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收债
端公一派讲究师承，何道莲的很多师父已然不在人世，就算还活在的人也已经是九十岁往上的高龄老人，大多清心寡欲归隐山林，寻常人想见上一面都很难。
她的师父曾经给她说：“切记切记，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啊，自己的看家本事可不能外传……”
何道莲收徒没有别的门槛，只要品行端正皆可，独家经书也是慷慨大方地送给徒弟摘抄，念咒法门更是倾囊相授。
后来的苏寒万万也没想到，自己唯一的干妈无所不能，最后被自己的徒弟中伤，从此避世绝俗……
上一世苏寒看到过何道莲在教授徒弟上刀山，她看的时候心都揪在了一块，那样锋利的刀尖，非得光脚踩在上面一步步登顶。
以至于她在何道莲要演示之前拉住了她：“妈，别上去了，这么高的竹竿，好危险的……”
何道莲：“女子别怕，我请神很稳，法咒也早已烂熟于心。”
何道莲上下竹竿来去自如，毫不费力，结果她的徒弟刚踩上去就一声惨叫，脚底被划破一条口子。
“哎，功夫不到家啊，念法咒最忌讳三心二意，不然神都不上身。”
……
买完票后，苏寒和她一路回了村子，她回到了自家小屋，何道莲去了庙宇，她平日就住在那儿。
那天晚上苏寒梦见了自己的爷爷苏梦之和胡学义喝酒的场景。
胡学义端握着酒杯，端得是一副情真意切，内心烂得腐朽不堪。
“苏老哥，能不能借兄弟一万救急用。我最近有个投资，那可是大生意，一有收益就还给你！”
苏梦之对他的为人知根知底，捏着酒杯久久不语，酒杯里的酒都快被捂热了。
胡学义见事情不成，赶紧脸色一转：“大哥，兄弟我确实是走投无路了，就差一万，不然我就前功尽弃了，估计房子都得赔进去。”
苏梦之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受了他这一敬酒，把酒杯稳稳地放在了桌面上，站起身来往老旧的木柜走去，手往身后摸着钥匙。
胡学义感激涕零：“谢谢大哥，今日帮兄弟一次，以后我胡学义任何时候都任由你调遣，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苏寒醒来思考着梦中的内容。
“爷爷，是你来帮我了吗？”
当天下午，苏寒来到了胡学义的家门口，她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门被从里面打开了，胡学义看到她之后显然被惊艳到了，毫不掩饰眼中的淫邪欲望。
“哟，这不苏家闺女嘛，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变漂亮了！”
苏寒看着他，礼貌问好：“胡叔，今日我不请自来，叨扰您了。”
胡学义领着苏寒就要往屋子里走：“跟叔还客气啥，快点进来吧，别站门口了。”
苏寒看了眼黑洞洞的屋子，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是她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刚开始还是正常的寒暄，到最后胡学义给她倒了一杯茶，苏寒刚端到嘴边，内心警铃大作。
苏寒受到爷爷的影响，和苏梦之一样常年爱喝茶，她直觉茶的味道有些怪异就没有喝进嘴里。
胡学义脸上有些不自然：“姑娘啊，这么热的天，你过来肯定也渴了吧，快喝点茶水解解渴。”
苏寒看着他：“胡叔，我就直说了吧。我记得爷爷当时借给了你一万块钱，现在我上学实在是困难，希望看在爷爷的份上，你……”
胡学义猥琐一笑：“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苏寒：“？！”
“胡叔，做人可不能这样，善恶到头终有报，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胡学义：“我都没跟你爷爷借过钱啊，能有什么报应？”
苏寒气急败坏道：“你！”
胡学义此时面色已经有些不对劲了，他眼里泛着淫邪的光，贪婪地看着苏寒：“欠条呢？没欠条你凭什么说我借了你爷爷的钱。要不然……你陪陪我，我给你一笔钱。”
苏寒声音有些发颤，她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想着往门口的地方跑：“畜牲，这些年你扪心自问，爷爷对你那么好，当时信任你才没有打欠条，你现在居然恩将仇报！”
胡学义粗喘着气，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欲望说道：“你爷爷是好人怎么死那么早，我看他早该死了！”
原本还想着逃跑的苏寒听到这句话，眼神骤然冰冷：“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次？”
胡学义急不可耐，想要扑上前来：“我说你爷爷早该死了！”
苏寒灵活得像一只泥鳅，她从胡学义扑过来的胳膊底下钻了过去，直奔灶台，拿起上面的菜刀。
苏寒脸色苍白，显得眉目愈发黑沉沉的，额头还在冒着冷汗，目光里燃着愤怒的火焰。
“狗东西，且不说死者为大，单就你侮辱我爷爷，实在是该死了。”
胡学义：“没想到你这小姑娘性子这么烈，苏梦之这糟老头子知道他孙女长得这么勾人吗？我喜欢！”
