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有一种美好叫秋夜
班主任王华清一声怒吼加一巴掌，张博文终于冷静下来，松开双手。
魏佳琪扶住邓小娅，王华清掏出手绢给她擦眼泪。“小娅，你伤到没有？”
“我痛。”邓小娅呜呜地痛哭。
王华清借着教室窗户透出的灯光，见邓小娅两只手的手腕处胖了一大圈，现出乌青的颜色。
“你试着转转手腕。”
邓小娅稍微动一下手，手腕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她摇摇头，咬住嘴唇，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王华清初步判断，邓小娅的腕关节可能受伤了。如果腕关节受伤，恐怕一个月都写不了字，而期中考试不到一个月。
真是让人烦呐！
王华清转头看看还呆呆站着的张博文，怒吼道：“你给我去办公室等着！”
张博文低头，转身，迈步走向三楼办公室，姿势和机器人别无两样。
魏佳琪朝张博文离去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扶起邓小娅。“小娅，我送你去医院。”
她很后悔因为自己的嘴碎，让同桌受伤。
“王老师，我和晓波陪魏佳琪去医院。”一个瘦高个子男生从人群中挤出来，满脸焦灼的表情。
“你是谁？”王华清感觉有些面熟。
“邓小娅弟弟邓晓波的同桌，秦奋。”男生大大方方地说，“王老师你先留在学校处理事，我和晓波送他姐去医院，有什么情况我随时和您汇报。”
王华清现在确实需要通知学校、学生家长，在没有手机的时代，她只能先守在年级办公室的电话座机旁，不能同时陪邓小娅去医院的。
三个人陪邓小娅去医院足够了，这样还不影响班里其他同学的学习，毕业班的时间安排很紧凑的。
“你们去最近的市第一医院挂急诊，我忙完这里马上赶过去。”
市第一医院离学校不到2公里，秦奋用自行车推着邓小娅，20多分钟后4人赶到医院，秦奋在急诊科挂号，交费，和魏佳琪领着邓小娅拍片。
晚上拍片的人很少，半小时后片子出来。医生诊断结果为双手腕关节脱臼，左手掌伴有轻微骨裂。
看到这个结果，秦奋都有点呆了，想不到张博文这厮蛮力如此大，前世这家伙怕是没少对邓小娅家暴吧。
诊室外传来一阵喧闹。
“小娅，小娅！”
一个雄浑的男声在门外响起，伴随着咚咚咚的脚步声，转眼间来到门口，正在说病情的医生忍不住皱起眉头。
“我爸来了，他说话和开炮一样。”邓小娅侧身小声对秦奋说，叹一口气。
转眼间一个高个中年男子一路卷着风走进诊室，他身材健壮却没有中年人标配的啤酒肚，留着偏分头，线条刚硬的国字脸上，粗黑的剑眉紧皱，双眼微眯。
一眼可以看出，邓爸年轻时是风度翩翩的帅哥，只是现在被怒气裹挟，让人害怕。
不过看到女儿那一刻，邓爸怒气冲冲的眼神瞬间充满温柔。
“痛不痛？伤到骨头没有？”
见父亲捧住自己的手，一副又难受又怜爱无比、全然不顾周围的样子，邓小娅不好意思地说：“爸，你听大夫怎么说。”
“那……大夫，我女儿手伤的重不重？”
大夫看看焦灼的邓爸，安慰道：“关节没事，表皮软组织有挫伤，敷药后两三天可以消肿，左手腕骨裂注意别提重物，半个月应该就好了……”
“都骨裂了还没事！”邓爸显然不满意大夫平静的口吻。
大夫依然平静地说：“家长莫激动，骨裂分大小，你女儿是最轻微的，另外还是要注意多运动……”
邓爸哪有耐心听大夫说完，想的只是女儿如何受委屈。“邓晓波，你怎么没保护好你姐，是不是成天光顾着玩了？你给我出来一下！”
一屋子的人大眼瞪小眼。邓晓波倒脸色平淡地走出屋子，看样子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
屋外传来训斥声，但很快就听见邓爸再次咆哮：“张博文这混账小子，我要打断他的腿！”
“小娅，你爸还真是厉害！”魏佳琪呼出一口气，刚才一幕她大气儿都不敢出。
