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海神祭
祁和趁着傍晚在外面闲逛，他想去看一眼最终祭祀的地方，但是全岛的士兵都在边缘巡逻，他根本进不去。
与他一同站在一起的还有几个刚登上岛的人。
“听说这一年一次的祭祀盛大非凡啊，我可是努力了很久才申请到来参观的机会！”
“对啊，我还没见过人鱼长什么样子呢，听说祭祀的时候是要把人鱼绑在木桩上用火燎呢！”
“听着好残忍。”
那人冷哼一声：“之前无论我们怎么请求人鱼，都得不到更好的回报，自作清高的人鱼从来没有让我们见到他们的真实面目，现在我们终于崛起了，这些东西只能被我们踩在脚下！”
“听说我们家附近还开了有几家专门供人享乐的人鱼乐坊，啧啧，你是不知道那手感，比我家那女的好多了。”
祁和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之前还请求人鱼吗？”
那人诧异的看了一眼灰头土脸的祁和，像干坏事似的凑近了祁和小声道：“你知道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岛祭祀人鱼吗？”
“是因为他们怕遭报应！”还没说完不远处传来巡逻士兵的叫喊声。
“你们几个，不要聚众围在祭祀台周围！”
这几人一受惊又拉着祁和的胳膊嘱咐了几句：“小兄弟，看你是新来的，哥们好心警告你一句，晚上尽量不要出门，如果出门也千万不要去到海边，会死人的！”
祁和郑重的点了点头：“多谢！”
祁和本还想在外面留一会儿，一直叫着他名字的传音筒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祁和尝试叫了两次海尔苏的名字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立马回头往7号房屋走去。
走到一半时，左边的门突然被打开，有个人影踉踉跄跄的从门槛爬出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边跑边大声呼救：“救救我！救我！”
祁和往后退了几步，这人堪堪跑到距离祁和五米的地方便终于虚弱的倒下，祁和这才注意到他浑身像是被动物抓出的血痕。
“怪物要追出来了，把门关上！快把门关上！”他面目惊恐的回头望了一眼门内，再是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只能声嘶力竭的趴在地上请求祁和。
祁和却一动不动，看着门内冲出来的东西，如他所想，是人鱼。
但人鱼没有双腿，只能在地上爬行，淡蓝色的鱼尾在地上滑出长长一道血痕，像是不知道痛似的，脸上也长满了鱼鳞，指甲在地上宛如动物的爪子一般抓着地前行，发出磨人耳朵的声音。
它长着嘴巴，一圈锋利的獠牙一张一合，直直向着祁和面前的男人冲来。
他吓得面色如土，舌头僵住了，说不出话来。
祁和淡淡道：“我可以救你，你要和我做一个交易。”
男人一听到这句话，面如死灰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欢喜：“什么交易我都答应你！”
祁和笑了笑，拿出了一个袋子扔到男人的附近，原本正准备咬上男人肩膀的人鱼突然一顿，像是感受到什么疯狂的嗅了起来，终于在男人不远处发现一个袋子，又试探性的闻了闻。
叼起袋子一口把袋子连着里边的东西也吞了下去。
人鱼脸上的鳞片渐渐褪去，一双眸子变得清明，却还是警惕性的看着男人，转头突然看到一样穿着麻衣的祁和，眸子满满变得温顺，长长的指甲也收了回去。
这是海尔苏的气息。
男人看着人鱼恢复了正常的模样，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的脸色不善，原本近乎崩溃的脸上，渐渐泛出一抹掩饰不住的凶恶之色，走近人鱼狠狠的踢了一脚。
人鱼呲牙怒瞪着男人，男人被吓得往后踉跄了几步，却又想到什么似的又迈着步子朝人鱼踹去，却被祁和用一颗石子打断了。
男人捂着腿惊叫连连，到嘴边的脏话看到祁禾冰冷的面孔硬生生止住了。