苏寒拿着菜刀防在身前，胡学义一直在找时机准备一把抢过来，可是苏寒只是捏住菜刀往门口的地方一步步后退。
临到门口的时候，苏寒紧紧下压住的眉眼忽然松开，她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胡学义看得一呆，可苏寒接下来的话语让他遍体身寒。
“胡叔，你不还钱就算了，怎么还拿刀砍我呢？”
胡学义瞳孔地震，看到苏寒嘴角勾着笑，镇定自若地用菜刀狠狠划过了自己左胳膊。
再一次血流如注。
苏寒转身奔逃，途中她扯掉肩膀的纱布，把它们扔进了路边正在焚烧的垃圾池里，她的胳膊疼得快麻木了，鲜血结块后黏在一起。
苏寒左胳膊的伤口伴随了她整个前世，狰狞的伤疤再也没能愈合，大概是因为刚受伤不久，她自己又用菜刀划得太狠，深可见骨。
“救命啊！”
苏寒跑得差不多了，看四周摊贩还很多，提起一口气蓄力喊道。
“救命，胡学义拿刀砍人了！”
池苗村的人都古道热肠，众人听到有人呼救全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一拥而上：“怎么了女子？”
“这不老苏家女儿吗，怎么伤成这样了？”
苏寒委屈地讲述了胡学义欠爷爷钱，自己去收钱的时候他想要赖账，拿刀砍向自己想要灭口……
“丧尽天良啊！”
“这人到处借钱，从来没见他还过，别信他那些说辞，那些钱全被他拿赌桌上面去了……”
几分钟后，急匆匆赶来的胡学义被守株待兔的众人逮了个正着。
胡学义：“不是我，是她自己拿着菜刀划的！”
“砰——”
一位看着苏寒长大的壮汉此刻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拳砸得他晕头转向：“你说屁话！”
周围人都对胡学义指指点点，直言他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苏寒躲在一位嬢嬢身后，捂着胳膊，眼底流露出些许笑意。
最后，胡学义去拘留所蹲到年前才放出来，还当着警察的面给苏寒还了这笔钱，并且诚恳道歉。
苏寒乖巧地像是涉世未深的小孩子，脸色苍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声音怯生生的，任谁看到都觉得胡学义此人真不是个东西。
只有胡学义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是憋出一句：“你是真狠，比你爷爷狠多了。”
苏寒天真地看着他，然后拉着警察说：“叔叔我害怕……”
警察很心疼，先用温柔的眼神安抚苏寒别怕，然后迅速变脸，一个眼刀剜了一眼胡学义：“闭嘴！”
同一时刻胡学义被人带下去，去往他接下来几个月的“新家”。
她的师父曾经给她说：“切记切记，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啊，自己的看家本事可不能外传……”
何道莲收徒没有别的门槛，只要品行端正皆可，独家经书也是慷慨大方地送给徒弟摘抄，念咒法门更是倾囊相授。
后来的苏寒万万也没想到，自己唯一的干妈无所不能，最后被自己的徒弟中伤，从此避世绝俗……
上一世苏寒看到过何道莲在教授徒弟上刀山，她看的时候心都揪在了一块，那样锋利的刀尖，非得光脚踩在上面一步步登顶。
以至于她在何道莲要演示之前拉住了她：“妈，别上去了，这么高的竹竿，好危险的……”
何道莲：“女子别怕，我请神很稳，法咒也早已烂熟于心。”
何道莲上下竹竿来去自如，毫不费力，结果她的徒弟刚踩上去就一声惨叫，脚底被划破一条口子。
“哎，功夫不到家啊，念法咒最忌讳三心二意，不然神都不上身。”
……
买完票后，苏寒和她一路回了村子，她回到了自家小屋，何道莲去了庙宇，她平日就住在那儿。
那天晚上苏寒梦见了自己的爷爷苏梦之和胡学义喝酒的场景。
胡学义端握着酒杯，端得是一副情真意切，内心烂得腐朽不堪。
“苏老哥，能不能借兄弟一万救急用。我最近有个投资，那可是大生意，一有收益就还给你！”
苏梦之对他的为人知根知底，捏着酒杯久久不语，酒杯里的酒都快被捂热了。
胡学义见事情不成，赶紧脸色一转：“大哥，兄弟我确实是走投无路了，就差一万，不然我就前功尽弃了，估计房子都得赔进去。”
苏梦之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受了他这一敬酒，把酒杯稳稳地放在了桌面上，站起身来往老旧的木柜走去，手往身后摸着钥匙。
胡学义感激涕零：“谢谢大哥，今日帮兄弟一次，以后我胡学义任何时候都任由你调遣，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苏寒醒来思考着梦中的内容。
“爷爷，是你来帮我了吗？”
当天下午，苏寒来到了胡学义的家门口，她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门被从里面打开了，胡学义看到她之后显然被惊艳到了，毫不掩饰眼中的淫邪欲望。
“哟，这不苏家闺女嘛，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变漂亮了！”
苏寒看着他，礼貌问好：“胡叔，今日我不请自来，叨扰您了。”
胡学义领着苏寒就要往屋子里走：“跟叔还客气啥，快点进来吧，别站门口了。”
