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换人
“不必久候，我已经来了。”
燕十五的问话声才刚落，圆圆胖胖的方圆便笑眯眯地，从背后的假山怪石中闪了出来。
在他身后，十数个练炁初期的使徒也一起涌了出来，纷纷围将上来，拔刀相向，郑重以待地把燕十五团团围住。
“干什么呢？还有没有点规矩？”方圆一面冷声呵斥，一面笑眯眯地朝燕十五走了上来，“都退下去。上门是客，怎么能拿刀对着客人呢？”
方圆的目光依次扫过地上昏迷不醒的桂志权，以及旁边战战栗栗的高个使徒，最终又重新盯到燕十五身上。
高个使徒先后看了方圆和燕十五一眼，然后低着头，躬着身，夹着腿，快步小跑到了方圆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
方圆将眼习惯性地眯成了一条细缝。
恰才，他一到假山后边，就看到前方闪过一阵玉色荧光，随即燕十五便凭空闪了出来。
听到使徒的回话，他才知对方是不知如何，就突然从笼中逃了出来的。
“知道了。”
方圆笑眯眯地冲高个儿使徒点了点头，然后却突然冷不丁地拔出腰间佩刀，唰地一声，便一刀斩下了那人的脑袋。
“拖下去埋了。不讲信誉的人，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方圆偏头向手下吩咐完，接着便若无其事地冲燕十五笑道：
“都已经说好了一手交粮一人交人，怎么能够突然反水呢？我们弘宝教的信誉，有时候就是被这些贪功急利的害群之马弄坏的。幸好燕检校您本事大，不然您和桂知事就给他害死了。”
燕十五冷冷地看着行事狠辣的方圆，不知他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是不发一言。
方圆脸上却堆起了讨好的微笑，继续问道：“燕检校，听说你是要粮食来的？”
燕十五点点头，抓起地上满身是伤，仍旧昏迷不醒的桂志权道，“你们的桂知事欠我的账。今日方便，顺便就来取了。”
“好说，好说。”方圆也不关心桂志权为何会欠对方的账，只是笑道，“不知桂知事欠燕检校你多少粮食呢？”
“不多，也就十八万斤而已。”燕十五面不改色地道。
“多少？”
饶是方圆早有心理建设，做好了今日要被敲个竹竿的准备，也忍不住眼皮狠狠一跳。
“不多，也不少，就是十八万斤。”燕十五不徐不慢地又重复了一遍。
真当粮食是不要钱的泥巴呢？
方圆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脸上却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无奈说道，“可是，黄字号库房里可没这么多粮啊。”
“黄字号库房？”燕十五忍不住将眉毛一扭。
“是的。”方圆点头解释道：“你现在看到的这座超大库房，一共有上下两层，分别为玄字号与黄字号。以我的权限，只够够进入第一层，也就是黄字号库房。”
“那黄字号库房里现在有多少粮食？”
燕十五抓住桂志权喉咙的手一用力，对方梦中吃痛，从昏迷中眨着眼皮醒过来。
“不到十万斤。”方圆怕燕十五不信，提议道，“你可以进去亲眼看看。”
“谁知道里头是否也是机关遍布？我哪里敢进去呢。毕竟，我可是才遭了暗算的。”说着，燕十五瞥了一眼正被人拖走的高个使徒的尸体。
方圆沉凝半晌，很快在心中做好了决定。
他依旧笑眯眯地看着燕十五，一脸真诚地提议道：
“如果燕检校信不过的话，不如这样如何：我自缚住双手，过来交换桂知事。然后你押着我进去。我人都在你手上了，自然不会也不敢轻举妄动。你瞧怎样？”
“看来您与这桂知事交情匪浅啊，竟要拿自己来换他？”燕十五仍旧有些犹豫，怕这方圆暗中使什么坏。
毕竟，自己才使过一次“渡空”，不知何时可以再用，再次身陷困境的话，恐怕难以脱险。
但是，就此离开的话，他又实在有些不甘心。