“我爸就是这样的人，脾气急，”邓小娅无奈地叹一口气，看一眼秦奋，补充说：“不过心眼很好。”
秦奋的注意力在门外，趁医生给邓小娅敷药，走到门边，伸长脖子侦察。
班主任王华清骑着自行车赶过来，她是认识邓爸的，见面也不寒暄。“邓爸，张博文家长过来了。”
邓爸眉毛一竖，瞬间切换到战斗模式。他转身大步走出门诊大楼，在偌大的门厅里竟然带起一股风。
“我靠，邓爸果然是个狠人。”秦奋双腿微微一抖。
门诊楼外，一辆桑塔纳还未熄火，车后门打开，走出一个和邓爸身高差不多，但更壮实的中年男子，留着寸头，多肉的脸在门诊部灯光的映照下闪着油光。
“您就是邓厂长吧？我是张博文家长张方安，我教子无方，伤到您的千金，我赔礼我道歉，医药费全包！”
输出一通客气到让人有一点点不适的说辞后，张方安又对邓爸低头一鞠躬。
纵使邓爸在良江市也算一个人物，见过不少名场面，但面对张方安的这通操作还是猝不及防，想发的火硬是没发起来，不过想到宝贝女儿受苦，张博文又不见踪影，心里还是不爽。
“哼，张博文在哪里？”脸上依然冷若冰霜。
张方安看看王华清。“他正在学校写检查，检查写完了，肯定是要向您的宝贝当面道歉的，邓厂长，我对他的教育是成绩可以不好，做人绝对不能出问题。”
张方安向王华清自我检讨一番，然后走进诊室，对邓小娅一通嘘寒问暖，当然少不了把儿子臭骂一通。
邓爸鼻子冷哼一声。“表演，你尽管表演！”
王华清也走进来，问过医生后，拉着双方家长到门诊厅谈话调解。
因为邓小娅的伤不严重，张方安赔礼道歉也算到位，张博文的处理是少不了的，邓爸就没再深究。
张方安付过医药费后乘桑塔纳回去了，王华清则留下来。
大夫敷好药，开好备用药品，秦奋去急诊药房窗口拿到药，又是半小时过去。邓爸有桑塔纳专车，但载不了5个人，好在时间还早，医院离学校不远，又是热闹的大马路，路边有许多摊点，不用担心治安问题。
于是，邓爸用车送王华清回学校，路上顺便了解女儿学习情况，秦奋、邓小娅、魏佳琪和邓晓波则推着两辆自行车走回去。
四人并排走了一会儿，魏佳琪见邓小娅时不时偷看秦奋，身子也有一搭没一搭地靠过去，便有意加快脚步，拉开五六步距离。
“秦哥，”邓晓波满脸得意，“今晚我狠狠整了张博文一下，给我爸说张博文骚扰姐姐，除了他，不让别人和姐姐说话，连我也不行……”
张博文是浑了一点，但还算不上霸凌型人物，从邓晓波嘴里出来后，张博文形象已经变成社会上的二流子了。
秦奋知道邓晓波的意思，看我说话算数吧。“好好干，零花钱给你加到每月15块！”
“秦哥是个好人，谢谢！”
“谢什么，还不赶快去陪佳琪，让一个女孩子晚上独自走夜路，晓波你觉得好吗？”
“佳琪这样的女孩子，走夜路很安全的吧。”邓晓波显然还没明白秦奋话里的意思。
邓小娅笑着说：“听话，快去！”
邓晓波看看姐姐的眼神，突然明白什么，撇撇嘴，推着王华清的自行车追魏佳琪去了。
“大叔，你真给晓波发零花钱啊？”
“是啊，怎么了？”
“他从我爸那儿每月拿5块钱，汇报我在学校的情况，我又每个月给他10块钱，现在你给他15块钱，他等于赚了3份钱。”
秦奋一听，感觉哪里不对。“你给他钱干什么？”
“他说爬楼梯累，不想给我们传纸条，所以我给他每月10块钱。”
“你弟这么有赚钱的天赋，我放心啦！”秦奋哭笑不得。
“所以你不用同情他，他很会演戏的。”
听邓小娅说演戏，秦奋想起张博文父亲张方安刚才的所作所为。“张博文爸爸才是资深表演艺术家，以生活为舞台，可在多重角色间随意切换，而且演技天然去雕琢。”
“你看出来啦，你好厉害！”邓小娅用肩轻轻碰一下秦奋，如果不是双手缠满绷带，她早就上手了。
“张爸肯定没让儿子过来，否则依你爸的脾气，今晚少不了要修理他几下，”秦奋推着自行车，感慨地说，“你爸这人脾气急躁，但不算坏，不过……”
“不过什么？”邓小娅用脚轻轻碰一下秦奋。
“见到你爸，我两腿还是忍不住发抖。”
邓小娅咯咯一笑。“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两人聊起今天事情经过，秦奋忍不住说：“我要是你就渣一把张博文，把他耍的团团转，再一脚踹掉他，可惜你浪费了一个大好机会！”
