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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回 秦反间信陵罢相 伐赵败剧辛自刎

    第一百一十回秦反间信陵罢相伐赵败剧辛自刎

    回前词《双头莲》

    硬攻不成,软暗施诡计,采取离间。摸准伤痕,阴下手、利用仇怨谣传。果然君臣离心,又诱太子憨。双策谋,收到奇效,贤相退隐交班。

    燕君怀恨欲报,老将顺从意,求得心欢。大军征伐,错判断、轻敌弊情重犯。却与昔友对阵,战前问候先。搏胜负,强军难敌,败损躯捐。

    话说燕王喜误听国相栗腹迷惑,立意要伐赵获利,不听大臣乐间将渠忠告劝谏,一意孤行,遣三路大军进犯赵境,却遇到赵国奋起抵抗,并未取得意想战果。首先栗腹所率主力之兵,遇到赵将廉颇施计,几乎全军覆没,自己还被俘受辱,最后被杀身亡,也是自蹈其祸,另一路将帅庆秦也战败身死,迫使燕王割地屈和,自悔其辱。秦国两王先后去逝,轮到子楚继位,吕不韦得宠拜相,周国竟被其扫灭,使延续了八百多年的国祚完结。后秦借余威侵韩魏,迫使信陵君应召抗秦,便利用自己威望,合从五国之兵,大破秦军两路雄兵,击败蒙骜王龁二战将,斩杀数万秦兵,大获全胜,并在函谷关前耀武扬威,显示联军威力。这场大战,使秦国败损惨重,不敢再动兵侵掠各国,只好采取软办法对付,邀信陵君赴秦阴谋加害,因被识破,竟未得逞,却将使者朱亥逼迫害死,又想施反间之计。

    且说秦王欲除去劲敌信陵君,才好对各国动手,便征求大臣良策,刚成君蔡泽便说出了,信陵君与魏王的隔阂矛盾,欲利用而离间其君臣,使信陵君失去信任。蔡泽即说道:“信陵君曾锥杀魏将晋鄙,其死后家中亲族宾客,必怀恨在心。大王若捐金过万,密遣细作至魏国,访求晋鄙之党,奉以多金,使之布散流言道:‘诸侯畏信陵君之威,皆欲奉之为魏王,信陵君不日将行篡夺之事。’如此,则魏王必疏无忌而夺其权,信陵君不用事,天下诸侯,亦皆解体。吾因而用兵,无足为难矣。”秦王听后说道:“卿计甚善,然魏既败吾军,其太子增,犹质吾国,寡人欲囚而杀之,以泄吾恨!如何?”蔡泽便道:“杀一太子,彼复立一太子,何损于魏?不若借太子使为反间于魏。”秦王大悟,待太子增加厚,一面遣细作持万金往魏国行事,一面使其宾客与太子增往来相善,也是为实施反间计做铺垫。

    待这宾客与太子增相熟后,便暗中对魏太子增说道:“信陵君在外十年,交结诸侯,诸侯之将相,莫不敬重,且惧惮之,今为魏大将,诸侯兵皆属焉,天下但知有信陵君,不知有魏王也!虽吾秦国,亦畏信陵君之威,欲立为王,与之连合。信陵君若立,必使秦杀太子,以绝民望,既不然,太子亦终将老于秦矣。奈何?”太子增哪知其谋,只得涕泣求计,此宾客便道:“秦方欲与魏通和,太子何不致一书于魏王,使其请太子归国?”太子增道:“虽请之,秦安肯释我而归耶?”这宾客道:“秦王之欲奉信陵君,非本意,特畏之耳!若太子愿以国事秦,固秦之愿,何患请而不从哉?”太子增为其所惑,便写密书告父王,备言诸侯归心于信陵君,秦亦欲拥立为王等语,后便说自己求归之意,将此书付给此位宾客,请托秘密交付魏王。于是秦王便修书两封,一封致魏王归还朱亥之尸首,慌说是得病而死,另一封奉贺信陵君,兼有金币等物。