正犹豫不决时，燕十五又抽出半分神念，抱着撞一撞的想法，再次去到小木屋，居然惊喜地发现，这一次“渡空”间的光门上并无红光闪烁，意味着可以正常使用。
“是了。想必这‘渡空’的冷却时间，是与横渡距离成正相关的。此前我从醒来的暗巷之中，闪到后街的石桥边，两者直线距离不到半里，从那时到在封控二区干完架，发现冷却结束，大概过了约二个时辰。”
燕十五在心里盘算着，“这样算起来的话，那么横渡一米需要的冷却时间，大约在半分钟。我刚才从坑内闪到这里，直线距离还不到十米，那么不到五分钟就冷却好了。”
有了退路，燕十五心中踏实多了，便将头一点，同意了方圆的提议。
“好！”方圆当即将双手并靠在一起，伸出去举在身前，让手下人用比两根手指还要粗的绳子捆住了。
“你们就在这里候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有任何行动，违者立斩！”说罢，方圆便在胸前平举着一双被捆住的双手，朝燕十五慢慢走去。
燕十五怕绳子还不够牢实，于是警惕地看着众人，直直地蹲下去捡起来一截刚才被砍断掉落在地上的锁链，待方圆走在近前之后，又在他手腕上缠绕了两圈。
燕十五一面缠绕打结，一面盯着方圆的右手，心中忽然想起来什么，不由得两眼一觑。
“燕检校，你可还真是谨慎啊。”
方圆感受到手腕上铁链的冰凉，不禁苦笑道，“我手上的绳子，可是用玉华山妖的兽筋做的，就算是炼灵境的修士，也不容易挣开。”
燕十五却不管这些，只是抬眼直直地盯着方圆，心中若有所思，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似的，同时手上还不忘用力拉扯了两下锁链。
再三确认牢实可靠之后，燕十五伸出手去，一把掐住方圆粗肥的脖子，最后方才将虚弱无比的桂志权朝一众使徒推了过去。
“方知事，你可千万别耍花样啊。”
燕十五一手牢牢掐住方圆喉咙，一手在他后背上一推，便押着对方一起小步迈上石阶，进向库房大门。
“放心，我很珍惜自己的命的。”方圆抬起被缚住的手在胸前一拍。
“那好。开门吧。”燕十五推着他就往墙上露出来的那个锁孔走去。
然而方圆却赖在原地不走。
“那个锁孔是错的。防的就是你这样胆大包天的人。”感受到燕十五的不解，方圆只好解释道，“真正的锁孔在另一边。”
燕十五一怔，手上用力一掐警告道，“我再提醒一次，可别耍花样。不然下场你晓得！”
“明白，明白。”方圆连声保证，带着燕十五走到大门另一边的墙脚底下。
很快，他停了下来。
他将被缚住的胳膊，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抬起，然后以一种轻重快慢依次变化的奇怪规律，磕敲着面前那道铁壁。
就在这时，听得磕托一声，四个活络的暗格便同时从墙内弹射起来，最后在咕咚转动声中合而为一，形成一个外凸出来的锁孔。
“搭把手呀，取下钥匙。”
方圆侧过半边身体，同时将被缚住的双手高高抬起来，朝燕十五努努嘴，表示自己需要帮忙。
闻言，燕十五下意识将手伸进方圆怀中摸索，却听方圆忽然长叹一声，颇为无奈地道，“钥匙在我颈上挂着呢！这多明显！”
“还是说，燕检校你就好我这一口，想要趁机吃人家豆腐呢？”方圆向燕十五挑眉挤眼道。
“早知道你有这特殊癖好，昨晚上我就该把自个儿送给你。你要是不嫌弃，明儿我们就可以在醉欢楼私约密会，戏凤游龙。不过，现在就别盯着我看了，再拖下去，副使他们可就回来了。”
“我靠”，燕十五心中凛然，倒不是被范建一行要回来给吓得，而是方圆明明一脸横肉，还要对自己抛媚眼儿，他觉得实在辣眼睛。
燕十五当即向前一靠，紧贴着方圆，伸手从他颈上取下来一枚两个指节长短的青铜钥匙，迅速插入锁孔。
听得轰隆一声，沉重的库房大门露开一条缝隙出来。
燕十五押着方圆上前，手上用力一推，往里探身一钻。
他双脚才刚迈进去，便听得哐当一声，大门重新重重合上，将二人与众人彻底隔绝开来。
