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别一口吞个胖子
马红军和赵芯也注意到了对面的情况。
三个人挺默契，谁也没说出来，就是关注着那边，到平时回家的点儿也没有着急走。
对面显然是点了一桌菜，嘻嘻哈哈的，一直喝到了将近11点，才开上车离开。
马家三个人，也在这个时候出门。
摇车之前，马越注意到，孙遥就站在马路对面，一脸得意地看着这边。
捉摸不透对方是不是又有什么坏点子，马越也不多想了，开车回家。
孙遥看着他们离开，一只嘴角往上咧着笑了笑，回到自己的店里。
他爸老孙头儿正在收拾桌子，一边干活还一边念叨：“你看看这群人，这东西也都没咋吃，扔了多白搭！这鱼没咋动，咱们留着吃吧，这鸡也行。”
孙遥一脸嫌弃的样子，“你要想吃，你跟我妈吃，我是不吃。”
老孙头抬头看了看儿子，没就这话题再说啥，反而问了一句，“这桌多少钱？”
“算酒一百二。”孙遥也帮忙上手，“他们吃饭，便宜不了。”
老孙头面现惊讶，“这么贵！谁付的钱？”
“没付。”孙遥顺手把一个炒菜倒掉了，“就打了个条子。”
老孙头一听，活也不干了，站直在桌边，看向外面的国道。
两辆小轿车早就没影了。
他又看向孙遥，“不是，这么贵不付钱，那条子后续能认吗？你这儿一天也就挣个二十几块，这一下几天不就白干了？我那会儿看他们喝得迷迷糊糊的，就催你问问算账的事儿，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呢？”
孙遥叹了口气，歪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爸，你是真不明白吗？”
“郑主任为啥带人来咱们这儿吃饭？还不是因为你二表弟，专门带他来的？”
“你二表弟，行，我叫二表叔，为啥带他来咱们这儿？一来算是照顾亲戚，二来，这不明摆着因为咱们欠人家人情，想让咱们还还嘛？”
“这好歹还打了个条子，要是不打条子，咱也没法收人家钱。”孙遥说完，当没事儿一样走到柜台后，把收拾桌子的事儿留给了老头。
老头老手里抹布一扔，活也不干了，追到柜台那儿，“不是，咱家怎么就欠他人情了？当年自然灾害的时候，要不是你爷爷想办法救济了他家一下，估计他人都没了！”
孙遥有点儿不耐烦了，“爸，你就别总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就说现在，凭啥你能给我贷款贷出来7000块钱？还不是因为我二表叔在信用社上班，跟信用社郑主任说的情儿？”
孙老头皱了皱眉头，“是倒是，但这两码事啊。贷款咱们该还还，他们吃饭也应得该结结吧。再说，贷完款，我不还给你二表叔送了一筐葡萄过去了，人情咱也还了。”
孙遥突然笑了，走到孙老头身边，“爸，这可跟你想的不一样。你没看我那会儿专门出来敬了信用社郑主任三杯酒吗？”
“敬了有啥用？又没多给你钱。”老孙头和儿子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孙遥深吸了口气，看向已经关门的马家菜馆，“当然不一样。这样一来，我就等于和郑主任攀上关系了。他今天专门夸我，说我做的菜不错，以后还要来。”
“还来？”老孙头儿极不乐意地往边上一坐，“来，行，得付钱。”
孙遥也陪老孙头坐下，“爸，做买卖，不能看一时。你知道，今天我跟他聊啥了吗？”
“聊啥了？”
孙遥脸上浮起一丝得意，“我说，店小，规模不够，让他多担待。他说，没事，只要菜好吃，小店也能开成大店。要是用钱，再找他，他给批。”
老孙头儿直接摆了手，“我当说啥呢，谁还用找他批钱去？咱们都贷了七千了，还用再找他？”
“用。”孙遥突然又严肃起来，“贷的款，用来买这店，还有餐具，还剩下大概一千。我还得再贷三千。”
“啥玩意儿？”老孙头直接站了起来，“你还贷款干啥？”
“买车。”孙遥又不自觉地看向对面马家的饭店，“因为没车，我已经有好几单餐具租赁生意没做成了。这么下去，就等于落在了马家后头。”
老孙头明显非常紧张，“孩子，你可别瞎来！你买一辆三马子，三千好几，加上餐具成本，就是六千来块。你租回餐具才三四十块收入，得200多回才能回本！”
他明显也知道孙遥为啥这样想，“人家老马家，有那个条件，手里有钱买车。咱们这可都是贷的款，万一有啥风吹草动的，不说赔了，就算是不挣钱，不也得干拿利息？”
“这事儿你先放放，等咱们把七千块钱还上再说。这样吧，到年底，5个月，你这儿要是真能挣上4000块钱，我就同意。”老孙头说着又起来去收拾桌子，“事得一步一步干，别一口吞个胖子。”
“你不让我买，那我肯定挣不到4000！”孙遥见老人反对，也来了劲儿，“远一点儿的餐具租不出去，远一点儿的酒席包办时间上赶不上，我拿啥赚钱？全都被老马家给包了，你不气得慌？”