    却说魏王在宫中听闻,晋鄙宾客散布流言,已是心中起疑,及秦使捧国书来,欲与魏国息兵修好,叩问其来意,都是敬慕信陵君之言,又接得太子增家信,心中疑惑更甚。使者再将书币,送至信陵君府中,故意泄露其语,使魏王闻知,一切行动严密衔接,足显其预先充分策划,诡谋高超。当信陵君听闻秦使来讲和,即对宾客说道:“秦未有兵戎之事,何求于魏?此必有计!”言未毕,门人报说秦使在府前,言说:“秦王亦有书奉贺。”信陵君道:“人臣义无私交,秦王之书币,无忌不敢受。”使者再三致秦王之意,信陵君即再三却之,恰好魏王遣使来到,要取秦王书相看。信陵君道:“魏王既知有书,若说我不受,必不肯信。”遂命驾车将秦王书币,原封不动,送上魏王前。说道:“臣已再三辞之,不敢启封,今蒙大王取览,只得呈上,但凭裁处!”魏王道:“书中必有情节,不启不明。”

    看魏王意思,还是有些怀疑,于是便启开书信观之,只见内中写道:“公子威名,播于天下,天下侯王,莫不倾心于公子者。指日当正位南面,为诸侯领袖,不知魏王让位当在何日?引领望之!不腆之赋,预布贺忱,惟公子勿罪!”魏王览毕,付给信陵君观看,信陵君奏道:“秦人多诈,此书乃离间我君臣,臣所以不敢受者,正虑书中不知何言,恐坠其术中耳!”魏王道:“公子既无此心,便可于寡人面前,作书答复之。”即命左右取书签笔墨,付信陵君作回书,其中写道:“无忌受寡君不世之恩,糜首莫酬,南面之语,非所以训人臣也!蒙君辱贶,昧死以辞!”写毕书付秦使,并金币等带回,魏王亦遣使谢秦,并言道:“寡君年老,欲请太子增回国。”秦王竟然许之。太子增既然回魏,暗说信陵君不可专任,也是被秦客洗了脑,成为人家的棋子,中了计尚不自知,也是愚昧之辈,甘为敌卖命。

    信陵君虽然于心无愧,猜度魏王心中尚存芥蒂,终未释然,遂托病不上朝,将相印兵符,俱都交还魏王,与宾客为长夜之饮,多近妇女,日夜为乐,唯恐祸事临身。自为韬光养晦之计,最后病殁于大梁,总还是得到了善终,却留下了千古佳话,被后世之人称颂不已,赞誉为战国四君子之首。纵观其一生,经历了无数风云激荡之事,也在跌宕不平的道路上,走过了不平凡的人生,由于其为人谦虚好学,不齿下顾,许多忠贞之士,跟随身边,始终不渝。信陵君在有些时候,甚至能扭转历史的走向,完成国之难办之事,使秦国并吞各国的进程受阻。也使战国史延长了许多时日,谱写了波澜壮阔的精彩史诗,无愧为我国典籍中一位杰出人物,受到后人拜崇。史臣曾有诗云:“侠气凌今古,威名动鬼神。一身全赵魏,百战却赢秦。镇国同坚础,危词似吠君。英雄无用处,酒色了残春。”

    这正是:英雄一展将才功,五国合从纷聚兵。豪帅麾下无弱旅,攻防听命谋划精。敢教秦寇捐头颅,两路破敌将魂崩。无奈诡施反间计,受君猜忌晦身终。魏国柱梁担日久,且喜宾客满堂中。曾逢雀鸟躲案下,受害失护斩鹞鹰。密与平原结亲谊,皆由孟尝牵友情。三盟联成交往势,稳定中原少动兵。任相忠诚礼下士,夷门高抬敬吏翁。虽为魏齐显失误,亦速悔悟慨然迎。未挽损命施道义,得罪高君赞虞卿。当遇契友求救急,竟率门徒赴战冲。侯生智出窃符计,如姬暗助报恩聪。率军屈杀老将惨,夺得兵权勇冲锋。击秦败损解赵围,羁留十年离祖庭。访贤不***民,博徒浆者见精诚。通达教授豪贵君,令人钦佩叹服行。后逢家国遭攻患,布衣劝导悟梦醒。全凭威望招劲旅,挂帅统领又出征。策略诡妙奋灭敌,威震天下扬名声。惜蒙君主信谗言,遗恨郁闷谢世匆。千载传颂四君子,战国风云誉精英。

