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能死的理由
孟真睁开眼看到还是那个陌生的屋顶，他躺着没有动，哑着嗓子说道：“水~~”
“水！水！这！儿子，这！”孟牛满脸紧张的那些葫芦凑到了儿子嘴边，孟马氏小心翼翼的扶着儿子躺到了她怀里。
孟真像是块干瘪的海绵贪婪的汲取葫芦里甘甜的水，幸亏身前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掌控着葫芦，要是让他自己拿着喝肯定被呛到。
孟真看着喂自己喝水的糙脸汉子，想了一会才记起来这个男人好像说自己是他儿子，他微微仰头看着把自己半抱在怀里的黄脸女人，这个女人好像说自己是她儿子。
孟真轻微摇头示意男人自己不喝了，男人把葫芦放到地上关切的看着他，女人用粗糙的手替他擦了擦嘴。
“儿子，哪不舒服？”孟牛摸了摸儿子的头顶关心的说道。
“儿子，饿不饿，娘给你熬粥好不好？”孟马氏沙哑着嗓音眼眶含泪的看着怀里的儿子。
“饿…”孟真不知道该对他们说些什么，只能虚弱的说了声饿，这样他们就会去熬粥，这样他就不用面对他们。
“你们去西厢房熬点粥吧，我帮你们儿子看看身子。”道士看着孟牛和孟马氏说道。
“好，好，拜谢道长老爷！道长老爷受累了！”孟牛站起身不停的对着道士弯腰道谢。
“道长老爷受累了！道长老爷受累了！”孟马氏把儿子小心翼翼的放到地上，随后站起来和自家男人一起弯腰道谢。
“快去熬粥吧。”道长挥了挥手说道。
孟牛和孟马氏满眼不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房门，两人快步走进了西厢房，他们不敢耽搁，万一饿坏了儿子就不好了。
孟真转头静静的看着道士，想看看道士今天会对他说些什么。
“你是心魔。”道士平静的和孟真对视着。
“我是心魔。”孟真沙哑着说道。
“你可想活？”道士平静的说道。
活？孟真不想活，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跳崖了都没死，那是自己专门挑选的地方，从那里跳下去绝无活着的可能。
“不想。”孟真平静的说道。
“可想弥补遗憾？”道士继续平静的说道。
弥补遗憾？这种事自己曾经极度渴望，甚至都着魔了，他去道观那两年就是幻想碰到个神仙之类的让他能回到女朋友遇害之前，他一定保护好女朋友，最后想明白了世上没有神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报仇，然后结束自己的生命。
“想。”孟真知道这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但他还是想。
“那就送你一场造化让你弥补遗憾可好？”道士用平静的语气说着不平凡的话。
“呵…”孟真看白痴一样看着道士，这种话骗骗无知的愚夫得了。
“你不信？”道士表情玩味的看着孟真。
“信。”孟真无所谓的说道。
道士毫不在意孟真嘲讽的态度，而是走到孟真身旁按住了他的头顶。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风轻云淡的道士轻按着孟真的头顶，佝偻着身子的孟真一动不动的像个木头。
片刻之后道士的手离开了孟真，孟真像是被迫憋了很长时间的气突然间能呼吸了一样，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蜡黄的脸肉眼可见的红润了起来。
孟真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的看着道士：“这是气功还是内力？你是神仙！？”
“可想活？”道士一脸平静的看着孟真。
孟真震惊的神情有所收敛，沉吟良久后坚定的说道：“想！”
道士看着孟真本来毫无生气的双眼渐渐有了神采，浑身的暮气也消散了不少，平静的脸上露出一抹轻笑语气平静的说道：“那就让你活。”
孟真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和身体，他能感觉到本来软弱无力像是一滩烂泥的身子有了力气，道士刚刚放在他头顶的手掌中有股清爽之极的气涌入了他的身子，这一切就像传说中的气功或者内力，他还是不能相信这个道士有可能是神仙。
“你究竟是什么人？”孟真抬头看着道士好奇的问道，他沙哑的嗓子也好了许多，像是干裂的田地被浇灌了水。