燕十五的问话声才刚落，圆圆胖胖的方圆便笑眯眯地，从背后的假山怪石中闪了出来。
在他身后，十数个练炁初期的使徒也一起涌了出来，纷纷围将上来，拔刀相向，郑重以待地把燕十五团团围住。
“干什么呢？还有没有点规矩？”方圆一面冷声呵斥，一面笑眯眯地朝燕十五走了上来，“都退下去。上门是客，怎么能拿刀对着客人呢？”
方圆的目光依次扫过地上昏迷不醒的桂志权，以及旁边战战栗栗的高个使徒，最终又重新盯到燕十五身上。
高个使徒先后看了方圆和燕十五一眼，然后低着头，躬着身，夹着腿，快步小跑到了方圆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
方圆将眼习惯性地眯成了一条细缝。
恰才，他一到假山后边，就看到前方闪过一阵玉色荧光，随即燕十五便凭空闪了出来。
听到使徒的回话，他才知对方是不知如何，就突然从笼中逃了出来的。
“知道了。”
方圆笑眯眯地冲高个儿使徒点了点头，然后却突然冷不丁地拔出腰间佩刀，唰地一声，便一刀斩下了那人的脑袋。
“拖下去埋了。不讲信誉的人，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方圆偏头向手下吩咐完，接着便若无其事地冲燕十五笑道：
“都已经说好了一手交粮一人交人，怎么能够突然反水呢？我们弘宝教的信誉，有时候就是被这些贪功急利的害群之马弄坏的。幸好燕检校您本事大，不然您和桂知事就给他害死了。”
燕十五冷冷地看着行事狠辣的方圆，不知他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是不发一言。
方圆脸上却堆起了讨好的微笑，继续问道：“燕检校，听说你是要粮食来的？”
燕十五点点头，抓起地上满身是伤，仍旧昏迷不醒的桂志权道，“你们的桂知事欠我的账。今日方便，顺便就来取了。”
“好说，好说。”方圆也不关心桂志权为何会欠对方的账，只是笑道，“不知桂知事欠燕检校你多少粮食呢？”
“不多，也就十八万斤而已。”燕十五面不改色地道。
“多少？”
饶是方圆早有心理建设，做好了今日要被敲个竹竿的准备，也忍不住眼皮狠狠一跳。
“不多，也不少，就是十八万斤。”燕十五不徐不慢地又重复了一遍。
真当粮食是不要钱的泥巴呢？
方圆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脸上却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无奈说道，“可是，黄字号库房里可没这么多粮啊。”
“黄字号库房？”燕十五忍不住将眉毛一扭。
“是的。”方圆点头解释道：“你现在看到的这座超大库房，一共有上下两层，分别为玄字号与黄字号。以我的权限，只够够进入第一层，也就是黄字号库房。”
“那黄字号库房里现在有多少粮食？”
燕十五抓住桂志权喉咙的手一用力，对方梦中吃痛，从昏迷中眨着眼皮醒过来。
“不到十万斤。”方圆怕燕十五不信，提议道，“你可以进去亲眼看看。”
“谁知道里头是否也是机关遍布？我哪里敢进去呢。毕竟，我可是才遭了暗算的。”说着，燕十五瞥了一眼正被人拖走的高个使徒的尸体。
方圆沉凝半晌，很快在心中做好了决定。
他依旧笑眯眯地看着燕十五，一脸真诚地提议道：
“如果燕检校信不过的话，不如这样如何：我自缚住双手，过来交换桂知事。然后你押着我进去。我人都在你手上了，自然不会也不敢轻举妄动。你瞧怎样？”
“看来您与这桂知事交情匪浅啊，竟要拿自己来换他？”燕十五仍旧有些犹豫，怕这方圆暗中使什么坏。
毕竟，自己才使过一次“渡空”，不知何时可以再用，再次身陷困境的话，恐怕难以脱险。
但是，就此离开的话，他又实在有些不甘心。
正犹豫不决时，燕十五又抽出半分神念，抱着撞一撞的想法，再次去到小木屋，居然惊喜地发现，这一次“渡空”间的光门上并无红光闪烁，意味着可以正常使用。
