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献计
槲尹走后，须步伊派人拿来药给受伤的手下，看着他们容易被激怒又忍不住责备：“槲尹的目的也许不仅仅是马，他是想挑起事端，然后再去可汗面前告状。可汗与左敏脱是亲叔侄，到时候可汗会怎么判决，这还用我说吗？我说过多少次，他们出言不逊，我们就当他在放屁，断不能起冲突。”
“那么臭的屁，谁忍受得了啊！”我在一旁为那些兄弟抱不平，“他们起先也试图以理服人，后来槲尹出言不逊说你地位低才，实在欺人太甚，他们才动手的。”
须步伊听完我的话后，似有些愧怍，无奈地说：“形势如此，咱们只能低调一点。”
“槲尹说不定会在明天的冬神会上向可汗禀报这事，部主，这事是我带头的，就让我来承担吧。”阿察部依旧是那么的忠心。
须步伊拒绝了他的请求，或许是他已料到了后果，他决定这次不让阿察部随行。
“不行，部主，这是我惹出来的事，不能由您去承担。”阿察知道须步伊这是为了保护自己。
“我能不能说说我的看法。”这话一出，须步伊有些惊讶但还是点头示意我继续说，“西部仗势欺人已太久，总不能每次他们一欺负，我们就忍让。槲尹不敢在你面前惹事是因为你是部主，但同为部主的左敏脱是自觉压你一头的，所以要想让西部的人不敢再来闹事就得灭一灭左敏脱的气焰。他既然要去可汗那里搬弄是非，我们也可以。”
我停下来看着须步伊，因为接下来的话我不知他是否会赞同，而且这里人多，我也不确定是否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
“说吧。”须步伊不解。
“我想借一步说。”
“没事，都是自己人，直说吧。”
“槲尹肯定会说我们不愿意借马而且大打出手是故意针对他们，别有私心，影响诗勒翁部的作战计划。那我们就说他明知没有可汗的手谕不能借调马匹却还要强迫我们借马，并恶言相向挑起两部之间的矛盾。这是否是出于某种私心呢？这些马匹都是战马，他借去是为了作战还是另有所图？马匹随意借调这完全有违可汗的规矩，他是可汗的亲侄子却做出不利于可汗的事，究竟是有何意图？”
“他要造反？”阿察部听出了我话中的意思。
“他是不是真的要造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可汗怀疑他要造反。居高位者向来不怕得不到什么，他们只怕失去至高的王权。”其实我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解决眼前的问题，也是出于私心。左敏脱是最有意要与其他部族联合进攻成朝的人，如果能除掉他，诗勒翁部攻打成朝的可能性也就降低了。我看向须步伊，不知他是否愿意采纳我的建议。阿察部和其他弟兄们听了我的话后倒是纷纷表示赞同，他们容忍西部已经许久了，早就想找个机会回击了。
“好，就这样做但是不能明说他有造反的意图，毕竟这不是事实。”沉默一会儿后，须步伊终于同意了。
这事到此为止算是有了一个短暂的结束，就是不知明天阿察部面对可汗时的应答是否能让整件事朝着有利于南部的方向发展。
回去的路上须步伊一言不发，我和若茶弥跟在他身后也只能低声交谈。我不知道他会怎样看待我想出的主意，会认为我在挑起诗勒翁部的内乱吗？须步伊说得对，诗勒翁部的各部主中只有他是地位最低的，所以形势是最不利于他的，因此南部一直以来也是最低调的。但是一味容忍并不会赢得他人的尊重，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我虽自幼学习儒家经典，但不迂腐，不至于愚忠愚孝，所以很是不能理解屈尊降贵于不如自己的蠢人这一行为。
回到营地后须步伊忽然喊住了我，若茶弥自觉地走开了。
“以后不可以在他们面前提起谁造反这种事，今天是我没有想到。”
“为什么？怕他们传出去吗？”
“我不希望他们牵扯到政治斗争中来，我是他们的部主，希望他们在我的带领下能太平无事。”
“须步伊，我知道你不喜打仗，可是就算我们不出击也不能任人欺负。”
“澜，我从没想过要去争什么，只想大家和睦相处。严格说来我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尊贵的身份，只是寄养在南部主膝下，凑巧他没有儿子，才让我坐上了这个位置。”须步伊忽然说起了若茶弥的哥哥，“若茶弥的哥哥，他的死和之前诗勒翁内部的动乱有关。”
“嗯？她说她哥哥是死在与其他部落的冲突中。”我看着他，想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
“确实是死于和大月部的冲突中，但是这中间有人做了手脚，不然当年不会死伤如此惨烈。这件事我还在调查，只差一个确凿的证据。”须步伊摩挲着马鞭，不知是否在回忆着曾经和挚友的往事。若那位好友还活着，也许如今的须步伊会多一份助力，少一些孤独的时刻。
“如果查清楚了，你会告诉若茶弥真相吗？”我问道。
须步伊摇摇头说不知道，随后又叮嘱我不要对若茶弥透露半点消息。
我回到营帐时若茶弥正站在镜子前比划着帽子。“还没到冬神会呢，就装扮上了？”我打趣道。
“我刚做好，试一试怎么了。”若茶弥虽不好意思但嘴上可不服输。
