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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先天之上

    清晨的朝阳映入屋内,枕边人已不见,李嫣嫣眼中闪过转瞬即逝的失落,却又在美目流盼间化为欢喜。

    白衣白发的男人,此刻正盘坐在不远处的茶桌前,闭目修行。

    浓郁的冰寒之气从他体内涌出,使整间屋子的温度直线下降,身体娇弱的女子下意识盖上被褥,静静的凝视着。

    许久,白亦非睁开双眼,明显能感觉到功力有显著提升,不禁脸色怪异,眼中多了几分唏嘘。

    数日苦修,竟不及一夜风流...

    至于原因,大概是因为那处子之血刺激了冰蛊,使其反哺宿主,才让自身功力增长。

    照此下去,他难道会走上“采阴补阳”的道路?

    不,此道我从未涉及,这种修行之法有没有后遗症还未可知。何况,未必每一次都能成功采补。

    白亦非稳住心境,不让自己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你想要什么?”

    既然是等价交换,对方已经给出了令他满意的价码,他自然也要还回去。

    有些事还是算清楚一点比较好,免得后面麻烦不断。

    “百越之民善用蛊术,嫣嫣所求,便是那“相思蛊”。”

    李嫣嫣毫不矫情的直接说出,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

    以两人的性格,也做不出一见倾心之事。

    相思蛊,从名字就不难看出,这是一种用于操控感情的蛊术。

    白亦非斜了她一眼,问:“黄歇好歹也是一代权臣,你就不怕露馅?”

    似这等精通权术的政治家,意志力往往十分强大,想要控制他何其难。

    一旦露出破绽,这对兄妹必死无疑。

    这是一场豪赌,但从历史来看,这对兄妹赌赢了。这方世界虽然与原史有所差别,但大体结果并未改变。

    李嫣嫣面带笑意,问道:“侯爷是在关心我吗?”

    “我是怕你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哦~不过侯爷大可放心,即便事情败露,嫣嫣也绝不会将你牵扯进来。”

    至于这话的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白亦非不语,心中忽然有些怀念程瑶迦,那个干净的像一张白纸的女孩,与她相处是最轻松的。

    “好自为之。”

    他留下一句话后便拍拍屁股走了,对于这种聪明的女子,没必要做出什么承诺。

    李嫣嫣也没有挽留,该办的事已经办完了,留下也无益。何况她此番是秘密跟随,在人前是以男装出现,绝不会希望弄得人尽皆知。

    白亦非前脚刚走,李园便来了,他终是没能拦住一意孤行的妹妹。从屋子内的乱象,不难猜出昨夜发生了什么。

    心中百味杂陈,倒不是因为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被拱了,只是担心白亦非与他们不是一条心。

    看着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梳理头发的妹妹,忍不住问道:“雪衣侯态度如何?”

    初为人妇的李嫣嫣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笑意,轻声道:“他即便不帮我们,也绝不会向春申君泄露。”

    “何以见得?”

    “他是重情之人。”

    李园愕然,你们不过相识一天,即便是有了一夕之欢,又如何能断定他重情?

    李嫣嫣没有过多解释,这种事也不好向亲哥哥讲述。

    一个懂得怜惜女子之人,又怎会是薄情寡义之辈?

    若是李园知道妹妹的想法,多半会觉得她疯了,这种事怎能用来衡量一个人的品格?

    焉知他不是为了情趣?

    即便是白亦非本人,也不会认同这种观念。

    作为一个为了武道抛妻弃子的男人,他有自知之明,自身性情决计算不上重情重义。

    “那件事,他可曾答应?”

    李园自知阻止不了妹妹的疯狂,他更关心的是白亦非的态度,那秘术是他们成事的根本。

    直到现在,他仍觉得这个计划太疯狂,按照他的想法,应该是借着春申君的势力扶摇直上。

    自家妹妹却说了一句:为何非要寄人篱下,何不取而代之?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哥哥只管应付春申君,剩下之事便交给嫣嫣吧。”

    女子低头画眉,脸色容光焕发,美得不似凡尘人。

    极尽升华后便是漫长的贤者时间,直到抵达楚都——陈。

    城外三十里,无数披坚执锐的楚国将士排列整齐,似是要向盟国展示大楚军威。

    而在队伍正前方,停靠着一辆豪华气派的马车,有重甲锐士护卫四方。

    “区区一個韩国的雪衣侯,何劳君上亲自迎接?”

    说话的是马车旁一名白甲将军,其身形高大英武,气宇轩昂,一眼看去便会觉得是骁勇善战之将。

    他叫项燕,项氏一族年轻一辈最杰出的将军。

    “老夫迎接的不是韩国的将军,而是雪衣侯这个名字。”

    马车内传出苍老的声音,正是楚国权臣——春申君黄歇。

    因为从龙之功,从此扶摇直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项燕身为楚国大族子弟,对于一些隐秘之事并非全然不信,但心中仍有些不服气。

    “那位女侯爵当真强大至此?”

    少年人难免年轻气盛,认为一个武者哪怕再强大,也敌不过千军万马。

    这种想法也并非毫无依据,为了克制强大的武者,各国军队针对性钻研了独特的阵型,犀利的弓弩。

    哪怕强如大宗师,一旦陷入军阵之中,也未必能活着走出去。

    黄歇幽幽一叹,道:“天地何其广阔,大宗师也并非武道之极,若有朝一日将军见了那等境界之人,想必会因此改观。”

    “他们莫非能敌一国?”

    “不能。”

    “那有何惧之?”

    “因为他们可以杀死这世上任何人,公侯,将相,士大夫,甚至是“王”。”

    项燕深受震撼,追问道。

    “若有此武力,为何不自成一国?”

    “也许是不想,又或是不能,老夫从未登临此境,犹未可知。”

    老人掀开车帘,望向西秦所在的方向,脑海中再次浮现那白衣女子的身影。

    一人一剑,将罗网两位天字级,众多杀字级杀手屠戮殆尽,身上的白衣却连一滴血都没有沾染。

    二人对话间,南下的队伍出现在视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