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赔偿吧李少爷
人在喝多之后，最爱做的一件事就是吹牛逼。
喝完酒，走在小巷里，借着昏黄的灯光舒舒服服尿了一泡，混混里的五彩神牛开始叫嚣：“我给你们讲，咱们出来混，最重要的就是个狠字。”
“今天你都被干趴下了，还狠呢？”旁边一个同去的混混拆台。
“那是我轻敌了，今天那个高个子，人高马大，又怎么样，我一掏铁器，就怂了。”
“往死里踹都不敢吭声，他铁定废了。”
“人不狠，站不稳。是吧？坤哥。”
“是……吧。”赵坤的话硬生生顿了一下，带点惊慌。
“铛，铛铛~”
钢管杵在水泥地面的声音，有节奏地敲打。
小巷尽头，隐约看到几点明灭不定的烟头红光。
慌张回头，后路也被断了。
“有没有人教过你们，犯了事儿之后要躲几天，不要太嚣张。”黑暗中，有人开口，声音一点点逼近。
“今天砸店的是哪几个，都出来一下吧，抱头，靠墙，蹲好。”
赵坤吞了吞口水，干巴巴道：“几位兄弟，都是些孩子，有眼不识泰山，你们别一般见识。”
“哦，你是领头的吧，一会重点招呼你。”离得近了些，赵坤终于看清了，杀气腾腾的一帮青年，走最前面那个，语气淡淡的：
“出来混，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年龄不是借口。”
“砸唐老板场子，就是砸我们饭碗！”
……
……
程风走进巷子，地上歪七扭八倒着一群歪瓜裂枣，不住低声呻吟。
张哥和气笑着迎上来：“都聊好了，就是姓李那小子搞的鬼，要不要帮你们出出气。”
“他们愿意自首吗？”程风最关心这个，和这些混混比起来，李洋身份终究不同，不好下黑手。
“没问题，姓赵的人品不行，干活小弟做，钱全搂自己兜里，伤药费都不给，不是个东西。最先受伤那两个愿意去自首，狗咬狗，一嘴毛。”
“那就这样，让他们直接去派出所，麻烦张哥了。”程风叹了口气，这解决方法，真是粗糙啊。
差点就以为自己是重生2012之黑道学生。
粗暴，但是管用，底层生活就是这么赤果果的野蛮生态。
“让他们洗一下，这样子怪难看的。”唐源插了句嘴，这会气消了大半。
张哥低头踢了一脚旁边混混：“都听到了吧，自己回去收拾，用不用我请你们？”
“别想跑，除非不在红城混了，不然总会有被逮住的那天。”
……
派出所调解室。
李洋和程风相对而坐，耷拉着脑袋，眼神慌张。
他妈妈是个发福的中年妇女，指着他骂：“李洋，你到底在想什么？第几次了？是不是真要关进去，才能长点教训？”
“我他妈真不想管你了！”
“大姐，你控制下情绪。”一旁调解的警察劝了一句，转头看向李洋：“小子，我查过了，打架斗殴，酒驾醉驾，你能耐啊。”
李洋抬头看他，咬牙不说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无所谓的样子。
“你最好态度好一点！”警察一拍桌子:“还以为你没满十八岁，可以大事化小？“
“这次你犯得事儿大了，受害者要是不谅解，你肯定进去。”
李洋抖了一下，木着脸，眼中畏惧之色一闪而过，半天才咬着后槽牙开口：“对不起……”
看他这样子，一直很平静的程风也不由有些恼了。
这是求谅解的态度？
向青原还在医院躺着，那是个没成年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出来讨生活，结果被打住院。
他这是愧疚道歉吗？他这是怕牢底坐穿。
捅了捅唐源，程风直接站起身：“行了，警察叔叔，我们不接受调解，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朋友现在还躺医院里，肋骨断了两根。明天我把伤情鉴定送过来，您看着办。”
“别，小伙子，咱们有话好商量。”孙红英急了，扯住程风不让走。
“该怎么赔，我们都认。”
她回过头，啪的一脚踢翻李洋凳子，毫无防备的李洋直接摔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滚过来，跪下，给人道歉！”
李洋面色挣扎，倒在地上，照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
“老婆，这么激动干什么，大老远我就听到你吼。”
大门口这时候走进来个中年男人，带着几分醉意，走路都晃。
“你们自己先沟通，尽量以调解为主。”警察看着孩子父亲醉醺醺的样子，摇了摇头，出去了。
“喝喝喝，一天就知道喝，李磊！你儿子就要坐牢了，砸人店，把人家打伤，现在人家不接受道歉。”孙红英红着眼睛，一边骂，一边踹李洋。