“这个我真的不会，哦……”邓小娅说着警觉起来，轻踹他一脚，“臭大叔，你以后不会渣我吧？”
秦奋拍拍车把。“我虽然爱财如命，但重利绝不轻义，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呢？”
心里却在盘算，恋爱才刚开始，小姑娘有这种疑神疑鬼的想法不好，以后有应酬很不方便，所以这个毛病刚露头得给她揪掉。
“哼，我看明明你才有那种的想法吧，所谓心有所想，才会张口就来。”秦奋倒打一耙。
邓小娅没想到他来这一出。“我……我真没渣你的想法，就是随口问问。”
“潜意识的想法是最真实的想法。”秦奋紧追不放。
邓小娅说不过他，加上感觉自己刚才说的确实不妥，便跺着脚说：“大叔，好啦好啦，对不起。”
“口头道歉是不够的，得有赔偿。”
“那我还是每天辅导你，明天就开始。”邓小娅嘟起嘴，挥挥缠着白纱布的两只胳膊。
“学习上进我自然会做到，不能让你带伤上岗。”
“那赔什么呢，我真的想不到哦。”
“过来。”秦奋命令道。
邓小娅预感到他要做什么，忸怩道：“我不！”身子却凑过去。
秦奋低头在她脸上狠狠亲一下。
邓小娅咯咯一笑，往旁边一跳。
“大叔，佳琪他们没往后看，你低一下头。”
秦奋低头，邓小娅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使劲“MUA”一下。
倒退走两步，转过身挨着秦奋，跑跑跳跳，追逐他在路灯下的影子，秋天的夜晚有一种润到心里的美好。
“嗨，我感到好快乐呀，”小姑娘挥舞着两只受伤的胳膊，全然忘记了伤痛，“大叔，我们要一起努力，考个好大学呀。”
前面魏佳琪不经意回头，看见邓小娅在路灯下蹦蹦跳跳，忍不住问旁边的邓晓波：“你姐和你同桌八竿子都打不着，怎么突然就好上了啊？”
“这个我不知道，也不敢问。”邓晓波抓抓后脑勺。
魏佳琪扶住邓小娅，王华清掏出手绢给她擦眼泪。“小娅，你伤到没有？”
“我痛。”邓小娅呜呜地痛哭。
王华清借着教室窗户透出的灯光，见邓小娅两只手的手腕处胖了一大圈，现出乌青的颜色。
“你试着转转手腕。”
邓小娅稍微动一下手，手腕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她摇摇头，咬住嘴唇，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王华清初步判断，邓小娅的腕关节可能受伤了。如果腕关节受伤，恐怕一个月都写不了字，而期中考试不到一个月。
真是让人烦呐！
王华清转头看看还呆呆站着的张博文，怒吼道：“你给我去办公室等着！”
张博文低头，转身，迈步走向三楼办公室，姿势和机器人别无两样。
魏佳琪朝张博文离去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扶起邓小娅。“小娅，我送你去医院。”
她很后悔因为自己的嘴碎，让同桌受伤。
“王老师，我和晓波陪魏佳琪去医院。”一个瘦高个子男生从人群中挤出来，满脸焦灼的表情。
“你是谁？”王华清感觉有些面熟。
“邓小娅弟弟邓晓波的同桌，秦奋。”男生大大方方地说，“王老师你先留在学校处理事，我和晓波送他姐去医院，有什么情况我随时和您汇报。”
王华清现在确实需要通知学校、学生家长，在没有手机的时代，她只能先守在年级办公室的电话座机旁，不能同时陪邓小娅去医院的。
三个人陪邓小娅去医院足够了，这样还不影响班里其他同学的学习，毕业班的时间安排很紧凑的。
“你们去最近的市第一医院挂急诊，我忙完这里马上赶过去。”
市第一医院离学校不到2公里，秦奋用自行车推着邓小娅，20多分钟后4人赶到医院，秦奋在急诊科挂号，交费，和魏佳琪领着邓小娅拍片。
晚上拍片的人很少，半小时后片子出来。医生诊断结果为双手腕关节脱臼，左手掌伴有轻微骨裂。
