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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I don't know

    在我思虑着如何巧妙地问出心中的疑惑时,混沌已然喝完一盅汤,随即又把手伸向另一盅。

    看着混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自觉兜圈子绕弯子没什么意义,于是把心中的疑惑直接问了出来,“既然你的位阶这么高,那出现在我这个无名小卒面前,是为了什么?”

    “无名小卒?”混沌放下汤盅,“你太谦虚了,你见过哪个人在第一次接触到这个的时候,就能做到这种程度?”一边说着,他把手指伸进汤盅里沾了点汤水,然后在可怜的一点空桌面上写下了一个透明的“梦”字。

    “如此人才,我来此所为何事,不是很明显了吗?”

    “这就是你不干涉我的原因?是想培养我成为梦官,然后为你们效力?”

    混沌愣了愣,“没想到你是这么理解的。”

    “难道不对?”我疑惑道。

    “以前的我会,现在的我是‘两袖清风’,培养晚辈的事情不需要我操心。”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单纯作为一个观众,没必要特意出现在我面前吧。”

    闻言,混沌反问道,“你对梦官的了解有多少?”

    “遵照上级指示,处理非常事态。”

    “就描述收尾工作而言非常准确。”

    收尾?“什么意思?”我问道。

    “在你眼中,梦官是不是相当于小区保安,只要不在其眼皮子底下搞事情就不会那么快被发现?”

    “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混沌傻眼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些梦官大多数都不是人?而且他们对于非常事态的感应来源于三位大能者,他们已经站在了梦的顶点,跟梦相关的事情根本逃不出他们的眼睛,你就像是电视里的角色,而他们就是看电视的人,只不过按照约定俗成,他们会先保持观望,直到不得不出手时,才会安排梦官去处理。”

    这段话包含的信息不多,但是足够令我汗流浃背了,原来我自认为的悄无声息在一开始就暴露了。

    “起初我确实只想当个观众,坐在特等席静静地看着你,可是没多久,我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而我能发现,那三位一样能,我讨厌看戏看得好好的有人来打扰,所以我只能现身与你碰面,这是一个信号,向他们传达这里有我,无需担心的信息。”

    言毕,混沌探身过来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所以,告诉我,你是从哪里知道,又是如何确定这么做能够达成你心中所愿的?”

    这样越界的动作我本该是要挣脱并表示嫌恶的,但一通交流下来,我对混沌的评判早就从陌生人转变成了可以试着相信的“人”。

    倒不是说交流下来我明白了什么,只是从他的言行举止间,我能感受到他的意图,往好了说,就是他所言的他只想当一个忠实的观众,往坏了说,他就是来找乐子的,但是无论哪一种,其实对我来说影响都不大。

    所以……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姑且这样开头。

    ……

    千百年来,无数有心人都在探寻梦的真谛,有的时候,他们觉得,所谓梦,其实是上天赐下的旨意,是天机不可泄漏,所以神秘不可测。

    可偏偏有的时候,他们又会为梦下另一种定义,比如生命进化来不及废退的遗留,比如万物生灵赖以醒神的途径,以此来证明自己漫长求证路上不是一无所获。

    有心人追寻,任好奇心驱使,为得哪怕纤毫的解答,可是每每接触到真相的边锋,都难免收获自以为是的苦恼与落寞。

    所以,梦到底是什么,是无主之物?还是有灵之类?

    夏澄不知道,如果不是TA自说自话地映入眼帘、不由分说地侵占大脑,他甚至没想过去了解梦为何物,只当它是一个午夜梦回时会意犹未尽的东西。

    他不是有心人,只是一个在山重水复疑无路中徘徊的孤怜之人,只是一个在祈求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虔诚之人。

    只可惜孤怜换不来同情之外的援助,虔诚也换不来自我安慰之外的奇迹。

    世界,或者说命运,其实就是由种种的不讲道理组成的,偏偏其生性爱看热闹,当一个人于水深火热中拼死挣扎,只为求得一线生机时,天大地大的灾难便永远不会缺席,成者会被当作传世的乐章高奉台上,败者会被当作乐章的注脚留做衬托,可是无论哪一种,都不会有人关心过程,结果才是“看客”最想要的。

    那么,当一个人于水深火热中随波逐流呢?当一个人终于放弃挣扎选择认命呢?

