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对视
沈怀衷直愣愣地盯着她说。
苏寒愣了半晌，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对方的话之后，原本板着的脸迅速转黑。
沈怀衷说完也觉得自己唐突了，懊悔无比，立马转移话题说到：“同学，你贵姓？”
苏寒：“……”
沈怀衷：“你好，我叫沈怀衷，认识一下？”
苏瑾保持着不变的姿势看着他保持着沉默，脸色黑如锅底。
再次试图搭话无果，绕是脸皮厚如沈怀衷此时也有点绷不住了，露出宛如牙疼一般的表情从牙缝挤出几个字：“你……”
死亡一般的沉默声里，只剩下一声声聒噪的蝉鸣。
“啪嗒——”
教室门被大力推开，挨到墙壁后猛地弹回来，发出不堪重负的抗议声。
“怀衷哥，大家伙儿可都等你吃饭呢，你怎么一个人先跑教室来了”
只见一个吃着棒棒糖，看起来没心没肺的男生咧着嘴问。
男生一转眼看到坐在位置上的苏寒，眼睛像是饿了三天的人刚见到面包一样扑了上来：“哇，同学你好你好，我是李珉……”
沈怀衷忍不住一翻白眼，就数这小子最见色忘友，刚才自己也不知道咋回事就跟抽风一样突然说出来那样一句话。
嚯，这下好了，刚来就给新同学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沈怀衷心里想着，忽然开始暗自懊悔。
沈怀衷思绪如潮，忽然发现教室重归寂静，心里戏谑地想到，李珉你小子撞南墙了吧，这人刚才我怎么问都不搭理。
刚这样想着，就听到清冷而疏离的声音传入耳畔。
“你好。”
苏寒向着李珉略一点头，表示回应。
沈怀衷整个人如同石化，第一反应是这位女同学声音原来这么好听，然后就是心里暗自不爽。
明明都是刚认识，为什么李珉的话就接，可就是不搭理我。
没关系，来日方长，下次我也非得让你接我的话不可。
于是沈怀衷不待李珉客套完，就清了清嗓子：“咳咳，不是说吃饭吗，该走了。”
李珉一拍脑门：“哎呀你看我这，哈哈哈苏寒同学，我刚一推开门，看到你就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回头聊啊！”
他一边说一边着被沈怀衷拽出了教室。
苏寒淡淡地看着这场闹剧结束，一转眼看见窗外万里无云。
高温使得空气都仿佛有翻腾的热浪，篮球场上的人们热情却不减分毫，尽情挥洒着汗水。
苏寒摩挲着手臂上被父亲打出来，那些层层叠叠结痂的伤口，缓缓勾起嘴角。
“爷爷，我没有放弃上学，放心。”
苏寒简单地整理完书包之后在靠角落的位置里埋头睡下，大有一种睡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沈怀衷让李珉先去食堂点饭，自己借口要回教室拿东西，悄无声息地从门口返回。
他平复着自己杂乱无章的心跳，走到课桌旁低头看着熟睡的苏寒，而后用最轻柔的动作帮她拉上了座位里侧的窗帘。
沈怀衷蹑手蹑脚地离开教室，鬼使神差地想着我这是怎么回事，跟鬼上身一样，满脑子都是她。
这是他们前世的开学第一天。
……
此时出租屋里的苏寒猛地惊醒，只感觉背上汗涔涔的，她一把拉开窗帘看见熟悉的小巷子。
熟悉的早餐店，胡乱摆放的电瓶车，路边卖菜的小摊贩，斑驳的墙面，坑坑洼洼的路面有着深深浅浅的水坑，污水一不小心就会被路过的车辆带起，溅在路人身上。
周遭的一切全部都和记忆中，当年每天早上上学前所见之景如出一辙，让她不由得浑身一震。
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
她看着面前狭小的屋子里熟悉的布置，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不是吧，难不成还真有重生的机会，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就落到我头上来了？！
苏寒打开手机看到日期，这是……高一正式开学的那一天。
