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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气不敢出

    他骑在串天的头上,指这指那。它喘着大气,却不敢吭声,这是自找的。他摘了一颗桃,吃一口就扔,比这猴子还挑剔。一番折腾下来,串天精疲力尽。实在扛不动这小祖宗,直接躺平。他揪着它的尾巴就是一甩,差点把它的命给收了。几个踉跄后甩甩头,还是神志不清。模糊的视线出现重影,勉为其难的站着,把他那胖嘟嘟的小手一拍脑门,直愣愣的到底不起。冒着金星的双眼,欲哭无泪。他左捏一下右扯一下,玩得不亦乐。突然他眉头紧锁,看着眼前的东西凝视了许久。串天也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这可不是和小屁孩弄着玩装死就能糊弄过去的。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它跳将身体立在他的前头,虎视眈眈的看着。它的汗滴如豆,牙齿打架的颤抖。眼前的是一头长着九个脑袋的蛇,吐着黝黑的信子,冷冰冰的看着他们。

    他邪魅一笑,把串天一巴掌拍开。跌跌撞撞就奔那怪蛇去。吓得它顾及不了自己还眩晕的脑袋,迈开腿就跑。快如闪电抱着他就逃命。

    “我的祖宗嘢,那也是招惹得的。那可是相柳。兴风作浪的相柳。耍猴就好了,你还玩蛇。”串天使出浑身解数,逃之夭夭。

    可这九个脑袋的相柳可是好糊弄的,在后面穷追不舍。它那信子可不是吐着玩的,那是精准定位探测仪呀。蛇之聪慧,狐之不及。纵使串天是个猴精,它可是个蛇神。“刺啦刺啦”的声音令串天头上发麻。这要是哧溜来上一口,那就不是酥麻那么简单了。一口闷,生吞那可是常规操作。为了不被生吞活闷缠死。串天呼朋唤友来助阵,咿咿呀呀叫唤了一阵。山林里真就串出一群猴来,龇牙咧嘴,面目狰狞。那叫唤声令人头疼。

    若是一般的蛇叫了这阵势,定然掉头就走,可它是相柳,邪恶的大蛇哩。那里惧怕这聒噪只会先声夺人不敢直击的猴子。吐舌声“嘶嘶嘶嘶”响,野山猴叫得凶,真没一个敢上的。看来这猴代王做得了警卫员,当不了冲锋陷阵的勇士。一个比一个猴精,摇曳手中抓握的树枝,在树藤上蹦跳,搔首弄姿的叫唤来虚张声势。

    相柳一眼咬一个准,体貌矮小的直接被生吞活咽了下去,连毒都省了。那有些实力技巧的还在和它的几个头周旋,智慧担当的猴瞧准它那九个头顾及不了的身子就挠了上去。可惜,爪子没人家鳞片硬。反倒自己指甲盖掀翻了,满手是血,疼得就地打滚呢!还在身子灵敏又善攀爬跳跃,才有惊无险。可十去八九,剩下一两个干瞪眼,看着自己的同袍就这么惨死当场,落寞的眼神,难掩的忧伤。

    串天这挨千刀的不是在残害同胞兄弟嘛!可他心里又何尝不伤心。可这也是无奈之举。眼见相柳就到自己跟前了,这平时穿进如风的技能显然发挥失常了。人家虽然没脚,也不擅长跳跃攀爬。可在陆地上也是个速度担当。飞起来那可就不能等闲视之了。

    抱着他本就加重了自身重量,还碍眼。谁叫他的个头比他大。完全挡住了它的视线,就算它再灵动,也没辙。索性不跑了,停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上大喘特喘着气。相柳还在玩命的追,一个刹不住,直接撞前头更大棵树上。它可没冒金星,头多着呢!只是迎头痛击的那两颗脑袋耷拉着头,霜打的茄子一样。嘴是张开着的,信子是板直的,眼神是失色。死没死不知道,反正脖子还是绷直的。那棵大树可就没那么挺拔了,直接被撞个粉碎。看来有时候太安逸的生长环境也是会飞来横祸的,这谁知道呢!

    不去感叹大树不幸的命运,看看对峙不动的它们。显然它的脑袋坚硬程度和撞击力的破坏,是惊人的。他笑的很开心,手舞足蹈的在树枝上摇摇欲坠。它张着血盆大口等他往里送呢。串天不知道那里来的石子一打一个准。它是开过智的猴拥有觉醒的天赋,它才不会傻愣愣的去打它的躯体而是瞄准它脆弱的眼睛。什么打蛇打七寸,在这里行不通。它的七寸比它整个身体还粗,也不见得它那里就脆弱了。鳞甲都坚毅如铁就了,再者说,那里晓得这家伙修炼到何种境界。

    眼睛没打瞎,打去的石子却碎成渣渣。眼疾手快的一阵凌空扫射,全无作用。机关枪密集的程度对它无用,毫发无伤的相柳那冰冷的眼睛异常灵活的转动着。串天也没多想,一个跳跃到了它跟前就是横扫千军来了个扫堂腿。这一脚可开山劈石,可这一脚又如石沉大海,泡都不冒一个。它可没兴趣和他们逗着玩,不断的喷射毒液。其精准度如同点射。

    串天身手矫健,可还是逃不了了被咬的命运。这双拳难敌四手,更不用说这么多个头,还是有毒液喷射的脑袋。这不是把自己放把子上,你看着办吧!