    越是挣扎得久,舞台上的故事就越是跌宕起伏,结果就越是令人期待,如此,“看客”自然不会允许“闹剧”停下,至少不能在他们认为不该停下的地方停下,命运亦然,所以,TA来了。

    于命运而言,于看客而言,TA是援助,是奇迹,于漩涡之中放弃挣扎的人而言本应亦如是,可是,真的如此吗?

    夏澄不知道,但他希望TA是。

    其实袁梓铭不知道,在季清辞出了车祸后,夏澄并不是如他所知的从来没有去医院看望过她。

    夏澄去过,而且不止一次,只是每次都是远远地看着,有时候是在走廊尽头,有时候是在病房门口。

    生命是脆弱的,无论平安喜乐的表象多么容易看到,都难以掩藏一碰就碎的内核,所以当一直陪伴在身侧的人儿终于濒临破碎,逐渐抽离自己生活的时候,夏澄也开始走向破碎。

    那时的他多么希望自己所学的不是TMD工商管理,而是医学,是化腐朽为神奇、妙手回春的通天医术,这样,他就能代替那些只会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的“庸医”穿戴整齐,用骨节分明的手拿起手术刀,靠着大脑丰盈的知识去救治在乎的人。

    可惜,希望只是希望,这是如今求而不得的东西,唯有绝望,无处不在。

    行尸走肉之际,夏澄学起了薛定谔的猫,只要不去看,不去听,那么季清辞的生死就是50%。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在想什么屁事。”

    于是,一天,一天,又一天,夏澄不再在工作室露面,也不再去医院,甚至不再在世界出现,如同一个隐世之人,只是心情与真正的隐世之人相比,天差地别,隐世之人抛却世俗后尚可务农,尚可赏花,他呢?只能顾影自怜。

    这样的故事发展是枯燥的,比“上班—回家—玩乐”这样三点一线的生活还要枯燥,“看客”怎能满意?命运怎能同意?

    于是,TA来了。

    某天,夏澄实在受不了“垃圾堆”一样的家,请来家政帮忙清洁,家被“占据”了,他也就只能外出晃荡。

    没曾想十多天的空窗都无法格式化他的肌肉记忆,他晃着晃着,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家附近的一间旧货铺——“什么都有”旧货铺,不过说是旧货铺,其实就是比地摊多了一个顶棚而已,以往闲来无事,这里就是用来打发时间的最佳地点。现在似乎也可以是。

    其实里面也没多少特别的东西,反倒是旧物堆积得久了,有一股特殊的霉味,微微刺鼻。

    “小哥?真是……好久没见了,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店老板是个年过半百的大爷,要说为人,佛系足以形容,毕竟能在如今这个电商发达的社会,还坚持把旧货铺开下去的,哪一个不佛系?

    瞧见“好久没见”的常客,大爷“熟练地”凑上前来唠家常。

    夏澄虽无心搭理,却也没失了礼数,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哎,对了,前段时间有人来散货,有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你要看一看吗?”

    夏澄愣了愣,心想来都来了,那就看一看吧,于是点了点头。

    “你等会,那些我还没整理好,都在后房压着,我去搬出来。”

    大爷手脚很麻利,丝毫看不出他已年过半百,搬起重物来那叫一个从容不迫,换做是夏澄,估计搬一个来回就气喘吁吁了。

    说到底,你大爷还是你大爷,嘴上说着没整理好,其实一箱箱的早就码放整齐了,书籍一箱、小玩意儿一箱,还有一个造型奇特的,书架?