看到这个结果，秦奋都有点呆了，想不到张博文这厮蛮力如此大，前世这家伙怕是没少对邓小娅家暴吧。
诊室外传来一阵喧闹。
“小娅，小娅！”
一个雄浑的男声在门外响起，伴随着咚咚咚的脚步声，转眼间来到门口，正在说病情的医生忍不住皱起眉头。
“我爸来了，他说话和开炮一样。”邓小娅侧身小声对秦奋说，叹一口气。
转眼间一个高个中年男子一路卷着风走进诊室，他身材健壮却没有中年人标配的啤酒肚，留着偏分头，线条刚硬的国字脸上，粗黑的剑眉紧皱，双眼微眯。
一眼可以看出，邓爸年轻时是风度翩翩的帅哥，只是现在被怒气裹挟，让人害怕。
不过看到女儿那一刻，邓爸怒气冲冲的眼神瞬间充满温柔。
“痛不痛？伤到骨头没有？”
见父亲捧住自己的手，一副又难受又怜爱无比、全然不顾周围的样子，邓小娅不好意思地说：“爸，你听大夫怎么说。”
“那……大夫，我女儿手伤的重不重？”
大夫看看焦灼的邓爸，安慰道：“关节没事，表皮软组织有挫伤，敷药后两三天可以消肿，左手腕骨裂注意别提重物，半个月应该就好了……”
“都骨裂了还没事！”邓爸显然不满意大夫平静的口吻。
大夫依然平静地说：“家长莫激动，骨裂分大小，你女儿是最轻微的，另外还是要注意多运动……”
邓爸哪有耐心听大夫说完，想的只是女儿如何受委屈。“邓晓波，你怎么没保护好你姐，是不是成天光顾着玩了？你给我出来一下！”
一屋子的人大眼瞪小眼。邓晓波倒脸色平淡地走出屋子，看样子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
屋外传来训斥声，但很快就听见邓爸再次咆哮：“张博文这混账小子，我要打断他的腿！”
“小娅，你爸还真是厉害！”魏佳琪呼出一口气，刚才一幕她大气儿都不敢出。
“我爸就是这样的人，脾气急，”邓小娅无奈地叹一口气，看一眼秦奋，补充说：“不过心眼很好。”
秦奋的注意力在门外，趁医生给邓小娅敷药，走到门边，伸长脖子侦察。
班主任王华清骑着自行车赶过来，她是认识邓爸的，见面也不寒暄。“邓爸，张博文家长过来了。”
邓爸眉毛一竖，瞬间切换到战斗模式。他转身大步走出门诊大楼，在偌大的门厅里竟然带起一股风。
“我靠，邓爸果然是个狠人。”秦奋双腿微微一抖。
门诊楼外，一辆桑塔纳还未熄火，车后门打开，走出一个和邓爸身高差不多，但更壮实的中年男子，留着寸头，多肉的脸在门诊部灯光的映照下闪着油光。
“您就是邓厂长吧？我是张博文家长张方安，我教子无方，伤到您的千金，我赔礼我道歉，医药费全包！”
输出一通客气到让人有一点点不适的说辞后，张方安又对邓爸低头一鞠躬。
纵使邓爸在良江市也算一个人物，见过不少名场面，但面对张方安的这通操作还是猝不及防，想发的火硬是没发起来，不过想到宝贝女儿受苦，张博文又不见踪影，心里还是不爽。
“哼，张博文在哪里？”脸上依然冷若冰霜。
张方安看看王华清。“他正在学校写检查，检查写完了，肯定是要向您的宝贝当面道歉的，邓厂长，我对他的教育是成绩可以不好，做人绝对不能出问题。”
张方安向王华清自我检讨一番，然后走进诊室，对邓小娅一通嘘寒问暖，当然少不了把儿子臭骂一通。
邓爸鼻子冷哼一声。“表演，你尽管表演！”
王华清也走进来，问过医生后，拉着双方家长到门诊厅谈话调解。
因为邓小娅的伤不严重，张方安赔礼道歉也算到位，张博文的处理是少不了的，邓爸就没再深究。
张方安付过医药费后乘桑塔纳回去了，王华清则留下来。
大夫敷好药，开好备用药品，秦奋去急诊药房窗口拿到药，又是半小时过去。邓爸有桑塔纳专车，但载不了5个人，好在时间还早，医院离学校不远，又是热闹的大马路，路边有许多摊点，不用担心治安问题。
于是，邓爸用车送王华清回学校，路上顺便了解女儿学习情况，秦奋、邓小娅、魏佳琪和邓晓波则推着两辆自行车走回去。
四人并排走了一会儿，魏佳琪见邓小娅时不时偷看秦奋，身子也有一搭没一搭地靠过去，便有意加快脚步，拉开五六步距离。
“秦哥，”邓晓波满脸得意，“今晚我狠狠整了张博文一下，给我爸说张博文骚扰姐姐，除了他，不让别人和姐姐说话，连我也不行……”
