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完全之匙
“小姨，你怎么呢？！”突如其来的变故叫燕十五脸色刷地一变，连忙关切问道。
“无妨，只是本体那边稍微出了点情况。我这次降临没有多少时间了，最后再送你一样东西。”风四娘掌心荧光蓦地一闪，手上便出现了一个小东西。
燕十五还没来得及看仔细，全部注意力便都被风四娘身上新的变化吸引去了。
只见对方遍身通体，都开始像电路接触不良一般飞闪起来。
风四娘将已经部分虚化的玉臂往燕十五手上一搭，一个指甲大小的东西便塞进了他的掌心。
“这完美之匙就送你了。时间紧急，锁匙内部的个中玄妙你自己慢慢摸索。在此只特别告知，如遇紧急关头，朝里注入真炁，选择坐标碎片，即可带你横渡虚空。只要不被绝顶高手锁死空间，皆可逃遁无阻的……”
燕十五将小东西接在手中，还来不及细看，风四娘虚化的身影便越闪越快，最后悉数化作点点光雨，彻底消散在了自己炁田之中，只留下一道道叮嘱还在空中回荡。
“小姨——！”燕十五大喊一声，满头大汗地从茅草堆中惊坐起来。
他惊魂不定地看了看四周，认出此处正是自己晕倒之前，趁着夜色潜伏而来的地方，一颗心稍稍平静下来。
燕十五抬头望了望天空，一轮皎月与几点疏星已经隐去。
他盯着发白的东方，心中惊疑道：“难不成刚才我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梦而已？”
可是，伴随着自身感官渐渐从昏睡的麻木中完全苏醒过来，燕十五终于感到手心里边捏着什么硬物。
他低头摊手一看，正是梦中小姨意念消散之前，赠予自己的那个小东西。
有此为证，风四娘刚才神念入梦为自己传道，便是确凿无疑的事实了。
这一下，燕十五原本已经静下来的心忽然又乱了起来。
刚才在梦里，风四娘的神念突然吐血消散，是因为她在千里之外的真身遭遇了什么凶险吗？而她之所以会受伤，是否又有自己令其分神的缘故？
思来想去，燕十五的眉头越皱越深，拳头越攥越紧，指尖掐进掌心溢出了血也不觉痛。
说起来，风四娘虽然不是他实打实的亲姨，但若不是她不惜元气大损也要跨越千里过来救自己，他燕十五或许早已经成了那个高个儿使徒的刀下亡魂了。
所以，他又怎么能够不担心挂怀于对方呢？
可是，他担心又能怎样？眼下，自己不仅实力低微，而且连风四娘身在何处也不知道，就算想要帮忙也帮不上。
燕十五心里忽然产生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仿佛又重新回到了被高个儿使徒踩在脚下无法动弹的那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迫切，想要快速提升实力。
经过死亡的威胁之后，燕十五的胸中烧起了一团火：
他无比渴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够无敌无惧于天下所有敌人，从此不再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甚至于受到拖累。同时，在所牵所挂之人有需要时，他也有绝对的实力挺身而出，将她们都守护好。
不过，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燕十五很清楚路得一步一步走。
眼下，他需要做的，是先解决好眼前的麻烦。
他闭眼想了一阵儿，心中很快有了下一步打算：先去封控二区找那个老人，提醒可能到来的危险，然后再去找陈府尹请求帮助。
燕十五正欲起身离开，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这弘宝教的人可真是阴魂不散，竟然就又找上来了？”
燕十五一拳向后轰出，手臂打出去一半，才发现身后是个老实巴交的老汉，对方正擎着一根烧火棍向他砸来。
燕十五一怔，赶紧收住拳头，同时侧身一滚，溜到墙角，随即一个蹬脚，轻松跳上屋檐，就此离开了。
只是隐约听得身后传来一个老太婆询问的声气，“老头子，那毛贼可偷走什么没啊，我看屋里米缸里的米也没见少呀？”
