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已经不想再熟悉的葬礼
昏黄的日光洒满小屋，刺耳的鸦叫掠过屋顶。
墙壁上，两团身影依偎在一起，如同最温馨的剪纸。
“咳咳。”老人的呼吸逐渐变得费力，但还是努力说到。“安娜你是个坚强的孩子，像我们这种不幸的人，只有像野草一样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
“所以说即便没有我，安娜也不要对以后的生活害怕，要勇敢的走下去，明白吗？”
“明白！”
安娜大声回答，刚大哭过一场的她眼角还在渗出泪水。就像安娜奶奶不想安娜为她悲伤一样，小小年纪的安娜也同样不想让此时的奶奶为自己以后担忧。
所以即便心中悲伤的要死，安娜依旧选择了绷紧小脸，表现出坚强的模样。
老人转头看向越前，微微抬起手掌，越前赶忙握住。
“越前家的除灵师么，之前感谢你了，让我还能有几天的清醒时间和安娜相处。”
“抱歉，我...”
“呵呵呵...你没有做错什么，不要在这种事上自责，那太傻了。”老人此时呼吸已经紊乱，手掌却突然用力。
“安娜这孩子很懂事，懂事的让人心疼，她很信任你。所以...所以...”
“老人家我明白，我明白...”感受到老人摇晃手掌的力量，越前飞鸟悲从中来。
“...拜托了，请帮帮她...帮帮她...”
越前的回答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手中的手掌就突然没了力气。
“奶奶！”安娜清脆的悲鸣响彻小屋。
越前抬头去看，老妇人闭上了双眼，支撑身体回光返照的最后气息已然消散，老人无力的向后倒去。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死亡总能引起情感的共鸣，越前飞鸟也突然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片刻之后，越前从小屋退出，留给安娜一点时间。
“喂，是晴子学姐吗？”越前掏出手机拨打语音电话。
“飞鸟？找我什么事？”
“学姐，我有件事想要拜托桐生家。”
......
一个小时之后，桐生晴子从自家的黑色面包车上下来。
在古旧房屋的门前，越前拉着一位小女孩的手寂静站立，两人看上去如同两棵孤苦无依的野草。
晴子恍惚，时间仿佛回到三年前，那时在越前父母的葬礼上，她在越前脸上见到过同样的神情。
“学姐麻烦你了。”越前飞鸟拉着小脸阴沉的羽生安娜上前接应。
“没事，毕竟我们家本就有这样的业务。”
桐生家修习禅宗，世代经营寺庙，本地最大的寺庙——空法寺就是桐生晴子的老爹在主持。
平时寺庙也开办有祈福、除灵、丧葬等业务，在越前认识的人中，他能拜托的只有桐生晴子。
身穿黑色制服的桐生家员工相继沉默走进，不一会，又有人出来询问羽生安娜相关事宜，羽生安娜擦擦眼泪，脸上紧绷，带着处理人员回到小屋。
她现在能做的表情只有悲伤，既然如此，为了不让奶奶的叮嘱落空，羽生安娜索性不做表情，就算变得冷漠也要撑住。
“这孩子...”桐生晴子看着羽生安娜小小的身影回到屋内，不由得有些心疼。“她没有其他亲人了吗，她父母呢？”
想想刚才羽生安娜面对同样问题的回答，越前飞鸟摇摇头。
“安娜从五岁开始就和她奶奶一起生活，正是她父亲将她留在这里的，她母亲不知所踪，其他亲戚也早就断了联系。”
“她身世不好，我没有细问。”
“如果不是我在，估计她都不知道找谁来处理她奶奶的后事。”
越前听着房间内收拾的动静传出，和一身黑衣桐生晴子静静站在门口。屋内照出的橘黄灯光将两人少许轮廓打亮，身体藏在大片的黑色中，寂静的小巷里，两人如同一张沉默的黑白照片。
半个小时后，桐生家的工作人员将老人尸体从屋内抬出，放到黑色面包车的灵棺中。
处理好一切，安娜沉默的跟上车。越前飞鸟陪在安娜身边一起回到了桐生家经营的寺庙中。
安娜平静的陪在灵堂中，越前开始跟着桐生晴子处理各种事宜，联系当地警局开具死亡证明，如何举行葬礼...这一切只有越前可以帮助此时的羽生安娜。
