来，场中只剩下了安吉尔父亲无力且无能为力的抽泣声。
“案件事实清晰，三名嫌疑人杀人事实明确，判处死刑!”
“但因三名嫌疑人未满14周岁，属未达责任年龄人员，缺乏对是非对错的辨认能力或控制能力，应以教育改造为主，故判决如下:三名嫌疑人关入改造所接受教育，直至完成改造后才可放出，三名嫌疑人家长未尽管教事宜，对受害人家属给予经济补偿!”
“我不要钱，我要孩子活过来，我要他们死，要他们偿命!”安吉尔父亲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咆哮者要冲上前去，人群再度沸腾，这样的结果他们也无法接受。
“上次..好像也是这样。”有人捂着头，觉得似乎记忆中出现过这样的场景，不止一次...
“肃静!”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再度响起，头发花白的法官浑身爆发出一股威严的气息，随后手中金光凝聚，凭空生出了一柄法槌，用力地往身前一锤，淡淡说道:“判决结果已出，各自散去!”。
一道气机以斯科里奇法官为中心四处震荡，周围的人群纷纷安静了下来，甚至于安吉尔的父亲也平静了下来，放下了手中的刀子，回到了妻子的身边并搀扶起了她，随后又背起了冰冷的安吉尔，安安静静地准备离开。
“不对，这样不对。”斯科里奇的气机散布到了李维身边，一道意志冲击着他的头脑。他原本握紧的拳头逐渐松开，慢慢接受了这样的判决结果。
安吉尔父亲落寞的身影从李维身边擦肩而过，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三个男孩在原地嬉笑着，这样的判罚他们早已知晓，第三次，还是第四次了?他们早已忘记，至于什么改造所，呵呵，这是老三的爸爸在管着的地方啊，进去走个形式罢了。
“这算什么法律啊。”
孩子在哭着。
“这算什么正义啊。”
恶魔在笑着。
李维努力想握住刚才画面中安吉尔的手，却发现他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分隔着生与死。
“这样的判决，到底在保护着什么啊!”四道沙砾化作的巨刃带着无尽的愤怒斩向了那个庇护着恶魔的金光。
巨大的轰鸣声将被金光包围的男孩震得捂住了耳朵，他们的眼里头一次出现了恐惧的神色，他们漠视生命，但他们漠视的只是别人的生命。
“恶魔果实的力量吗？”李维带着愤怒的一记沙漠金刚宝刀撞到金光后逐渐消散，斯克里奇威严的双目盯向了这里。
“外乡人，我是吃了审判果实的审判者，我所给出的判决，都是基于现有的律法做出的最公正的决策，你可知道你现在正在对抗的是什么样的权威吗！”斯克里奇的声音仍是不带一丝波动。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口口声声地说着什么公正，结果却是用恶魔果实的能力强迫着人们接受你的判决？你敢把你的果实能力放下，看看人们是否真的接受你的判决吗？”李维手上动作不停，一道道沙刃死命朝着三个男孩掷去。
“够了！人群容易被情绪牵引，法律不能被民意裹挟。他们还是孩子，还有改变的机会。外乡人，赶紧停手，离开这里！”斯科里奇的声音罕见地有了一丝颤动。
“如果法律是用来保护犯罪者的，那这样的法律还要来干什么！他们做错了事却还有机会，那安吉尔呢？他做错什么了吗，他还有机会吗？罗宾酱，给我掰了他们！”眼见沙漠金刚宝刀一直无法撕破审判果实的屏障，李维一边暗骂老沙真菜，一边呼喊着罗宾让她用花花果实的能力从内部去惩罚那几个男孩。
“不要再胡闹了，我以妨碍司法公正的罪名将你们驱逐！”只见斯科里奇轻轻将手中凝聚的金光法槌向着李维和罗宾落下，虚空中竟然出现了一把一模一样的法槌，朝着二人狠狠砸下。
“这样的司法还能叫公正吗？”李维的右拳迎风涨大，漆黑的武装色霸气与落下的法槌激烈对抗着，一时之间竟是落了下风，李维的拳头隐隐被压制住了。
“团长...坚持住！四十轮花开！”罗宾将双手交叉在胸前，李维顿时觉得手上被一股力量托举起来，只见自己巨人化的右手上又出现了几十只纤纤玉手，一黑一白一同与那落下的无上权威对抗着。
“咕哈哈哈，没我的帮助，你们可真是狼狈啊。”漫天黄沙将法槌包裹住，老沙的身影缓缓汇聚出现。
“给我，破！”携带着万钧之势，三人合力终于将落下的法槌击破，点点金光散落大地。
“没用的，法律不向任何黑暗妥协！”三道金光再度落下，将三人淹没。
“我想起来了。斯科里奇大法官，他们上次，杀的是您的孙子啊！为什么您还这样袒护他们！”
“我也想起来了，上次他们将您孙子的脸都砸烂了，您居然也没有将他们判处死刑。”
“我也想起来了......”