原来，是刚才风四娘离去时燕十五的那声大喊，叫这处住户的老两口从薄梦中惊醒，还以为是家中溜进了窃贼。
燕十五不由苦笑起来，摇了摇头，随即凭着记忆走出暗巷，钻进另一条背街小路，慢慢向封控二区摸去。
他一面走，一面将手抬起，想要好好查看一番小姨刚才送他的那样玩意儿，却愕然发现自己掌心攥着的那枚指甲大小的小东西竟然消失不见了！
“我！！！”燕十五满心无语。
那可是风四娘离去之前特别送给他的东西，抛开物件本身的价值不谈，就是纪念意义也非同寻常，怎么能够弄丢呢？！
他当即转过身去，低着头，佝着腰，慢慢在地上寻找，看是否遗失在了沿途。
可是这样找了一路，却都没有发现。
他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正为自己的大意懊恼之时，却突然觉得不对。
他刚才明明一直都攥紧着掌心，那玩意儿又怎么会掉出去呢？
可是，如果没有掉出去，那东西又会是去了哪里？难道，它还会自己消失不成？
想到这里，燕十五颇为怀疑地将自己的右掌高举起来。
借着月色，他发现掌心有几处被指甲掐出的血痕。
见状，燕十五心里不禁咯噔一跳，突然想起来上辈子小说中看到的宝物滴血认主的事，当即神识内敛，虚身进入炁田里探看。
他的猜测没错！那枚指甲大小的小东西此刻果然就在自身炁田之中！
不过，在经受精血与元炁的滋养之后，那小东西已经不知放大了多少倍，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一间朴素农家屋子的大小，稳当坐落在自己云蒸霞蔚的炁田中央。
“这到底是什么古怪玩意儿？小姨说它是完美之匙，可是看起来却一点没有钥匙的样子。刚才还是指甲粗细，现在却变成了这般大小？”
燕十五脚尖点地，飞身上前，在木屋门前一阵徘徊。他贴着窗户觑眼打量，却怎么也瞧不见里头的布局与模样。
“小姨送的东西，总不至于害我吧？”想到这里，燕十五终于不再犹豫，一把推门而入。
木屋里头漆黑一片，空空如也。只有无穷无尽的罡风，刮得人皮肤生痛，仿佛在挨鞭子一般。
燕十五当即外放真炁，以自身炁芒为灯，却依然只照得见周身半寸之地。
放眼望去，四周皆是冰凉死寂，万物混沌朦胧，宛如天地未开。
他一个人这样走在其间，如穿鬼地，阴阴森森，湿湿冷冷，让人觉得莫名的压抑。
燕十五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那四面无边无际的黑暗，整个的就是一头蛰伏的猛兽，会出其不意地陡然扑过来，一口将人吞噬。
倏地，似乎受到炁芒的感应，那漆黑死寂的远空之中，突然凭空浮现出来三点微光。
见此变化，燕十五当即逐光飞奔，不知追了多少里，却始终近前不得。那三点微光看起来还是刚才的距离。
“奇了怪了，看山跑死马，追光累死人啊。”燕十五指着那三点微光微微喘着气，正欲放弃，指尖却在无意间牵引勾动了微光。
那三点微光如得召唤，当即主动飞来，顷刻之间便近在咫尺，落在身前，化作三道熠熠闪闪的光门。
“‘储纳’‘修炼’‘渡空’”，那每道光门之上，都以凝练的道痕，凿刻下来永世难灭的字迹。
燕十五看着那些凿刻，感受到一种来自强者遗存的威压，同时又觉得无比的亲近与熟悉，不由得贴上前，依次探查。
穿越光芒入内，他才发现三道光门上的文字，真的就如其表意一般。
“储纳”间似乎确实用于储物，里头放着一块块灰不溜秋的石头，拳头大小，放了小半个房间。
“还真的就只是石头啊？”燕十五用力地踹了两下脚下的石块，除了叫自己脚疼以外，并无其他发现，不由得失望起来。
“怎么就不放些金子银子呢？”他不免失望地摇了摇头，念念咧咧地退出了“储纳”间。
然而，就在他转身之际，那块被他踹了两脚的石头，却慢悠悠地脱落下表面的一小块石皮，隐隐露出一抹荧亮的光彩来。
燕十五接着走进旁边的“修炼”间。
这里边连石头也没有，除了一个用于打坐的蒲团，以及一张不断往外冒着白气的石床之外，空空如也。
燕十五伸手摸了摸那石床，除了略微凉些，也并未发现其他异样。