由于羽生安娜和她奶奶相依为命，所以几乎没有亲友可以邀请，只有平时相熟的几家邻居表示会来参加葬礼。
既然如此，那么就一切从简，羽生安娜对此没有异议。
一直忙到周日下午，安娜奶奶的葬礼才算是真正举办。空气湿润，大片的云朵在天空中慢慢飘过，丛丛簇簇的绣球花在墓园草地上开的热烈。
羽生安娜脸色苍白的将一朵白花轻轻抛入到奶奶的墓穴中，随后便看着装有奶奶骨灰的灵柩被一铲铲泥土掩埋。
周围站着十几个前来送行的邻居，他们看向站在前方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目露或多或少的同情神色。
越前举着黑伞站在安娜一旁，牵住安娜冰凉的小手，安娜这两天只睡了几个小时，现在模样看起来憔悴的很。
“越前哥哥，你说我奶奶她能去到天国吗？”
“一定可以。”
“真的吗？”
“真的！哥哥我可是除灵师，不会骗你的。”
“那就好...那就好。”
身穿黑色丧服的羽生安娜扬起笑脸，露出虚弱的笑容，随后身体晃了晃栽向越前的方向。
“那就好...”
等到羽生安娜从昏睡中苏醒过来，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手臂感到沉重，羽生安娜侧过脸颊，看到越前飞鸟在一旁盘坐着沉沉的睡着了。
泪水不争气的从眼眶中漫出，越擦越多，金色柔软的秀发被浸湿，随着手臂的擦拭贴在嘴角。
羽生安娜无声的张开小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轰然将她砸向深海的绝望此时才让她浮出水面，而后让她开始品尝无尽的咸苦悲伤。
在偷偷垂泪间，模糊的小小白色身影出现在视界中，而后一双冰凉的小手贴上她的额头。
羽生安娜眨眨眼睛，努力迎着落日余晖向上看去。
毫无生气精致如同瓷器的面孔出现在眼前，一双镶嵌着碧绿色琉璃珠的眼睛眨动双眼。
羽生安娜屏住呼吸，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偶。
“...妮蔻酱。”
墙壁上，两团身影依偎在一起，如同最温馨的剪纸。
“咳咳。”老人的呼吸逐渐变得费力，但还是努力说到。“安娜你是个坚强的孩子，像我们这种不幸的人，只有像野草一样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
“所以说即便没有我，安娜也不要对以后的生活害怕，要勇敢的走下去，明白吗？”
“明白！”
安娜大声回答，刚大哭过一场的她眼角还在渗出泪水。就像安娜奶奶不想安娜为她悲伤一样，小小年纪的安娜也同样不想让此时的奶奶为自己以后担忧。
所以即便心中悲伤的要死，安娜依旧选择了绷紧小脸，表现出坚强的模样。
老人转头看向越前，微微抬起手掌，越前赶忙握住。
“越前家的除灵师么，之前感谢你了，让我还能有几天的清醒时间和安娜相处。”
“抱歉，我...”
“呵呵呵...你没有做错什么，不要在这种事上自责，那太傻了。”老人此时呼吸已经紊乱，手掌却突然用力。
“安娜这孩子很懂事，懂事的让人心疼，她很信任你。所以...所以...”
“老人家我明白，我明白...”感受到老人摇晃手掌的力量，越前飞鸟悲从中来。
“...拜托了，请帮帮她...帮帮她...”
越前的回答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手中的手掌就突然没了力气。
“奶奶！”安娜清脆的悲鸣响彻小屋。
越前抬头去看，老妇人闭上了双眼，支撑身体回光返照的最后气息已然消散，老人无力的向后倒去。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死亡总能引起情感的共鸣，越前飞鸟也突然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片刻之后，越前从小屋退出，留给安娜一点时间。
“喂，是晴子学姐吗？”越前掏出手机拨打语音电话。
“飞鸟？找我什么事？”
“学姐，我有件事想要拜托桐生家。”
......