“我只是个道士罢了，你可以称呼我贾道长。”道士笑着说道。
贾道长，假道长？
孟真想了想笑了起来，不管是贾道长还是假道长，只要能让他弥补遗憾只要能让他再次见到静心那就是真道长。
“贾道长，代价是什么呢？”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孟真从小听到大，就算是佛陀神仙不也要个香火？
“代价你现在付不起，等以后你有能力了再谈也不迟。”贾道长盘腿坐回了草蒲团上。
孟真不禁笑出了声，为什么人情债难还？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代价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孟真没有选择，他现在活着的唯一动力就是弥补遗憾，或者说他有了不能死的理由，或许未来自己要付出承受不了的代价，但那也是以后的事了，他现在要的是一个能梦想成真的开始，他不想也不愿考虑那么多。
“你果然是心魔。”贾道长满脸笑意的看着孟真。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心魔，但你比我更像魔鬼。”孟真看着满脸笑意的贾道长说道。
贾道长没有理会孟真的冷嘲热讽，而是冲着门外说道：“粥熬好了就端进来吧。”
孟牛和孟马氏端着两碗清粥一前一后的弓着身子走了进来。
孟牛端着清粥走到了贾道长身前两步说道：“道长老爷，您喝粥。”
孟马氏端着清粥来到了孟真身旁等着，她一会看看孟真一会看看自家男人。
“把粥给孟真吧，我不需要。”贾道长一脸祥和的对孟牛说道。
“谢道长老爷！道长老爷您受累了！”孟牛弓着身子退到了儿子身边。
孟马氏这才坐到孟真身旁，一边伸手要把孟真搂在怀里亲自喂儿子喝粥一边说道：“儿子，趁热喝，娘试过了，不烫嘴。”
孟真怎么可能同意，他连忙挣扎自己接过碗，嘴里连连说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孟真身子还是虚，最终被孟马氏搂在了怀里，两人三手抓着碗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孟马氏突然就哭出了声，她怕儿子病坏了脑子不认她这个娘了，怕儿子不和她亲了，她能感觉到儿子在躲着自己。
孟牛把自己手里的清粥放到了地上，一边伸手去拿僵持在空中的清粥一边冲着女人说着：“哭什么哭，儿子醒过来是好事。”
孟牛从两人手里强行拿过清粥后对着孟真挤了个笑脸说道：“儿子，你娘她这些天睡不好吃不好，天天都盼着你醒，现在见你醒了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女人不开心了喜欢哭开心了还喜欢哭，你不想让娘喂你，爹来喂你。”
孟真看着递到嘴边的清粥和面前男人努力挤出的笑脸，身后不断传来女人压抑的哭声，他心里五味杂陈的说道：“我自己能喝…”
孟牛的笑脸动了动把手里的清粥递给了孟真说道：“好，儿子自己能喝，儿子长大了知道心疼爹娘了。”
孟马氏的哭声突然大了一些，但她立马忍住了，儿子醒了是开心事，儿子只是心疼爹娘，儿子懂事了。
贾道长这时出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你们儿子经历过这次事情后性格上会有些许变化，不过不用担心，过段时日自然就好了。”
孟牛听了道长老爷的话脸上的笑容立马就化开了，孟马氏也开心的笑出了声，一个满脸堆笑一个又哭又笑，两人都满眼感激的看着道长老爷说道：“托道长老爷的福！托道长老爷的福！”
孟真浑身不自在的喝着清粥，他身后是把自己搂在怀里的陌生女人，面前是蹲在地上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的陌生男人，这是三方妥协后的结果。
孟真尽可能快速的喝完了两碗清粥，孟牛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乐呵呵的不停说着：慢点，别噎着了……
看孟真喝完清粥后贾道长说道：“你们也去喝点粥吧，我和孟真聊聊。”