他干脆一屁股坐了上去，接着又躺了躺，滚了滚，继而东敲敲，西摸摸，想要探寻一点什么特别的东西出来，却始终一无所获。
至于最后一个房间——“渡空”间，燕十五杵在门口，却半天都进不去。
起初，他仍像进前两个房间那样，直接伸手去摸。
却不想这一次，手掌在触摸到光门之时，对方并没有将他吸纳进去，而是感受到一种坚硬粗粝的质地。仿佛他面前的，真的就是一道实质大门。
“咚，咚，咚……”
燕十五伸手连续敲击了两下，没想到还真发出了清脆的回声。但是除此以外，光门依旧紧闭。
“如到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朝里注入真炁，选择坐标碎片，即可带你横渡虚空……”突然，燕十五想到小姨神念消散之前的话。
他试着往光门里注入真炁，手才刚贴上去，便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住，体内真炁连绵不绝地被抽走。
“我靠！”燕十五突然感觉身体瞬间就要被掏空了。
在一种缺氧般的、天旋地转的眩晕之中，他仿佛来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异次元空间。
府尹衙门的办事房，北郊义庄的大堂，昨夜与高个儿使徒打斗的长街，刚才醒来的茅草堆……
一个个自己曾经去过的地点，此刻都如同碎玻璃一样闪着寒光，又像气泡球一样在面前浮沉不定。
而这样环绕在他身边的坐标碎片，居然有成百上千之多。
“阿嚏——！”燕十五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气流吹动着密密麻麻的坐标碎片相击相撞，发出风铃一样的清脆声响。
燕十五本想在成百上千个坐标碎片里头，选取一个最远的地方，试一试横渡效果。
但是，不知横渡规则的他才刚随便伸手一抓，还没看清楚自己到底抓的是什么，脚下站立的那方空间便突然坍塌。
随即，他整个人像是不断踩空了似的，一重山水一重渊地不停往下跌落，直至最终一个跟头，狠狠栽倒在了坚硬的青石路上。
“无妨，只是本体那边稍微出了点情况。我这次降临没有多少时间了，最后再送你一样东西。”风四娘掌心荧光蓦地一闪，手上便出现了一个小东西。
燕十五还没来得及看仔细，全部注意力便都被风四娘身上新的变化吸引去了。
只见对方遍身通体，都开始像电路接触不良一般飞闪起来。
风四娘将已经部分虚化的玉臂往燕十五手上一搭，一个指甲大小的东西便塞进了他的掌心。
“这完美之匙就送你了。时间紧急，锁匙内部的个中玄妙你自己慢慢摸索。在此只特别告知，如遇紧急关头，朝里注入真炁，选择坐标碎片，即可带你横渡虚空。只要不被绝顶高手锁死空间，皆可逃遁无阻的……”
燕十五将小东西接在手中，还来不及细看，风四娘虚化的身影便越闪越快，最后悉数化作点点光雨，彻底消散在了自己炁田之中，只留下一道道叮嘱还在空中回荡。
“小姨——！”燕十五大喊一声，满头大汗地从茅草堆中惊坐起来。
他惊魂不定地看了看四周，认出此处正是自己晕倒之前，趁着夜色潜伏而来的地方，一颗心稍稍平静下来。
燕十五抬头望了望天空，一轮皎月与几点疏星已经隐去。
他盯着发白的东方，心中惊疑道：“难不成刚才我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梦而已？”
可是，伴随着自身感官渐渐从昏睡的麻木中完全苏醒过来，燕十五终于感到手心里边捏着什么硬物。
他低头摊手一看，正是梦中小姨意念消散之前，赠予自己的那个小东西。
有此为证，风四娘刚才神念入梦为自己传道，便是确凿无疑的事实了。
这一下，燕十五原本已经静下来的心忽然又乱了起来。
刚才在梦里，风四娘的神念突然吐血消散，是因为她在千里之外的真身遭遇了什么凶险吗？而她之所以会受伤，是否又有自己令其分神的缘故？
思来想去，燕十五的眉头越皱越深，拳头越攥越紧，指尖掐进掌心溢出了血也不觉痛。
说起来，风四娘虽然不是他实打实的亲姨，但若不是她不惜元气大损也要跨越千里过来救自己，他燕十五或许早已经成了那个高个儿使徒的刀下亡魂了。
所以，他又怎么能够不担心挂怀于对方呢？