    再说秦昭襄王在位三年,却忽得重病,丞相吕不韦入宫问疾,便让内侍以缄书密致王后,追述往日之誓言,王后旧情未断,遂召吕不韦入宫,与之私通。吕不韦给医药奉进王前,秦王病了一个月后即逝殁,吕不韦便扶太子“政”继位,此时年仅一十三岁,尊庄襄王后为太后,封其母弟成峤为长安君,国事皆决于吕不韦,比于太公,号为“尚父”。吕不韦父亲死时,四方诸侯宾客,吊唁者蜂拥如市,车马塞填道路,较那秦王之丧,愈加众盛,真是“权倾中外,威震诸侯”,此时吕不韦如日中天,真算实现了谋利大计。秦王政元年,吕不韦知信陵君退废,开始复议用兵,使大将蒙骜同张唐伐赵,攻下晋阳,也就是如今太原。再过两年后,又遣蒙骜同王龁攻韩,韩王命公孙婴为将抗御,王龁说道:“吾一败于赵,再败于魏,蒙秦王赦而不诛,此行当以死报!”遂率其私属亲信队伍千余人,奋勇争先,直冲韩军阵中,王龁力战而死,尚算壮烈。

    这时韩兵大乱,蒙骜乘机进攻,因此大败韩师,将韩将公孙婴杀死,夺取韩国十二城返归。自信陵君被废,魏赵两国通好亦绝,赵孝成王派廉颇伐魏,围攻繁阳城,未能攻克,而此时孝成王病逝,太子偃嗣立,是为悼襄王,此刻廉颇已率军攻克繁阳,乘胜进取。而大夫郭开,素以谄佞为廉颇所憎恨,常因侍宴而当面呵叱,郭开衔恨在心,暗对悼襄王说:“廉颇已老,不堪任事,伐魏久而无功,不如换将担之。”悼襄王惑其言,便派武襄君乐乘,前往代廉颇为将。廉颇怒说道:“吾自事惠文王为将,于今四十余年,未有挫失,乐乘何人,而能代我?”也是秉性耿直,不甘为人下,于是勒兵赶走乐乘,乐乘畏威而归国。廉颇因一怒惹了大祸,不敢再回赵国,因而遂奔投魏国,魏王虽尊为客卿,却疑而不用,廉颇由此居住在大梁,整日闷闷不乐,觉得自己为赵国奋斗一生,终未善归。

    秦王政四年十月,蝗虫从东方来,遮天蔽日,稼禾不收,疫病大作,吕不韦与宾客商议,令百姓缴纳粟米千石,可拜爵一级,度过难关,后世纳粟之例,自此而始。就在当年,魏国信陵君得疾不治而亡,曾为孟尝君亲信门客冯驩,后跟随信陵君视为知己,哭泣过哀,悲绝而死,有传宾客自刎从死者百余人,足见信陵君之能得士爱戴。待过了一年,魏安釐王亦病逝,太子增嗣立,是为景湣王。秦国知道魏新丧老国君,又听说信陵君已死,思报败绩之仇,即遣大将蒙骜攻魏,竟拔酸枣等二十座城邑,新置“东郡”。时间不长,又拔朝歌,随后攻下濮阳,卫元君乃是魏王女婿,东走野王,隐在山中居住,也是悲伤至甚。这时景湣王才知上了秦人恶当,于是哀叹道:“假使信陵君尚在,当不令秦兵纵横至此也!”悟悔为秦人所算计,却无可奈何,难于独自抵挡秦兵,于是遣使与赵通好。

    赵悼襄王也忧患秦兵,侵伐不断,方欲使人往纠列国,重寻信陵平原二君合从之约。忽然边吏急报道:“今有燕国君,拜剧辛为大将,领兵十万,来犯北界。”原来剧辛本是赵人,年轻在赵国时,原与庞煖有交,后来庞煖仕于赵国,剧辛投奔燕昭王,昭王用为蓟郡守,也就是国都卫戍将官,成了被极信任之将。及燕王喜被赵将廉颇围困都城时,依赖将渠讲和而罢,深以为耻,将渠任燕相国,原出于赵人所命,并非燕王之意,虽然助信陵君战秦有功,到底君臣之间,未能十分相信。将渠为相岁余,即托病归其印绶,燕王便召剧辛于蓟城,用为相国,共图报赵之怨,然忌惮廉颇,不敢轻动。今日廉颇奔魏,庞煖为将,剧辛意显轻视,便迎合燕王之意,奏请道:“庞煖庸才,非廉颇可比,何况秦兵已拔晋阳,赵人疲敝,乘寡攻之,栗腹之耻可雪也!”燕王大悦,说道:“寡人正有此意,相国能为寡人一行乎?”也是抱着极大希望和抱负。