张博文是浑了一点，但还算不上霸凌型人物，从邓晓波嘴里出来后，张博文形象已经变成社会上的二流子了。
秦奋知道邓晓波的意思，看我说话算数吧。“好好干，零花钱给你加到每月15块！”
“秦哥是个好人，谢谢！”
“谢什么，还不赶快去陪佳琪，让一个女孩子晚上独自走夜路，晓波你觉得好吗？”
“佳琪这样的女孩子，走夜路很安全的吧。”邓晓波显然还没明白秦奋话里的意思。
邓小娅笑着说：“听话，快去！”
邓晓波看看姐姐的眼神，突然明白什么，撇撇嘴，推着王华清的自行车追魏佳琪去了。
“大叔，你真给晓波发零花钱啊？”
“是啊，怎么了？”
“他从我爸那儿每月拿5块钱，汇报我在学校的情况，我又每个月给他10块钱，现在你给他15块钱，他等于赚了3份钱。”
秦奋一听，感觉哪里不对。“你给他钱干什么？”
“他说爬楼梯累，不想给我们传纸条，所以我给他每月10块钱。”
“你弟这么有赚钱的天赋，我放心啦！”秦奋哭笑不得。
“所以你不用同情他，他很会演戏的。”
听邓小娅说演戏，秦奋想起张博文父亲张方安刚才的所作所为。“张博文爸爸才是资深表演艺术家，以生活为舞台，可在多重角色间随意切换，而且演技天然去雕琢。”
“你看出来啦，你好厉害！”邓小娅用肩轻轻碰一下秦奋，如果不是双手缠满绷带，她早就上手了。
“张爸肯定没让儿子过来，否则依你爸的脾气，今晚少不了要修理他几下，”秦奋推着自行车，感慨地说，“你爸这人脾气急躁，但不算坏，不过……”
“不过什么？”邓小娅用脚轻轻碰一下秦奋。
“见到你爸，我两腿还是忍不住发抖。”
邓小娅咯咯一笑。“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两人聊起今天事情经过，秦奋忍不住说：“我要是你就渣一把张博文，把他耍的团团转，再一脚踹掉他，可惜你浪费了一个大好机会！”
“这个我真的不会，哦……”邓小娅说着警觉起来，轻踹他一脚，“臭大叔，你以后不会渣我吧？”
秦奋拍拍车把。“我虽然爱财如命，但重利绝不轻义，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呢？”
心里却在盘算，恋爱才刚开始，小姑娘有这种疑神疑鬼的想法不好，以后有应酬很不方便，所以这个毛病刚露头得给她揪掉。
“哼，我看明明你才有那种的想法吧，所谓心有所想，才会张口就来。”秦奋倒打一耙。
邓小娅没想到他来这一出。“我……我真没渣你的想法，就是随口问问。”
“潜意识的想法是最真实的想法。”秦奋紧追不放。
邓小娅说不过他，加上感觉自己刚才说的确实不妥，便跺着脚说：“大叔，好啦好啦，对不起。”
“口头道歉是不够的，得有赔偿。”
“那我还是每天辅导你，明天就开始。”邓小娅嘟起嘴，挥挥缠着白纱布的两只胳膊。
“学习上进我自然会做到，不能让你带伤上岗。”
“那赔什么呢，我真的想不到哦。”
“过来。”秦奋命令道。
邓小娅预感到他要做什么，忸怩道：“我不！”身子却凑过去。
秦奋低头在她脸上狠狠亲一下。
邓小娅咯咯一笑，往旁边一跳。
“大叔，佳琪他们没往后看，你低一下头。”
秦奋低头，邓小娅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使劲“MUA”一下。
倒退走两步，转过身挨着秦奋，跑跑跳跳，追逐他在路灯下的影子，秋天的夜晚有一种润到心里的美好。
“嗨，我感到好快乐呀，”小姑娘挥舞着两只受伤的胳膊，全然忘记了伤痛，“大叔，我们要一起努力，考个好大学呀。”
前面魏佳琪不经意回头，看见邓小娅在路灯下蹦蹦跳跳，忍不住问旁边的邓晓波：“你姐和你同桌八竿子都打不着，怎么突然就好上了啊？”
“这个我不知道，也不敢问。”邓晓波抓抓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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