我在火堆旁坐下，看着她这副爱美的模样，不禁开始期待她与阿久的婚礼。须步伊说冬神会是年轻男女相识相爱，定下终身的好时候，阿久也许会在那天向她表明心意吧。
“那么臭的屁，谁忍受得了啊！”我在一旁为那些兄弟抱不平，“他们起先也试图以理服人，后来槲尹出言不逊说你地位低才，实在欺人太甚，他们才动手的。”
须步伊听完我的话后，似有些愧怍，无奈地说：“形势如此，咱们只能低调一点。”
“槲尹说不定会在明天的冬神会上向可汗禀报这事，部主，这事是我带头的，就让我来承担吧。”阿察部依旧是那么的忠心。
须步伊拒绝了他的请求，或许是他已料到了后果，他决定这次不让阿察部随行。
“不行，部主，这是我惹出来的事，不能由您去承担。”阿察知道须步伊这是为了保护自己。
“我能不能说说我的看法。”这话一出，须步伊有些惊讶但还是点头示意我继续说，“西部仗势欺人已太久，总不能每次他们一欺负，我们就忍让。槲尹不敢在你面前惹事是因为你是部主，但同为部主的左敏脱是自觉压你一头的，所以要想让西部的人不敢再来闹事就得灭一灭左敏脱的气焰。他既然要去可汗那里搬弄是非，我们也可以。”
我停下来看着须步伊，因为接下来的话我不知他是否会赞同，而且这里人多，我也不确定是否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
“说吧。”须步伊不解。
“我想借一步说。”
“没事，都是自己人，直说吧。”
“槲尹肯定会说我们不愿意借马而且大打出手是故意针对他们，别有私心，影响诗勒翁部的作战计划。那我们就说他明知没有可汗的手谕不能借调马匹却还要强迫我们借马，并恶言相向挑起两部之间的矛盾。这是否是出于某种私心呢？这些马匹都是战马，他借去是为了作战还是另有所图？马匹随意借调这完全有违可汗的规矩，他是可汗的亲侄子却做出不利于可汗的事，究竟是有何意图？”
“他要造反？”阿察部听出了我话中的意思。
“他是不是真的要造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可汗怀疑他要造反。居高位者向来不怕得不到什么，他们只怕失去至高的王权。”其实我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解决眼前的问题，也是出于私心。左敏脱是最有意要与其他部族联合进攻成朝的人，如果能除掉他，诗勒翁部攻打成朝的可能性也就降低了。我看向须步伊，不知他是否愿意采纳我的建议。阿察部和其他弟兄们听了我的话后倒是纷纷表示赞同，他们容忍西部已经许久了，早就想找个机会回击了。
“好，就这样做但是不能明说他有造反的意图，毕竟这不是事实。”沉默一会儿后，须步伊终于同意了。
这事到此为止算是有了一个短暂的结束，就是不知明天阿察部面对可汗时的应答是否能让整件事朝着有利于南部的方向发展。
回去的路上须步伊一言不发，我和若茶弥跟在他身后也只能低声交谈。我不知道他会怎样看待我想出的主意，会认为我在挑起诗勒翁部的内乱吗？须步伊说得对，诗勒翁部的各部主中只有他是地位最低的，所以形势是最不利于他的，因此南部一直以来也是最低调的。但是一味容忍并不会赢得他人的尊重，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我虽自幼学习儒家经典，但不迂腐，不至于愚忠愚孝，所以很是不能理解屈尊降贵于不如自己的蠢人这一行为。
回到营地后须步伊忽然喊住了我，若茶弥自觉地走开了。
“以后不可以在他们面前提起谁造反这种事，今天是我没有想到。”
“为什么？怕他们传出去吗？”
“我不希望他们牵扯到政治斗争中来，我是他们的部主，希望他们在我的带领下能太平无事。”
“须步伊，我知道你不喜打仗，可是就算我们不出击也不能任人欺负。”
“澜，我从没想过要去争什么，只想大家和睦相处。严格说来我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尊贵的身份，只是寄养在南部主膝下，凑巧他没有儿子，才让我坐上了这个位置。”须步伊忽然说起了若茶弥的哥哥，“若茶弥的哥哥，他的死和之前诗勒翁内部的动乱有关。”
“嗯？她说她哥哥是死在与其他部落的冲突中。”我看着他，想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
“确实是死于和大月部的冲突中，但是这中间有人做了手脚，不然当年不会死伤如此惨烈。这件事我还在调查，只差一个确凿的证据。”须步伊摩挲着马鞭，不知是否在回忆着曾经和挚友的往事。若那位好友还活着，也许如今的须步伊会多一份助力，少一些孤独的时刻。
“如果查清楚了，你会告诉若茶弥真相吗？”我问道。
须步伊摇摇头说不知道，随后又叮嘱我不要对若茶弥透露半点消息。
我回到营帐时若茶弥正站在镜子前比划着帽子。“还没到冬神会呢，就装扮上了？”我打趣道。
“我刚做好，试一试怎么了。”若茶弥虽不好意思但嘴上可不服输。
我在火堆旁坐下，看着她这副爱美的模样，不禁开始期待她与阿久的婚礼。须步伊说冬神会是年轻男女相识相爱，定下终身的好时候，阿久也许会在那天向她表明心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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