可是，他担心又能怎样？眼下，自己不仅实力低微，而且连风四娘身在何处也不知道，就算想要帮忙也帮不上。
燕十五心里忽然产生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仿佛又重新回到了被高个儿使徒踩在脚下无法动弹的那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迫切，想要快速提升实力。
经过死亡的威胁之后，燕十五的胸中烧起了一团火：
他无比渴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够无敌无惧于天下所有敌人，从此不再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甚至于受到拖累。同时，在所牵所挂之人有需要时，他也有绝对的实力挺身而出，将她们都守护好。
不过，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燕十五很清楚路得一步一步走。
眼下，他需要做的，是先解决好眼前的麻烦。
他闭眼想了一阵儿，心中很快有了下一步打算：先去封控二区找那个老人，提醒可能到来的危险，然后再去找陈府尹请求帮助。
燕十五正欲起身离开，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这弘宝教的人可真是阴魂不散，竟然就又找上来了？”
燕十五一拳向后轰出，手臂打出去一半，才发现身后是个老实巴交的老汉，对方正擎着一根烧火棍向他砸来。
燕十五一怔，赶紧收住拳头，同时侧身一滚，溜到墙角，随即一个蹬脚，轻松跳上屋檐，就此离开了。
只是隐约听得身后传来一个老太婆询问的声气，“老头子，那毛贼可偷走什么没啊，我看屋里米缸里的米也没见少呀？”
原来，是刚才风四娘离去时燕十五的那声大喊，叫这处住户的老两口从薄梦中惊醒，还以为是家中溜进了窃贼。
燕十五不由苦笑起来，摇了摇头，随即凭着记忆走出暗巷，钻进另一条背街小路，慢慢向封控二区摸去。
他一面走，一面将手抬起，想要好好查看一番小姨刚才送他的那样玩意儿，却愕然发现自己掌心攥着的那枚指甲大小的小东西竟然消失不见了！
“我！！！”燕十五满心无语。
那可是风四娘离去之前特别送给他的东西，抛开物件本身的价值不谈，就是纪念意义也非同寻常，怎么能够弄丢呢？！
他当即转过身去，低着头，佝着腰，慢慢在地上寻找，看是否遗失在了沿途。
可是这样找了一路，却都没有发现。
他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正为自己的大意懊恼之时，却突然觉得不对。
他刚才明明一直都攥紧着掌心，那玩意儿又怎么会掉出去呢？
可是，如果没有掉出去，那东西又会是去了哪里？难道，它还会自己消失不成？
想到这里，燕十五颇为怀疑地将自己的右掌高举起来。
借着月色，他发现掌心有几处被指甲掐出的血痕。
见状，燕十五心里不禁咯噔一跳，突然想起来上辈子小说中看到的宝物滴血认主的事，当即神识内敛，虚身进入炁田里探看。
他的猜测没错！那枚指甲大小的小东西此刻果然就在自身炁田之中！
不过，在经受精血与元炁的滋养之后，那小东西已经不知放大了多少倍，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一间朴素农家屋子的大小，稳当坐落在自己云蒸霞蔚的炁田中央。
“这到底是什么古怪玩意儿？小姨说它是完美之匙，可是看起来却一点没有钥匙的样子。刚才还是指甲粗细，现在却变成了这般大小？”
燕十五脚尖点地，飞身上前，在木屋门前一阵徘徊。他贴着窗户觑眼打量，却怎么也瞧不见里头的布局与模样。
“小姨送的东西，总不至于害我吧？”想到这里，燕十五终于不再犹豫，一把推门而入。
木屋里头漆黑一片，空空如也。只有无穷无尽的罡风，刮得人皮肤生痛，仿佛在挨鞭子一般。
燕十五当即外放真炁，以自身炁芒为灯，却依然只照得见周身半寸之地。
放眼望去，四周皆是冰凉死寂，万物混沌朦胧，宛如天地未开。