“对了，怀衷！”
苏寒赶紧从床上翻起身来，飞快洗漱完后直冲学校而去。
重生后的沈怀衷脑海里的回忆戛然而止，站在熟悉的校门前的他看着指节上燃尽的烟头忽而一笑，上前几步扔进垃圾桶。
他抬头只见育才中学的校牌依旧金灿灿地晃眼，熟悉的白玉兰林在微风下簌簌作响。
沈怀衷迫不及待走进校园，往前小跑几步一抬眼果然看到人群中闪闪发光的那个人。
那人扎着高高的马尾，拉开的校服衣摆在风中不停晃动，像是蝴蝶在自由地振翅，一步一动，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苏寒身上跑出了一层薄汗，她也在人群中不断搜寻着沈怀衷的踪影，过往人群在她眼中自动被虚化了。
与上一世不同的是，苏寒这一次感受到了身后的目光。
苏寒似有所感，手握着黑色双肩包的带子转过身来，于人群中一眼看到心头所念之人。
两人隔着人群对视一眼。
沈怀衷呼吸一滞，疯狂思念的小寒身着校服，猝不及防闯入他的眼眶，占据他所有的心房。
她眼底似有细碎的泪光闪烁，一双眼美得惊心动魄。
岁月仿佛没能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原来发光不止是太阳的特权，在沈怀衷这里，苏寒也会永远发着光。
没错，这是他日思夜想的小寒，是他怀着未尽的梦想的挚爱，是他刻在他骨子里的求之不得。
此时鲜活的苏寒在他眼里熠熠生辉，一如上一世小寒去世后自己回忆里的一帧帧画面，那是心头泯灭的最后一缕微光。
“沙沙沙——”
微风轻轻拂过，带走了几分夏日的燥热，可是光线依然刺眼。
两人跨越七年的时光，生和死的距离，于初遇这一年的盛夏再次深深注视，像是要把对方刻在骨子里面，从此永不分离。
沈怀衷平静地站在人群中，心底掀起一场不为人知的海啸。
日思夜想的人此刻近在咫尺，沈怀衷心脏剧烈地跳动片刻，缓缓压制住自己复杂的情绪，试图让自己看上去很平静。
苏寒也深深地凝望了他许久，湿润的眼角流露出久违的笑意。
苏寒愣了半晌，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对方的话之后，原本板着的脸迅速转黑。
沈怀衷说完也觉得自己唐突了，懊悔无比，立马转移话题说到：“同学，你贵姓？”
苏寒：“……”
沈怀衷：“你好，我叫沈怀衷，认识一下？”
苏瑾保持着不变的姿势看着他保持着沉默，脸色黑如锅底。
再次试图搭话无果，绕是脸皮厚如沈怀衷此时也有点绷不住了，露出宛如牙疼一般的表情从牙缝挤出几个字：“你……”
死亡一般的沉默声里，只剩下一声声聒噪的蝉鸣。
“啪嗒——”
教室门被大力推开，挨到墙壁后猛地弹回来，发出不堪重负的抗议声。
“怀衷哥，大家伙儿可都等你吃饭呢，你怎么一个人先跑教室来了”
只见一个吃着棒棒糖，看起来没心没肺的男生咧着嘴问。
男生一转眼看到坐在位置上的苏寒，眼睛像是饿了三天的人刚见到面包一样扑了上来：“哇，同学你好你好，我是李珉……”
沈怀衷忍不住一翻白眼，就数这小子最见色忘友，刚才自己也不知道咋回事就跟抽风一样突然说出来那样一句话。
嚯，这下好了，刚来就给新同学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沈怀衷心里想着，忽然开始暗自懊悔。
沈怀衷思绪如潮，忽然发现教室重归寂静，心里戏谑地想到，李珉你小子撞南墙了吧，这人刚才我怎么问都不搭理。
刚这样想着，就听到清冷而疏离的声音传入耳畔。
“你好。”
苏寒向着李珉略一点头，表示回应。
沈怀衷整个人如同石化，第一反应是这位女同学声音原来这么好听，然后就是心里暗自不爽。
明明都是刚认识，为什么李珉的话就接，可就是不搭理我。
没关系，来日方长，下次我也非得让你接我的话不可。
于是沈怀衷不待李珉客套完，就清了清嗓子：“咳咳，不是说吃饭吗，该走了。”
李珉一拍脑门：“哎呀你看我这，哈哈哈苏寒同学，我刚一推开门，看到你就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回头聊啊！”