他走到了老孙头儿对面，“再说了，我到年底，肯定能给你挣到4000块。再过一个月，咱们店里肯定就会客源滚滚，财源广进。到时候，一个月挣上四千都有可能。”
老孙头瞟了一眼孙遥，嘴角里挤出来三个字：“吹牛哔。”
孙遥眉毛一挑，“你这还不信我了。我没跟你说完呢，今天跟信用社郑主任，还谈了一件事，而且是非常关键的事儿。”
他又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现在，镇里不是在招商引资吗？为了吸引资金，下个月初，镇里要专门办一个丰收美食节，其中有一场厨艺大赛，听说还要上电视。”
“到时候，我去拿个名次，自己的名也出了，咱们这店名也出了，全乡谁办个酒席，请个客啥的，不都往这儿来？包括县里看了电视的，可能都会来！”
孙遥越说越兴奋，“说不定，这就是咱们这店脱胎换骨的机会！等做大了，票子还不流水似的！”
“做梦吧你。”老孙头白了自己儿子一眼，“镇里饭店多了，还有现在国道边上的饭店也不少，你凭啥就能确定拿名次？那谁，马红军做的饭也不差吧？几年前，也参加过镇里的比赛，兴冲冲去了，灰突突回来。”
他又像是不想打消孩子积极性似的，换了个口气说道，“你去参加，我不反对。但是别在这上面押宝。前几年，马红军不就是因为赚点儿钱就得瑟了，非得开大店，然后全赔了？”
孙遥这会儿又得意地笑了。“爸，你别着急。听我说完。这回的比赛，不一样。普通人，去不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底浮现出一丝骄傲，“这次比赛，不能自由报名，要由镇里相关的单位啥的推荐人选，每个单位限推一个。我敬了三杯酒，郑主任已经答应信用社推荐我啦！”
“赶明儿再让二表叔多吹吹风，这比赛，我基本上去定了。”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而且，比赛赞助，信用社是大头儿，比赛名次肯定也有影响。回头，我拿名次，奖金给郑主任，双赢。”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双手负在腰后，看着对面的店，像是在喃喃自语。“就算你马红军的手到时候能炒菜，可是却连参赛的机会都没有。等我名声远扬，你又拿什么跟我在这里争？”
三个人挺默契，谁也没说出来，就是关注着那边，到平时回家的点儿也没有着急走。
对面显然是点了一桌菜，嘻嘻哈哈的，一直喝到了将近11点，才开上车离开。
马家三个人，也在这个时候出门。
摇车之前，马越注意到，孙遥就站在马路对面，一脸得意地看着这边。
捉摸不透对方是不是又有什么坏点子，马越也不多想了，开车回家。
孙遥看着他们离开，一只嘴角往上咧着笑了笑，回到自己的店里。
他爸老孙头儿正在收拾桌子，一边干活还一边念叨：“你看看这群人，这东西也都没咋吃，扔了多白搭！这鱼没咋动，咱们留着吃吧，这鸡也行。”
孙遥一脸嫌弃的样子，“你要想吃，你跟我妈吃，我是不吃。”
老孙头抬头看了看儿子，没就这话题再说啥，反而问了一句，“这桌多少钱？”
“算酒一百二。”孙遥也帮忙上手，“他们吃饭，便宜不了。”
老孙头面现惊讶，“这么贵！谁付的钱？”
“没付。”孙遥顺手把一个炒菜倒掉了，“就打了个条子。”
老孙头一听，活也不干了，站直在桌边，看向外面的国道。
两辆小轿车早就没影了。
他又看向孙遥，“不是，这么贵不付钱，那条子后续能认吗？你这儿一天也就挣个二十几块，这一下几天不就白干了？我那会儿看他们喝得迷迷糊糊的，就催你问问算账的事儿，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呢？”
孙遥叹了口气，歪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爸，你是真不明白吗？”
“郑主任为啥带人来咱们这儿吃饭？还不是因为你二表弟，专门带他来的？”
“你二表弟，行，我叫二表叔，为啥带他来咱们这儿？一来算是照顾亲戚，二来，这不明摆着因为咱们欠人家人情，想让咱们还还嘛？”
“这好歹还打了个条子，要是不打条子，咱也没法收人家钱。”孙遥说完，当没事儿一样走到柜台后，把收拾桌子的事儿留给了老头。
老头老手里抹布一扔，活也不干了，追到柜台那儿，“不是，咱家怎么就欠他人情了？当年自然灾害的时候，要不是你爷爷想办法救济了他家一下，估计他人都没了！”
孙遥有点儿不耐烦了，“爸，你就别总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就说现在，凭啥你能给我贷款贷出来7000块钱？还不是因为我二表叔在信用社上班，跟信用社郑主任说的情儿？”