苏寒看了眼黑洞洞的屋子，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是她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刚开始还是正常的寒暄，到最后胡学义给她倒了一杯茶，苏寒刚端到嘴边，内心警铃大作。
苏寒受到爷爷的影响，和苏梦之一样常年爱喝茶，她直觉茶的味道有些怪异就没有喝进嘴里。
胡学义脸上有些不自然：“姑娘啊，这么热的天，你过来肯定也渴了吧，快喝点茶水解解渴。”
苏寒看着他：“胡叔，我就直说了吧。我记得爷爷当时借给了你一万块钱，现在我上学实在是困难，希望看在爷爷的份上，你……”
胡学义猥琐一笑：“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苏寒：“？！”
“胡叔，做人可不能这样，善恶到头终有报，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胡学义：“我都没跟你爷爷借过钱啊，能有什么报应？”
苏寒气急败坏道：“你！”
胡学义此时面色已经有些不对劲了，他眼里泛着淫邪的光，贪婪地看着苏寒：“欠条呢？没欠条你凭什么说我借了你爷爷的钱。要不然……你陪陪我，我给你一笔钱。”
苏寒声音有些发颤，她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想着往门口的地方跑：“畜牲，这些年你扪心自问，爷爷对你那么好，当时信任你才没有打欠条，你现在居然恩将仇报！”
胡学义粗喘着气，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欲望说道：“你爷爷是好人怎么死那么早，我看他早该死了！”
原本还想着逃跑的苏寒听到这句话，眼神骤然冰冷：“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次？”
胡学义急不可耐，想要扑上前来：“我说你爷爷早该死了！”
苏寒灵活得像一只泥鳅，她从胡学义扑过来的胳膊底下钻了过去，直奔灶台，拿起上面的菜刀。
苏寒脸色苍白，显得眉目愈发黑沉沉的，额头还在冒着冷汗，目光里燃着愤怒的火焰。
“狗东西，且不说死者为大，单就你侮辱我爷爷，实在是该死了。”
胡学义：“没想到你这小姑娘性子这么烈，苏梦之这糟老头子知道他孙女长得这么勾人吗？我喜欢！”
苏寒拿着菜刀防在身前，胡学义一直在找时机准备一把抢过来，可是苏寒只是捏住菜刀往门口的地方一步步后退。
临到门口的时候，苏寒紧紧下压住的眉眼忽然松开，她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胡学义看得一呆，可苏寒接下来的话语让他遍体身寒。
“胡叔，你不还钱就算了，怎么还拿刀砍我呢？”
胡学义瞳孔地震，看到苏寒嘴角勾着笑，镇定自若地用菜刀狠狠划过了自己左胳膊。
再一次血流如注。
苏寒转身奔逃，途中她扯掉肩膀的纱布，把它们扔进了路边正在焚烧的垃圾池里，她的胳膊疼得快麻木了，鲜血结块后黏在一起。
苏寒左胳膊的伤口伴随了她整个前世，狰狞的伤疤再也没能愈合，大概是因为刚受伤不久，她自己又用菜刀划得太狠，深可见骨。
“救命啊！”
苏寒跑得差不多了，看四周摊贩还很多，提起一口气蓄力喊道。
“救命，胡学义拿刀砍人了！”
池苗村的人都古道热肠，众人听到有人呼救全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一拥而上：“怎么了女子？”
“这不老苏家女儿吗，怎么伤成这样了？”
苏寒委屈地讲述了胡学义欠爷爷钱，自己去收钱的时候他想要赖账，拿刀砍向自己想要灭口……
“丧尽天良啊！”
“这人到处借钱，从来没见他还过，别信他那些说辞，那些钱全被他拿赌桌上面去了……”
几分钟后，急匆匆赶来的胡学义被守株待兔的众人逮了个正着。
胡学义：“不是我，是她自己拿着菜刀划的！”
“砰——”
一位看着苏寒长大的壮汉此刻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拳砸得他晕头转向：“你说屁话！”
周围人都对胡学义指指点点，直言他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苏寒躲在一位嬢嬢身后，捂着胳膊，眼底流露出些许笑意。
最后，胡学义去拘留所蹲到年前才放出来，还当着警察的面给苏寒还了这笔钱，并且诚恳道歉。
苏寒乖巧地像是涉世未深的小孩子，脸色苍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声音怯生生的，任谁看到都觉得胡学义此人真不是个东西。
只有胡学义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是憋出一句：“你是真狠，比你爷爷狠多了。”
苏寒天真地看着他，然后拉着警察说：“叔叔我害怕……”
警察很心疼，先用温柔的眼神安抚苏寒别怕，然后迅速变脸，一个眼刀剜了一眼胡学义：“闭嘴！”
同一时刻胡学义被人带下去，去往他接下来几个月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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