    似有指引,夏澄浑浊的目光稍微恢复了一些神采,歪头看着那“书架”,伸出手指,“那是什么?”,也许是很久没怎么开口了,沙哑的声调还在,为了让大爷听清,他还特意清了清嗓子又问了一遍。

    大爷向静静矗立在后房的“书架”看去,“噢,那个啊,”说着他放下手中的小箱子,“散这件货的人说它是秦代的物件,我问他用来干嘛的,他说了一大堆,听起来像是山野传说,哎,反正都是些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的东西,你要是感兴趣,我直接送你都成,这玩意儿可占位置了。”

    “你不就是内行人吗?”夏澄不解。

    “我就一个半路出家的半桶水,意思意思讲两句还行,真要问我价值,我也只能笑笑不说话了。”

    夏澄走近“书架”,把手搭在上面,与翠玉如出一辙的温润手感直冲脑门,让他眼中的神采又多了几分。

    “书架”是黑色的,要不是灯光,恐怕就是靠近了都不一定能发现它,不过,说是书架,其实就是一块“石头”雕刻成了书架的样子。

    夏澄低头看去,这才发现上面有一本“书”与其他的与众不同,其他的都是黑色的,唯独它是白色的,而且白地耀眼。

    他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拿,但果不其然的拿不出来,然而就跟颜色与众不同那样,雕刻它的手艺似乎也有些独特,看着不像是雕刻出来的,倒像是直接嵌进去的。

    好奇心被激起,夏澄双手并用,试图把它抠出来,可是无论怎么抠,书都好像长在上面一样,明明能看到明显的缝隙分割,但就是抠不出来。

    大爷走过来一看,“别费力气了,我拿撬棍都撬不出来,而且我都那样用力了,”说着他做了做手势表示很用力,“连点石屑都没掉,这坚固程度,绝对不是一般的石料。”

    夏澄皱了皱眉,“那个来散货的人说的传说能讲给我听听吗?”

    “可以啊,我正愁没人聊天呢,出来坐!”大爷甩了甩头就往外走。

    佛系的大爷过佛系的生活,两张板凳,一个茶几,包浆的茶具,塑料袋装的茶叶,来上一壶水,一坐就是一天。

    “传说,是这样的……”大爷学着说书人的样子,缓缓道出:

    秦时,始皇帝下诏寻长生不老之方,朝廷乃至各地的方士道人几乎倾巢而出,甚至连老仙家都露了头,不可谓不兴师动众,他们踏仙山、觅仙岛、筑仙台,无所不做,而其中,有一支奇怪的队伍,集道教传统与民间信仰,行预知占卜之事。

    本该遗世独立的他们也来“凑热闹”,欲以独门之法寻长生不老之方,可是,长生不老乃仙神与凡人之大别,岂是说寻便可寻得的?

    天下寻“宝”至盛之时,仙神托梦,怒斥逆天之行。

    队伍的领头人得主令,不知所措,乃上报始皇帝,始皇帝亦怒。

    左右为难之际,天降神石,尽毁仙台,始皇帝惊,唤来领头人询问,原来是仙神所为。

    凭神石,始皇帝与仙神对谈,光阴更迭如流水,刹时,群臣无首,文武皆惧。

    数日后,始皇帝睁眼,只道一句:

    “真乃梦幻泡影。”

    大爷说得动听,夏澄听得入神,恰似仙神与始皇帝对谈。

    当传说沉入时间长河,静谧不再,耳边传来现世噪音,是老旧吊灯电火花闪动的刺耳之声,是古董时钟敲响的震心之声。

    “这么说,难道那个就是……”

    大爷撅嘴点头,“传说是有模有样的,东西也是一板一眼,不过到底是道听途说,事实真相无从考证,单凭一面之词,相信与否纯看个人,古董,我是外行,石制品,我更是外行中的外行,所以它的价值对我来说就是谈资,逢人便能说道一番。”

    “那万一它真的是呢?”没来由的,夏澄觉得无论传说还是神石都有真的部分存在。

    大爷笑道,“我不是第一次跟别人说这个了,当然,如果你把它带走,那你就会是最后一个从我这里听到这个的人。”

    这是大爷的规矩,留物者方能传说。

    “如何,你要吗?”

    不知道是不是聊天起到了散心的作用,待机许久的脑子也是运转了起来。

    于是,夏澄说道,“大爷,我怎么看你好像很希望我带走它的样子?”