“是了。想必这‘渡空’的冷却时间，是与横渡距离成正相关的。此前我从醒来的暗巷之中，闪到后街的石桥边，两者直线距离不到半里，从那时到在封控二区干完架，发现冷却结束，大概过了约二个时辰。”
燕十五在心里盘算着，“这样算起来的话，那么横渡一米需要的冷却时间，大约在半分钟。我刚才从坑内闪到这里，直线距离还不到十米，那么不到五分钟就冷却好了。”
有了退路，燕十五心中踏实多了，便将头一点，同意了方圆的提议。
“好！”方圆当即将双手并靠在一起，伸出去举在身前，让手下人用比两根手指还要粗的绳子捆住了。
“你们就在这里候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有任何行动，违者立斩！”说罢，方圆便在胸前平举着一双被捆住的双手，朝燕十五慢慢走去。
燕十五怕绳子还不够牢实，于是警惕地看着众人，直直地蹲下去捡起来一截刚才被砍断掉落在地上的锁链，待方圆走在近前之后，又在他手腕上缠绕了两圈。
燕十五一面缠绕打结，一面盯着方圆的右手，心中忽然想起来什么，不由得两眼一觑。
“燕检校，你可还真是谨慎啊。”
方圆感受到手腕上铁链的冰凉，不禁苦笑道，“我手上的绳子，可是用玉华山妖的兽筋做的，就算是炼灵境的修士，也不容易挣开。”
燕十五却不管这些，只是抬眼直直地盯着方圆，心中若有所思，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似的，同时手上还不忘用力拉扯了两下锁链。
再三确认牢实可靠之后，燕十五伸出手去，一把掐住方圆粗肥的脖子，最后方才将虚弱无比的桂志权朝一众使徒推了过去。
“方知事，你可千万别耍花样啊。”
燕十五一手牢牢掐住方圆喉咙，一手在他后背上一推，便押着对方一起小步迈上石阶，进向库房大门。
“放心，我很珍惜自己的命的。”方圆抬起被缚住的手在胸前一拍。
“那好。开门吧。”燕十五推着他就往墙上露出来的那个锁孔走去。
然而方圆却赖在原地不走。
“那个锁孔是错的。防的就是你这样胆大包天的人。”感受到燕十五的不解，方圆只好解释道，“真正的锁孔在另一边。”
燕十五一怔，手上用力一掐警告道，“我再提醒一次，可别耍花样。不然下场你晓得！”
“明白，明白。”方圆连声保证，带着燕十五走到大门另一边的墙脚底下。
很快，他停了下来。
他将被缚住的胳膊，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抬起，然后以一种轻重快慢依次变化的奇怪规律，磕敲着面前那道铁壁。
就在这时，听得磕托一声，四个活络的暗格便同时从墙内弹射起来，最后在咕咚转动声中合而为一，形成一个外凸出来的锁孔。
“搭把手呀，取下钥匙。”
方圆侧过半边身体，同时将被缚住的双手高高抬起来，朝燕十五努努嘴，表示自己需要帮忙。
闻言，燕十五下意识将手伸进方圆怀中摸索，却听方圆忽然长叹一声，颇为无奈地道，“钥匙在我颈上挂着呢！这多明显！”
“还是说，燕检校你就好我这一口，想要趁机吃人家豆腐呢？”方圆向燕十五挑眉挤眼道。
“早知道你有这特殊癖好，昨晚上我就该把自个儿送给你。你要是不嫌弃，明儿我们就可以在醉欢楼私约密会，戏凤游龙。不过，现在就别盯着我看了，再拖下去，副使他们可就回来了。”
“我靠”，燕十五心中凛然，倒不是被范建一行要回来给吓得，而是方圆明明一脸横肉，还要对自己抛媚眼儿，他觉得实在辣眼睛。
燕十五当即向前一靠，紧贴着方圆，伸手从他颈上取下来一枚两个指节长短的青铜钥匙，迅速插入锁孔。
听得轰隆一声，沉重的库房大门露开一条缝隙出来。
燕十五押着方圆上前，手上用力一推，往里探身一钻。
他双脚才刚迈进去，便听得哐当一声，大门重新重重合上，将二人与众人彻底隔绝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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