一个小时之后，桐生晴子从自家的黑色面包车上下来。
在古旧房屋的门前，越前拉着一位小女孩的手寂静站立，两人看上去如同两棵孤苦无依的野草。
晴子恍惚，时间仿佛回到三年前，那时在越前父母的葬礼上，她在越前脸上见到过同样的神情。
“学姐麻烦你了。”越前飞鸟拉着小脸阴沉的羽生安娜上前接应。
“没事，毕竟我们家本就有这样的业务。”
桐生家修习禅宗，世代经营寺庙，本地最大的寺庙——空法寺就是桐生晴子的老爹在主持。
平时寺庙也开办有祈福、除灵、丧葬等业务，在越前认识的人中，他能拜托的只有桐生晴子。
身穿黑色制服的桐生家员工相继沉默走进，不一会，又有人出来询问羽生安娜相关事宜，羽生安娜擦擦眼泪，脸上紧绷，带着处理人员回到小屋。
她现在能做的表情只有悲伤，既然如此，为了不让奶奶的叮嘱落空，羽生安娜索性不做表情，就算变得冷漠也要撑住。
“这孩子...”桐生晴子看着羽生安娜小小的身影回到屋内，不由得有些心疼。“她没有其他亲人了吗，她父母呢？”
想想刚才羽生安娜面对同样问题的回答，越前飞鸟摇摇头。
“安娜从五岁开始就和她奶奶一起生活，正是她父亲将她留在这里的，她母亲不知所踪，其他亲戚也早就断了联系。”
“她身世不好，我没有细问。”
“如果不是我在，估计她都不知道找谁来处理她奶奶的后事。”
越前听着房间内收拾的动静传出，和一身黑衣桐生晴子静静站在门口。屋内照出的橘黄灯光将两人少许轮廓打亮，身体藏在大片的黑色中，寂静的小巷里，两人如同一张沉默的黑白照片。
半个小时后，桐生家的工作人员将老人尸体从屋内抬出，放到黑色面包车的灵棺中。
处理好一切，安娜沉默的跟上车。越前飞鸟陪在安娜身边一起回到了桐生家经营的寺庙中。
安娜平静的陪在灵堂中，越前开始跟着桐生晴子处理各种事宜，联系当地警局开具死亡证明，如何举行葬礼...这一切只有越前可以帮助此时的羽生安娜。
由于羽生安娜和她奶奶相依为命，所以几乎没有亲友可以邀请，只有平时相熟的几家邻居表示会来参加葬礼。
既然如此，那么就一切从简，羽生安娜对此没有异议。
一直忙到周日下午，安娜奶奶的葬礼才算是真正举办。空气湿润，大片的云朵在天空中慢慢飘过，丛丛簇簇的绣球花在墓园草地上开的热烈。
羽生安娜脸色苍白的将一朵白花轻轻抛入到奶奶的墓穴中，随后便看着装有奶奶骨灰的灵柩被一铲铲泥土掩埋。
周围站着十几个前来送行的邻居，他们看向站在前方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目露或多或少的同情神色。
越前举着黑伞站在安娜一旁，牵住安娜冰凉的小手，安娜这两天只睡了几个小时，现在模样看起来憔悴的很。
“越前哥哥，你说我奶奶她能去到天国吗？”
“一定可以。”
“真的吗？”
“真的！哥哥我可是除灵师，不会骗你的。”
“那就好...那就好。”
身穿黑色丧服的羽生安娜扬起笑脸，露出虚弱的笑容，随后身体晃了晃栽向越前的方向。
“那就好...”
等到羽生安娜从昏睡中苏醒过来，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手臂感到沉重，羽生安娜侧过脸颊，看到越前飞鸟在一旁盘坐着沉沉的睡着了。
泪水不争气的从眼眶中漫出，越擦越多，金色柔软的秀发被浸湿，随着手臂的擦拭贴在嘴角。
羽生安娜无声的张开小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轰然将她砸向深海的绝望此时才让她浮出水面，而后让她开始品尝无尽的咸苦悲伤。
在偷偷垂泪间，模糊的小小白色身影出现在视界中，而后一双冰凉的小手贴上她的额头。
羽生安娜眨眨眼睛，努力迎着落日余晖向上看去。
毫无生气精致如同瓷器的面孔出现在眼前，一双镶嵌着碧绿色琉璃珠的眼睛眨动双眼。
羽生安娜屏住呼吸，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偶。
“...妮蔻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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