    一瞬间,夏澄捕捉到了大爷的尴尬。

    “我逢人便说。”

    闻言,夏澄也无心追究,就当是如此吧,不过,对这传说的神石,眼中的“书架”,他还是感兴趣的。

    “不过我家没地方放啊。”夏澄说道。

    大爷接过话头,“那你可以先放我这里。”,似是察觉露出马脚,他又补上一句,“我就随便收你点储物费。”

    又一杯茶落肚。

    家政打来电话说房间收拾好了,夏澄这才返程回家。

    “那就多谢惠顾了。”大爷攥着手中的百元大钞挥着手。

    待夏澄离去,他才拨通电话。

    “……人看着还好,也有心思看东西。”

    “那你继续帮我留意吧,有花费的话就写张收据,之后我报销。”袁梓铭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

    “钱倒是小事,我只想知道小哥到底遇上啥事了?”

    袁梓铭顿了顿,还是说道,“一个朋友出了车祸,已经……”

    “这样啊……”

    “……”

    本来只是迫于无奈才出来走一遭的夏澄,回去的时候心中却是投石入湖,泛起涟漪。

    始皇帝求长生的故事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就人尽皆知了,甚至还演化出了不同的版本,山野有山野的版本,川洋有川洋的版本,听得多了,新鲜感与好奇心也早就被磨灭了,可是偏偏刚才大爷说的那一个故事,犹如久旱逢甘霖一般,使得夏澄那干枯的心有了水泽。

    而这水泽逐渐流淌出大河湖海,在他将钥匙插入锁孔的时候,达到极致。

    夏澄拔掉钥匙,转身就跑下了楼,后知后觉那神石已经是自己的所有物后,才稍微放慢了脚步。

    虽如此,这边大爷刚挂断电话,那边夏澄就又回到了旧货铺。

    “小哥?!”大爷被冲进来的他吓了一跳,赶忙将手机塞回裤袋里。

    “不好意思啊大爷,我想再看看那个神石。”

    大爷愣愣地点头。

    像是受到感召一般,夏澄踏进了放着神石的后房,而当他的后脚完全进入后房后,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

    后房还是那个后房,只不过原本应该堆地走不动道的物件,全部消失不见了,唯独那个神石好好地摆放在正中央。

    夏澄一惊,转身就要询问,“大爷,这……”

    可是话还没说完,他的惊讶便更甚了,本来落后几步跟在自己身后的大爷也不见了,或者说,此时此刻,他的背后就像地板那样,空无一物。

    再次回头,不久前还是后房模样的空间也变了样子,不再是昏暗,而是光怪陆离,如此夺目的光耀下,黑不拉几的神石和仿佛嵌在神石上的纯白书籍就更加吸睛了。

    夏澄收起了惊讶,不是因为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而是下意识地为这份变化找了个借口。

    估计是我晕倒在了哪个地方,现在正做梦吧,他如此作结。

    浅浅地做了一番心里准备后,夏澄扫视整个空间。

    光怪陆离的空间和黑不拉几的东西,谁主谁更主一目了然。

    于是,夏澄带着忐忑的心情靠近神石,虽然说一时冲动跑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它,但是真的站在一旁了,反倒是有点手足无措,“虽然是在做梦,但我是不是不该碰它。”

    “那当然是碰一碰了!”

    “谁在说话?!”夏澄被就在耳边炸开的声音吓地连退好几步靠在了墙上——如果背靠的屏障算是墙壁的话。

    “我。”

    声音又一次传出,可是奇怪的是,在先前的位置时,声音近在咫尺,现在换了个位置,声音依旧近在咫尺。

    “你是谁?”夏澄问道。

    “你。”

    一问一答间,夏澄明白了,他是在自言自语,而且还是不自觉的那种。

    既然是梦,这应该就是所谓心声吧,思行至此,夏澄尝试询问道,“为什么要让我碰那个东西?”

    “因为你需要。”

    “我需要?我需要什么?”

    “你需要她。”

    夏澄本以为心声会说自己需要神石,以上面有神力之类的荒唐理由,可是没想到得来的却是这样一个回答,神奇的是,自己居然知道心声所指的“她”是谁。

    “我需要她跟我碰那个东西有什么关系?”

