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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殊死搏斗

    “给!用箭吧,不能让他们再靠近了。”我把裹着布条的箭递给元大哥,“布条上沾了酒,一点就着,现在射吗?”

    “我去看看,你准备好火把。”说完他便接过我的箭出了帐篷,我选了一根火势最旺的火把,抱着剩下的箭跑了出去。

    一出帷帐,冷风便如刀割般席卷来,只有火光照映的面庞是温暖的。远方的黑暗中闪烁着亮光,那是狼的眼睛,让本就寒冷的夜愈发肃杀紧张。

    元大哥将箭点燃后试探着朝前走去,忽然驻足拉弓,射出去的箭落在了干草堆上,瞬间让远处的狼群无处遁形。被惹恼的狼群不再小心试探转而凶猛地冲过来,我慌忙地把手中的箭全部点燃,元大哥迅速地瞄准着目标,每一支射出去的箭不是点燃了干草堆便是射中了狼。

    “那只最大的是不是狼王?”火光映衬下我看见一只体型较大,目露凶光的狼。

    “应该是,你背靠着我,不要背对着他们!”元大哥双手持着弯刀,双目恶狠狠地盯着靠近的狼群。

    不等我转过身,一头饿狼就扑了过来,元大哥撞开随后和狼厮杀扭打在一起。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的看一头捕猎的狼,最让人不寒而栗的并非它锋利的爪子而是双目射出的寒光,那是对猎物的渴望转化而成的凶恶狡猾。

    其他狼似乎是看到希望也渐渐扑过来,我慌乱地挥舞着火把试图将它们驱赶开。

    “点草堆,把草堆都点燃!”就在这时胡重一行三人举着火把跑了出来,说完朝我这扔来一支熊熊燃烧的火把。

    这里干燥少雨,草木不如南方那样枝繁叶茂而是矮小稀疏,如今正值干燥的秋季,草堆一点就燃起来,沿着这一路的草堆点去定能将狼群驱赶开。

    此时那匹扑过来打探情况的狼已倒在了血泊中,元大哥与我背靠着彼此谨慎小心地向前移动着,随着火势的外扩,狼群逐渐停止了进攻,改成了后退观察最后悻悻离去。

    就在狼群离我们越来越远,我以为终于安全时元大哥忽然大吼一声,这一震天动地的吼叫声惊得狼群立刻四处逃窜,还不等我弄清楚状况时就看见他双手紧握着刀朝狼群冲去。我不知道他为何要追已打算离开的狼,但是不放心他只身一人与狼厮杀,于是举着火把追了上去。落单的狼拼命蹬着地向林间深处逃去,元大哥紧追在后,跟在后面的我已有些腿软跑不动了,真不知他们要追到何时。

    “元大哥,别追了!”看着狼逃窜的方向,我隐约觉得不对劲,若是待靠近后再喊住元大哥就来不及了,为了让他慢下来,我将火把朝前甩去,火把从元大哥身边划过后消失在了黑夜中。果然元大哥放慢了速度,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趁着这个间隙使劲全力冲上去扑倒了他。

    “前,前面,是……”

    “是悬崖。”不等我喘过气来,元大哥就说出了我想说的话,他转身坐起来扶着我问道,“你怎么知道前面是悬崖?”

    “这条路就是我们来的方向,白天经过时我们还说这里地势陡峭,你不记得了?”休息了一会儿后我总算能喘上气好好说话了。

    元大哥没有接我的话,此时遮挡明月的薄云被风拨开了,银白的月光为他的面庞描上一层有如刀剑般的冷冽与惨白,眼睛上蒙着氤氲的水雾。

    “没事了,没事了,狼都走了,我们很安全。”我凑上前去轻拍着他的背,“今晚要不是你,我早就被狼吃了,你是我的大恩人啊。”

    元大哥突然紧紧抱住我,使我在他怀中无法动弹,就在我以为他会抱着我大哭一番宣泄情绪时,他如兄弟一样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推开我道:“回去吧,明天还要赶路。”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与他还有一长一短两个影子回到了休息的地方,他们三人已经围在火堆旁了。见江越拿着酒壶,我便向他讨着酒,谁知他竟不愿意。

    “明天就进城了,到时候我给你买一壶,小气什么?”他这吝啬的行径让我很是看不惯,“刚才要不是我大哥挡住了狼,现在早不知怎么样了呢。”

    “我这还有,喝我的吧。”胡重拿出自己的酒解围道,“他头一次遇见这事,心里慌,喝点酒醉了好睡觉。”

    “这里有点创伤膏,我看这位勇士大哥手臂上的伤应该是狼抓伤的,涂一涂应该管用。”胡安翻出一瓶药膏递给我。

    我偏过头一看果然左肩处的衣服已经被撕裂,渗出的血浸湿了衣服,我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你忍着点,应该很疼。”小心地擦拭干净肩膀的血迹后总算能看见伤口了,我沾着药膏轻轻地涂在这裂口处,虽伤得有些深但好在未伤到骨头,血也止住了,缠上纱布就可以了。

    “这位大哥是习武之人吗?刚才见你勇猛无畏,身手了得,现在还能镇定自若,不像是常人。”胡重问道。

    “我从小生活在这,与马为友,与狼为敌,不是习武只是防身自保。”元大哥说得十分谦虚。

    夜还在延续,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大家都倦了,我回到了貂裘上继续睡觉,元大哥靠在行李上闭目休息。

    晨光熹微时我们已收拾好朝着孜州城驶去了,一进城胡重他们就朝着集市走去,我只想找间客栈休息一天再做打算。

    “我还得继续赶路就不在城里停留了,”元大哥忽然说道。

    “这么急?”我看向他时他正盯着看别处,神情坚定,既然如此我不便多做挽留,只是他肩膀上的伤让我担忧,在我的软磨硬泡和生拉硬拽下他总算是同意去医馆检查一下伤口了。

    孜州城半个月前还被来自北方的入侵者占领,当初逃难离开的人们尚未全部回来,所以城里许多店铺都关着门,医馆也只开了一家。这对我们来说算是好消息了,在城中居民的指路下我们找到了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