孟牛站起来端着碗对着贾道长一阵鞠躬，孟马氏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儿子站起来跟着自家男人一起向贾道长鞠了几个躬，然后两人就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这是你的亲生爹娘，他们顶着风雪不顾生死走了一天的山路把你送到了我这里，也是他们运气好，否则早就死在了山里，你我也就无缘相见了。”贾道长看着孟真说道。
孟真沉默着没有说话，贾道长把气送到他体内的时候他就记起了所有的事情，对于自己目前的处境也有了些许猜测，他有爹娘，但不是这两人……
贾道长看着孟真沉默不语的样子说道：“你可了解自己？”
孟真了解自己吗？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情他是了解的，可他现在面临的情况让他迟疑了，他觉得自己这是所谓的穿越，可贾道长说他是心魔，他能感觉到贾道长看出了自己不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自己的一切在贾道长面前无所遁形。
“我…我不知道…”孟真无神的看着屋顶，粗大的横梁占据了他的视野，横梁两侧是井然有序的椽子，椽子与椽子之间距离恰好能容纳一根椽子，他感觉自己的心神被排列整齐的椽子所组合成的图案吸引了。
“心魔不自知。”贾道长再次告诉了孟真这个道理。
“心魔…为什么不自知？”孟真不知道贾道长口中的心魔是什么，他看过的小说里的心魔是人的欲望、不甘、执念等无法满足或不能实现的一切幻想，如果贾道长说的心魔是这种的话，那他也许真的是心魔。
“真我是我，假我也是我，两者同源异命，同心不同性。”贾道长平静的看着孟真。
“贾道长，车轱辘话就不要说了，您没听过谜语人都该死这句话吗？求您说些我能听懂能理解的话吧。”孟真的心神还在屋顶椽子上，他现在说话轻飘飘的像是梦话。
“做梦的人清醒后知道自己做梦了，梦中的人却不知道自己正在做梦。”贾道长很有耐心的解释道。
“那些在梦中意识到自己做梦的人呢？”孟真轻飘飘的问道，他听过有人会做所谓的清醒梦，贾道长的话有漏洞。
“孟真！”
孟真的眼睛逐渐瞪大，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是他到死都忘不了的人。
“水！水！这！儿子，这！”孟牛满脸紧张的那些葫芦凑到了儿子嘴边，孟马氏小心翼翼的扶着儿子躺到了她怀里。
孟真像是块干瘪的海绵贪婪的汲取葫芦里甘甜的水，幸亏身前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掌控着葫芦，要是让他自己拿着喝肯定被呛到。
孟真看着喂自己喝水的糙脸汉子，想了一会才记起来这个男人好像说自己是他儿子，他微微仰头看着把自己半抱在怀里的黄脸女人，这个女人好像说自己是她儿子。
孟真轻微摇头示意男人自己不喝了，男人把葫芦放到地上关切的看着他，女人用粗糙的手替他擦了擦嘴。
“儿子，哪不舒服？”孟牛摸了摸儿子的头顶关心的说道。
“儿子，饿不饿，娘给你熬粥好不好？”孟马氏沙哑着嗓音眼眶含泪的看着怀里的儿子。
“饿…”孟真不知道该对他们说些什么，只能虚弱的说了声饿，这样他们就会去熬粥，这样他就不用面对他们。
“你们去西厢房熬点粥吧，我帮你们儿子看看身子。”道士看着孟牛和孟马氏说道。
“好，好，拜谢道长老爷！道长老爷受累了！”孟牛站起身不停的对着道士弯腰道谢。
“道长老爷受累了！道长老爷受累了！”孟马氏把儿子小心翼翼的放到地上，随后站起来和自家男人一起弯腰道谢。
“快去熬粥吧。”道长挥了挥手说道。
孟牛和孟马氏满眼不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房门，两人快步走进了西厢房，他们不敢耽搁，万一饿坏了儿子就不好了。
孟真转头静静的看着道士，想看看道士今天会对他说些什么。
“你是心魔。”道士平静的和孟真对视着。
“我是心魔。”孟真沙哑着说道。
“你可想活？”道士平静的说道。
活？孟真不想活，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跳崖了都没死，那是自己专门挑选的地方，从那里跳下去绝无活着的可能。
“不想。”孟真平静的说道。
“可想弥补遗憾？”道士继续平静的说道。
弥补遗憾？这种事自己曾经极度渴望，甚至都着魔了，他去道观那两年就是幻想碰到个神仙之类的让他能回到女朋友遇害之前，他一定保护好女朋友，最后想明白了世上没有神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报仇，然后结束自己的生命。