他一个人这样走在其间，如穿鬼地，阴阴森森，湿湿冷冷，让人觉得莫名的压抑。
燕十五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那四面无边无际的黑暗，整个的就是一头蛰伏的猛兽，会出其不意地陡然扑过来，一口将人吞噬。
倏地，似乎受到炁芒的感应，那漆黑死寂的远空之中，突然凭空浮现出来三点微光。
见此变化，燕十五当即逐光飞奔，不知追了多少里，却始终近前不得。那三点微光看起来还是刚才的距离。
“奇了怪了，看山跑死马，追光累死人啊。”燕十五指着那三点微光微微喘着气，正欲放弃，指尖却在无意间牵引勾动了微光。
那三点微光如得召唤，当即主动飞来，顷刻之间便近在咫尺，落在身前，化作三道熠熠闪闪的光门。
“‘储纳’‘修炼’‘渡空’”，那每道光门之上，都以凝练的道痕，凿刻下来永世难灭的字迹。
燕十五看着那些凿刻，感受到一种来自强者遗存的威压，同时又觉得无比的亲近与熟悉，不由得贴上前，依次探查。
穿越光芒入内，他才发现三道光门上的文字，真的就如其表意一般。
“储纳”间似乎确实用于储物，里头放着一块块灰不溜秋的石头，拳头大小，放了小半个房间。
“还真的就只是石头啊？”燕十五用力地踹了两下脚下的石块，除了叫自己脚疼以外，并无其他发现，不由得失望起来。
“怎么就不放些金子银子呢？”他不免失望地摇了摇头，念念咧咧地退出了“储纳”间。
然而，就在他转身之际，那块被他踹了两脚的石头，却慢悠悠地脱落下表面的一小块石皮，隐隐露出一抹荧亮的光彩来。
燕十五接着走进旁边的“修炼”间。
这里边连石头也没有，除了一个用于打坐的蒲团，以及一张不断往外冒着白气的石床之外，空空如也。
燕十五伸手摸了摸那石床，除了略微凉些，也并未发现其他异样。
他干脆一屁股坐了上去，接着又躺了躺，滚了滚，继而东敲敲，西摸摸，想要探寻一点什么特别的东西出来，却始终一无所获。
至于最后一个房间——“渡空”间，燕十五杵在门口，却半天都进不去。
起初，他仍像进前两个房间那样，直接伸手去摸。
却不想这一次，手掌在触摸到光门之时，对方并没有将他吸纳进去，而是感受到一种坚硬粗粝的质地。仿佛他面前的，真的就是一道实质大门。
“咚，咚，咚……”
燕十五伸手连续敲击了两下，没想到还真发出了清脆的回声。但是除此以外，光门依旧紧闭。
“如到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朝里注入真炁，选择坐标碎片，即可带你横渡虚空……”突然，燕十五想到小姨神念消散之前的话。
他试着往光门里注入真炁，手才刚贴上去，便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住，体内真炁连绵不绝地被抽走。
“我靠！”燕十五突然感觉身体瞬间就要被掏空了。
在一种缺氧般的、天旋地转的眩晕之中，他仿佛来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异次元空间。
府尹衙门的办事房，北郊义庄的大堂，昨夜与高个儿使徒打斗的长街，刚才醒来的茅草堆……
一个个自己曾经去过的地点，此刻都如同碎玻璃一样闪着寒光，又像气泡球一样在面前浮沉不定。
而这样环绕在他身边的坐标碎片，居然有成百上千之多。
“阿嚏——！”燕十五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气流吹动着密密麻麻的坐标碎片相击相撞，发出风铃一样的清脆声响。
燕十五本想在成百上千个坐标碎片里头，选取一个最远的地方，试一试横渡效果。
但是，不知横渡规则的他才刚随便伸手一抓，还没看清楚自己到底抓的是什么，脚下站立的那方空间便突然坍塌。
随即，他整个人像是不断踩空了似的，一重山水一重渊地不停往下跌落，直至最终一个跟头，狠狠栽倒在了坚硬的青石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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