    剧辛道:“臣熟知地利,若蒙见委,定当生擒庞煖,献于大王之前。”燕王大喜,遂命剧辛率兵十万伐赵,也是指望一战成功,能报与赵之间夙怨。赵王闻报后,即召庞煖计议,庞煖说道:“剧辛自恃宿将,必有轻敌之心,今李牧坚守代郡,使其引军南行,从庆都一路来,以断其后,臣以一军迎战,彼腹背受敌,剧辛可成擒矣!”赵王听从其计而行。剧辛率兵渡过易水,取路中山之地,直犯赵界,兵势甚锐,庞煖率赵军屯于东垣城,就是如今石家庄市内东古城村地,深沟高垒,以待其来攻。剧辛道:“我军深入赵地,若彼坚壁不战,成功无日矣!”即问帐下道:“谁敢挑战?”骁将栗元乃栗腹之子,欲报父仇,欣然愿往。剧辛道:“更得一人相助方可。”裨将武阳靖请战,剧辛给锐卒万人,令犯赵师,庞煖使乐乘乐间两将,率兵张两翼以待时机。

    而庞煖亲率军迎战,两下交锋,约有二十余合,一声炮响,两翼并进,皆用强弓硬弩乱射燕军,武阳靖中箭而亡,栗元不能抵挡,回车便走,庞煖从后掩杀,折去三千有余。剧辛大怒,急催大军亲自接应,庞煖已自还营去了,剧辛攻城垒不能入,便使人下战书,约明日于阵前,与庞煖单车相见,庞煖应允,两下各自准备。至次日,彼此列成阵势,均吩咐:“不准施放冷箭!”庞煖先乘单车立于阵前,高声请剧辛将军会面,也是不甘落下风,剧辛亦乘单车而出。庞煖在车中欠身说道:“且喜将军齿发无恙。”剧辛也说道:“忆昔别君去赵,不觉距今已四十余年,某已衰老,君亦苍颜,人生如白驹过隙,信然也!”庞煖即道:“将军向以昭王礼士,弃赵奔燕,一时豪杰景附,如云之从龙,风之从虎,今金台草没,无终墓已拱,苏代邹衍,相继去世,昌国君亦归吾国,燕之气运,亦可知矣!老将军年逾六十,孤立于衰草之庭,犹贪恋兵权,持凶器而行危事,欲何为乎?”话说的很有轻蔑之意。

    这正是:三载秦王接连薨,吕氏大计竟成功。国相权倾朝内外,任意掠地亮兵锋。燕王不知时局紧,却欲伐赵报怨匆。老将两员本谊厚,战场论道叙旧衷。

    剧辛便直言道:“某受燕王三世厚恩,粉骨难报,趁吾余年,欲报国家及栗腹之耻!”庞煖即道:“栗腹无故攻我鄗邑,自取丧败,此乃燕之犯赵,非赵之犯燕也!”两下在军前反复酬答,好似叙旧一般。只见庞煖忽然大呼道:“有人得剧辛之首者,赏三百金!”剧辛急道:“足下何轻吾太甚?吾岂不能取君之首耶?”庞煖道:“君命在身,各尽其力可耳!”剧辛大怒,举令旗一挥,栗元便引军杀出,这里乐间乐乘双车接战,自是大杀一场,也是在这东垣城外,一次规模空前的搏杀,燕军却渐失便宜。剧辛驱军大进,庞煖也以大军迎之,两下混战一场,燕军比赵军损折更多,天晚各自鸣金收兵。剧辛回到营中,闷闷不乐,看是赵军难胜,欲待回军,又在燕王面前夸了大口,欲待不回,又难取胜,正自踌躇不定之时。忽有营兵报说:“赵军遣人下书,见在辕门之外,未敢擅投。”也真是作怪。