孙老头皱了皱眉头，“是倒是，但这两码事啊。贷款咱们该还还，他们吃饭也应得该结结吧。再说，贷完款，我不还给你二表叔送了一筐葡萄过去了，人情咱也还了。”
孙遥突然笑了，走到孙老头身边，“爸，这可跟你想的不一样。你没看我那会儿专门出来敬了信用社郑主任三杯酒吗？”
“敬了有啥用？又没多给你钱。”老孙头和儿子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孙遥深吸了口气，看向已经关门的马家菜馆，“当然不一样。这样一来，我就等于和郑主任攀上关系了。他今天专门夸我，说我做的菜不错，以后还要来。”
“还来？”老孙头儿极不乐意地往边上一坐，“来，行，得付钱。”
孙遥也陪老孙头坐下，“爸，做买卖，不能看一时。你知道，今天我跟他聊啥了吗？”
“聊啥了？”
孙遥脸上浮起一丝得意，“我说，店小，规模不够，让他多担待。他说，没事，只要菜好吃，小店也能开成大店。要是用钱，再找他，他给批。”
老孙头儿直接摆了手，“我当说啥呢，谁还用找他批钱去？咱们都贷了七千了，还用再找他？”
“用。”孙遥突然又严肃起来，“贷的款，用来买这店，还有餐具，还剩下大概一千。我还得再贷三千。”
“啥玩意儿？”老孙头直接站了起来，“你还贷款干啥？”
“买车。”孙遥又不自觉地看向对面马家的饭店，“因为没车，我已经有好几单餐具租赁生意没做成了。这么下去，就等于落在了马家后头。”
老孙头明显非常紧张，“孩子，你可别瞎来！你买一辆三马子，三千好几，加上餐具成本，就是六千来块。你租回餐具才三四十块收入，得200多回才能回本！”
他明显也知道孙遥为啥这样想，“人家老马家，有那个条件，手里有钱买车。咱们这可都是贷的款，万一有啥风吹草动的，不说赔了，就算是不挣钱，不也得干拿利息？”
“这事儿你先放放，等咱们把七千块钱还上再说。这样吧，到年底，5个月，你这儿要是真能挣上4000块钱，我就同意。”老孙头说着又起来去收拾桌子，“事得一步一步干，别一口吞个胖子。”
“你不让我买，那我肯定挣不到4000！”孙遥见老人反对，也来了劲儿，“远一点儿的餐具租不出去，远一点儿的酒席包办时间上赶不上，我拿啥赚钱？全都被老马家给包了，你不气得慌？”
他走到了老孙头儿对面，“再说了，我到年底，肯定能给你挣到4000块。再过一个月，咱们店里肯定就会客源滚滚，财源广进。到时候，一个月挣上四千都有可能。”
老孙头瞟了一眼孙遥，嘴角里挤出来三个字：“吹牛哔。”
孙遥眉毛一挑，“你这还不信我了。我没跟你说完呢，今天跟信用社郑主任，还谈了一件事，而且是非常关键的事儿。”
他又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现在，镇里不是在招商引资吗？为了吸引资金，下个月初，镇里要专门办一个丰收美食节，其中有一场厨艺大赛，听说还要上电视。”
“到时候，我去拿个名次，自己的名也出了，咱们这店名也出了，全乡谁办个酒席，请个客啥的，不都往这儿来？包括县里看了电视的，可能都会来！”
孙遥越说越兴奋，“说不定，这就是咱们这店脱胎换骨的机会！等做大了，票子还不流水似的！”
“做梦吧你。”老孙头白了自己儿子一眼，“镇里饭店多了，还有现在国道边上的饭店也不少，你凭啥就能确定拿名次？那谁，马红军做的饭也不差吧？几年前，也参加过镇里的比赛，兴冲冲去了，灰突突回来。”
他又像是不想打消孩子积极性似的，换了个口气说道，“你去参加，我不反对。但是别在这上面押宝。前几年，马红军不就是因为赚点儿钱就得瑟了，非得开大店，然后全赔了？”
孙遥这会儿又得意地笑了。“爸，你别着急。听我说完。这回的比赛，不一样。普通人，去不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底浮现出一丝骄傲，“这次比赛，不能自由报名，要由镇里相关的单位啥的推荐人选，每个单位限推一个。我敬了三杯酒，郑主任已经答应信用社推荐我啦！”
“赶明儿再让二表叔多吹吹风，这比赛，我基本上去定了。”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而且，比赛赞助，信用社是大头儿，比赛名次肯定也有影响。回头，我拿名次，奖金给郑主任，双赢。”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双手负在腰后，看着对面的店，像是在喃喃自语。“就算你马红军的手到时候能炒菜，可是却连参赛的机会都没有。等我名声远扬，你又拿什么跟我在这里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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