“想。”孟真知道这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但他还是想。
“那就送你一场造化让你弥补遗憾可好？”道士用平静的语气说着不平凡的话。
“呵…”孟真看白痴一样看着道士，这种话骗骗无知的愚夫得了。
“你不信？”道士表情玩味的看着孟真。
“信。”孟真无所谓的说道。
道士毫不在意孟真嘲讽的态度，而是走到孟真身旁按住了他的头顶。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风轻云淡的道士轻按着孟真的头顶，佝偻着身子的孟真一动不动的像个木头。
片刻之后道士的手离开了孟真，孟真像是被迫憋了很长时间的气突然间能呼吸了一样，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蜡黄的脸肉眼可见的红润了起来。
孟真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的看着道士：“这是气功还是内力？你是神仙！？”
“可想活？”道士一脸平静的看着孟真。
孟真震惊的神情有所收敛，沉吟良久后坚定的说道：“想！”
道士看着孟真本来毫无生气的双眼渐渐有了神采，浑身的暮气也消散了不少，平静的脸上露出一抹轻笑语气平静的说道：“那就让你活。”
孟真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和身体，他能感觉到本来软弱无力像是一滩烂泥的身子有了力气，道士刚刚放在他头顶的手掌中有股清爽之极的气涌入了他的身子，这一切就像传说中的气功或者内力，他还是不能相信这个道士有可能是神仙。
“你究竟是什么人？”孟真抬头看着道士好奇的问道，他沙哑的嗓子也好了许多，像是干裂的田地被浇灌了水。
“我只是个道士罢了，你可以称呼我贾道长。”道士笑着说道。
贾道长，假道长？
孟真想了想笑了起来，不管是贾道长还是假道长，只要能让他弥补遗憾只要能让他再次见到静心那就是真道长。
“贾道长，代价是什么呢？”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孟真从小听到大，就算是佛陀神仙不也要个香火？
“代价你现在付不起，等以后你有能力了再谈也不迟。”贾道长盘腿坐回了草蒲团上。
孟真不禁笑出了声，为什么人情债难还？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代价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孟真没有选择，他现在活着的唯一动力就是弥补遗憾，或者说他有了不能死的理由，或许未来自己要付出承受不了的代价，但那也是以后的事了，他现在要的是一个能梦想成真的开始，他不想也不愿考虑那么多。
“你果然是心魔。”贾道长满脸笑意的看着孟真。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心魔，但你比我更像魔鬼。”孟真看着满脸笑意的贾道长说道。
贾道长没有理会孟真的冷嘲热讽，而是冲着门外说道：“粥熬好了就端进来吧。”
孟牛和孟马氏端着两碗清粥一前一后的弓着身子走了进来。
孟牛端着清粥走到了贾道长身前两步说道：“道长老爷，您喝粥。”
孟马氏端着清粥来到了孟真身旁等着，她一会看看孟真一会看看自家男人。
“把粥给孟真吧，我不需要。”贾道长一脸祥和的对孟牛说道。
“谢道长老爷！道长老爷您受累了！”孟牛弓着身子退到了儿子身边。
孟马氏这才坐到孟真身旁，一边伸手要把孟真搂在怀里亲自喂儿子喝粥一边说道：“儿子，趁热喝，娘试过了，不烫嘴。”
孟真怎么可能同意，他连忙挣扎自己接过碗，嘴里连连说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孟真身子还是虚，最终被孟马氏搂在了怀里，两人三手抓着碗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孟马氏突然就哭出了声，她怕儿子病坏了脑子不认她这个娘了，怕儿子不和她亲了，她能感觉到儿子在躲着自己。