    串天两眼一抹黑,身体抽搐了一下。站立在枝干上,直挺挺的坠落在地,插进软泥里。

    他笑得合不拢嘴。它蜿蜒缠绕着大树蠕动身子向站在高处的他而去。他也不怕,拍着胖嘟嘟的手等着它上来。它那九颗脑袋吐着信子,“嘶嘶嘶嘶”……

    他跳上其中一个颗,举起他那胖嘟嘟的奶拳就一顿胖揍海扁。那真如铁,如铁真的脑袋硬生生被砸脱鳞。显出那鳞甲下少有的肉来,头骨裂开,没血。它的血珍贵着呢!揍完这个揍那个,九个头被他一顿好打,骨头崩裂。“嘶嘶嘶嘶”声有些急促了起来,他跳到它的七寸就是一脚。护胆鳞甲直接碎开。扯着尾巴绕着树,把它给捋直,一口咬断尾巴尖。它一酥,任其蹂躏。他跳跃式的踢着不间断抬起的脑袋,不厌其烦的踢着。直到没有再勃起的头。他在它的躯体上跳踏了几下,最后用他那吃奶的力气,把它整条甩飞了出去。

    心满意足的去把插土里的串天给拔了出来,放平。胖嘟嘟的手一捂那被蛇咬的伤口,猛的一抽。他手里就多了一颗弹珠大小的毒液。他一弹出去就消散在空气中化为乌有。见他久久不醒,有了个坏主意。脱下裤子对着它的脸就滋了一泡尿。被呛喉的它,吞咽又呕吐,呕吐又吞咽。表情痛苦,却又觉着很舒服。它用爪子抹了抹脸上的水渍,放嘴里舔了舔。有些甜味,更多的是咸,还带股子臊气。

    看他舒爽的样子,又提了提裤子,还有一脸的笑,天真无邪的笑。它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暴跳如雷就追着他打。他,早跑没影了咯。

    晚霞红遍天,金辉镀光烁。串天在竹楼小院的门口等着他。他磕磕喷喷的回来了。他左捂右掩着脑袋,怪不好意思给人看。想着等天黑一点再回来,可那里受得了那疼。

    看着鼻青眼肿的他,串天瞬间没了脾气,讥讽道:“我的小祖宗嘢,这回蜜是吃着了,得了一脸包。看你还淘不淘气。敢用尿滋我。肿个猪头二一样,疼不?”串天说着说着就用手指戳了戳那肿大的包。疼得他眼泪都睁不开,眼缝处看清它的位置就是一个奶拳呼哧一声抡了过去。它就如倒挂的蝙蝠,旋转一周挂在一根藤蔓上,痛苦的呻吟着。

    “给你喝童子尿,那是瞧得上你。我那尿可是清热解毒的良药。你可知道被相柳咬伤是什么后果,轻者噩梦缠身,重者瞬间亡身。幸好你底子厚才没一命呜呼,加上救治及时。有我那一泡尿,药到病除。你不感恩戴德还来嘲笑于我。你这泼猴真不知好歹。你叫串天,就是穿天猴了?”他道。

    “你能说话!?”串天晕晕沉沉道。

    “嘴巴除了吃东西就剩说话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道。

    “既然能说话为什么不出声?非要去猜你要表达的意思。你可知道被你骑着指手画脚不知你要表达什么的时候那种抓狂想死的心都有。”串天抱怨道。

    “死也是笨死的。你可有去这马蜂蛰肿的法子。疼死了,你还故意来一下。你说你这猴欠不欠揍?”他道。

    “听说用头发揉搓可以缓解疼痛。”窜天道。

    “我的太短了。她的也不给我用呀。我可不想去招惹她。你的……太腥。”他凑近一闻直接放弃这个念头。

    “用你的尿试试。纯阳之水,根治百病。这不是你刚说的吗?”串天脑补后说道。

    “那是病,我这是病吗?你个自作聪明的泼猴。”他把它从藤蔓下解了下来,那绕了几圈的尾巴如今比得以伸缩自如。

    “你生病了!?”

    “没有。”

    他昂首看着云梦泽,云梦泽低头俯视着他。四目相对,气氛诡异。串天想溜之大吉,“去哪呀?”直接给镇住了。

    “这不给他找蜂蜜去嘛,你看他的头都比原来的大一倍,眼睛都睁不开了。”串天道。

    “不是还能张嘴吃饭不是。忍忍就过去了。谁叫他顽皮来着……禁足百日,胆敢出望月湖半步,我卸了你们的腿。”云梦泽说完。他没有回话,它也没出声。显然她的话是不能违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