李磊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儿子这次闯的祸不是一般的大，不是简单赔点钱就能解决的。
他犹豫了下，前冲两步，一个窝心脚把李洋踹角落里，大嘴巴子左右开抽。
“小王八蛋，反了你了！”
这揍得，是真狠呐，啪啪作响。
孙红英又来拉程风和唐源，掉眼泪：“两位小同学，你们别和我家这王八蛋一般见识，坐下来，咱们再聊聊。”
唐源扭头迟疑看程风，那眼神，意思是气也出了，要不就这样算了。
他气来的快，去得也快，别人老妈再这么哭着求，忍不住心软了。
程风静静看着两口子揍儿子，两世为人，他看得深一点。
这两口子在演戏。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无非是想让他们把气出了，不好意思拒绝后面的谈话。
但是和李洋需要承担的后果比起来，和躺在一样的向青原比起来，这顿揍可太值了。
要是真进去了，李洋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他不说话，李洋老爸就不停，一直揍得气喘吁吁，李洋两边脸肿起来，像个猪头。
李磊沉不住气了，用余光看了一眼程风反应，看他一脸淡淡看戏的样子，尴尬笑了笑，停手了。
再打儿子就晕了。
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他上前搂住两人，按到座位上：“两位小兄弟，你们消消气，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肯定想办法满足。”
程风平静看着对方，看得对方脸上笑容消失，浮现出被看穿的窘迫，才慢慢开口：
“我们诉求很简单，第一，店里砸坏的东西，全都弄回原样，停业这段时间的损失也正常赔给我们；”
“第二，我朋友被打伤了，肋骨断了两根，这不是小事儿，具体赔偿你们自己和他谈，人在人民医院。”
程风第二次起身，看了眼角落里被抽迷糊的李洋。
有这么个废物儿子，难为做爹妈的了。
“就先这样，谅解书等你们把事弄好再说吧，这几天就让李洋先呆在这，涨涨教训。”
喝完酒，走在小巷里，借着昏黄的灯光舒舒服服尿了一泡，混混里的五彩神牛开始叫嚣：“我给你们讲，咱们出来混，最重要的就是个狠字。”
“今天你都被干趴下了，还狠呢？”旁边一个同去的混混拆台。
“那是我轻敌了，今天那个高个子，人高马大，又怎么样，我一掏铁器，就怂了。”
“往死里踹都不敢吭声，他铁定废了。”
“人不狠，站不稳。是吧？坤哥。”
“是……吧。”赵坤的话硬生生顿了一下，带点惊慌。
“铛，铛铛~”
钢管杵在水泥地面的声音，有节奏地敲打。
小巷尽头，隐约看到几点明灭不定的烟头红光。
慌张回头，后路也被断了。
“有没有人教过你们，犯了事儿之后要躲几天，不要太嚣张。”黑暗中，有人开口，声音一点点逼近。
“今天砸店的是哪几个，都出来一下吧，抱头，靠墙，蹲好。”
赵坤吞了吞口水，干巴巴道：“几位兄弟，都是些孩子，有眼不识泰山，你们别一般见识。”
“哦，你是领头的吧，一会重点招呼你。”离得近了些，赵坤终于看清了，杀气腾腾的一帮青年，走最前面那个，语气淡淡的：
“出来混，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年龄不是借口。”
“砸唐老板场子，就是砸我们饭碗！”
……
……
程风走进巷子，地上歪七扭八倒着一群歪瓜裂枣，不住低声呻吟。
张哥和气笑着迎上来：“都聊好了，就是姓李那小子搞的鬼，要不要帮你们出出气。”
“他们愿意自首吗？”程风最关心这个，和这些混混比起来，李洋身份终究不同，不好下黑手。
“没问题，姓赵的人品不行，干活小弟做，钱全搂自己兜里，伤药费都不给，不是个东西。最先受伤那两个愿意去自首，狗咬狗，一嘴毛。”
“那就这样，让他们直接去派出所，麻烦张哥了。”程风叹了口气，这解决方法，真是粗糙啊。
差点就以为自己是重生2012之黑道学生。
粗暴，但是管用，底层生活就是这么赤果果的野蛮生态。
“让他们洗一下，这样子怪难看的。”唐源插了句嘴，这会气消了大半。
张哥低头踢了一脚旁边混混：“都听到了吧，自己回去收拾，用不用我请你们？”
“别想跑，除非不在红城混了，不然总会有被逮住的那天。”
……
派出所调解室。
李洋和程风相对而坐，耷拉着脑袋，眼神慌张。
他妈妈是个发福的中年妇女，指着他骂：“李洋，你到底在想什么？第几次了？是不是真要关进去，才能长点教训？”