“我刚刚和你做了一个交易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您想要什么？”男人斜倪了一眼祁和，又低着头思量了起来，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人鱼，还有用二十苏币买回来的鱼食，但是昨天已经被他喂完了。
还不是这条不争气的人鱼，前天被送回来的时候奄奄一息，还好这鱼食能治疗人鱼的伤口，没想到这东西还死活不肯吃，还是他强行喂进去的，谁知道喂完了才恢复好。
今天又送去洗礼，不过他没有钱买鱼食了，本想着这人鱼有自己疗愈的功能，只是恢复的缓慢了一点，谁知道他去玩了一圈回来就是这幅鬼样子了，还想要他的命！
下贱的东西！
后天定还要送他去洗礼，今天李婆送过来的可是沉甸甸的猪肉，他又能饱餐一顿了！
祁和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淡淡一笑：“我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
“李婆今天送来不少好东西吧，分我一半。”
男人一惊，像是被强闯民宅的妇女般指着云执痛心疾首：“你你你，我们每人分的就这么些，你都有足足两天的食物了，还来拿我的！”
祁和皱了皱眉：“什么两天的食物？”
男人诧异的瞟了一眼人鱼又用怪异的目光看着祁和：“你不会没送你家的人鱼去洗礼吧，虽然这个洗礼是自愿的，但是你要在这里生活六天啊，昨天早上你没收到李婆送来的食物吗？两天一次洗礼，到祭祀那天刚好六天，洗礼一次会给你分发两天的食物！”
说着他又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你家人鱼不会没告诉你吧，看起来比我的人鱼都不听话呢。”
祁和嘴角的笑终于消失了，垂眸思考半分钟再看男人的时候眸子一片漆黑：“我不要这些食物了，给我五苏币，当是我喂他的食物钱了。”
男人愣了一下：“你家人鱼不是没有告诉你这件事吗，要不然你还是把这些食物拿去吧！”
他只剩下八苏币了，还不如让祁和拿走一半食物，这人鱼不吃食物就会抓狂，他可不想连命都没了。
祁和目光停留在倒地的人鱼身上一刻淡淡道：“人鱼也可以吃正常的食物。”
男人半信半疑最终还是在祁和的眼神压迫下还是颤颤巍巍的翻起了自己的小钱包：“你给的最多才三苏币…”
“另外两苏币是配送费哦。”
就这样，祁和掂着五枚苏币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就转身离开。
“别忘了给五星好评。”
他才不要别的人鱼洗礼换来的食物。
他需要的，海尔苏会给的。
男人还没来得及问怎么给差评祁和单薄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男人的视线中，他只好捂着刚刚被石子砸到的腿，费力的拖着人鱼进了房屋。
祁和最后是在昨天海尔苏休息的池水中找到他的，没有祁和的血，这池子里的泉水还是乌泱泱的如同废水，海尔苏就浸泡在这平静没有波澜的死水中。
他微微翁动的嘴唇显得苍白而无血，却仍然在艰难地喘息着。
“海尔苏。”
祁和蹲在水池边试着呼喊他的名字。
海尔苏的睫毛轻轻颤动，他睁开眸子，还是和平常一般清澈的明亮。
滚动的喉咙间发出一丝嘶哑的声音，吐出的字眼微弱而凌乱。
祁和把衣袖推至最高，又露出了前天被割伤还被麻布紧紧缠着的伤口，麻布上是前天没止住流出来已经干涸呈现黑色的血。
他毫不犹豫撕开麻布用石头隔开自己的旧伤口，这里没有锋利的武器，只能拿着带着一点尖的石头一下一下地划着结了一半痂的伤口，红润的肉翻了出来，原本止了血的口子重新冒出鲜红的液体。
他没有浪费一点全部滴在了那个玻璃容器中。
池面上飘着薄薄的雾气，重新变得晶莹。
水里的鲜血很快就被清澈的水转换掉，海尔苏终于有力气睁开了双眼，和上一个夜晚一样的场景。
“我拿到了食物，听说是肉…我不会和你抢了，我们人鱼…不吃肉。”海尔苏艰难的吐着字，因为太过用力反而呛咳了起来。
祁和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站起身从旁边的石阶一步一步走了下去。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到这处池水，池水只是温热的，他的胸口处却有些滚烫。