散落的金光将人们的记忆纷纷唤醒，一道道的质疑飘入斯科里奇的耳中，老人肃穆的脸上流露出了难过的神色。
“我也想杀了他们三个，我也想替我的孙子报仇啊，可是我代表的是法律，我无法因为自己的愤怒去做出与法律背道而驰的判断啊！”老人悲痛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此刻的他不再像之前一般神采奕奕，反而是那样的失魂落魄，却看起来更像一个正常的人。
“他妈的，法律什么时候成为犯罪的人用来逃脱惩罚的工具了！”淹没着李维三人的金光碎裂开来，覆盖在他们身上，如神使一般耀眼。
“老沙，给我把那三个畜生吸干，但别杀掉，能做到吧？”李维如怒目金刚一般死死瞪着那三个已经被吓得流尿的家伙。
“混蛋，别随便指使老子啊！”克洛克达尔瞬间出现在了三人面前，不屑地俯视着他们。
“老三，平时你鬼点子最多了，想想办法啊。”
“老二，都是你，他妈的为什么你要今天去杀那个小孩。”
“老大，第一个玩这游戏的是你啊，是你拉着我们玩的，你要替我们去死啊！”
三个人在金光内闹成了一团。
“大地枯萎！”老沙刚才尝试了一下，这金光确实有些硬，于是他换了个思路，从地下进攻，果不其然，将他们所处的土地沙漠化之后，三人就这样落入地底。
克里斯奇见状再度恢复了精神，审判果实支撑着他去维护法律的尊严。
“弧月型沙丘！”眼见金光即将再次将三人笼罩，老沙右手一道弯刀将三人身上的水分都吸走，丢回了地面。
“好样的！干得好！”人海中爆发出了夸赞声，斯科里奇见三人变成了木乃伊状，大仇得报的喜悦竟是涌上心头，可是法律并没有赋予他们这样做的权力，他必须去维护着这支离破碎的尊严。
斯科里奇在身前连锤三下，空中再度出现了三道法槌，砸向三人，却迟迟没有落下。
人们自发地举起双手，站在三人身边，他们要为着真正的正义与无上的权威对抗！
还没老沙腿高的小女孩流着鼻涕站到了老沙的身边，她的妈妈微笑着站在她的身前。
为众人拾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如果今天，这些为了安吉尔站出来的勇士倒下了，下次恶魔的手伸向自己的孩子的时候，谁又能为他们发声呢？
他们傻吗，几个外乡人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孩，与这座岛屿最强的人斗争着，他们真傻。
可是，总有一天，这些傻子身上的光，会照耀到我们的头上啊。
“切，真是无趣的弱小人类。”老沙嘴边的雪茄默默调转了方向，免得烟灰掉到小女孩头上。
“法律是用来保护真正需要保护的人的，而不是犯罪分子用来逃脱制裁的工具，如果法律对人们来说是不公平的，那它就是需要改变的！”
“击水！”三道子弹般的水流击中三个恶魔形状的木乃伊，李维没有杀死这三个男孩，而是在罗宾的耳边说着些什么。
罗宾点点头离去。
男孩名叫安吉尔，这是他偷偷从爸爸妈妈的水果店里拿出来卖的苹果，只要今天可以提前帮助他们卖完这些，他的爸爸妈妈就会早点回家帮他庆祝生日，自从去年吃了一块美味的生日蛋糕以来，他就开始掰着指头数日子啦。
“噗哈哈哈，叫你呢老大，geigei~“，一阵嗤笑声传来，已走过苹果摊的三个男孩耳语了一番，重新回到了摊前。
“小弟弟，你这苹果怎么卖啊?”为首的金发男孩蹲下身子，脸上带着隐藏不住的笑意在问着，其实三人看起来是差不多大的。
“100贝利两个，哥哥你们要的话，100贝利给你们三个呀。”安吉尔考虑到他们有三个人，买两个不够分，买四个又多了一个，因此打算多送他们一个。
“哇这么好啊，老二给钱。”蹲在地上的金发男孩随手拿起了一个苹果，胡乱地擦拭了一下就吃塞进嘴里，另一个满脸雀斑的男孩从兜里捞出了100贝利，丢给了安吉尔。