“我他妈真不想管你了！”
“大姐，你控制下情绪。”一旁调解的警察劝了一句，转头看向李洋：“小子，我查过了，打架斗殴，酒驾醉驾，你能耐啊。”
李洋抬头看他，咬牙不说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无所谓的样子。
“你最好态度好一点！”警察一拍桌子:“还以为你没满十八岁，可以大事化小？“
“这次你犯得事儿大了，受害者要是不谅解，你肯定进去。”
李洋抖了一下，木着脸，眼中畏惧之色一闪而过，半天才咬着后槽牙开口：“对不起……”
看他这样子，一直很平静的程风也不由有些恼了。
这是求谅解的态度？
向青原还在医院躺着，那是个没成年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出来讨生活，结果被打住院。
他这是愧疚道歉吗？他这是怕牢底坐穿。
捅了捅唐源，程风直接站起身：“行了，警察叔叔，我们不接受调解，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朋友现在还躺医院里，肋骨断了两根。明天我把伤情鉴定送过来，您看着办。”
“别，小伙子，咱们有话好商量。”孙红英急了，扯住程风不让走。
“该怎么赔，我们都认。”
她回过头，啪的一脚踢翻李洋凳子，毫无防备的李洋直接摔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滚过来，跪下，给人道歉！”
李洋面色挣扎，倒在地上，照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
“老婆，这么激动干什么，大老远我就听到你吼。”
大门口这时候走进来个中年男人，带着几分醉意，走路都晃。
“你们自己先沟通，尽量以调解为主。”警察看着孩子父亲醉醺醺的样子，摇了摇头，出去了。
“喝喝喝，一天就知道喝，李磊！你儿子就要坐牢了，砸人店，把人家打伤，现在人家不接受道歉。”孙红英红着眼睛，一边骂，一边踹李洋。
李磊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儿子这次闯的祸不是一般的大，不是简单赔点钱就能解决的。
他犹豫了下，前冲两步，一个窝心脚把李洋踹角落里，大嘴巴子左右开抽。
“小王八蛋，反了你了！”
这揍得，是真狠呐，啪啪作响。
孙红英又来拉程风和唐源，掉眼泪：“两位小同学，你们别和我家这王八蛋一般见识，坐下来，咱们再聊聊。”
唐源扭头迟疑看程风，那眼神，意思是气也出了，要不就这样算了。
他气来的快，去得也快，别人老妈再这么哭着求，忍不住心软了。
程风静静看着两口子揍儿子，两世为人，他看得深一点。
这两口子在演戏。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无非是想让他们把气出了，不好意思拒绝后面的谈话。
但是和李洋需要承担的后果比起来，和躺在一样的向青原比起来，这顿揍可太值了。
要是真进去了，李洋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他不说话，李洋老爸就不停，一直揍得气喘吁吁，李洋两边脸肿起来，像个猪头。
李磊沉不住气了，用余光看了一眼程风反应，看他一脸淡淡看戏的样子，尴尬笑了笑，停手了。
再打儿子就晕了。
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他上前搂住两人，按到座位上：“两位小兄弟，你们消消气，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肯定想办法满足。”
程风平静看着对方，看得对方脸上笑容消失，浮现出被看穿的窘迫，才慢慢开口：
“我们诉求很简单，第一，店里砸坏的东西，全都弄回原样，停业这段时间的损失也正常赔给我们；”
“第二，我朋友被打伤了，肋骨断了两根，这不是小事儿，具体赔偿你们自己和他谈，人在人民医院。”
程风第二次起身，看了眼角落里被抽迷糊的李洋。
有这么个废物儿子，难为做爹妈的了。
“就先这样，谅解书等你们把事弄好再说吧，这几天就让李洋先呆在这，涨涨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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