    剧辛命取书来看,只见其书再三封固,便接连打开来看,上面写道:“代州守李牧,引军袭督亢,截君之后,君宜速归,某以昔日交情,不敢不告。”剧辛便道:“庞煖欲摇动我军心耳!纵使李牧兵至,吾何惧哉?”命以书还其使者,来日再决死战。待使者走后,栗元进言道:“庞煖之言,不可不信,万一李牧果然领军袭吾之后,腹背受敌,何以处之?”剧辛即笑说道:“吾亦虑及于此,适才所言,是为稳住军心,汝今去密传军令,虚扎营寨,连夜撤回,吾亲自断后,以拒追兵。”栗元领计去了。谁知庞煖看似诚待,其实暗中藏计,为的是逼迫剧辛撤兵北还,乘势追击,与李牧前后夹击燕军。此刻便派人密切探听燕军动静,知道了其营虚设,连夜回撤北归,于是同乐乘乐间两军,分三路跟随追击,剧辛且战且走,行至龙泉河,探子报说道:“前面有旌旗塞路,闻说是代郡兵马。”剧辛大惊道:“庞煖果不欺我!”遂不敢北进,转向东行。

    剧辛也是与诸将商议,欲东经阜城,再一路奔向辽阳,也是慌急无措,竟被庞煖率军追及,两军大战于葫芦河,由于燕兵丧胆,军心已散,剧辛难于抵挡,以致大败。剧辛长叹道:“吾何面目为赵囚乎?”于是引剑自刎而亡,此燕王喜十三年,秦王政之五年事也。后人有诗叹云:“金台应聘气昂昂,共翼昭王复旧疆。昌国功名今在否?独将白骨送沙场!”是慨叹剧辛老将,年轻时看清了形势,抓住机遇赴燕建功立业,辅佐昭王明君,很快出人头地,取得了名利双收的成效,与昌国君乐毅一道,为燕国复兴做出了贡献。而过了四十多年后,乐毅的功绩成果,已然不复存在,却看不清当前形势,应是养精蓄锐,联合各国抗秦,才好保住既得江山,却去迎合新国王之意,盲目发动对赵战争。从而自我削弱实力,又破坏了诸国合从对敌之策,实属失误,最终落得埋骨沙场的惨情,令人慨叹。

    燕赵此次之战,不仅统帅剧辛惨亡,而且骁将栗元竟被乐间擒而杀之,斩首二万有余,其余燕兵奔溃,或是投降了赵军,由此赵军获得了大胜,声威扬振。庞煖约会李牧,一齐征进,夺取了燕国武遂方城之地,燕王喜得到败损消息,不禁大惊至悔,知道都是自己失误所致,只得亲自去到将渠之门,拜求其为使,伏罪乞和。庞煖看将渠情面,方才准允,于是班师凑凯而回,李牧也率军回了代地,赵悼襄王郊迎庞煖,高兴慰劳道:“将军武勇若此,如廉颇犹在赵也!”庞煖道:“燕人已服,宜当及时合从列国,并力图秦,方保无虞!”也是忧虑秦国不断征伐,使各国不断被动挨打,迟早会蚕食并吞,此刻趁兵将强盛,扭转此不利局面,赵悼襄王自是赞同,于是同群臣商议策划计谋。后发使联络,除齐国附秦不从,韩魏楚燕赵五国合从,各出锐师,多者四五万,少亦两三万,公推春申君黄歇为上将,五国集兵将近二十万,要对秦国进行攻伐。

    春申君黄歇对诸将说道:“伐秦之师屡出,皆以函谷关为事,秦人设守甚严,未能得志,我兵素知仰攻之难,咸有畏缩之心,若取道蒲坂,由华州而西直袭渭南,进窥潼关,兵法所谓‘出其不意’也!”诸将皆一致赞同。遂分兵五路,俱出蒲关,望骊山一路进发,直取渭南,却未能攻克,只好围之。秦丞相吕不韦派将军蒙骜,王翦,桓齮,李信,内史腾,各领兵五万拒敌,五支军马分应五国,吕不韦自为大将,兼统诸军,离潼关五十里分屯下寨,如列星之状。王翦言道:“以五国之锐兵,攻一城而不克,足见其能可知矣!三晋近秦,习与秦战,而楚在南方,其来独远,且自张仪亡后,三十余年不相攻伐,应集五营之兵,相合攻之,楚必不支,楚一军破,余下四军将望风而溃矣!”吕不韦及众将均赞同,于是决定实施此计,欲首先击败楚师,然后再攻灭它国之军,此役即可获大胜无疑。

    这正是:乘兴而来败兴归,

    皆因自负误计摧。

    敌军底细未测准,

    方知诡道蕴险危。

    懊悔果阻回程路,

    转撤损灭百意恢。

    虽言武将终战事,

    恨饮剑锋无可追。

    预知后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