“真好吃啊，小弟弟。你这苹果又好吃又便宜，我们都要了，但是拿不动呢。你帮我们一起拿吧?”金发男孩微笑着说道。
“真的吗大哥哥，这里一共1，2，3...20个苹果，你们都要吗?”安吉尔兴奋地站起身来，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头，心想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真是太幸运了，待会帮这些大哥哥送完苹果，晚上要请他们也吃一块自己的生日蛋糕。
“走吧大哥哥，我帮你们拿苹果。”安吉尔没去思考为什么他们三个人会说拿不了二十个苹果，因为自己轻轻松松就拿起来啦。
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了爸爸妈妈看到自己帮忙卖了那么多苹果后会是什么样开心地表情呀，他甚至已经因为晚上能吃到的生日蛋糕而流口水了。
这是男孩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背影，车水马龙的市场，没人在意着四个男孩的去向。
……
“救..救救我…“废弃的小院，安吉尔躺在一处深坑之中，头顶的鲜血和殷红的苹果交融在了一起，他已没有力气挪动一点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原本慈眉善目的大哥哥在来到这里之后会发疯似地敲打着自己，他只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他想要回家，他想在看到爸爸妈妈。
而他看到的，只有一张尖嘴猴腮的脸庞，掐着尖锐的声音说道:“老大，二哥，他好像还没死，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噢?那你说怎么办。“金发男孩和雀斑男孩也走了过来。
老三一脸为难，着急地眼角都流出了泪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这样太残忍了，这样大转忍了。”
随后举起手上的铁锹，重重地砸在了安吉尔头上，这才破涕为笑，开心地说道:“这样就对啦，这样就对啦。”
安吉尔小小的身影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土，天空开始下起了下雨，似乎在祝福着这位小宝贝生日快乐。
“老三，咱们明年就没法在玩这种游戏啦，你这性子得改改了。变态得我都觉得变态了。”金发男孩擦拭着脸上溅出的血液提醒道。
“那明年我们就干一番大事，然后再出海吧。大海上能玩得可更多了!”
“哈哈哈行，一起出海!”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在三人欢声笑语中逝去..
画面结束，人群陷入了沉默，随后爆发出了一阵焦急的呼喊声。
想到孩子的懂事，重温了孩子死前遭受的种种，安吉尔的妈妈悲鸣一声，晕倒在了地上。
安吉尔的父亲泣不成声，提着刀子冲到了三个男孩的身边，奋力地朝着他们的脖子捅去，他要他们血债血偿!
“咣!“刀子即将落到他们身上的时候，一道金光重新将三人笼罩，安吉尔父亲的刀就这样悬在仇人的脖子前无法再寸进半步，而三个男孩似乎早就知晓了会是这样的情况，纷纷做着鬼脸。
周围的人群见状纷纷咆哮着围在他们周围，试图将里面的恶魔给揪出来，却终究是徒劳。
“肃静!”威严的声音再度响起，似有魔力一般，喧闹的人群缓缓安静了下来，场中只剩下了安吉尔父亲无力且无能为力的抽泣声。
“案件事实清晰，三名嫌疑人杀人事实明确，判处死刑!”