与他一同站在一起的还有几个刚登上岛的人。
“听说这一年一次的祭祀盛大非凡啊，我可是努力了很久才申请到来参观的机会！”
“对啊，我还没见过人鱼长什么样子呢，听说祭祀的时候是要把人鱼绑在木桩上用火燎呢！”
“听着好残忍。”
那人冷哼一声：“之前无论我们怎么请求人鱼，都得不到更好的回报，自作清高的人鱼从来没有让我们见到他们的真实面目，现在我们终于崛起了，这些东西只能被我们踩在脚下！”
“听说我们家附近还开了有几家专门供人享乐的人鱼乐坊，啧啧，你是不知道那手感，比我家那女的好多了。”
祁和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之前还请求人鱼吗？”
那人诧异的看了一眼灰头土脸的祁和，像干坏事似的凑近了祁和小声道：“你知道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岛祭祀人鱼吗？”
“是因为他们怕遭报应！”还没说完不远处传来巡逻士兵的叫喊声。
“你们几个，不要聚众围在祭祀台周围！”
这几人一受惊又拉着祁和的胳膊嘱咐了几句：“小兄弟，看你是新来的，哥们好心警告你一句，晚上尽量不要出门，如果出门也千万不要去到海边，会死人的！”
祁和郑重的点了点头：“多谢！”
祁和本还想在外面留一会儿，一直叫着他名字的传音筒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祁和尝试叫了两次海尔苏的名字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立马回头往7号房屋走去。
走到一半时，左边的门突然被打开，有个人影踉踉跄跄的从门槛爬出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边跑边大声呼救：“救救我！救我！”
祁和往后退了几步，这人堪堪跑到距离祁和五米的地方便终于虚弱的倒下，祁和这才注意到他浑身像是被动物抓出的血痕。
“怪物要追出来了，把门关上！快把门关上！”他面目惊恐的回头望了一眼门内，再是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只能声嘶力竭的趴在地上请求祁和。
祁和却一动不动，看着门内冲出来的东西，如他所想，是人鱼。
但人鱼没有双腿，只能在地上爬行，淡蓝色的鱼尾在地上滑出长长一道血痕，像是不知道痛似的，脸上也长满了鱼鳞，指甲在地上宛如动物的爪子一般抓着地前行，发出磨人耳朵的声音。
它长着嘴巴，一圈锋利的獠牙一张一合，直直向着祁和面前的男人冲来。
他吓得面色如土，舌头僵住了，说不出话来。
祁和淡淡道：“我可以救你，你要和我做一个交易。”
男人一听到这句话，面如死灰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欢喜：“什么交易我都答应你！”
祁和笑了笑，拿出了一个袋子扔到男人的附近，原本正准备咬上男人肩膀的人鱼突然一顿，像是感受到什么疯狂的嗅了起来，终于在男人不远处发现一个袋子，又试探性的闻了闻。
叼起袋子一口把袋子连着里边的东西也吞了下去。
人鱼脸上的鳞片渐渐褪去，一双眸子变得清明，却还是警惕性的看着男人，转头突然看到一样穿着麻衣的祁和，眸子满满变得温顺，长长的指甲也收了回去。
这是海尔苏的气息。
男人看着人鱼恢复了正常的模样，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的脸色不善，原本近乎崩溃的脸上，渐渐泛出一抹掩饰不住的凶恶之色，走近人鱼狠狠的踢了一脚。
人鱼呲牙怒瞪着男人，男人被吓得往后踉跄了几步，却又想到什么似的又迈着步子朝人鱼踹去，却被祁和用一颗石子打断了。
男人捂着腿惊叫连连，到嘴边的脏话看到祁禾冰冷的面孔硬生生止住了。
“我刚刚和你做了一个交易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您想要什么？”男人斜倪了一眼祁和，又低着头思量了起来，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人鱼，还有用二十苏币买回来的鱼食，但是昨天已经被他喂完了。