孟牛把自己手里的清粥放到了地上，一边伸手去拿僵持在空中的清粥一边冲着女人说着：“哭什么哭，儿子醒过来是好事。”
孟牛从两人手里强行拿过清粥后对着孟真挤了个笑脸说道：“儿子，你娘她这些天睡不好吃不好，天天都盼着你醒，现在见你醒了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女人不开心了喜欢哭开心了还喜欢哭，你不想让娘喂你，爹来喂你。”
孟真看着递到嘴边的清粥和面前男人努力挤出的笑脸，身后不断传来女人压抑的哭声，他心里五味杂陈的说道：“我自己能喝…”
孟牛的笑脸动了动把手里的清粥递给了孟真说道：“好，儿子自己能喝，儿子长大了知道心疼爹娘了。”
孟马氏的哭声突然大了一些，但她立马忍住了，儿子醒了是开心事，儿子只是心疼爹娘，儿子懂事了。
贾道长这时出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你们儿子经历过这次事情后性格上会有些许变化，不过不用担心，过段时日自然就好了。”
孟牛听了道长老爷的话脸上的笑容立马就化开了，孟马氏也开心的笑出了声，一个满脸堆笑一个又哭又笑，两人都满眼感激的看着道长老爷说道：“托道长老爷的福！托道长老爷的福！”
孟真浑身不自在的喝着清粥，他身后是把自己搂在怀里的陌生女人，面前是蹲在地上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的陌生男人，这是三方妥协后的结果。
孟真尽可能快速的喝完了两碗清粥，孟牛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乐呵呵的不停说着：慢点，别噎着了……
看孟真喝完清粥后贾道长说道：“你们也去喝点粥吧，我和孟真聊聊。”
孟牛站起来端着碗对着贾道长一阵鞠躬，孟马氏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儿子站起来跟着自家男人一起向贾道长鞠了几个躬，然后两人就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这是你的亲生爹娘，他们顶着风雪不顾生死走了一天的山路把你送到了我这里，也是他们运气好，否则早就死在了山里，你我也就无缘相见了。”贾道长看着孟真说道。
孟真沉默着没有说话，贾道长把气送到他体内的时候他就记起了所有的事情，对于自己目前的处境也有了些许猜测，他有爹娘，但不是这两人……
贾道长看着孟真沉默不语的样子说道：“你可了解自己？”
孟真了解自己吗？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情他是了解的，可他现在面临的情况让他迟疑了，他觉得自己这是所谓的穿越，可贾道长说他是心魔，他能感觉到贾道长看出了自己不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自己的一切在贾道长面前无所遁形。
“我…我不知道…”孟真无神的看着屋顶，粗大的横梁占据了他的视野，横梁两侧是井然有序的椽子，椽子与椽子之间距离恰好能容纳一根椽子，他感觉自己的心神被排列整齐的椽子所组合成的图案吸引了。
“心魔不自知。”贾道长再次告诉了孟真这个道理。
“心魔…为什么不自知？”孟真不知道贾道长口中的心魔是什么，他看过的小说里的心魔是人的欲望、不甘、执念等无法满足或不能实现的一切幻想，如果贾道长说的心魔是这种的话，那他也许真的是心魔。
“真我是我，假我也是我，两者同源异命，同心不同性。”贾道长平静的看着孟真。
“贾道长，车轱辘话就不要说了，您没听过谜语人都该死这句话吗？求您说些我能听懂能理解的话吧。”孟真的心神还在屋顶椽子上，他现在说话轻飘飘的像是梦话。
“做梦的人清醒后知道自己做梦了，梦中的人却不知道自己正在做梦。”贾道长很有耐心的解释道。
“那些在梦中意识到自己做梦的人呢？”孟真轻飘飘的问道，他听过有人会做所谓的清醒梦，贾道长的话有漏洞。
“孟真！”
孟真的眼睛逐渐瞪大，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是他到死都忘不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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