“但因三名嫌疑人未满14周岁，属未达责任年龄人员，缺乏对是非对错的辨认能力或控制能力，应以教育改造为主，故判决如下:三名嫌疑人关入改造所接受教育，直至完成改造后才可放出，三名嫌疑人家长未尽管教事宜，对受害人家属给予经济补偿!”
“我不要钱，我要孩子活过来，我要他们死，要他们偿命!”安吉尔父亲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咆哮者要冲上前去，人群再度沸腾，这样的结果他们也无法接受。
“上次..好像也是这样。”有人捂着头，觉得似乎记忆中出现过这样的场景，不止一次...
“肃静!”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再度响起，头发花白的法官浑身爆发出一股威严的气息，随后手中金光凝聚，凭空生出了一柄法槌，用力地往身前一锤，淡淡说道:“判决结果已出，各自散去!”。
一道气机以斯科里奇法官为中心四处震荡，周围的人群纷纷安静了下来，甚至于安吉尔的父亲也平静了下来，放下了手中的刀子，回到了妻子的身边并搀扶起了她，随后又背起了冰冷的安吉尔，安安静静地准备离开。
“不对，这样不对。”斯科里奇的气机散布到了李维身边，一道意志冲击着他的头脑。他原本握紧的拳头逐渐松开，慢慢接受了这样的判决结果。
安吉尔父亲落寞的身影从李维身边擦肩而过，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三个男孩在原地嬉笑着，这样的判罚他们早已知晓，第三次，还是第四次了?他们早已忘记，至于什么改造所，呵呵，这是老三的爸爸在管着的地方啊，进去走个形式罢了。
“这算什么法律啊。”
孩子在哭着。
“这算什么正义啊。”
恶魔在笑着。
李维努力想握住刚才画面中安吉尔的手，却发现他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分隔着生与死。
“这样的判决，到底在保护着什么啊!”四道沙砾化作的巨刃带着无尽的愤怒斩向了那个庇护着恶魔的金光。
巨大的轰鸣声将被金光包围的男孩震得捂住了耳朵，他们的眼里头一次出现了恐惧的神色，他们漠视生命，但他们漠视的只是别人的生命。
“恶魔果实的力量吗？”李维带着愤怒的一记沙漠金刚宝刀撞到金光后逐渐消散，斯克里奇威严的双目盯向了这里。
“外乡人，我是吃了审判果实的审判者，我所给出的判决，都是基于现有的律法做出的最公正的决策，你可知道你现在正在对抗的是什么样的权威吗！”斯克里奇的声音仍是不带一丝波动。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口口声声地说着什么公正，结果却是用恶魔果实的能力强迫着人们接受你的判决？你敢把你的果实能力放下，看看人们是否真的接受你的判决吗？”李维手上动作不停，一道道沙刃死命朝着三个男孩掷去。
“够了！人群容易被情绪牵引，法律不能被民意裹挟。他们还是孩子，还有改变的机会。外乡人，赶紧停手，离开这里！”斯科里奇的声音罕见地有了一丝颤动。
“如果法律是用来保护犯罪者的，那这样的法律还要来干什么！他们做错了事却还有机会，那安吉尔呢？他做错什么了吗，他还有机会吗？罗宾酱，给我掰了他们！”眼见沙漠金刚宝刀一直无法撕破审判果实的屏障，李维一边暗骂老沙真菜，一边呼喊着罗宾让她用花花果实的能力从内部去惩罚那几个男孩。
“不要再胡闹了，我以妨碍司法公正的罪名将你们驱逐！”只见斯科里奇轻轻将手中凝聚的金光法槌向着李维和罗宾落下，虚空中竟然出现了一把一模一样的法槌，朝着二人狠狠砸下。
“这样的司法还能叫公正吗？”李维的右拳迎风涨大，漆黑的武装色霸气与落下的法槌激烈对抗着，一时之间竟是落了下风，李维的拳头隐隐被压制住了。
“团长...坚持住！四十轮花开！”罗宾将双手交叉在胸前，李维顿时觉得手上被一股力量托举起来，只见自己巨人化的右手上又出现了几十只纤纤玉手，一黑一白一同与那落下的无上权威对抗着。
“咕哈哈哈，没我的帮助，你们可真是狼狈啊。”漫天黄沙将法槌包裹住，老沙的身影缓缓汇聚出现。
“给我，破！”携带着万钧之势，三人合力终于将落下的法槌击破，点点金光散落大地。
“没用的，法律不向任何黑暗妥协！”三道金光再度落下，将三人淹没。
“我想起来了。斯科里奇大法官，他们上次，杀的是您的孙子啊！为什么您还这样袒护他们！”
“我也想起来了，上次他们将您孙子的脸都砸烂了，您居然也没有将他们判处死刑。”
“我也想起来了......”