他一边说一边着被沈怀衷拽出了教室。
苏寒淡淡地看着这场闹剧结束，一转眼看见窗外万里无云。
高温使得空气都仿佛有翻腾的热浪，篮球场上的人们热情却不减分毫，尽情挥洒着汗水。
苏寒摩挲着手臂上被父亲打出来，那些层层叠叠结痂的伤口，缓缓勾起嘴角。
“爷爷，我没有放弃上学，放心。”
苏寒简单地整理完书包之后在靠角落的位置里埋头睡下，大有一种睡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沈怀衷让李珉先去食堂点饭，自己借口要回教室拿东西，悄无声息地从门口返回。
他平复着自己杂乱无章的心跳，走到课桌旁低头看着熟睡的苏寒，而后用最轻柔的动作帮她拉上了座位里侧的窗帘。
沈怀衷蹑手蹑脚地离开教室，鬼使神差地想着我这是怎么回事，跟鬼上身一样，满脑子都是她。
这是他们前世的开学第一天。
……
此时出租屋里的苏寒猛地惊醒，只感觉背上汗涔涔的，她一把拉开窗帘看见熟悉的小巷子。
熟悉的早餐店，胡乱摆放的电瓶车，路边卖菜的小摊贩，斑驳的墙面，坑坑洼洼的路面有着深深浅浅的水坑，污水一不小心就会被路过的车辆带起，溅在路人身上。
周遭的一切全部都和记忆中，当年每天早上上学前所见之景如出一辙，让她不由得浑身一震。
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
她看着面前狭小的屋子里熟悉的布置，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不是吧，难不成还真有重生的机会，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就落到我头上来了？！
苏寒打开手机看到日期，这是……高一正式开学的那一天。
“对了，怀衷！”
苏寒赶紧从床上翻起身来，飞快洗漱完后直冲学校而去。
重生后的沈怀衷脑海里的回忆戛然而止，站在熟悉的校门前的他看着指节上燃尽的烟头忽而一笑，上前几步扔进垃圾桶。
他抬头只见育才中学的校牌依旧金灿灿地晃眼，熟悉的白玉兰林在微风下簌簌作响。
沈怀衷迫不及待走进校园，往前小跑几步一抬眼果然看到人群中闪闪发光的那个人。
那人扎着高高的马尾，拉开的校服衣摆在风中不停晃动，像是蝴蝶在自由地振翅，一步一动，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苏寒身上跑出了一层薄汗，她也在人群中不断搜寻着沈怀衷的踪影，过往人群在她眼中自动被虚化了。
与上一世不同的是，苏寒这一次感受到了身后的目光。
苏寒似有所感，手握着黑色双肩包的带子转过身来，于人群中一眼看到心头所念之人。
两人隔着人群对视一眼。
沈怀衷呼吸一滞，疯狂思念的小寒身着校服，猝不及防闯入他的眼眶，占据他所有的心房。
她眼底似有细碎的泪光闪烁，一双眼美得惊心动魄。
岁月仿佛没能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原来发光不止是太阳的特权，在沈怀衷这里，苏寒也会永远发着光。
没错，这是他日思夜想的小寒，是他怀着未尽的梦想的挚爱，是他刻在他骨子里的求之不得。
此时鲜活的苏寒在他眼里熠熠生辉，一如上一世小寒去世后自己回忆里的一帧帧画面，那是心头泯灭的最后一缕微光。
“沙沙沙——”
微风轻轻拂过，带走了几分夏日的燥热，可是光线依然刺眼。
两人跨越七年的时光，生和死的距离，于初遇这一年的盛夏再次深深注视，像是要把对方刻在骨子里面，从此永不分离。
沈怀衷平静地站在人群中，心底掀起一场不为人知的海啸。
日思夜想的人此刻近在咫尺，沈怀衷心脏剧烈地跳动片刻，缓缓压制住自己复杂的情绪，试图让自己看上去很平静。
苏寒也深深地凝望了他许久，湿润的眼角流露出久违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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