    “你碰一下就知道了。”

    “……”

    夏澄原以为能交流,结果心声只是一味地让自己去碰神石,而且最关键的是,只一秒钟的恍神,自己的手就已经搭在神石上了。

    两者相碰,异变突生。

    空间变换,他仿佛沉入了数据的海洋,一条接一条的信息穿透脑海,只一瞬就有成百上千的信息被埋在了大脑皮层的褶皱中,信息之间互相牵线搭桥,一个颠覆过往认知的名为“梦”的“全新”概念诞生了。

    ……

    那段时间的记忆其实早就模糊不清了,但唯独那一天,历久弥新。

    而在我回忆的时间里,混沌已经把点的汤喝完了,看着他一盅一盅地把汤灌入肚里,我都怀疑他先前所说的物种不同,指的是他乃水牛转世。

    “那个神石,是梦神柱的碎片吧。”

    “梦神柱的碎片?”

    “你也可以叫TA宛奇释梦录。”

    宛奇释梦录?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

    混沌没有立刻解释,而是又叫来老板,“吃的帮我打包,然后这个花旗参乌鸡汤再来一份。”

    “好嘞!”老板大手一挥,叫来一个服务员就开始打包。

    “你还要喝啊?你不会真是水牛转世吧。”

    “什么水牛?”

    “没什么,你继续说那个,什么什么录吧。”

    “是宛奇释梦录,”说着,混沌一直维持的无所谓的态度有了变化,“这个说起来比较绕,来个前提吧,你相信神佛鬼怪之类的吗?”

    我露出“你在说什么?”的表情,“我们现在都能在梦里说话了,你觉得呢?”

    “也是。那这样就好说一点了,那个旧货铺的大爷传说复述地不错,而且几乎就是真相了,只是缺少一些细节。”

    “首先传说的时间从星历来看,确实就是你们的秦朝时期,不过是哪一个秦朝就不好说了,毕竟宛奇活了少说也有好几千世了,比我还老,她若是还能活过来,就是和那三位大能者同席,甚至更强的存在。”

    “宛奇是我们中最爱岗敬业的,大事小事都亲历亲为,但是终归是一个‘人’,总有管不过来的时候,所以她召集手底下的‘人’,倾力造了一个梦神柱,把处理过的大小事全部刻录在了上面,吩咐手底下的‘人’严格按照上面所指示的去行动……”

    “听起来好像是正常的发展?”我不禁插嘴,原本以为会是什么细思极恐的细节,没想到就是“单干管不过来了,组个团队吧”这样的调调。

    “大繁至简嘛,也不是说位阶越高,干的事也会高大上起来,有时候简单粗暴一点反而能成大事。”

    “只不过,起初这样的模式虽然奏效,但是效率高到一个程度,就容易触摸到某一方面的边界,举例来说就像是你们人类朝一个学术方向钻研那样,随着梦神柱刻录的东西越多,它所代表的意义也就越大,这样意义重大的东西没多久就成为了梦之界的软肋,哦!梦之界就是我所在的世界的名字。”

    “梦神柱是半路出家的产物,赋能虽强,底蕴却不深厚,出现这样一个东西,必然是兵家必争必毁的,整个过程比较曲折,我直接说结果。梦神柱被打碎后,宛奇为了保住碎片,动了根基,如此却还是有零散的一些碎片流落在外,你所遇到的所谓神石,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那一个应该是还未完成刻录就被打碎的‘事件’之一,因为残留有‘刻录’的印记,所以你才能继续往上面刻录内容,不过说起来简单,实际上要一个普通人认识并实行,难度不是一般地大,甚至可以说是几乎不可能,可是你做到了。”

    果然,仅仅靠我一个人,想要弄清楚疑惑是很困难的,但是有混沌在就不一样了,只是一次交流,神石的真相便明了了,它是梦之界曾经的一位大能者打造的梦神柱的碎片,而那本嵌在上面的“书”,其实只是因为留有“刻录”印记所以才与众不同。

    不过,这些对我来说都不甚重要。

    “那……”

    我刚出声,混沌就打断了,“我说过了,如果你问我你的计划能否成功,我不知道。”

    是的,混沌一开始就不愿回答的才是我最想知道的,什么神石的真相、混沌的身份和目的,其实都只是我为了再度引出这一问的铺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