还不是这条不争气的人鱼，前天被送回来的时候奄奄一息，还好这鱼食能治疗人鱼的伤口，没想到这东西还死活不肯吃，还是他强行喂进去的，谁知道喂完了才恢复好。
今天又送去洗礼，不过他没有钱买鱼食了，本想着这人鱼有自己疗愈的功能，只是恢复的缓慢了一点，谁知道他去玩了一圈回来就是这幅鬼样子了，还想要他的命！
下贱的东西！
后天定还要送他去洗礼，今天李婆送过来的可是沉甸甸的猪肉，他又能饱餐一顿了！
祁和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淡淡一笑：“我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
“李婆今天送来不少好东西吧，分我一半。”
男人一惊，像是被强闯民宅的妇女般指着云执痛心疾首：“你你你，我们每人分的就这么些，你都有足足两天的食物了，还来拿我的！”
祁和皱了皱眉：“什么两天的食物？”
男人诧异的瞟了一眼人鱼又用怪异的目光看着祁和：“你不会没送你家的人鱼去洗礼吧，虽然这个洗礼是自愿的，但是你要在这里生活六天啊，昨天早上你没收到李婆送来的食物吗？两天一次洗礼，到祭祀那天刚好六天，洗礼一次会给你分发两天的食物！”
说着他又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你家人鱼不会没告诉你吧，看起来比我的人鱼都不听话呢。”
祁和嘴角的笑终于消失了，垂眸思考半分钟再看男人的时候眸子一片漆黑：“我不要这些食物了，给我五苏币，当是我喂他的食物钱了。”
男人愣了一下：“你家人鱼不是没有告诉你这件事吗，要不然你还是把这些食物拿去吧！”
他只剩下八苏币了，还不如让祁和拿走一半食物，这人鱼不吃食物就会抓狂，他可不想连命都没了。
祁和目光停留在倒地的人鱼身上一刻淡淡道：“人鱼也可以吃正常的食物。”
男人半信半疑最终还是在祁和的眼神压迫下还是颤颤巍巍的翻起了自己的小钱包：“你给的最多才三苏币…”
“另外两苏币是配送费哦。”
就这样，祁和掂着五枚苏币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就转身离开。
“别忘了给五星好评。”
他才不要别的人鱼洗礼换来的食物。
他需要的，海尔苏会给的。
男人还没来得及问怎么给差评祁和单薄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男人的视线中，他只好捂着刚刚被石子砸到的腿，费力的拖着人鱼进了房屋。
祁和最后是在昨天海尔苏休息的池水中找到他的，没有祁和的血，这池子里的泉水还是乌泱泱的如同废水，海尔苏就浸泡在这平静没有波澜的死水中。
他微微翁动的嘴唇显得苍白而无血，却仍然在艰难地喘息着。
“海尔苏。”
祁和蹲在水池边试着呼喊他的名字。
海尔苏的睫毛轻轻颤动，他睁开眸子，还是和平常一般清澈的明亮。
滚动的喉咙间发出一丝嘶哑的声音，吐出的字眼微弱而凌乱。
祁和把衣袖推至最高，又露出了前天被割伤还被麻布紧紧缠着的伤口，麻布上是前天没止住流出来已经干涸呈现黑色的血。
他毫不犹豫撕开麻布用石头隔开自己的旧伤口，这里没有锋利的武器，只能拿着带着一点尖的石头一下一下地划着结了一半痂的伤口，红润的肉翻了出来，原本止了血的口子重新冒出鲜红的液体。
他没有浪费一点全部滴在了那个玻璃容器中。
池面上飘着薄薄的雾气，重新变得晶莹。
水里的鲜血很快就被清澈的水转换掉，海尔苏终于有力气睁开了双眼，和上一个夜晚一样的场景。
“我拿到了食物，听说是肉…我不会和你抢了，我们人鱼…不吃肉。”海尔苏艰难的吐着字，因为太过用力反而呛咳了起来。
祁和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站起身从旁边的石阶一步一步走了下去。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到这处池水，池水只是温热的，他的胸口处却有些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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