散落的金光将人们的记忆纷纷唤醒，一道道的质疑飘入斯科里奇的耳中，老人肃穆的脸上流露出了难过的神色。
“我也想杀了他们三个，我也想替我的孙子报仇啊，可是我代表的是法律，我无法因为自己的愤怒去做出与法律背道而驰的判断啊！”老人悲痛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此刻的他不再像之前一般神采奕奕，反而是那样的失魂落魄，却看起来更像一个正常的人。
“他妈的，法律什么时候成为犯罪的人用来逃脱惩罚的工具了！”淹没着李维三人的金光碎裂开来，覆盖在他们身上，如神使一般耀眼。
“老沙，给我把那三个畜生吸干，但别杀掉，能做到吧？”李维如怒目金刚一般死死瞪着那三个已经被吓得流尿的家伙。
“混蛋，别随便指使老子啊！”克洛克达尔瞬间出现在了三人面前，不屑地俯视着他们。
“老三，平时你鬼点子最多了，想想办法啊。”
“老二，都是你，他妈的为什么你要今天去杀那个小孩。”
“老大，第一个玩这游戏的是你啊，是你拉着我们玩的，你要替我们去死啊！”
三个人在金光内闹成了一团。
“大地枯萎！”老沙刚才尝试了一下，这金光确实有些硬，于是他换了个思路，从地下进攻，果不其然，将他们所处的土地沙漠化之后，三人就这样落入地底。
克里斯奇见状再度恢复了精神，审判果实支撑着他去维护法律的尊严。
“弧月型沙丘！”眼见金光即将再次将三人笼罩，老沙右手一道弯刀将三人身上的水分都吸走，丢回了地面。
“好样的！干得好！”人海中爆发出了夸赞声，斯科里奇见三人变成了木乃伊状，大仇得报的喜悦竟是涌上心头，可是法律并没有赋予他们这样做的权力，他必须去维护着这支离破碎的尊严。
斯科里奇在身前连锤三下，空中再度出现了三道法槌，砸向三人，却迟迟没有落下。
人们自发地举起双手，站在三人身边，他们要为着真正的正义与无上的权威对抗！
还没老沙腿高的小女孩流着鼻涕站到了老沙的身边，她的妈妈微笑着站在她的身前。
为众人拾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如果今天，这些为了安吉尔站出来的勇士倒下了，下次恶魔的手伸向自己的孩子的时候，谁又能为他们发声呢？
他们傻吗，几个外乡人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孩，与这座岛屿最强的人斗争着，他们真傻。
可是，总有一天，这些傻子身上的光，会照耀到我们的头上啊。
“切，真是无趣的弱小人类。”老沙嘴边的雪茄默默调转了方向，免得烟灰掉到小女孩头上。
“法律是用来保护真正需要保护的人的，而不是犯罪分子用来逃脱制裁的工具，如果法律对人们来说是不公平的，那它就是需要改变的！”
“击水！”三道子弹般的水流击中三个恶魔形状的木乃伊，李维没有杀死这三个男孩，而是在罗宾的耳边说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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